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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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这会儿认出来了让自己大宝贝遭殃的罪魁祸首陆江嫣，但他打算装作没听到没看到，八风不动的收回视线，心说我根正苗红的帅哥一个，怎么就奶盖了？算了算了，小妹妹年纪不大，不计较不计较。想到这儿，冲着陆江嫣和陆旷清那边点点头，礼貌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陆江嫣活像是中了彩票，乐的眼睛都闭了，一把抢过她哥手上的菜单遮着脸羞赧道，“缘分啊哥！这就是我跟奶盖哥哥的缘分吧！”
陆旷清若有若无的冲对面点点头，抽回了陆江嫣手上拿来遮脸的菜单，面无表情，“我们直男，不懂。什么锅底？红油重辣？”
“啊？？我不吃辣啊！哥我错了！！！！”
“林哥，认识啊？叫过来一起吃点儿？”段攸之他们几个听到这边的动静，以为是林舟的熟人。
“不认识，就刚，那个小妹妹不小心给我家大宝贝儿弄了个限量泼墨。”
林舟是喜欢球鞋，若要说有多在意，也未见得。人家既然赔了不是，态度也好，更何况还是个小姑娘，那就更没啥可追求的了。而且这鞋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穿，回去涂涂画画还真能做个全球独一份的典藏款。
一顿饭吃完，气氛也没一开始那么热闹了，段攸之向来是最能闹的那个，这会儿也有点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从光屁股就开始一起玩儿的几个，这顿就算是半个散伙饭了。刘石亿要出国，林舟去一附中，虽然以后也不是没机会见面，但多少不像现在这么方便，一个电话就能约的出来凑得齐了。
刘石亿嘴上说着寒暑假就算翘课也得跑路回来见兄弟，实际上也咬紧了牙关才忍住没红眼眶。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石磊第一个没绷住，扯着嗓子开口，尾音都拐着弯险些劈了叉。
“林哥去了一附中也一样是校霸！是吧林霸！”
“诶对对对，我到时候当林霸粉丝团美利坚分团团长！”
“来来来，以茶代酒，再碰一碰！”
……
几个人吃完了饭，又插科打诨好一会儿，才散了场。
林舟手机关机，吃饭的时候又忘了充电，让段攸之帮他叫了个车送回家。
堪堪进了家门，扫了一眼玄关地板，一双男士皮鞋整齐周正的摆在左边。
林舟脱了鞋，跟在厨房收拾的孙姨打了个招呼，好像没看到坐在客厅沙发的林建成似的，抬脚就准备往二楼走，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林建成的声音。
“刚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林舟脚步不停，头也没回，根本没打算搭理。
沙发上的男人声调陡然抬高，“老子跟你说话，你有没有点礼貌！”
楼上卧室的门嘭的关上，夹着一句“手机没电”，然后再没了声响。
林建成把茶杯重重磕在茶几上，开水混合着几小片茶叶飞溅出去，“没教养的东西！”吼完一句，怒气未消，林建成连搁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都没拿便夺门而去。
隔着一道门，林舟隐约听见了林建成的怒吼和出门的声音，竟像是松了一口气。把手机充上电，身子一歪，顺势躺在卧室的地毯上，林舟闭上眼睛歇了几秒钟，又爬起来，下了楼。
林舟从冰箱里拿了瓶百事，拉开易拉罐拉环，对着两三米开外的垃圾桶，瞄准，射击——球进了！bravo！
厨房里孙姨被刚才林建成的动静吓了一跳，复而见怪不怪的摇摇头，叹了口气。看到林舟下了楼，轻声问，“小林啊，林先生晚上还在家吃饭吗？”
林舟两口灌了小半听下去，含糊道，“不会回来了，晚饭不用准备他的。”
然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冲孙姨咧嘴一笑，“孙姨，晚上烤点曲奇吧！我想吃！谢谢孙姨！孙姨真好！”
孙姨也被逗乐了，连连答应下来，嘴上唠叨，“胃不好，你少喝点冰的你。”
林舟装傻充愣似的摆摆手，上楼了。
书房和卧室都在二楼，两扇门正对着。
说是卧室和书房，但几乎都是林舟一个人在用，早几年林舟还小的时候，父母还偶尔在书房里办公，后来这房子就只有林建成和林舟住了，林建成就几乎没再上过二楼。
孙姨就是那时候被林建成请来的，这么多年过去，这父子俩什么场面她都见过，吵架动手都不在少数。秉着不多言嘴碎的原则，孙姨虽然面上不说，心里到底也是心疼林舟，这孩子打小爹不亲娘不爱。林建成脾气不好，在外头是能赚钱，但鲜少在家里落脚，即便是回了家，对亲儿子也从来没个好俩色。“父慈子孝”这种词像是天生跟他俩不对付，态度稍微温和点估计都是顾着家里有孙姨在，不好发作。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林舟从书房里去了工具，回卧室的工作台上忙开了。
本来是打算用另一双鞋来做客制，不过既然赶巧了，那用这双鞋来做基底也无妨。林舟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大概在纸上起了线稿，开始构思怎么在覆盖掉原本的污渍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涂鸦彩绘。
一边仔细端详球鞋的配色和结构，林舟大概心里有了数。鞋身本身是明黄与本白相间，鞋带和走线则是黑色，这种本身配色比较基础的款式其实可供改动的空间说大也大，但是稍微搭配的不合适，就会显得非但不精致，而且显得像假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莆田款。
林舟草草勾勒几笔，简单几个线条，涂了个闪电标志，拿着图纸远远近近看了几遍，又加了几笔强调的短线，增加了一点立体感，点点头，很满意。
林舟带上眼镜，在球鞋上小心的用铅笔先打好草稿后犯了难。
普通的皮面的上色用安格鲁斯颜料比较合适，不会干也基本不会开裂。可是麂皮的面料似乎要特殊一点，因为本身材质比普通皮面要更为柔软，所以安格鲁斯上色风干可能会让织物变硬，影响效果。林舟稍稍思忖，取了纺织颜料，又调了稍许剂量的稀释剂，开始慢慢上色。
等到林舟忙活完一双鞋，天边已经泛了澄黄，夕阳远远勾了层金边，活像是咸蛋黄酱欲流不流，咸香四溢，惹人垂涎。
林舟把刚改制完的鞋搁在房里鞋架的最高层，这才回了神，隐隐约约嗅到楼下的饭菜香气。
随手拔了手机插头，林舟一边摁了手机的开机键，一边下楼准备去吃饭。
在餐桌前坐下，正好孙姨端上来最后一道菜。“刚准备喊你吃饭的，多吃点。看你瘦的。”
林舟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尝了一口油亮亮的水煮鱼，夸张的竖起大拇指，冲着孙姨眨眼睛，“哇，孙姨，您这水平，米其林三星我吃过，那绝对没您做的一半香！”
“少臭贫。”孙姨笑骂了一声，“小林，一会儿吃完搁厨房水池里，我今晚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得嘞孙大厨，您慢走！我保证吃光顺带舔个盘子！”林舟也跟着笑起来。
孙姨做菜的确好吃，尤其是湘菜川菜系，舍得放辣椒花椒。林舟口味偏重，咸的辣的都爱的不行，只是小时候吃饭不规律，胃不大好，偶尔还有点低血糖，孙姨也知道他这毛病，平时吃饭营养均衡着来。今天估计是看林建成又回来一通脾气，心疼林舟挨骂，于是做了点林舟爱吃的，打打牙祭。
孙姨出了门，慢慢往别墅群外头走，突然想起来有事儿还没交代，翻出手机给林舟发微信，“小林啊，曲奇烤好了，在厨房的碟子上。晚上饿了记得吃。”
没出几秒钟就收到了回复，“ok，孙姨慢走～”。
天底下这么多人家，各家有各家的幸福美满，也各有各的隐晦难言。孙姨想，自己家里大几口人，虽然挣得不多，但日子过的团圆幸福，年初还抱了孙子，大胖小子虎头虎脑的，每顿吃的还多，别提多招人喜欢。反观这林家，光是这房子就得值多少人一辈子摸都摸不到的钱。住着这么大的宅子，家里不幸福，那有啥用啊？这林舟才十五六岁年纪，就有大十几年是一个人住这空荡荡的大宅子，那林先生有钱，赚钱能有孩子重要么？？亲爹还不如自己一个外人疼孩子，真是造孽，得亏是林舟没往歪门邪道的路子上闯，白净俊俏还懂事，听说还考上了省重点，换哪家爹妈不都得乐的嘴往天上咧啊……
林舟自然是不知道孙姨对他有多高的评价，独自一人吃完了饭，顺手把碗碟也洗了。收拾完桌子晃晃悠悠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按照一附中官网的通知，明天上午就要去学校报到，可刘石亿明天早晨的飞机飞美帝，也不知道报完道再去机场赶不赶得上，段攸之和石磊在二中，那天听他们说好像是后天报道，他们估计是要去送的……
想到这儿，林舟摸出手机，给刘石亿发微信。
“我明天报道，到时候不一定能赶上送机。一路顺风啊，帮我跟叔叔阿姨也问声好。”
“行。寒假见。”
“早点休息，寒假见。”
林舟摁熄了屏幕，辗转翻了两身，又打开手机设了个七点的闹钟，才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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