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0章 升迁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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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先说我在堵车。”蔚然终究还是没有对抗过那颗相见她的心。
    又过了几分钟，蔚然从驾驶位下来，脚步坚定的走到电梯口，上楼。
    昨天晚上蔚然像个偷窥者一样一整晚都在叶安之家楼下，结果一整晚都没有人从单元门走出，直到今天一早才开车到公司。
    蔚然推门走进办公室，又开门去到内间的休息室，开始脱衣服洗澡，从容中略带了一直无措，如果被叶安之知道他竟然也会有无措的时候，不知道她会嘲笑还是欣慰，从小到大叶安之对他的称呼从哑巴到闷葫芦，后来也就不愿意给他起外号了，因为所有的外号都没有他的名字好听，每每“蔚然蔚然”的叫着，像只鸟儿似的。
    浴室的花洒一打开，只几秒钟水蒸气就化作细密的水珠，密密麻麻的覆盖在浴室半透明的玻璃上，最后聚集成多个雨点儿大小的水珠，顺着玻璃滑落。
    蔚然吹干头发后围着浴巾在衣柜前挑选了一身西装，男人慢条斯理的对着镜子穿上笔挺的西装裤，八块腹肌和胸肌外漏，又伸出小麦色的手臂取过衬衫穿在身上，连系扣子的姿势，都禁欲的流鼻血。
    蔚然整理好衣物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几秒钟后，吐出了一口浊气。最后确认了自己的仪容，清咳了两声这才迈出两层木门。
    他，蔚然，紧张了……
    他们的见面会以什么为开头，会像上次那样不欢而散吗？叶安之会欢喜吗？哪怕一点儿，都可以。
    男人不得而知，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缓步走向会客室。
    中途员工都低头称他“蔚总”。
    到了会客室门口，蔚然似下定决心一样，按下门把手，缓缓开门。
    “吴总，不好意思，迟到了。”蔚然表情客气，伸手与吴林勋握手，以示礼貌。
    吴林勋跟叶安之同时起身，朝说话的人看去，吴林勋面露微笑，伸手与之握手，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哪里哪里，是我们来早了。”
    叶安之一抬头看见了这个出乎意料的人，她想过所有人，但从未想过能再见他，一时间她愣住了，她的脑子一瞬间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大脑似乎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慌乱在此刻呈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身侧的吴林勋轻咳了一下，叶安之才看见对面站着的男人伸出的手，叶安之犹豫不决却依旧不受控制的把手递上去握手，之后迅速抽离。
    叶安之正在试图飞速从脑海里搜索出销售的基本礼仪和话术，显然她此刻网不好，搜索不出任何有效话术。
    “蔚总，这是我们公司的经理叶安之，安之若素的安之。”
    这个名字他怎么会不知道？
    “您好，蔚总，我是叶安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叶安之说着疏离的话，微微前倾身体随后站直，算是略尽礼数。
    “请坐。”蔚然伸手示意落座，随后拿起电话，“泡一壶最好的竹叶青。”
    吴林勋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叶安之也怪怪的，他从来没有觉得叶安之这么反常过，以往她都是镇定自若的。
    “蔚总，接下来请叶安之介绍一下我们合作业务和我们的工作。”吴林勋试图打破这奇怪的氛围。
    叶安之基本没怎么抬头，一想到那双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她就要喘不过气了，再开口却强壮镇定的开始介绍，略带颤抖的声线和紧握的双手无疑都在彰显她的紧张，那淡漠的表情和语气，已然是拒绝与他有关了。
    “我们会负责艺术展展会前前后后的……”
    “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蔚然打断女人的介绍。
    “我作为单组的项目经理，您如果有所质疑……”叶安之自顾自的忽略掉男人的寒暄。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就留在国内了。”
    “我们公司有其他项目组，可以派给他们负责……”
    “我最近在北京城逛了逛，北京天气很差。”
    “之后我们这边会根据贵公司的需求……”
    “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听到这句话，叶安之眼眶微微酸涩，内心五味杂陈，她自己都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的一丝兴奋，随之掩盖，苦涩难当，却不得不强撑着。
    他们这样持续的对话，吴林勋一开始有点儿惊讶，想来叶安之自从看见他的反常，也不难理解，也许这个人就是叶安之的绝口不提，可不提就代表忘了吗？看叶安之的反应，显然不是。
    “蔚然，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曾经跟在你屁后没你不行的小孩子吗？你想找回了就过来扔个鱼钩，不想要了再扔回臭水沟里？十年前打的巴掌就没必要现在递甜枣了，你现在无论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叶安之率先撑不住。
    “那我以后跟你屁后打转，你随便扔，我到时候自己再回来。”
    坐在上位的蔚然没皮没脸的说这么一句话，这是他以前从来不会说的话，这张俊脸说出这句话很难没有违和感。
    “蔚然，你变了。”叶安之不知道自己该觉得高兴还是难过。
    “人总会变，我蔚然，不会再是以前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蔚然了，我们试着做朋友，行吗？”是啊，曾经的蔚然什么时候会对她说这些话。
    “我还有事，改日会有本公司同事来对接，告辞。”叶安之手微微颤抖的拿起包准备走人，此时于她而言，神智已经被她彻底抛诸脑后，紧张、不安等情绪几近疯狂的折磨她。
    “安之，除了你，我不会跟任何人对接任何工作，所有项目我都可以不做，费用我可以无限增加，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你。”
    蔚然亲昵的称呼着女人，并成功让女人停留了半步，随后毅然决然的夺门而出，叶安之怕多停留一步就会再次狼狈不争气的在他面前丢脸。
    蔚然知道，他要给他的女孩儿一些时间，让她自己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下。
    吴林勋觉得自己好像目睹了一场关于叶安之的秘密，一个她从不会提的秘事。如果蔚然是叶安之的秘密，那蔚然或许早已成为她心里无法释怀的记忆，只是叶安之沉浸其中罢了。
    “吴总，希望您不要介意，她小孩子脾气，您见谅。”蔚然的语气像是在说自己家犯错的小孩子，把她归为己有，占据署名。
    “没关系，蔚总，等回去我说说她，您别介意。两个男人的战争似乎悄无声息，却又仿佛硝烟弥漫。
    吴林勋追至地下，看到叶安之蹲在车门旁边的地上，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走丢了找不到家的猫，眼泪在眼眶里蓄力，可女人偏要任性的瞪大双眼不许眼泪流出来，这表情吴林勋觉得他能记一辈子，好看的惊艳，可怜却听话。吴林勋上前拉起女人的手臂，把女人从地上拽起来，叶安之措不及防的撞进男人的胸膛，手臂顺势环绕男人腰背，眼泪再抑制不住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下，最后沁进男人西装外套内。
    吴林勋没有制止，没有询问，给与了女人温暖的怀抱和无声的陪伴，她想说会自己说的。
    吴林勋打开车门扶叶安之上车，随后自己坐回了驾驶位，胸前的一摊湿润和粉底印记是证明这个女人俯身哭泣的证据，他真应该把这件衣服脱下来拿个真空包装包起来。
    叶安之艰难控制自己情绪，低头趴在自己膝盖上，肩膀止不住的颤抖暴露了叶安之依旧在男人面前强撑着的坚强。
    吴林勋手轻轻拂过叶安之的发丝，试图这样给她一点点安慰，却不想哽咽声越发明显。
    初秋微凉，地库的尾气味儿也格外明显，吴林勋怕叶安之会把自己哭断气，赶紧扶起她的肩膀，女人无力的倒在男人的肩膀上，把头埋在男人的怀里，过了好半晌才算平静下来。
    回到办公室的蔚然翻看地下车库的录下，全程都已经尽收眼底，助理看不清自家老板的情绪，无从得知老板的想法，只知道她老板看了监控之后情绪低落。
    “老板，国内除了这家公司，还有其他备选，老板可做选择，”助理拿出备选方案，其中不乏有优质公司。“我们原定上海展览馆时间为25天后，这是回国后的第一次展会，不容有失，如果出什么问题，我怕老董事长那边……”助理的话没等说完就收到一束不善的目光。
    “她会回来的，我等她。”蔚然坚定的看着屏幕，那份备选文案他看都没看，直接推到一边。“你把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好，不用管他怎么样，公司里谁是他的眼睛给我看好了，在计划之前不能有一点变动。”
    如果说蔚然变了，他确实是变了，人不可能一成不变，这么多年跟在父亲蔚修晔身边商场的一切他都了然于心，到必要时刻也会心狠手辣，以致后来接手公司不久威名就传播甚远。
    后来的所有人都在告诉蔚然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如何让人敬畏他，但再没有一个人像叶安之一样，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但却可以坚定不移的在他身边。
    蔚然坚信，无论叶安之现在如何拒绝，她都会为她的老板赚这份钱，同时也让她自己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叶安之思考过后，很难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