第233章打入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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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会之前，先开始的是都内的预选赛。作为这个国家的中心，二十三个区内的高中非常多，虽然有些高中不一定能够有排球部，但每次对战表出来后，上面的学校数量就显得非常恐怖。
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激战区，每年作为东京代表参加春高的其他两所学校就不用多说了。
还有很多十分具有自己特色的难缠的家伙。
别府在社团活动前，早早就叫了副班长们去开会儿，从一年生到三年生各有属于自己年级的副部长。
只是一年生的新部员目前还没有挑选出来，但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部内的传统是不会变的。
除去这些，还会在经理团那边也挑出副部长。
排球部的经理团本来是由部内想继续打球，却因为各种原因坚持不下去，换用‘侦查记录’来支持队伍的选手们组成的。
近两年有单纯想要做经理的女生加入，别府也没有拒绝。
而这次带队关东大会的就变成了东条，不过根据参赛所需的人数，之后他们也会补齐。
不过目前所坐在这边的，清一色的都是男生。
“明天要去抽签。”
抽签几乎是所有初高中体育赛事必经的过程，它会决定参赛队伍的对手学校，而抽的话肯定是看运气了。
他记得以前的学长说过有一年运气差到直接进了死亡小组。当时抽签的人真是不走运，都内几个厉害的学校都抽到了一起，当时的比赛简直就是绝望。
而一旦抽签，就说明比赛的日子近了。
“全员都要去参加吗？”问这句话的是经理大田，鼻梁上架着副那种圆圆的眼镜，浑身上下都透着草食动物的气息。
排球部内其实都是有各种惯例的，关东大会虽然无足轻重，但还是每年都参加。
优异的成绩，或者是代表荣誉的奖杯，都是让学校继续提供各种便利和支持的资本。
所以胜利是必要的。
别府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哒哒，哒哒这样极为有规律的声音，这是他思考的时候会做出的习惯动作。
不知道他性格的人，都很容易被影响，更别说那双眯起时，总会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之后他摇了摇竖起的手指。“这次就算了，下个月还有其他的准备。”
关东大会最后的决赛日，正好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这次要登陆的选手依旧是十八名，经理一名。”
部内已经发表了正式的参赛名单，但和预选参加人数不合，一二年生的组合对于同是春高有力竞争者的他校队伍来说，实力可能还远远不够。
所以在不轻视的情况下，正选会作为替补登场，以此来观察新部员们到底能凭自己的实力，挣扎到什么地步。
简而言之就是希望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下，突破自己的极限。
“这次从四分之一决赛的时候，就安排录像吧。”
经理大田点了点头，对重要的比赛进行录像是他们重要的工作之一，赛事结束后，教练和选手会根据录像来检讨自己的行动，也有着更多的时间来分析对手。
“这次大概还是枭谷吧。”
三年生的副部长松本趴在课桌上这么道，他们本来就是在三年生的教室里开小会的，虽然是放学时间，但离社团活动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
松本是今天的值日生，手臂下面还压着日志。
深時靠着椅背，看向东条，他神色专注地看向桌子下面，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有点像是走神。
“雀舌也不能小觑呢，那个小林可是很厉害的。”
“美林也该注意了，他们总喜欢利用规则钻空子。”
“早稻附属高……”
一旦讨论起比赛，尤其是比赛选手的时候，大家总会七嘴八舌地说出自己心目中的关注对象。
又不是真的是对象这种，大家干嘛都心心念念的。
别府用曲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咚咚的响声让议论戛然而止，他不太喜欢这种会议，但教练要求他们尽量学会自己思考。
说不定预选赛安排给他们的教练，就是没什么经验的小川老师。
他有些烦躁。
“果然还是枭谷吧，作为去年春高预选赛东京地区的第二代表。”深時适时加入对话。“即便他们的三年生主力已经毕业。”
但这一点井闼山也是一样，没有天才这种生物的存在，只能靠一年又一年的训练和一次又一次的参赛，踏过失败和地狱的主将才能撑起豪门这块看板。
“但他们依旧有着能让我们棘手的选手在，今年一月的第二轮我们不就是遭遇了嘛，虽然他们那边的主将有些状态不对劲。”
只要稍稍一提，遮住回忆的面纱就会被揭开，继而是那场起初有些危险，最后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遭遇战’。
但在第二轮的时候，他们a号场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却是最火热的。
别府也记得那次比赛，对场的主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状态下滑，扣球时还发生了触网这种失误，不过其他的选手却是非常迅速地进行了补救。
但是在他们井闼山面前，只要稍稍出现一丝失误，都是绝对不行的。
虽然不知道那个主攻最后为什么会那样，但如果今年训练好的话，那必然会成为强敌，的确是要注意的对象。
而且还不仅仅只有枭谷一所，在ih和春高之前的所有比赛，都会是他们互相摸底的一次机会。
他们已经三是年生了，虽然还有一整年的时间，但队伍里依然需要能够挑大梁的得分手。如果只是稳定的一传和拦网的话，长时间的比赛对他们来说是耗不起的。
之后几人又陆陆续续挑出几所重点关注的学校，大田一一记下来，赛前的侦查也是需要的。
“最后是关于五月合宿的事情，这次的地点定在名古屋的丰实高等学校，出发日是在□□纪念日的前一天的放学后。”
会议结束后，几个人回教室拿包朝体育馆去。
他们的合宿是分了好几个时间段来的，参加学校的名单大多数是兄弟学校，或者是教练之间的人际关系拉起来的。
私底下他们有个通俗的说法，将合宿的学校团体分为三大联盟，一是都内枭谷组织枭谷联盟，东北的白鸟泽联盟，然后是井闼山联盟。
不过北海道那边太远了，一般东京的学校都不太会想跑。
“这次是名古屋嘛。”
深時跟在东条身边，自己这位朋友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低沉。“英士你觉得怎么样，合宿的事情。”
井闼山联盟的区域学校，囊括了大阪，神奈川，千叶，还有兵库那边，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找新的学校。
也可能会直接请大学生来和他们进行练习赛。
东条皱着眉，不说话。
深時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后面闭上嘴巴，他们进体育馆的时候，里面的训练已经开始了，做整理活动，然后加入训练。
训练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做基础功，而垫球传球又很枯燥，之后才是练习赛。
深時拉了人去练接球，偶尔分神会去关注练习赛，自己舍友的那头卷卷的头发好像已经被汗水侵湿，或许是比赛迫近，他们小队的训练也越发的多。
旁观的时候，深時只有种对方要被狠狠榨干的感觉，虽然自己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
总觉得有哪有些不对。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在去澡堂的路上他这么嘟囔起来，佐久早看了眼身边的同居人，虽然之前发生了超级乌龙的事件，但他还是能够接受一起去洗澡的事情，虽然也有被动因素在。
而两人间的关系也确确实实就像是放在火堆上被加热的釜锅里的水一样。
说实话，他也感觉对方最近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怎么说呢，好像稍微变乖了一点，不再做出那种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了。
但就算古森住到其他地方了，两人间的关系好像……比之前还要……怎么说呢，就是突飞猛进。
完全是超越了他们此刻这种舍友和前后辈的交情了。
“感觉大家最近好像都有些不对劲啊。”
在更衣室脱下衣服的时候，对方还在这么念叨着，那口中絮絮叨叨，声音又小又听不清，真的很烦人。“前辈，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深時看过来，那目光颇有些幽怨，佐久早最近对这种目光已经习以为常。
“直接叫深時就可以了，我又不是那种注重前后辈关系的人，臣臣最近对我也太冷淡了吧，完全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对，臣臣这个称呼也回来了，还在练习赛的时候也叫过，大家当时都笑了出来，让他尴尬的恨不得逃走。
这样一想的话，这位同居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和之前一样，很正常。
还有，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乘之机啊！
“绝对不要，我是尊敬你才这么称呼的。”
而且冷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现在才发现吗？
佐久早腰上系着毛巾，找了淋浴间进去，热水浇在身上非常的舒服。“好烫啊。”隔壁又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你难道不怕烫吗？”
一个□□的身影走出来，站在自己的淋浴间外面，他们这种淋浴的地方只是用着一扇小门，除了能挡住腰以下的部位，其他地方完全可视。
更不用说这个人还把手放在门上，完全就是一副围观的模样。
如果是那种帘子门就好了。
佐久早第十八次在心里这么叹气，对方似乎有着神出鬼没的本领，除了在学校上课以外，似乎在每个地方都能碰见。
之前没有一起来澡堂的时候，突然在背后说话，自己就受到了惊吓，现在能够接受一起洗澡了，却没想到对方又有了其他的注意。
“我超级讨厌热水，只要温度稍微高一点，我就会觉得很烫，而且浇在身上有些痛。”
佐久早努力让自己镇定，并试着回应。“那前辈就泡不了温泉了。”
“但是温泉蛋我比较喜欢。”
目光落在眼前的身体上，少年人的躯体在长久的锻炼之下，有些纤细，四肢也很修长，但肢体上的肌肉却又是另一种力量的美。
很多人都说，打排球的人的体态，线条之类的会非常的优美，眼前的似乎正是这句话的表现呢。
深時移开目光，慢慢腾腾地进了自己的淋浴间。“说起来啊，臣臣，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最近好闲啊？”
“你和大家都有点紧张兮兮。”他把头发弄湿。
“我们有比赛啊。”佐久早用水冲去身上的泡泡，为了不再被围观，他决定加快速度。“不对劲就是这个吗？”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感觉和平时差不多，每天的训练都准时准点，也非常的认真。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佐久早从淋浴间出来，自从进入井闼山之后，他发觉自己好像每天都在更新自己的记录。“那不是因为你和我们的训练不同嘛。”
完全没有通知一声，直接离开淋浴间，反正得不到回应对方就会很快出来，佐久早在心底这么想着，又快速地取出干净的毛巾擦掉身上的水。
他之前有看过对方的训练菜单，全都是基础性的东西，而且是那种重复性质的，做多了那种训练，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那才是最正常的。
通往淋浴间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为什么又不叫我，就出来了呢？”
佐久早无视这句话，也无视对方的目光，那充满幽怨和指责的视线已经让他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最近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禁止‘自由活动’了，所以才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恶心人。
但被恶心的自己已经开始习以为常，那才是最可怕的。
两人离开澡堂，深時去买牛奶，佐久早在一边等着，看着进进出出的各种学生，他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这种高中生活了。
盒装的牛奶杯递到自己面前，他自然地接过，就连洗完澡喝一杯牛奶也快成为一种习惯了。
在朝宿舍走的时候，他看了眼身边还在絮絮叨叨的人，自己不会真的就这么习惯下去了吧。
到宿舍之后，深時就翻箱倒柜。
佐久早也是在两人相处久了，才发现对方虽然能够在整齐上讲究，但完全就是表面功夫，形式主义。
他从床下的纸箱里拿出黑色的吹风机。“不要再找了，你根本没有把它塞在衣柜里。”
深時回头对他一笑，那明显就是想打马虎眼的笑容。
他坐到椅子上。“我想使用吹头□□。”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给你那种东西。”佐久早将吹风机的插头，插进书桌后面的多孔插座上。
打开开关，风就呼呼地出来。
他用手试了下温度，又把热风调低，感觉是那种温温的，才用手拨弄了下已经堂而皇之地占据了自己位置的同居人的头发。
深時的头发很短，吹也吹不到一刻钟，摸上去湿漉漉的，完全就是没擦，后颈下面的衣领已经湿掉了。
挑起头发，对着风口，佐久早想要掩面叹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保姆了呢。
这种事情要回忆起来的话，那一定会讲上一整天，因为不是对方有强迫症，而是自己有强迫症，实在看不下去对方没有弄干就倒在床铺上的行为。
不过最后完全是被无耻地赖上了，用着‘自从那天你帮助我后，我就是去了这项生活技能。’这种不要脸的理由，强行让自己负责。
说到底，最开始认为对方有些不对劲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手指穿过头发，抚摸过发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反而因为这样的动作起了身鸡皮疙瘩。
就是那种有些肉麻的感觉。
明明没有做什么让人觉得肉麻的亲密行为。
指腹触到前面的头发，只是那边有着一条像是扭曲的蜈蚣般的疤痕，完全被头发遮盖，只在手指穿过头发的时候才能感觉得到。
佐久早没有在那边停留太久，又把椅子转了下，为了方便吹头发竟然去二手市场找了这种转椅，简直太无耻了。
两人面对面，只是一个微低着头，一个微微弓着身体。
“如果有大哥的话，一定是这样感觉吧。”手下人突然这么道。
佐久早在他察觉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谁想做你大哥，这是保姆，保姆好吗！
“不过比起大哥，更像是家人呢，就像是よ……”深時的头突然抬起，佐久早挑了挑眉，只是伸手又按下去。
他道。“请不要乱动。”
手里的吹风机还在运作着，佐久早却觉得自己的惯用手有些麻麻的，头发差不多干了，有些头发因为静电炸起来。
他拨弄着黑色的发，看着自己的手被那些黑发贴上，在这一瞬突然产生了种错觉。
这些头发就像是黑色的丝线，正打算将自己拉进什么地方。
“好了。”
他关掉吹风机，深時站起来，干掉的头发没什么重量，但炸起来的样子真的有些非主流。
深時对着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待会儿还有作业吧。”
佐久早点头，的确是这样，他坐到椅子上，椅子已经被捂得暖烘烘的。
那个黑色吹风机被拿起，坐在椅子上的自己被推的靠近书桌，随即他就感受到了手指穿进了自己的发间，温暖的风吹在发根处。
有种被夏日的熏风扑在脸上的感觉。
他不由靠上椅背，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头微微仰视起，微卷的发随着姿势落在脑后，眼睑睁开，就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什么感觉？”对方这么笑着问，自己几乎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每一寸地方。
说话间，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对方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道，是之前自己闻到过的柠檬的清淡香味。
为什么都是柠檬这种东西呢。
佐久早闭上眼睛。“很舒服。”
就在自己这么回答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了额头上，又飞快的就像是蜻蜓掠过水面一样离开，自己再次睁开双眼，就看到对方弯成月牙，像是在偷笑的眼。
“……”
到底有什么可高兴成这样的？
佐久早直起身，头发有微微拉扯的感觉，又很快消失，他翻开桌上的书本。“我要写试卷了，请不要在我头发上胡作非为。”
不过头发被这么拨弄，还真是舒服呢，他有些理解对方的无赖行径了。
但他为什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堕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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