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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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不知道其他人还记不记得刚才如梦幻泡影般的场景，但他一点都没忘记，那绝不是一场梦。
太乙真人静坐一旁，眉头微皱，好像十分痛苦，不知过了多久，太乙真人睁开双眼，眼神恢复清澈，仿佛刚见到哪吒一般，带着和蔼的笑容。
刚才的一切，太乙真人明明也知道，可如今却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
“师傅，你说我能逆天灭世，斩天诛道吗？”哪吒试探的问道，想看看太乙真人是什么反应。
“啪啪啪……”
没等哪吒听到回答，拂尘便接二连三的打到他的头上，而且打得很重很响，哪怕是哪吒修成了灭世魔身第七重，也感到一丝丝的疼痛。
“孽徒，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这是我们练气士该说的吗？我们练气士，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被天道感知，小心降下天谴，劈的你魂飞魄散。”
太乙真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哪吒，随手又拿出一根青竹杖，又要下手。
“师傅饶命，师傅饶命，我不过是自信心膨胀，胡言乱语，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
哪吒连忙求饶，他不是怕太乙真人真的揍他，而是太乙真人随手拿出的青竹杖太熟悉了，好像是被始皇帝玉玺砸断竹杖的一截。
“哼，你小子，从小就调皮不听话，到处惹事生非，如果再敢，为师必不轻饶。”太乙真人暗暗舒了一口气，真的担心哪吒再次闯祸。
哪吒凑上前去，一把抓住青竹杖，笑道：“师傅，你竟然还藏着这种好东西，这是天地灵根吧，送给徒弟吧。”
太乙真人看着被哪吒抢过去的青竹杖，愣了一会儿，然后笑骂道：“你小子，为师给你的法宝还少吗？怎么跟蝗虫一般，什么都吃，什么都要？”
哪吒死死地抓住青竹杖，道：“我就是觉着这根青竹杖挺好看，正好拿来试手，看能炼制出什么宝贝。”
“想要就拿去吧，你也知道为师洞天所在了，快些回去，不然，为师的洞天什么都剩不下了。”
太乙真人仿佛撵人一般，让哪吒快点滚蛋，省的看见心烦。
哪吒微微一愣，发觉花果山道场已经回到了洪荒世界，这让他再次一愣。
“这……花果山明明被师傅搬了过来，什么时候搬回去的？听师傅的口气，他好像根本不记得曾把花果山道场搬过来，师傅可是亚圣，谁能抹除他的记忆？
我的记忆没被抹除，难道是因为灭世大磨的原因？还是鸿蒙珠的原因？”
随着哪吒修行，灵珠子已经返本还源，现出鸿蒙灵宝的本来面目，拥有了不可度量的玄妙功能。
自从鸿蒙珠返本还源后，哪吒就再也没能主动召唤出来过，也不知其中还有什么因果牵连。
“人道玉玺乃龙珠所化，龙珠，鸿蒙珠……鸿蒙珠不知去向，不会是……应该不会的……”
哪吒感觉脑袋越来越大，而他的思维也开始混乱起来，竟然把龙珠和鸿蒙珠联系起来了，感觉有点太扯了。
辞别太乙真人，出了金光洞天，他直接来到九州大地。
他想看看九州大地有什么变化，天人相争，这么大的动静，九州大地不可能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咸阳城。
此时的咸阳城与哪吒第一次来时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人口多了不少，面积也扩大了一些。
始皇陵还是那个始皇陵，哪吒施展灭世魔眼看向始皇陵，发现始皇陵比原先小了无数倍，很多东西都消失了，古石城也消失不见。
始皇陵中，只有祖龙始皇帝静静的坐在一尊宝座上，没有任何气息，仿佛石雕。
在始皇陵的周围，还有数十万兵马俑，静静的待在地底，守护者始皇陵。
但此时的始皇陵和周围的兵马俑没有任何异常，好像就是普通的陵墓和陪葬的兵马俑。
阿房宫隐藏在城外的一片山脉中，若隐若现，不时泄露出一丝灵机，只是规模同样所小了无数倍，化成了一座普通的宫殿群。
当他的神念扫到咸阳城的皇宫时，发现李斯赵高正在奏事，而皇帝则变成了秦始皇的十八子胡亥，看的哪吒微微一愣。
他明明记得这两人已经随其他诸子化道，怎么可能再现？
胡亥也在不知不觉中登上了皇帝宝座。
哪吒心念一动，神念向四面八方扩展开来，发现一个让他极度恐慌的事情，诸子化道的事好像只有他记得，九州大地再也没有一丝关于诸子化道的传闻。
而玄武大帝脚踏龟蛇伏万魔的传说则越传越广，焚书坑儒也成了始皇帝乱杀无辜的罪证。
而孔丘的儒道已经出现了一丝变化，开始逐步偏离原本的道理，至于其他诸子的道理，全被焚书坑儒葬送，即使还剩下一些，也是残缺不全，无法窥视其真正的面貌。
只有那些无法威胁仙道的诸子传承传了下来，但也全都不再完整，残缺的厉害。
“孔丘呢？”
哪吒神念电转，其他人他无法探查，孔丘作为孔宣的善尸，他却能由此着手，彻底查清其中的玄妙。
当他神念查看孔宣时，却发现孔宣已经三尸合一，成了半步亚圣之境的强者，仿佛被人插手，根本分不清孔宣的三尸缘由，哪怕是他，也无能为力。
“这是天道的手段？那诸子传承能保留一部分，应该是祖龙和盘古真身虚影的手段了，两者还在较量，不过应该是天道占据上风，自从周天子封神，人皇治世落幕，天道便彻底占了上风，哪怕人族隐藏的大能无数，为这一天布局了许久，仍旧不敌天道之威，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人道何时才能大显？”
哪吒没有停留，继续在洪荒世界行走，发现除了极个别的地方，一切又都回到他知道的历史轨迹上，历史车轮仍在滚滚向前。
可他知道，一切都改变了，想完全回到原本的轨迹上，根本不可能。
四海龙宫重现，被祖龙杀死的那些龙族重新活了过来，敖凡和敖丙还在东海海眼闭关潜修，其他一切也没有变化。
因哪吒传道开启灵智的那些海族生灵和洪荒大陆上的生灵消失不见了，任由哪吒如何寻找，也看不到一丝踪迹，那一切好像都在对抗中彻底湮灭。
“我那时突然升起传道生灵的念头，难道是天道提前布局？而我则被天道利用了？如果没有这一步，这一战的最终结果会如何？应该不会是这般吧。”
哪吒心头一震，他发现哪怕有灭世大磨和鸿蒙珠随身，也无法完全避开天道的影响。
天道落子，无声无息，宛如春雨润物，而他则成了被天道利用的对象。
“我有没有被人道利用？”哪吒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想到他带来的诸子典籍，又帮孔宣斩下善尸转生九州，恐怕同样被人道利用。
“呵呵呵，没想到小丑竟是我，原本以为是个偷渡客，谁也不知我的跟脚存在，如今才发现，竟然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太可笑了。”
哪吒苦笑一声，随即露出一丝坚定的笑容，喃喃道：“经过这一战，我不信天道和人道全都完好无损，而在这一战中，没有受影响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即使还有强横的存在，应该也是天道和人道故意留下来的，在控制范围之内。
鸿钧老祖当初让玄门三圣吞下红丸，可以控制玄门三圣的生死，这是为何？如果当时玄门三圣出手，天道岂不是肯定大胜？
难道他害怕玄门三圣不帮天道，反而去帮人道？这就更扯了吧？玄门三圣可是仙道之祖，统领天下诸仙的老祖，怎么可能……
即使如此，那西方二圣为何仍旧毫无动静？难道还是害怕鸿钧老祖的法旨？不应该啊？
还是说，在这一战中，所有的圣人全被天人两道联手封印了？无法出世？怕这些圣人没了顾忌，霍乱三界？”
想到这种可能，哪吒心中一跳，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了一件事。
不管是天道还是人道，此时是最虚弱的时候，连圣人都真压不住。
至于亚圣，应该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所以只是抹去了亚圣的记忆。
哪吒身形一转，来到桐柏山的上空，隐藏气息，发现此时的桐柏山没有太大的变化。
以巫支祁为首的众妖，战意盎然，无穷无尽的妖气直冲天际，仿佛要把天庭掀翻在地。
顺着妖气，哪吒望向天庭，发现天庭众神都有些萎靡不振，封神前实力越强之人，此时就越是萎靡，实力更是直线下降。
这些人纷纷选择闭关潜修，恢复实力。
玉帝不知怎么想的，竟允许众神闭关潜修，这种举动看的哪吒莫名其妙。
“难道玉帝的记忆没被抹去？还是受到天道影响，忽略了很多事情？”
他暗中打探了一番，得知天庭刚刚与域外妖魔征战一番，那些域外妖魔手段诡异，能削去天庭众神的修为实力，而且让其无法快速恢复。
“这是……这是天道给所有人留下的记忆？竟然是天庭与域外妖魔开战？”
还未等哪吒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发现浓郁的妖气再次变化，无数的妖魔在几大妖尊的带领下，直接杀向天庭。
“众弟兄，众小的们，天庭刚刚与域外妖魔大战，损失惨重，此时正是我等攻陷天庭，统领三界的最好时机，给我杀啊。”
巫支祁大喊一声，声传万里，无数的妖魔纷纷飞向天空，杀向天庭，看的哪吒直咧嘴，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
人道与天道那么剧烈的纷争，就好像没发生过，被所有人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