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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赢得堂堂正正

欲罪封尊 席中米 3692 Dec 14, 2023 11:24:01 PM
    震骇之中,袁应逐渐缓过神来,他这才意识到,程末说的是正确的。
    那些鳞片每一块都能够完美听从自己的指挥,自己想要它们去哪都可以,这样一来根本不需要让它们僵化地覆盖在全身,而是可以更合理的按照实际情况进行分配。这本来是很浅显的道理,但自己从修行这招开始,思路就一直被禁锢在最初的练法上,根本忽略了这一点。
    稍加思索后,他又想到了更为关键的一点:即如果像程末所说的那般变化自如,就需要在交手的瞬间既判断出自己要出手的方向将进攻的鳞片转移到那里,同时还需要推测出自己可能被攻击的点才能进行合理的重点防御,这两者之间稍有差池,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而程末不仅做到了,还做的极为优秀,根本没有任何差错。这需要不仅需要他在极快的时间中作出反应,还需要极为准确的判断力!
    他的心志、胆色、智谋,得强大到何等地步!
    一念及此,袁应瑟瑟发抖起来。
    仅就这一点而论,恐怕他自己的师尊,也是不如吧。
    “够了!”窦连怒喝一声,他面若寒霜,胸膛急剧起伏,一手的飞羽被他握持住不断发抖,几乎要随时振风飞起。
    “怎么?”程末无动于衷,道:“胜负已分,窦家少爷还要反悔不成?”
    袁应失去了一战之力,的确算是程末胜了,那么按照最初的说法,就应该……
    “袁应!”窦连忽然大声道。
    “在!”袁应即便虚弱,还是连忙答应着。
    “把你的‘问道符’,给他!”窦连说。
    “可是……”即便知道了事已至此,但到手的东西再交出去,袁应还是心有不甘。
    “给他!”窦连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断然道。
    袁应无奈,只得从怀中摸索出一枚古老的符文,上面隐约可见“问道”二字,递给了程末。程末从袁应握得死死的手中一把拿过了它,对着窦连行礼说:“多谢窦连少主赠符了。”
    窦连却没去看他,转而对叔嘉说:“三天之后,就是问道古境的开启时间了,到时候你要及时来找我,不可误了时辰。我们都是晋陵宗之人,理应以晋陵宗为重,切不可让旁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叔嘉谨遵此言。”叔嘉道。
    “我还有别的事,先去歇息了。”窦连随手一挥,吩咐其他人将已经软了腿的袁应搀起,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这里。
    “我们也离开吧。”此行目的已经达成,即便过程多少有些不愉快,也还算圆满,叔嘉带着程末离开了这里。
    走到了外面不远处,叔嘉说:“窦兄他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在意,这次你是堂堂正正赢来的,他以后肯定不会再针对你,毕竟他一直是以晋陵宗为重的。”
    “以晋陵宗为重,证明他会不计代价铲除一切他认为的晋陵宗的敌人;我是堂堂正正赢的,证明他以后不会玩阴招,而是会公然抗拒我。”程末冷冷道。
    “这……”叔嘉没想到程末会这么想。
    “况且,你以为他嘴上说的好听,是真的以晋陵宗为重吗?”程末摇头说:“如果真像他说的,他一切都为了晋陵宗,那么我打败了袁应,他就应该十分开心,而不是会为了我扫了他的面子而大怒。因为那证明了我比袁应更强,更有资格拿到这个名额。而多出了一个强者在队伍里,晋陵宗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像他那样。当面冠冕堂皇、背后小肚鸡肠,装腔作势的家伙,以后也难成大器。”
    程末的这番评论有些刻薄,但叔嘉也无法反驳。
    回到了客栈,叔嘉也就说:“程兄,我先回去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准备一下,回头再见。”
    说完,他也离开了这里。
    “外有强敌,对内你也得罪了窦连,看来这问道古境,也注定不太平啊。”言归感慨道。
    程末摸着手中的问道符,没有说话。
    他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快到了晚饭的时候,不知道红煜这时候又有没有吃过。
    带着这般心思,他如往常一样,端着红煜的那份饭,走向了她的房间。
    心里想着或许还能和她商讨一下这次问道古境的事情。
    没想到他来到她的房门前,发现那道门就是虚掩着,没有像往常一般紧锁住。
    推门进去后,被褥床单都已经整理好,红煜则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门上用一叠华币压着一张纸条,纸上只写了一句话:这是房钱,多出的不用找了,算作你这几天来送饭的酬金。
    没有落款,没有说她去哪,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她还是没变。”程末苦笑中,随手拿起了那叠华币,掂了一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苦笑之意更浓。
    “就多了一枚?合着在你眼里,我的酬金就值这么点啊!”
    ……
    叔嘉晚上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程末的态度,还有窦连的情况,他始终觉得这是个棘手的难题。
    进入问道古境后,身为晋陵宗的人,他们还应该彼此帮持一下,可是现在却是这般模样。
    他忍不住起身,离开了自己的住所,乘传送阵再度来到柘城,准备来客栈再找程末。
    方一走到大门口,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漆黑的大门前,门是微微开着的,门槛上,一只鲜血淋漓的胳膊,还搭在上面。
    随着他走近,将门推开后,门带着后面的那一具尸体,仰面躺在了他面前,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尸体是背对着门户,看来是想要在逃跑中突然遇袭的,可伤口,却是从正面以一个奇怪的角度,从下腹部刺穿胸膛。
    这只是其中的一具,客栈大堂里还有另外两具尸体,死法和他如出一辙。
    “看来,是又碰到什么麻烦了吗?”叔嘉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知道程末此时已经不再这里了,于是离开了客栈,顺着大道一路向城外追去。
    这一路上,他先后发现了不下四具尸体,都是被程末用剑杀伤。而每一具上的伤口,几乎都是用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刺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方位之中。
    最为奇特的,是叔嘉发现的最后一具尸体,按照他的位置,叔嘉推测他生前应该是和程末面对面站立。可他的致命伤,却是被一柄利刃,从后脖颈处向前刺穿了喉咙。
    如此诡异的手法,连叔嘉也无法想象出,程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证明了,如果是我面对现在的你,我也会因为猜不出你的手法,同样会被你杀死吗?”叔嘉这才意识到,白天程末对付袁应时,根本还没有用全力。
    或者说,他当时是用全力打败了对方,而没想着用全力杀死对方。
    也在此时,叔嘉忽然听到了前面的脚步声。
    抬头看到,程末已拿着一把短剑,朝着他走了过来。
    “程末兄,”见到他没事,叔嘉才松了口气,随后询问说:“这些人……”
    “来找麻烦的,三天两头来一遍,我都习惯了。”程末冷冷道。
    “哦。”看到如此状态的程末,叔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来找我有事吧。”程末似一眼看穿了他,“为了窦连?”
    “的确如此。”叔嘉道。
    “回去再说。”程末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们又沿着原路走了回去,快要接近客栈时,程末忽然惊咦了一声。
    客栈里,不仅灯光亮着,门前的血迹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程末带着叔嘉快步走了过去,推开门后,见到黄到坐在了柜台前。
    “回来了,”黄到似乎无事发生一般,端着酒壶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到了叔嘉,说:“这位是叔家的少爷?看来你是也决定去问道古境了。”
    “你为何现在突然回来了?”程末问。
    “我自己的客栈,你又不愿意接手,我可不得回来。”黄到放下了酒壶,悠悠地道:
    “特别是未来几天,可十分重要啊。”
    ……
    同一时刻。
    端木家。
    端木莫赋闭眼打坐,神游物外之时,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再度精进了一些,才满意地睁开眼。
    “少爷。”守候在一旁的仆人递过来水给他擦手,“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夫人让我多关注你的休息,别累坏了。”
    “放心吧,我自己有数,虽然这次母亲她无法亲自过来,但我也不会让她失望!”
    端木莫赋的双眼中斗志昂扬。
    檀茵洞天。
    卫如嬗遣散了侍女,让她们都回去休息,自己坐在位子上,思索着事情。
    一切到了现在都安排的七七八八,只等待来日的那一刻。可不知为何,越到了这时候,她的心越是无法平静。
    像是有什么束缚着她。
    “还有什么顾虑,可以告诉我。”一个声音忽然道。
    对于突如其来的人,卫如嬗没有动容,只是用着平静的语调说:“不用了,叔叔,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吴家。
    吴遐正在和人交谈,对方正是自己的父亲、也是吴家的家主吴迢。
    “只有这些吗?”吴遐眉头微蹙,道:“仅仅如此的话,我们可是情况不妙。要知道晋陵宗里窦家和叔家都对我们不满,而且我们也很难拉拢到其他助力。”
    “这个不需担心。”吴迢似乎很有信心,“我早就安排好了,此次问道古境,必然是我们能赢到最后。”
    问古城外一处寻常茶摊。
    “呦,您老还没走呢,我们这正准备打烊了。”
    茶摊主人见角落的桌子上还留下了一个客人,不由得过去招呼道。
    走近了之后,他才发现客人像是在玩棋  牌,桌子上一个棋盘上摆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棋子,有些被包围,有些则肆意走动。而这棋盘最为奇特的一点,就是客人只能看到自己这半边的棋盘,另外半边,则始终处于迷雾状态。
    “来这里,没喝到酒,自然不打算走。”客人似乎玩腻了,把棋盘一推算完事。
    “您老这可是和我开玩笑了,我这是茶铺,不是酒店,哪里会有酒啊。”茶摊主人觉得这客人不仅思维奇怪,脑子是不是也有点不正常。
    “茶摊,怎么就非要没有酒?既然是茶摊,有酒,才更有意思。”望着惊愕的茶摊主人,客人一笑之后道:“旁人的茶铺都只有茶没有酒,你这里有茶也有酒,那想喝酒的客人,自然也会到你这来。外人不知道具体,只看到你这里的人比别的茶铺要多许多,也会以为是因为你这儿的茶更好,如此一来,你还愁赚钱吗?”
    茶摊主人听得发愣,但觉得这也算是个道理,于是发问道:“敢问这位客官,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姓伯。”客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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