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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4章 打脸!爆!裴爷跨届创纪录!

被大佬们团宠后我野翻了 苏闲佞 7982 Nov 20, 2021 2:06: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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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无巧不成书,女人被扭送到安承面前的时候王黯恰好也在。安承与王黯正对坐饮着茶,茶具和一件研磨的物件摆放的整整齐齐,整座帐内茶香氤氲,白雾缭绕。未料数个身影忽然掀门进来,放下茶杯抬头望去。
四十多岁的王黯身材肥胖,脸腮微鼓,他小妾不知为何被五花大绑送了进来,待到看清楚,惊的下巴上的肉皮几乎要拉到地上。还没等安承反应过来,他就抢先指着女人惊呼出声:“咦?你怎么被绑了?安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安承也一头雾水,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
炎修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笑:“副使大人也在,那正好,省的叫你了。”
安承怒喝:“炎修出言不逊,不得无礼!这到底是谁家的女眷,因何被绑啊?”
王黯急忙说道:“此女是我的侧室白氏,不过这才分别一炷香的时辰,怎么竟被这几个当兵的绑上了?”
“王大人问话了,还不回话?”
向易首先出列,向安承和王黯行了个军礼,沉声说道:“回大人,属下一组四人奉命蹲守暗桩,见王大人的侧室忽然离开帐篷,独自一人去了林子外沿,把装有信封的竹筒塞进了一颗树干,行踪败漏后此人想要逃跑,便被我们绑了。这是截获的竹筒。”
找了这么多天的暗桩,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抓住的暗桩嫌疑人居然是堂堂万户府副使的侧室,事出突然,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都惊讶的看着白氏。一旁的王黯更是呆若木鸡,他自己的手下也在寻找暗桩,结果第一个被捉住的暗桩竟然是跟自己夜夜共枕而眠的白氏。这下连自己都有嫌疑了,又羞又怒,觉得自己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虽然与安承品轶上同级,但乌如古德不在,拔除暗桩一事最开始便是安承牵头做的,自己此时更加不好发作。
“审问了吗?”安承问。
“没有,军令是一经捉拿立刻押送至帐内,因此属下奉命没有审问,直接送过来了。”
安承赞许的点了点头,“好。”
向易刻意绕开了王黯,上前把缴获的竹筒奉与安承。安承接过竹筒,没有当着王黯的面打开,先不动声色的按在桌案上。站在座椅后方的两名亲兵是陆吾和刘济,两个百户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没事儿人一样,完全是个摆设,要拿他们当枪使的话,压根就指望不上。
拿着两个老油条没办法,安承无奈只好亲自开口:“白夫人安好,在下乃益都万户府副使安承,与王大人共事多年算是熟友。今日手下贸然将夫人绑了,虽然事出有因,但终究是行事鲁莽,在下先替他们向夫人谢罪了,还望夫人看在我与王大人关系的面子上海涵,别跟他们计较。”
白氏瞳孔一缩,不知道安承在打什么算盘。
“今夜惊扰了夫人,改日在下一定亲自上门谢罪,抱歉,抱歉!”说完他对炎修一招手:“炎修,抓紧为夫人解绑!”
炎修一愣,下意识的回到:“什么?这还没审……”
安承扬眉,强硬的打断了炎修接下来的话,声音抬高数分:“闭嘴!什么什么?如今我和王大人都在,帐里还有这么多人,王夫人还能跑了不成?这是命令,少废话,快松绑!”
炎修不明就里,向易此时在他后腰捅了一下,他一震,不情不愿的走到女人身后为其松绑。
白氏只是盯着安承,表情中看不出情绪,片刻后轻启朱唇:“我知道你,安大人三十七岁就官居万户府副使,文武双全,是李庭手下最得力的亲信,将军信任你多过其余将领,今日一见,幸甚!”
安承坐在椅子上拱手行礼:“夫人谬赞了,安某愧不敢当。将军麾下兵多将广,能人辈出,我怎么会是最得力的人呢?幸得将军信任,日夜不敢有一丝怠慢罢了。”
白氏只当他是随意敷衍而已,淡淡的哼了一声。王黯就站在安承案前,女人视线下意识跟王黯对上,这是两人在帐里第一次对视,白氏身子一僵,欲言又止,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口,神情复杂的低下了头。
王黯看在眼里,内心暗暗叹气,他知道安承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竹筒里的信是在给自己面子,白氏脸上的愧疚表情不是装的,此时再愚笨的人心里也已经猜出个大概了,白氏是间谍无疑,而且今日是真的被人抓了现行,人赃俱获,辩无可辩。元人法令严苛,动不动抄家灭族。一想到可能受到的军规处置,又想到白氏接下来的命运,冷汗渐渐浸湿了后背。
“安大人……我,我……”王黯自觉有愧,但还是站出来准备求情。
“白氏她……今日实乃咎由自取。是我平日没有严加看管,管教无方,才导致落此下场,但是白氏跟随我已有多年,一直都是恭敬谦和,贤良温顺,我实在是不忍心……”
安承低头听着王黯说话,看不清神色,此时忽然出言强硬的打断了王黯,“王大人,不必再说了!”
“……”王黯被他吓了一跳,神情僵住,眼角微
微抽动起来。
“来人!”
坏了!安承到底是没给他这个面子,王黯夫妇二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军法处置只有一死,难道自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属下在!”
陆吾和刘济终于中止了雕像模式,仿佛活过来一般,动作整齐的对着安承行礼。
“夜雨寒凉,王夫人受了寒,速送副使夫妇二人回居所烤火歇息,不得延误。今夜帐内的事情不要让任何无关人员得知,消息若有一丝泄露,我们全部都要受罚!”
“诺!”
“你……居然放我走了?”白氏最先愣住了,刚想要反问。
一旁王黯虽也不明就里,但他是什么人?副使的位置比安承多坐了不知多少年,明白此时多说无益,每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就会多一分危险,他狠狠的扯住小妾的胳膊一拽,怒道:“丢人现眼!给我闭嘴!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去!”
刘济尚在犹豫,陆吾已经先人一步站在白氏的一侧,行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余众人低头肃立,皆是一片沉默。安承没有再看王黯夫妇一眼,仿佛从他下令的那一刻起,这两位就已经被请出了这个大帐。他好整以暇的挽起衣袖,在万籁俱寂中斟下了一杯热茶,同时手执茶筅,适时搅拌,茶末上浮,制成鲜白色的茶汤,欣赏片刻后一饮而尽。
王黯知道,那是他刚刚送给安承的点茶。
陆吾替他们掀开帐帘,就在白氏低头经过身旁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女人脸上的表情,那是如纸一般的惨白颜色,眼神绝望而冷厉,仿佛不是回家,而是去赴死。
等到四人走远,帐内的几人纷纷转头望向安承,没想到安承手脚麻利的出奇,桌案上白气缭绕,已经有了数盏茶汤,显然是请他们喝的。
“你们组十来天就捉了条大鱼回来,很好,你们很有效率。”安承一展长袖,在茶杯上面一抚而过:“喝杯热茶暖暖身吧,这可是王副使刚刚送来的点茶,品质不错。”
安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帐里没了陆吾,谁也拿不准他的真正想法。益都新军万户府的第一条生存守则就是安承让你做什么事,你最好就做什么事。第二条生存守则是如果陆吾让你做什么事,基本可以等同于安承让你做什么事。
众人乖乖喝茶,向易抿了一口便放在一旁:“没成想王黯前脚给你送了茶,后脚你就把他小妾绑了。”
“什么话?”安承用力磨着茶粉:“那不是你们绑的吗?再说了,谁能想到蹲这么多天逮到的鱼竟然是他老婆呢?”
向易说到:“我们也没有想到,当兵的一般没有机会见到女眷,白氏又机灵的很,当时的情况有点棘手,差点儿让她跑了……”
“除了我们,还没有军官知道王黯的侧室被逮了,我们占了上风。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审她,而是直接把她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表示不清楚。他们跟安承的关系虽好,但到底是上下级关系,中间隔了好几级,整个安字营最了解安承行事风格的人只有陆吾,也只有他瞬间明白了安承放走白氏的意图,因此当安承下令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犹豫就喊了声“诺”。
白氏被绑,又好巧不巧的撞见了王黯。俗话说事出突然纯靠反应,论反应速度整个南军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安承,他早年间常伴圣驾,对皇帝的突然发难都接得住。
安承提示道:“刚才都人赃并获了,这种情况下王黯首选仍是替白氏求情,抛开白氏是否对王黯有真心不提,至少王黯对这白氏必然是发自真心的爱护,对吧?”
“是,刚才老大说要放人,也是王黯着急忙慌的第一个要走。”
“啊!”纪康两个手抱着茶杯啜饮,忽然想通了什么,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安承转头看着他,温和的笑道:“纪康,看来你是想到了什么了,没关系,说说看?”
“我……我也是刚才听你们讲话突然想到的,只是个猜测,嗯……若是今晚安大人当着众人的面,就地提审了白氏,王黯大人的面子就要丢尽了,恼羞成怒,护短心切的王黯很可能会不管不顾的搞出点其它动静来……”纪康脸色微红,认认真真的皱眉分析道:“因为王大人的家人是间谍,那王大人自己可能也有嫌疑。”
“哟!你这个小子!”炎修面露奇异之色:“没看出来还有点聪明劲儿!”
“说的很好。”安承抚掌而笑,夸奖纪康道:“继续说下去。”
“……况且没有提审也就没有罪行,谁也没说过白氏是间谍,她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王黯大人的情绪已经很不好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再刺激他。而且来日方长,惩罚间谍也没必要急于一时啊!”
纪康一番叙述把安承的行为分析了个七七八八,安承带头鼓掌,大家也“啪啪啪”鼓起掌来。
大家一番交流,都抒发着自己的意见。
炎修抚摸着发髻,仅仅在半炷香前,那
上面插着的银针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咬着牙恨恨道:“王黯的这个女人是高手,尤其是一手金蝉脱壳不像是中原武技。若不是我们兵分两路,纪康又及时用烟雾弹困住了她,今天怕是要让她逃之夭夭了。说来也是讽刺,陪伴自己这么久的枕边人竟然身怀绝技,而且还是个奸细。恐怕王黯自己现在内心正五味杂陈呢吧。”
炎修“嘿嘿”一笑:“现在想想,老大不愧是老大,让这女的活着被他带走,倒是比让他带走一具尸体更加有趣啊!”
“我选你们四个负责缉捕暗桩,各有各的用处。姜在元射术超绝,可防敌人走脱。你是安字营剑术第一人,又精于隐匿追踪,是缉捕小组的首选,缺陷是容易上头冲动。向易沉稳冷静,有他在你们二人可以互补。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收敛一些自己的江湖习气,军队等级森严,纪律严明,还像原来一般行事不管不顾,会招致很多不必要的祸事。”
炎修蛇一样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啧”了一声倔强的转过头去,算是听见了。
“我们几位将官平日议事的时候王副使经常提及他这个白氏,言语间多有亲爱呵护,想来是十分宠爱这个小妾。正如纪康所言,你们突然毫无征兆的把她绑了放在面前,已经很刺激他的神经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加以审讯,实在不是什么上上之策。”安承盯着桌案上那枚竹筒:“而且将竹筒放在指定的位置待人来取,这说明野外有专门负责取竹筒的接应。”
“而且如果认定白氏就是幻术袭营的始作俑者,我觉得有些牵强了。一介女流,体力有限,不足以完成这么大的幻术布置,军中肯定还有其他暗桩!”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到明天其余暗桩就都会得知白氏被俘,到时候再想抓就难了!我们这就返回去抓人!”
“别抓了!抓不到的。”安承拦住炎修:“暗桩得知白氏被俘,无非是立即寻找机会脱身,或者就此潜伏停止一切活动。他们不往外报信就没有用处,只要盯住军里最近有没有忽然开小差逃跑的人救好了,其余的等将军回来之后从长计议吧。”
“诺!”众人领命,时候不早了,准备告辞离去。
安承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们:“还有一事,白氏今天好整以暇的被放了回去,此事其余暗桩早晚会知道。定会认为她招供出其余同党的名单才得以离开,如果我是暗桩首领,首要之事就是刺杀白氏灭口,以免反间。你们回营里再找几个好手,暗中埋伏在王黯居所周围,争取一网打尽,即便不能一网打尽,至少也能逼迫他们夹起尾巴做人。”
守夜人的梆子梆梆的敲着,丑时已至。
之前饮用的点茶有提神醒脑的效果,目送众人离开之后安承睡不着,熄灭了其余灯火,只留一盏靠近床边的油灯,着一件轻薄丝衣独自坐在床上读书。书是很普通的《春秋公羊传》,最初只是作为公羊氏的家学口耳相传,后来于齐国定稿,这本书安承自幼便读,反复摧残下破旧不堪,书页轶失许多,如今仅剩文公,昭公,哀公完整了。
不知读过了多久,如豆般的灯火忽地一颤,帐帘被人掀开。
一个声音询问道:“睡了?”
是标准的蒙古话,听声音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女人进了帐子,却没有靠近灯光,身形与黑暗融为一体。
“没有。”安承也用蒙古语回应,声音倦怠而慵懒,显然很是放松,对女人十分信任。
“那就好,多日不见,来看看你。”蒙古女人的声音柔软温和,但不可避免的带了些疲倦,仿佛花了些力气才来到这里。
“乌恩现在到哪里了?”
“到云和了,估计明日傍晚就能回来。一路上都没有宋军的影子,大军接下来的路程会比较安全。”
“嗯。”
两人之间出现了片刻沉默,女人显然不愿从阴影里走出来,而安承也无意破坏这样的氛围。敲梆声渐渐几不可闻,只剩下秋雨淅淅沥沥,笼罩在这一方空间里。女人身上有含着雨气的清凉味道,她这么站着,仿佛把天地间的细雨都带了进来。
安承下意识鼻翼翕(xi)动,他很喜欢这种味道,女人看见了,却并没有嗔怪。
“我这一路走来,发现了很多藏在暗处的哨子,军中不太平吗?”
“嗯,有几个奸细没有找到。”
“那哨子隐匿的技术有些拙劣了,需要我做什么?”
“你能发现不稀奇,但并不代表别人也能发现。”安承把手里的公羊春秋合上,拿起另一本书扔给女人,“你先看看这个。”
女人伸手接过书本,又快又准,随后低头看了一眼封面便合上了:“庆元条法事类?我不读汉书。”
安承望向女人:“应该读一些的。”
对方没有回答,用沉默表示疑问。
“今夜子时抓住一个嫌犯,竟然是王黯的侧室,虽然没有招供,但人赃并获,罪行已经坐实。我朝律法尚处于修订完善期,很多领域还是空白状态,特别是军
人犯法,往往一概而论,简单粗暴。好在大体仍旧沿用了宋朝法律体系,此书按照敕、令、格、式四种法律形式分类编纂,列举了大量案例以供参考。我便借以寻读,看看能否在其中找到几例类似的事件提供参考。”
“人赃并获,赃物看了吗?”
“一枚信封,里面记录了我军的行军速度,路线,甚至行军时的阵型。此外还有辎重规模,大小营房数量。最可怕的是后面还附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整个南军四品以上的将官姓名,所率何部。”
“这是彻彻底底的叛国罪,无论王黯是否知情,全家老少都要杀头,还用得着看书吗?”女人一愣。
“不一定。”安承淡淡摇头:“历史上也有皇帝视情况而定,只赐死本人的先例。”
“你这是……想要保王黯一条命?”
“没有办法,大战在即,若是开战前先把领军的将军杀了,还诛了九族。肯定会影响士气,严重的话甚至会阵前哗变,到时候可能就不是只杀一两个人这么简单的事儿了。”安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还没有提审这个白氏,打发她和王黯一起回去了。然后就一直在这里查书,看看能否找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放了?”
“嗯,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一时冲动,书里记载晋国有一个叫狐射姑的杀大夫阳处父,就是因为阳处父说了他的坏话,他就头脑一热没有控制住自己,出了门就把阳处父杀了,狐射姑本来还可以当官的,结果出了人命,只能跑到狄族这种蛮荒地方流浪了。”安承摇了摇手里的《春秋公羊传》,说道:“今天王黯在场情绪就十分激动,我担心会坏大事就没有再刺激他,放他们夫妇二人走了。”
“那个王黯当真毫不知情?”
“尚不能完全排除嫌疑,白氏和他回去之后就变成了一个铒,一头钓他,一头钓其余的同党。王黯老实憨厚,不过人心隔肚皮,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敢再随便信任他了。”
女人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件事你做得对。”
“嗯……正好你来了,我需要你替我想清楚些事情,”安承声音压低了几分,防止有人偷听:“假如王黯不是她的同伙。同样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揣摩白氏的心思,如果你是她,已经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接下来最想要做什么事?在这些事情之中最先会去做哪一件?为什么会先做这一件?”
“汉人女子和蒙古女子思维不太一样,不过……”女人停顿了一下,陷入沉思:“如果从普通女人的角度出发,对家庭一般会看得很重,如果王黯真不知情,两人又感情很深,她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全王黯。”
安承沉默。
“假设这个白氏为了不愿破坏夫妇二人的感情,所以苦苦隐藏自己身份,力求不被王黯发现,这也是极有可能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女人为了方便行动所以随便找了个高官嫁了,跟王黯并没有什么感情,女人魅力太大,王黯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不过汉军副使要受蒙人官员制约,并不算是最好的选择。蒙古男人对汉人女子趋之若鹜,几乎毫不设防,她何必舍近求远?所以两相比较,甚至第一种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所以白氏会怎么做?”
“审问的时候咬死只有自己一人所为,王黯只是被她利用的对象,毫不知情。”女人说道:“她已经被监控住了,自己能主动做的事情不多,不过如果我是暗桩,可能会趁早杀她灭口,以防她咬出更多的人来。”
安承闻言思忖良久,然后微微点头:“没错,这些角度是我没有考虑到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和丈夫,可能会完成许多难度超乎寻常的事情。”
“我知道,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埋伏在王黯居所周围,等他们自投罗网。”
“不,还不够,如果白氏要把王黯摘出来的决心足够强,很可能会在被灭口之前主动出击,无视周围布下的监控,做完以后招供自首。这样要么是她杀光了同党认罪伏诛。要么是她跟同党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无论哪种情况,今夜白氏必死,王黯却不会受到太严重的牵连。”女人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派出去的军人擅长正面对敌,但无法拦住一心求死的人,让我去,我可以给你留个活口。”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不同意!”安承断然拒绝。
“这是重点吗?”
“这就是重点。白氏的事你不要管,我只是让你帮我推测白氏的思维,没让你干别的。”
女人不说话了,很明显是不服气。两个人的行事风格几乎完全相反,话说到这里已经聊死了。此刻男人坐在光亮处,女人站在黑暗里,一明一暗,一阴一阳。仿佛是最好的证明,生生把帐篷划成了泾渭鲜明的两部分。
“你手下这些当兵的贸然出手,收获的必然只有一地尸体。”女人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她的声音中气十足,发起怒来像一头压抑着脾气的母狼:“你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维护大军士气稳定,好不容易抓到个舌头,难道就这么让她死吗
?”
安承没有说话,而是转头望向床沿的方向,那里摆着一把兵器,名刀云鹊,是他的佩刀。刀长三尺,赤色流光,炽热的煞气被镇压在青灰色的刀鞘之中,仅看雕刻于鞘身席纹之上的野燹(xian)破山朱厌便可以想象出这把刀的危险,以凶镇凶,此刀由江淮大都督郭侃所赐,跟随安承至今已有十年。
女人顺着视线看见了长刀,她一怔,内心何尝不知道安承此刻在想什么,她语气软了几分。
“至于你打算亲自上阵这种事更是想也不要想了。放心吧,等我回来就老老实实休息,再也不往外跑了,行吧?”
“过去了几十年,果真是变了很多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是哈拉和林这座城市,也会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女人自嘲的笑笑:“……我们曾经约定好了的,你做不了的事情我替你做,你想要完成的愿望我助你完成。无论以后处于何种境遇,我都始终是你的影子,不要打破它。”
安承默默盯着黑暗里的女人,眼睛黯淡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完全的对错,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听到你说白氏的时候,我忽然发觉这个女人跟我有几分相似,她也是个活在黑暗里的人。人活于世有些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好了的。如果最终都会不明不白的死在某处,我不害怕,因为还有你会记得我,你一定会幸存下来,然后带着我的尸骨回到草原。”
蒙古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柔,到最后几乎像是一股火焰包裹住了安承。安承只知道女人正温柔的望着自己,却始终无法看清她的脸庞。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晦暗不明,女人盈盈站在离安承只有几步的地方,她犹豫着想要踏前一步,对着安承伸手。她刚刚淋过雨,手指湿湿的,折射出出莹白色的光。却终究还是在指尖触碰到光亮前收了回去,像是误闯入地表的鼹鼠,阳光灼伤了它的爪子,猛地一缩。
“在乌如古德回来之前,没有人会死。”
最终,她斩钉截铁的抛下这句话,一步步倒退着离开了帐篷。
“阿姐!”
女人停下了脚步,看身影像是在回头望他。
“我做错了吗?”
“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影子,就好了。”
外面的秋雨“哗”的一声飞散进来,前仆后继摔在地毯上,转瞬间打湿了一多半。帐帘孤单的飘动,除了安承已再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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