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奶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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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听到你的笑声了，是在院子里偷偷看着我！”透过窗子还是没有见到女儿影子，轻轻笑着，准备择菜，冰箱里还有几盘子点心。对女儿的贴心感到满足，捻起一块送进嘴里，味道不算好但也不差。
　　突然出现的画面打破了店面朴素的配色，不过画面另一边的色彩也并不丰富，不过从青黑变成银白，粗糙自然变成细腻精确。“钱院长，在这呢？我到处找你，电话联系不上只能出此下策，如果打扰到您万分抱歉。”
　　钱凯生出几分气愤，他不过离开一会儿，就被人火急火燎地找过来，偏又是这些家伙总想着把他挤下去，好施展自己的抱负，见着便心烦。
　　“有什么事就地说？”
　　“这…”视线放在其他面馆客人身上，没有半点犹豫就在心里拒绝了这个建议。古烟在后边哑然失笑，这画面怎么看都是本就闹变扭的孩子还在孩子群中被驳了面子愈发叛逆。“这些都是伟大文明的人民，发生了什么，你打算瞒着他们?”
　　“钱院士，我会在十分之内赶到你所在的位置，我们可以在那之后细谈。”对方主动挂断电话，虽然只有短短一分钟，两人的对话也给客人们留下不浅印象，且不说没人知道原来店面前还有一扇光投屏场，光是院长的名号已经让这些心愿在城市里最不繁华的角落安然度过一生的升斗小民满心好奇和敬重。
　　知道这顿饭吃不下去，匆忙往嘴里扒进几口饭后把小酒壶饮尽，菜盘子清理干净，抽身就走。古烟灵霜交换眼神，先给投去一个重要视角跟随，“你说我们两个的身份像不像拐卖小孩的夫妇？”
　　拐卖一词在现在已经难得听到，但小寒还是知道这个词里有多么沉重的故事，“你们想把我卖掉？”这个时候她才正视这个问题，古烟替她想好理由，“没错，我们就是要把你卖给一对没办法生育的夫妇，之前在你家里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跟你好生相处且不限制你的对外通讯，就是想让你稳住你的父母，现在我们距离交易地点不剩多少距离，所以告诉你也无妨，想好今后在新家要如何生活了吗？”
　　“可是我记得回去的路。”问题毫无疑问是存在的，但她并不认为古烟灵霜两个是坏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帮了你们的忙对吧！”小寒一反常态露出斤斤计较的表情，“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们玩几天?”
　　“不妥，首先你父母那一关就过不了。”
　　“我能说服他们！”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理由。”
　　小寒当即回拨电话，“再见了妈妈，其实我是宇宙人派来毁灭地球的武器，真正的小寒在出生后不久就死了，也为我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感谢你们这九年的悉心照料，但我不能抵抗…”
　　古烟表示大开眼界，“这要能成功，他…”
　　“今晚上不回来？麻烦你让涵涵妈妈接电话，不能给她们添麻烦哦！我做的你喜欢的可乐螃蟹，看来只能由我和你爸爸享用喽！”
　　小寒装作咽口水，“我恳请你，我伟大的妈妈给我留下哪怕一只！”
　　“你这个小机灵鬼，一共也才两只。好吧好吧，不过如果你不早点回来，我可不保证你爸爸不会偷偷吃掉。”
　　“我是那样的人吗？”男性声音只能听个大概。
　　“妈妈我让华阿姨接电话…”
　　随后切换至后台调出音频转换，“寒寒妈妈！”换了一个声音说道。
　　“哎，总是叨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我们家小涵也总是上你家劳烦你们费心不是，两个孩子能一直做朋友我就很开心了。”
　　“是啊，我想一辈子大概也不能再遇上这样的朋友，我们大人不应该成为她们的阻碍才是。”
　　以故作老气的口吻对话竟然也没有不自然的地方，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之中，甚至还有些酒逢知己惺惺相惜。可以说是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这段时间古烟则盯紧被叫做钱院长的老人。在离开面馆之后他也没有离开逼仄的街巷，对方能够定位这一点没法对抗，就算他临时切断身上所有对外通讯信号也拒绝不了，而且小孩子才会玩捉迷藏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联邦内分属不同文明的几个星球之间的联系往往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学术交流就是就是这样联系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近来时间繁多，但交流已经有必要，碍于政治立场，统一了战线也不能统合所有力量，可在学术讨论中的志同道合的同行者在大方向上是能够相互援助的。联邦内确实有架设星际联络网络，但因为不知名原因已经被关闭，想要取得联系就必须得有更加极端的技术。
　　星球表面的卫星信号也是可以对外发射信息的，钱凯有调用这些设备的权利，但需要借助研究所的通道，眼下仅凭他个人想要对外传讯能够使用的手法着实不太多，当初交换的同量子频段通道，已经失效，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正好他就想到一个，将量子信息交流伪装成星球与宇宙的物质交流，条件也很简单，首先选取一片叶子，将共振量子主体粘附在叶片上，量子通讯器一般体积不小，但实际发挥作用的部分其实只是很小一块类似芯片但构造截然不同的小零件。
　　随后能将叶片发射进入太空，他在这里录下的影像就有概率被修复读取。发射叶片的事也不需要火箭之类笨重的家伙，只要足够的能量，叶片无需完整保存甚至只要有其中很小一部分小到几百颗原子都可以将信息传出。他找出激光发射器，单从能量的角度当然是不够的，沿途有太多阻碍，最要命的大气层可以说是天堑。所以还需要一些载体，比如当前应用最为广泛的磁力场。普通人只觉得生活方便了，在他钱凯眼中这颗星球已经把自己架在木叉上以求获取热量，火势稍有增减都有冷热不适的心忧还需担心哪天树枝的水分烤干了，也一并被引燃。
　　磁力载物并不困难，其中磁性金属最为容易，但也会被拦截，树叶之中的金属含量不高，远远不够它得到飞行动力。可星球表面到处都是高能电磁波，如果将它们压缩。加上“芯片”本身的金属度勉强够用了。
　　他选择传出去的信息只有一个意思，“事情明朗之前不要联系。”
　　其实也是聊胜于无的尝试，即使信息冲出星球束缚，对方也几乎没法捕捉。但老来不免多一份谨慎，或者说不能踏实等着事情朝好的一面发展。总以为只要动起来再不济也能添一把柴。
　　“这是不是我们最接近大局的一次？”古烟旁观老人操作，到是不会有插手的念头，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兴许在这里出现一个无关的人都能打乱后续很多情节。他不会觉得可惜，事情既有自己的走向，哪轮得到人来插手。
　　细想之下不免心思浮动，能跟上钱凯当然不是坏事，但如果一路跟他走向毁灭最终会否与那个毁灭文明的怪物相遇，古烟可是很肯定对方既然能给瑞伊塞一对垃圾信息，就肯定能让还是凡人素质的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被瞪一眼就变成植物人的可能也并非没有。
　　钱凯被带走，带回研究所，后续研究还需要他参与，给排布群星的公式甚至就在他脑中，可以说他就是所处文明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
　　“院长，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需要你阅览并且签字，不过在未来灾难的大前提下，承诺几乎没有意义，所以协议上的文字后果会超乎想象的严重，如果你违背协定就算是跨越星际也会有人将你…”
　　“而且你们没有给我反对的权利，这就是先上车后补票的悲哀，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做这种对我没有好处的事！”
　　“我当然能放心，不过钱院长请允许我的对你注射最高保密协议。”
　　文件只发挥个仪式作用，真正的协议藏在针管内的纳米机器人中，这些机器人当然不是防备人的，但没有人会告诉这个不论那个时代都是功臣的伟大科学家真相。真理总是被那少数人把控，但他们却绝不会为此自得，更有不少人会被巨大压力逼迫着产生极端心理。
　　特派执法官实际上也并不知道自己给钱凯注射的纳米机器人有何作用。他也只是例行公事，但组织内部的气氛进来过于沉重，他很庆幸自己能出来执行任务。
　　注射只用了三十秒，同时钱凯翻至协定书的最后一页写下名字。他比外面的人比房间里面的人都知道得多一些，外面的人签下理想协定忘记末日将至的事实，房间里面的人为他们保守秘密同时也要作出抵抗。不过在末日果真出现的那一天，他应该也需要理想协定的保护，一辈子他都不曾欺骗自己，他想着反正所剩时间不多，到时候该给他编一个完美的童话，也不至于含恨而终。
　　看不到钱凯想法的古烟，当然不知道世界几经波折才运行至此，但他能猜测钱凯保密的对象是毁灭之神，也就是说知道事情真相的几人认为钱凯会于毁灭之神发生接触。总之跟紧钱凯，后面的谜题也会一个一个展开。
　　“带上她？”
　　“当然，我们首先接触的就是她，作为命定之人，她很快能附着瑞伊的视角，让他安然进入沉浸梦中才是重中之重。”灵霜百无聊赖地用筷子弹压蚕豆，一枚拇指指头大小的蚕豆经过几次弹射送进她嘴里。她的思维方式比起古烟还可以更加高效，她直接得出目前需要做的事有哪些的结论，就把多余的思考全部抛弃。半点没有深邃思考的沉重压力。
　　“找个地方过夜，我看住钱凯，你安抚好小寒小姐。”
　　第二天如期而至，太阳出现的时机完全被人类掌握，精确到秒，光线像鸡蛋白被油炸着焦黄的过程，温度也一点点上升。清晨起床，只有古烟一人睡得不太舒服，三人不仅没钱而且没有成年人身份，于是选中边缘地带一栋荒废时还处在装修期的高楼将就了一晚上，如果只有灵霜古烟两人随便找一家踹门而入也无碍，但多了一个能看到透明人的小寒，不得不把看不见的人们当成择房的重要因素。古烟不只是睡自己用木板拼就的破沙发还需要是不是被钱凯不安定的睡眠惊扰，大半夜就得醒一次防备突发事件发生，以免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