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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9章 黄长老

医界狂少 铁沙 3624 Aug 6, 2021 3:02: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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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一大早,贺朝国喊家里两个娇娇起床。
  吃过饭,贺朝国随手把碗洗刷出来,“小悦,咱们一会儿去贴个春联。”
  宋悦抱着清清,伸手握着清清小手摇了摇,笑,“贴春联咯!”
  小清清也跟着咿咿呀呀说一串子,小脸露着笑,精神十足。
  “笑了,笑了,”贺朝国把清清接过来,举高又放下,“宝贝是不是也知道要过年了?”
  小清清“咯咯咯”笑着,露出标志性的小牙床。
  “咱闺女什么时候长牙呀?”
  宋悦好歹是当过妈,模糊记着,“快了,清清四个多月就该长了。”
  “也不知道咱闺女什么时候能喊爸爸?”贺朝国教着清清,拉长声音,“宝贝,喊爸爸。爸——爸——”
  小清清对这个教学不感兴趣,小巴掌“啪”的拍贺朝国脸上,朝着宋悦伸着小胳膊,“aa”喊着,不想让贺朝国抱。
  贺朝国:“........”
  宋悦眉眼弯弯,把闺女接过来,擦了擦嘴巴和脖子,“想让妈妈抱是不是呀?小机灵,一让你学说话就不愿意了,是不是呀?”
  小清清“yaya”的说着,小胳膊一下一下挥舞着,有劲又活泼。
  ————
  “小懒蛋。”贺朝国朝着清清小屁股轻打了下,没用劲,也不疼。
  小清清跟神了似的,一下子往前躬,趴在宋悦肩膀头上,小腿一蹬一瞪,不想让贺朝国碰她。
  宋悦笑出声,“哈哈哈,清清这是嫌弃你。”
  “小坏蛋,”贺朝国握着清清小手,“嗷呜”一口,假装咬了下,“爸爸去贴春联了。”
  小清清跟贺朝国熟悉了,也不怕,咿咿呀呀说着,又笑起来。
  一笑,葡萄似的黑亮眼睛弯起来,整个世界都亮了。
  “爸爸的小宝贝。”贺朝国亲了亲清清的小手,自带慈父buff,“小乖乖。”
  ————
  贺朝国个子高,踩着凳子,拿着浆糊往门墙上刷着。
  “小悦,春联递我一个。”
  宋悦把春联给清清,哄着小宝贝,“宝贝乖乖,把手里的东西给爸爸好不好?”
  清清人小,手也没什么力气,贺朝国稍稍一拉,清清就松了手。
  不挽留,也不恋着东西。
  手里东西没了,小清清松松握着拳,又慢慢张开,再握起来,又松开。
  然后,看着宋悦,小胳膊一挥一挥,开始“a,aa,a”说着自己的语言。
  宋悦忍俊不禁,复又递给她一个,跟她额头抵额头,逗她,“宝贝,这个拿好,咱们不该爸爸了,好不好?”
  小清清哪儿听得懂这个,“aa”挥着小手,上赶着往贺朝国手边递。
  “谢谢宝贝。”贺朝国爽朗的笑,往墙上糊着春联,无脑吹,“我闺女递的春联就是好。我都没贴过这么板正的春联。”
  宋悦:“.......”
  ————
  贴完春联,贺朝国拿着老爷子要的年礼,把门一锁,拉着媳妇,推着孩子,往贺家老宅去蹭饭。
  除夕这天,街上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几个人,鞭炮声不断。
  红色的鞭炮纸满街都是,声声不停,小清清吓得哭不止。
  一遇到放炮的,贺朝国就停下来,抱着闺女,宋悦给清清堵上耳朵,弯腰与她额头抵额头。
  一路走得艰难。
  ————
  “可算来了。”张莉听到门响,赶忙起身开门,“就等你们呢。”
  宋悦脱掉外面的浅紫色长袄,挂在门口衣架,接过贺朝国怀里的清清,慢慢解开襁褓绳子。
  “哟,咱们小清清怎么哭了?”
  “大嫂,快别提了。一路都是放鞭炮的,吓住了,快哭一路了。”
  贺母跟几个儿媳妇坐在沙发上,贺父跟两儿子移开饭桌,摆上小桌子小椅子,等着贺朝国打麻将。
  “爸、妈”贺朝国揽着宋悦,声音洪亮,“除夕快乐!儿子给你们拜个早年。”
  “儿子祝爸妈新的一年身体安康,万事顺遂!”
  “好!”贺父正经不过一秒,“老三,来,三缺一。”
  贺朝国:“.......”
  贺大哥摊手,伸手势比划个“六”,打了个哈欠,眼神交流:老爷子牌瘾上来了。我六点就被老爷子喊起来了。
  贺二哥摸着牌,头也不抬,摆了摆手:没啥说的,跟老大一样,困。
  ————
  坐在沙发上的贺母虽然没笑,但也没冷着脸:“行了,都走一路了,也吹一路风,坐着歇着吧。”
  “谢谢妈!”
  宋悦抱着清清坐在张莉身边,张莉隔空喊着自己大儿子贺正海,“大海,去给你小婶倒杯水。”
  “知道了,妈。”
  张莉的二儿子贺正洋从张莉身边自觉起身,蹲在张莉脚下,“小婶,我能看看清清妹妹吗?我都有两天没见过清清妹妹了。”
  “当然可以。”宋悦对张莉家两儿子没什么反感的,“小妹妹刚刚还在哭,精神不太好。”
  “没关系,”十岁的小男子汉贺正洋拍着胸脯道,“小婶,以后我保护妹妹,不让那些大人放鞭炮了。”
  童言无忌。
  在座的几个大人都笑起来。
  张莉逗儿子,“你这么喜欢清清妹妹呀?”
  “超喜欢!”
  “那你两天没见清清妹妹,你看出来妹妹有什么不同了吗?”
  贺正洋蹲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煞有其事点头,“有。”
  “有什么区别?”
  “妹妹比前两天长得更好看了!更白了!眼睛也更明亮了!我最喜欢妹妹了。”
  张莉笑倒在宋悦身后沙发,“哈哈哈,小悦,我这儿子送你们家去好了?”
  “行啊。正洋,今晚上你跟我们一起回我们家,好不好?”
  贺正洋撑着下巴,思考了下,装大人语气,“如果是让我照顾小妹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连贺母都笑起来,“咱们正洋有个当哥哥的样儿了。”
  ————
  “行啊,你小子,”贺朝国拿着清清的奶瓶走过来,里面是他刚刚弄好的温水,递给宋悦。
  拎着贺正洋的后领子,他把人拎到胳膊窝夹着,左右转了个圈,逗得贺正洋笑叫不已。
  “小叔,小叔,再一次。”
  贺朝国反手,把人腾空抱在怀里,让小孩居高临下看他,“像咱们贺家的孩子。”
  “那可不,我是贺家的小男人。小叔,我以后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拿木仓上战场,保家卫国!”
  “有志气。”贺朝国把贺正洋放在地上,弯腰,把手盖在他头发上,“小叔等着你。”
  ————
  贺家年夜饭七点准时开始,开饭前,都是贺父先倒杯酒,说祝酒词。
  “过了今儿,就是咱们农历的74年了。新的一年,做官的继续学做人;工作的继续学做事;当兵的继续学忠诚;上学的继续学勤奋。不求你们成为各行各业的佼佼者,但是你们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上不愧对国家先烈,下不愧对后世子孙。1974,谨记干实事,走实路。”
  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随之举杯。
  宋悦抿着麦乳精,听着窗外不绝的鞭炮声。
  她有点想宋父宋母了。
  哥哥们都不在了,家里常在的也就是大嫂和之恒。
  相比于贺家一桌都坐不下的热闹,宋家冷清的不像过年。
  ————
  春江市,宋家。
  一桌年夜饭,桌子上坐的只有听着万家鞭炮声的宋父宋母。
  宋父问,“之恒呢?”
  “佳佳在医院值班,之恒给她送饭去了。两人都在医院里吃,不回来了。”
  宋父动筷:“哦,那咱们也吃吧。”
  “嗯。”
  “初二的时候,小悦该回来了吧?”
  宋母:“老头子,你又糊涂了不是。初二车停运,要等初三。初三,小悦才回来。”
  宋父端着杯白酒,一饮而尽,笑,“都是老董,天天在我耳朵旁念叨叨,初二闺女回娘家。我忘了,我闺女跟他闺女不一样。我闺女嫁外头去了。”
  宋母:“老头子,吃饭吧。”
  “也不知道清清长长了点没有?”宋父比划着,“走的时候,抱着就那么大一点。”
  宋母擦着眼角的泪,勉强笑了下:“大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抱着好好看看。”
  “那中,”宋父望着似看不到头的长桌,端着杯酒,喝下肚,“咱们家的这桌子太长了,回头裁一半,弄短点的。”
  “不行,”宋母拒绝的干脆,眼里的泪啪嗒就掉下来,“老头子,这每个位置都是有人的。”
  虽然不摆碗筷,但她四个儿子的位置谁也别想动。
  宋父又一杯酒下肚,脑子划过四个儿子的模样:老大沉稳,老二温和,老三寡言,老四皮猴。五⑧16○.com
  年华正当怜,忠魂照月明。
  ————
  “我记得,小四今年应该就26了。”
  “嗯。老三该30了。”宋母擦着眼泪,“老大和老二双生一样大,都该38了。之恒过完年都十八了。”
  “那挺好。”宋父自斟自酌,“都这么年轻,到哪儿都能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我倒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平凡一点,普通一点,安安分分躲在人群里,独善其身。”
  宋父倒尽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可是,老婆子。有些事业总是要有人做;有些东西是天性,无法磨灭。”
  ——比如,爱国护民,忠诚奉法。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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