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五十四章 以一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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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本的四人路边摊凑合就变成了一顿豪华西餐。作为4人的学姐和柚子茶的战术顾问，请吃饭无疑是十分正当且无法拒绝的。此时此刻，方洛朗和宁小乐安静如鸡，乖巧安静专注沉默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份食物。
面对景吟这个院花学霸级的大四学姐，方洛朗和宁小乐两个大直男感到十分拘束。
“景学姐，下次打排位也一起吧？”宁小乐打破寂寞，没话找话，“听说您意识是大神，正好可以跟您学习一下。”
“我最近比较忙，排位时间可能不一定有空了。”景吟优雅地切着牛排，“但是只要我在线，大家可以直接邀请我组队。”
“哦.....”方洛朗也开始活跃话题，“景学姐，你是怎么做到又会打游戏，成绩又那么好的？我和柚子去年都是考前疯狂突击，及格线才能勉强飘过。”
“可能因为我比较聪明？”景吟喝了一口果汁，“其实并没有花很多时间，我从小成绩上就还可以。倒是游戏反而花的时间更多呢，不过还是没你厉害，你今天撞人那里真是全场最佳。”
“.....也没有啦哈哈，”方洛朗瞬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就算再多花时间，我理论课什么的也只能低分飘过......在学习这件事上，人和人果然是生而不同的啊哎。”
“游戏上也是。”段浔说，似乎有点幽怨地看了看方洛朗和苏之柚。
“哎呀！”方洛朗赶紧圆场，“阿浔你打游戏也很厉害啊，只是冲榜冲的少而已嘛。”
气氛逐渐放松下来，聊着聊着话题也转向了日常和随性。景吟平日里看着气场太过强大，随意不敢接近，但其实只要有了游戏这一道突破口，她在柚子茶众人心中的形象终于接地气了几分。
“话说，景学姐你这么优秀，”方洛朗开始飘了，“追你的人肯定很多吧，景学姐有男朋友了吗？”
这话一出，其余三个人都抬眼看过来。
“没有。”景吟说。
这份坦率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苏之柚和方洛朗呆滞了两秒，段浔指尖下意识捏紧了叉子。
看着不知所措的几个人，景吟放下了手里的叉子。
“我有迫切想要追求的事业，成功之前没有时间分给情爱。”景吟波澜不惊地解释，面色如常，但言语间的气势却仿佛征战的将军，不赢下胜仗誓不回城。
“你们呢，你们的使命、或者说，梦想是什么？”
......
宁小乐震惊了，他不知道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变成这样的，但是“你的梦想是什么？”这种如此中二问题真的不是在做娱乐节目么？！
但是随着这个话题的抛出，方洛朗和苏之柚却同时双双坐得笔直，眼睛里闪着光，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了同一个词语：
“冠军！”
“不仅仅是校赛，我一定会拿到第五人格SIL职业联赛的总冠军。”苏之柚快速补充道，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正在一步一步地走着。
“我也一定会拿到SIL总冠军，在总决赛的比赛场上捧起冠军奖杯！”方洛朗不甘示弱，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隐约有微笑，“在比赛场上的每一年，都为了冠军全力以赴；等我退役了，就带着画板和游戏去走天涯，早上写生，中午排位，晚上和几个好兄弟开黑不赢不归，最后累了就睡。”
说完他和苏之柚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读懂了鼓励和默契。
喜欢游戏的人很多，但认真对待并以此为梦，并愿意大声宣之于众的人却少之又少。方洛朗和苏之柚就是这样，知道自己会执着，所以并不介意别人的讽刺和嘲笑。
景吟并不相信他们能拿冠军，按照目前的表现他们俩进入职业联赛再拿冠军的概率非常非常低，但这在此时此刻并不重要。
“希望你们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认定了一条路，就会越走越宽。”景吟举起了酒杯，“先定一个小目标，等校赛拿了冠军之后，我有个不情之请，到时候希望你们可以考虑。”
“好！”
方洛朗和苏之柚同样举杯一饮而尽，景吟把视线投到了宁小乐和段浔身上。
宁小乐不知为什么有点羞愧，他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甚至也没有什么憧憬，日子一天天过，没什么想要的，也没什么不想要的，大学就上课，毕业就找工作，然后结个婚生个孩子，大家不都是这么过的么？
有梦想的苏之柚和方洛朗无疑是在发光的，但当个咸鱼又有什么不好呢？有些人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但没有什么强烈的使命，似乎也没什么错。
段浔轻轻瞥了一眼发呆的宁小乐，将长发拨到耳后，顿了顿说：
“我的第一个梦想是希望成为游戏打得最好的艺人。”
“第二个梦想是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实现他们的梦想。”
方洛朗和段浔同属于艺术学系，他听到的消息的自然比其他人要更多一些，“阿浔你们最近有一些不错的资源？”
“嗯，过段时间有几个视镜的机会。”段浔点头，作为表现专业一枝花，大学期间就得积极向娱乐圈发展。
“阿浔记得提前给我留几个签名。”苏之柚说，然后伸手在宁小乐面前晃了晃，“小乐，你呢？掉线了？”
宁小乐猝不及防回过神，脸一下憋红了，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很是难为情的样子，“我.....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我的梦想就是做个咸鱼就好......”
想象中的嘲笑声没有出现，宁小乐茫然看过去，方洛朗竟然满眼赞同。
“我在真正喜欢上游戏之前，也梦想做个废物来着，简单而纯粹。”
呃，这是什么理论.....方洛朗刚说完，宁小乐就看见苏之柚和段浔竟然都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原来这真的是当代年轻人的常态嘛，宁小乐一颗心落回了原地，包裹着幸福的糖果。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人生命中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他年富力强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使命。”
景吟拍了拍宁小乐的肩，“如果你真正遇到了想做的事，每分每秒都会想拼命燃烧；但在此之前，咸鱼也是只属于自己的美好体验。”
宁小乐就在这美好的聚餐里，不知不觉被所有人喂了一嘴的鸡汤。
“喔......”方洛朗的脑回路不同寻常，突然就转到了奇怪的方向上，“话说，那咱们柚子茶还真是全员单身呀！来来来，这个必须一起干一杯！”
“......”
这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苏之柚沉默片刻，还是配合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
饭后，景吟开车回到了吟游俱乐部。
俱乐部里此刻熙熙攘攘，和上周冷清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景吟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俱乐部经理立刻前来开始汇报工作。
“之前备选名单里的16人联系上了13个，截止今天上午，已经全部进了训练营。”经理秋别递过手里的资料，“为期两周的全面测试，综合考察他们的现有实力与技术、潜力与可塑性、性格与沟通、意识和大局观。根据综合数据分析和人工测评，最终留下1-3人作为俱乐部二队备选。”
“好，但是如果都不及格，那就1个也别留。”景吟说，“没有最低数量，不能为了留而留，吟游要的是追求极致。”
“明白。”秋别点头，犹豫了一瞬，“还有就是，吟游的官博私信收到了一份非常详细、言辞恳切的简历，是一个账号名DZ的玩家发来的，巅峰七阶30星，没进百强榜，擅长玩牵制位和救人位；是个自称手速很快的高中小男孩，家里不让上学了跑出来，自己又很想打游戏打职业.....巧的是他的数据和我们训练营邀请名单底线只差了3分。我们要给他这个机会吗？”
“吟游官博？官博才刚注册不久，我记得还是个没什么粉丝的空号？”景吟皱了皱眉。
“是的，所以应该是俱乐部私信群发。”秋别说，“但是你也知道职业战队是不会回应的。所以即使成功受邀，也是某个新俱乐部。”
“机会不是馅饼会从天而降，努力争取永远比什么都不做好。”景吟松了口，“希望他能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年轻无畏，就让他来试试吧。”
“好的，我去安排。”
“我等会去训练营看看。”确定完这件事，景吟开始核对其他各项重要工作进展：
“P0最高优先级的事情，可乐柚那边进度如何？”
“依旧联系不上。”秋别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在这人身上花了不少力气，“这人就是一个游戏账号，好友申请不看，没有直播，没有粉丝群，没有留下其他任何联系方式，微博等各平台都没有查到他的账号；我找圈子里的人打听，都没人认识他，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最多只是排位排到过而已......根据我的推测，要么是个只打打游戏却没什么游戏理想的现充；要么是被管的很严的未成年学生；要么就是用来卖钱的僵尸号。”
景吟看着文件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还有别的办法吗？”
“或许，我可以去向第五人格游戏公司那边打听一下.....”秋别迟疑着。
“算了。”景吟想了想，“上次排位遇到他，他显然兴趣不大，先等官宣了薛汐之后再联系看看。”
“好的。”
“除了可乐柚，主力队优先考虑的其他几个人进度呢？”景吟跳到下一件事。
“最终还是只有4个人联系的上，都拒绝了试训邀约。1号和4号是因为个人身体或学业原因，不愿意打职业，当然也可能是托词；6号说考虑一下看看，直言目前俱乐部没有吸引他的优势。”
秋别推了下眼镜，看了一眼景吟：“比较有希望的是2号，2号似乎是西城大学的学生。”
“哦？”景吟饶有兴致地抬头，“2号，账号名是什么？”
“方糖。”秋别说。
*
饭后，苏之柚回到宿舍，□□上周拉的群里突然弹出几个@。
打开群，一个叫南酒的id发了几条消息。
南酒：@苏打水@洛朗的画@宁小乐@浔经过亲密友好的讨论和协商，他们诸位都一致推举我成为柚子茶应援会会长，我一定不负众望，竭心尽力，为柚子茶服务！
南酒：好了官宣说完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南酒，新闻与传播学院大二，柚子姐给个管理员呗！
底下一排人刷着“恭喜恭喜”。
方洛朗的消息弹出：可喜可贺，柚子茶也有粉丝团了耶！好奇问下，小姐姐他们为啥都选你呀？
南酒：因为我经验比他们丰富，他们都甘拜下风，我之前可是当过季轻凛应援会的副会长。
季轻凛，娱乐圈流量女爱豆，颜值和舞蹈担当。
方洛朗：！！！厉害了！！！
南酒：昂，我粉她那会她还没火呢，我就是看着她觉得这个明星太好看了业务能力又好，将来肯定能大火，我现在还能和她说上话呢嘻嘻。
南酒：不过后来因为私人原因退了。现在沉迷打游戏我真的特别看好柚子茶哟。
方洛朗：哎呀呀呀小姐姐好眼光，你提前锁定了一个冠军我跟你说！柚子茶绝对长脸！你一般什么时候打游戏我来带你呀~
方洛朗和南酒聊开了，这个南酒倒是很会为人处世的样子，能力看着也不错，苏之柚对粉丝团没什么特别预期，于是以队长身份欢迎了南酒，然后将南酒设置成了管理员。
十几秒后，群名已经被南酒改成了“柚子茶官方粉丝群”，剩下那几个没选上的自动成为了第一批粉丝团成员。
南酒：粉丝的组织就交给我吧，下周的比赛我们去现场给你们加油哟！
*
为了不辜负粉丝团的期望，当晚7点，连宁小乐这种早到一秒都是亏的人，竟然都提前了10分钟到达泊星咖啡馆。
等排位开始的几分钟里，宁小乐又刷了一会“星空之城”论坛。
果然中午校赛的讨论帖又更新了一大波，这次柚子茶的对手很弱，所以引发的热度并不高。10：0的完胜比分，再次梅开几度出现在了几场精彩的对局里。
「D7、醉西楼、夜船战队10：0二度完胜对手！第五人格社团实力逆天！」
「深渊骑士战队横扫恶霸团战队，队长常安碾压式四杀惊艳全场！」
一如既往的几支强队霸占着观众的目光，这里面本应该有怪物猎人的，可惜柚子茶终止了他们的征程。
另一只黑马战队“幸运之神”却意外成了今日的最热讨论帖，疯狂盖楼的架势汹汹，一战成名比柚子茶还厉害好几倍，宁小乐赶紧招呼着几人一起来看。
「西大惊现欧皇？幸运儿两场摸出6支信号枪，战队反败为胜！」
幸运儿是一个从来没在职业赛场上出现过求生者角色，因为他没有任何自带的道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地图中摸箱子，摸箱子的时候可以许愿自己想抽中什么道具，然后有更高一些的概率抽到这个道具。
所有道具中，最难抽到的就是角色空军的道具“信号枪”，因为开枪的操作难度很低效果却很好，开枪击中监管者的话，监管者将眩晕整整5秒，这5秒可以断掉监管者一大波节奏，给一场比赛的战局带来决定性的改变。
但翻箱子需要不少时间不说，幸运儿能抽到想要道具的概率依然较低，据民间统计，第一次摸箱子只有不到40%几率，第二次第三次开始更是直线下降。
因此这是个非常不稳定的角色，一旦没有摸出有用的道具，很可能直接被监管者秒杀，高端局里没人会选这个角色。
“两场摸出了6支枪？？woc这开挂了吧！！”方洛朗第一反应就是作弊。
“可能这两场恰好运气比较好而已。”段浔说。
“采访详情这说，这个幸运儿玩家自称从小开始游戏人品就特别好，平时排位赛里也是单局平均摸2支枪的节奏......”宁小乐念不下去了，一脸卧槽，“不会真的有欧皇这种生物的存在吧？是骗子对不对？一定是骗子啊！”
“评论里有挺多他的朋友在留言，都在证明他所言不假。”段浔滑动着手机，“可能真的是个摸箱子运气还不错的人。”
“我不信我不信.....”宁小乐捂着耳朵，“如果世界允许这种人存在，还要科学干什么？？”
“嗨这话说的，”方洛朗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你是非酋是不是？你酸了！”
“......”宁小乐中箭。
“欧皇是真的存在的。”苏之柚说，“知道WOW战队吗？他们上个赛季是第五名，被称为欧皇战队，他们也有一个玩幸运儿的选手，数据比论坛这个更恐怖；而且不止求生者，他们的监管者也非常欧，80%的局都是刷新在监管者最喜欢的出生点，而且打出厄运震慑的概率是别人的4倍。”
“？？？”宁小乐并不关注职业联赛，此刻震惊到手里的水都洒了。
“那句话说得好，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段浔说。
其他三人默默点头。
“您好，这是几位点的饮品。”服务生将4杯果汁放到桌上，墙面上的挂钟时针刚好走到了7。
“别管他们了，排位吧。”苏之柚说。
“上帝啊，我许愿他们下一场遇到D7，让陈措去会会‘幸运之神’呵呵。”方洛朗恶笑。
“别毒奶啊喂！”宁小乐赶紧让他闭嘴。
事实证明许愿这种事情往往是无效的，甚至还会适得其反......第二天周日，校赛次轮全部结束，当晚公布了下周末的比赛分组：
柚子茶VS幸运之神。
上帝没有理会方洛朗的祈祷，反而让方洛朗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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