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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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山静庐，静室幽雅，香炉萦绕，书画四壁，茶芳四溢。
    “嗯？到底要写哪一字？”
    在这幽雅娴静的书房之中，一道身影逍然洒脱，一袭青衫，一派潇洒之中，挥毫点墨开风云，却又迟迟不落笔，尽显高深莫测！
    “果然，还是需要高深的造诣啊。画虎不成可是不自量力。”
    似乎是在哀叹自己笔力不足，潇洒身影一字未落，哀叹一声，将笔再度致于笔架之上。
    他虽然未写一字，却又好像已经写了万千字一般，眉宇之间显出一丝苦恼。
    将狼毫墨笔放回笔架之后，潇洒身影轻摇折扇，眉宇一动之间，先天人特有的预感已然似觉冥冥，舒眉一展，道：“嗯？哈哈——今日有佛来访！”
    潇洒身影发出轻轻的笑声，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很是欢喜一般。
    “如此贵客，不可怠慢！”
    轻笑过后，潇洒身影随意地沉吟一声，手中折扇轻挥一下，寂山静庐之外的数道山门顿时大开，连同门前的落叶也被无端的气劲一扫而空。
    “嗯————如此方合礼数！”
    潇洒身影满意地轻笑一声，折扇轻摇立于书桌之前，宁静安待宾客前来。
    他并没有等待多久，不多时，便有两道同样清雅俊逸的淑世身影，负苍生之命，持一身宏愿，一襟潇洒，一派从容，缓步来至寂山静庐！
    正是为沾血冰蛾而来的素还真，与缺舟一帆渡！
    “嗯，山门大开，但非请勿入，甚是无礼。缺舟前辈，吾们在此稍候吧。”
    为了沾血冰蛾与希望宫城一事，行至寂山静庐之前的素还真看着周遭一空如洗的空地，心中尽管思虑一闪，却还是开口道。
    缺舟一帆渡佛眼微睁，打量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手持天人道：“说的正是，此地气息不凡，相信名剑铸手已然了解吾们前来，暂且在此等候吧。”
    说罢，两人意见相同，同立山门之外，非请不入，礼数周然。
    而内中的潇洒身影察觉两人动作，不由点了点头，折扇轻摇之间发出一声赞叹：“嗯！文才俊逸，娴静淡雅，不愧是武林名人啊！”
    赞叹一声过后，潇洒身影轻摇折扇，开口向外传音道：“素还真，佛者，请入内吧！”
    山门外的两人受到传音，相视一眼，随后齐齐向内中躬身，浅浅一礼。随即云履轻迈，伴随清越诗号，逐渐步入山庐之中！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无水汪洋缺舟渡，法海迷航天人鸣。文殊起剑斩恶业，旱域无津一帆行！”
    诗号轻响，雪带飘扬，两人缓缓步入山庐，随即便见静室之中，一道潇洒悠然的脱俗身影，丰神俊逸，风度翩翩，吟诗以待：
    “铸剑一生赠知己，逍遥一身已忘龄。”
    金子陵立于书桌之前，折扇轻摇，潇洒风度风华绝代。
    素还真眼见前人，年轻英俊，潇洒脱俗，面容不由为之一动，但立即又礼貌道：“在下素还真，打扰公子雅兴了。”
    缺舟也同样欠身一礼道：“冒昧来访，贫僧缺舟一帆渡。”
    “咦？素还真，你的面上写满了好奇啊。”
    金子陵折扇轻挥，风雅意趣，开口道。
    素还真闻言，心中已然对眼前之人的性格把握三分，顺着说道：“初次见面，公子便能一语中的，让素某怎能不好奇呢？”
    “哈！”金子陵轻笑一声，道：“除了江南莲香的少女，武林中能有一身清香莲味的高人，恐怕少之又少，所以很好辨认。”
    “嗯————”素还真闻言，阖言沉吟一声，看向一旁的缺舟一帆渡，道：“吾身边这位缺舟前辈，也是一身莲香，公子何以确定吾便是素还真呢？”
    素还真说得不错，不知是否功体使然，数千年来，缺舟身上总是若有若无一股清芬莲华香檀之气。
    当然，素还真此言的用意并非真的执着于气味，而是意在试探！
    “欸，也算是大胆辨认，要真是认错人，吾也是贻笑大方了。”金子陵毫不在意素还真的试探，随意打发一声道。
    素还真闻言，接着开口道：“不知公子……”
    素还真话还没说完，金子陵便随性将折扇插于颈后，打断道：“欸欸欸，麦叫什么公子，换一个称呼吧！”
    素还真闻言一愣，道：“请教兄台如何称呼呢？”
    金子陵摇摇头道：“公子，兄台，说实话，这些称呼让人叫太久，我会很害臊，同时也会很烦！”
    素还真接着道：“以兄台年轻俊秀气质，被称公子也不为过。”
    “唉！”金子陵感叹一声，道：“也是了，想那忆秋年剃了鬓须，可能看起来还比我长上几岁，但实际上我却…………”
    话到此处，金子陵言语一滞，好似有些无奈。
    而一旁的缺舟一帆渡却是心中一笑，直想，这位梵天的后辈真是不饶人。
    素还真明明就看出眼前之人乃是去不老还少的先天高人，论养生功夫说不动还在面容有如三四十岁的素还真之上，但却仍旧还故作不知询问其称呼，一方面是在试探，另一方面也是在讨好。
    毕竟，他二人乃是有求而来。
    不过，能将计谋策略如此平常的融入一举一动之中，在表现素还真的同时，也体现了素还真经历是何其的多灾多难，才不得不步步算计。
    此时，素还真接着问道：“那不知该如何称呼呢？”
    金子陵回答道“铸剑一生赠知己，逍遥一身已忘龄。”
    “哈！”素还真闻言，轻笑道：“前辈果然是传闻中的名剑铸手金子陵。”
    一句前辈，话锋突变，也代表今日之会，正式步入正题。
    “哈哈！”金子陵抽出折扇轻摇，道：“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前辈，那今天这壶茶，便由你这位后生晚辈来泡，幼秀双手沏上一品，让吾一尝你素还真名满天下的茶艺吧！”
    “嗯？”
    闻言，缺舟一帆渡却是眉头一皱，佛眼微阖看向素还真，道：“名满天下？素还真，你骗吾！”
    先前不是说你泡出来的茶不是太浓就是太淡，有时还有焦臭味吗？怎么忽然就名满天下了！
    “哎呀呀呀，看来佛者被蒙在鼓里啊，素还真，你果然如传闻中一般阴谋狡诈，竟然连同志也骗！”
    金子陵折扇掩面道，眉眼之中含着一抹笑意，道。
    素还真脸色一僵，尴尬遮掩道：“这，素某茶艺时好时坏，难以控制！难以控制!哈哈！哈哈！”
    “耶~~”金子陵闻言，折扇掩面，挪揶道：“素还真，那你这壶茶可要好好控制，若是吾饮得不爽快，接下来的谈话也许就不会发生咯！”
    “这…………素某自当尽力！”
    素还真无奈回答一声，随即便拿起书桌上的茶具，泡起茶来。
    “嗯？前辈的器具不是中土之物，而这是……”
    方拿起茶具，素还真轻疑一声，开口道。
    金子陵回答道：“传自西洋的花果茶，其功效不输于莲花茶，味道也与中原的茶品不同，虽然比不上中原茶高级，但别具风味！”
    “哦？前辈曾前往西域吗？”话音甫落之间，素还真已经明了这种西洋茶的泡法，斟茶开口，试探道。
    金子陵轻摇折扇道：“当然！人生就是要走过大江南北，才明了世界之广阔。”
    “哦.”素还真闻言，轻应了一声，摆手一请，道：“不知是否对味，前辈，缺舟先生，请！”
    金子陵与缺舟一帆渡闻言，皆拿起茶杯，轻闻茶香只觉馥郁绵纯，浓而不俗，别具清雅。
    “嗯——不差，果然是观察入微的素还真。”金子陵将茶水一饮而尽，细细品味，只感味雅而甘，回味绵长，心知虽然只是初次斟泡，素还真却已然明了此茶三昧，心中不由赞叹道。
    “莫怪梵天说你智计多端，下一次再与吾品茶，你自己来泡！”缺舟亦轻轻抿了一口，阖眼细细品味一番，开口便说道。
    “这，缺舟先生，晚辈茶艺当真难以控制啊！”
    素还真闻言，面色一滞，无奈道。
    “哈！”
    缺舟轻笑一声，没有理他，继续品茶。
    茶过三品，金子陵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道：“茶已过，素还真，你之来意，吾早了然于心，你，是为归还沾血冰蛾而来吧！”
    紧张紧张紧张，金子陵一语道破素还真来意，两人之间将有何种机锋呢？缺舟断剑的文殊能否再现锋芒？敬请期待《苦境大智慧》第二十二章：是禅非剑，是剑非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