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可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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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宛若漆黑夜幕下海边亮起的灯塔，让沉沦其中的夏言抓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门在哪儿？”
路是通的，但从何入门夏言依然不得而知。
“老人的话…”
夏言开始回忆与老人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自己三次求见都没有响应，再到自己不请自入，被老人一语点破身份，然后便是研读红色玉简。
老人取笑自己自命不凡却畏手畏脚，妄图另辟蹊径却又瞻前顾后，凡夫俗子…
直至最后的无情送客。
“熄灯了…”
刹那脑海一片清明，夏言喃喃念道。
断裂的深渊，虚幻的浮桥，明知道前方有路，但自己却驻足不敢迈出。
“熄灯又怎样…我若不看前方，只走脚下的路，斩尽心中未知的恐惧，一路走到黑…”
夏言幡然醒悟，旧法对自己的影响根深蒂固，遇到与变法迥异之处便畏缩不前，潜意识里否定变法的可行性。
明悟之后，夏言掉转身形，重新回到白日里盘坐的那株古木下，重新推演啸风掌变法。
这一次，夏言暗自决定，要将变法进行到底。
果然，当夏言扫清心头壁障一股脑攻破变法第一处奇诡之处，一种柳暗花明的豁然之感油然而生。
“真的可以…但为何气海原力沸腾如此厉害…”
夏言感受到身体的反常。
“继续！”
夏言强行驱散心中的困惑，开始参悟变法。
“嗯！”
夏言闷哼一声，只觉周身原力以一种可怖的速度在流转，气血冲顶，头颅似要炸开。
“这是害人法，不能再继续推演！”
夏言陷入深深怀疑，心境再次出现波折。
“不能中断，熬过去就好了！”
心中又有另一道声音在督促夏言。
咬牙，心一横，夏言继续。
“看！又勘破一处奇诡之处，变法可行！”
“不！快停下来！这次是真的死路一条！”
…
夏言反反复复陷入天人交战。
月升而月落。
当东方翻起鱼肚白，夏言才满头细汗地从入定之中醒转过来，轻轻舒出一口浊气。
夏言面带疲倦，但目光如炬，精神抖擞。
“变法可行！”
夏言终于可以给出答案。
他已经参悟变法，将吴若愚老人篡改的七式啸风掌法融会贯通。
“变法之后，啸风掌法比之升龙拳堕云印还要更强！”
夏言震惊，变法之后啸风掌法堪称脱胎换骨。
“一门原术法而已，你只得变法之形，未得变法之精。”
吴若愚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夏言面前，也有可能老人一直关注着夏言悟法。
“多谢长老赐法！”
夏言忙不迭起身道谢。
“不要拘泥原术之形，掌握变法之道，只要境界造诣赶得上，世间原术皆可变！”
吴若愚老人开口提醒。
“世间原术皆可变！”
夏言被老人的话语震慑心神，这是何等豪迈。
“术是死的，只是一种式，而法是活的，一种术可以变法演化千万式。”
吴若愚说完便自顾自回归阁殿。
“术，法…”
夏言若有所思，便如前世解题，一道题可以有多种解题方式，用不同的公式也能解答成功，只要掌握核心法则，殊途同归。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吴若愚老人就是这么做的。
领悟啸风掌变法只算入门，距离真正洞彻变法之道还很远。
变法之道无穷无究，非一朝一夕能够建功，夏言只能积小流成江海。
此行最大的收获便在于此，相比较而言，领悟啸风掌法只是小道。
夏言朝着老人的阁殿深深一拜才恭谨退去。
内门弟子研修的原术及其变法基本都在夏言的脑海之中，回去之后需要慢慢参悟。
如此一来，宗门内比，除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底牌，夏言终于也有别的手段。
而且，夏言准备尝试以变法之道重新推演雷霆宝术，希望能够领悟更深，发掘出更多的宝术妙用。
“还是境界不够，变法之道需要境界支撑，不然只是坐井观天！”
夏言迫切想要提升修为，一味追求变法之道而忽视修为境界乃舍本逐末，非智者所为，而且修为桎梏之下，眼界打不开，也不可能有结果。
如同篱墙之外的绝美风景，身材矮小的孩童就算费力踮脚也难以得窥。
修为才是根本，否则皆为空谈！
往后的日子，夏言除听经之外，白天在住处修炼，他将自己所有的原石丹药都兑换成灵药投喂神药种子，而后薅猴毛炼化原力推升尘海。
对于听经之时陈慕风团伙的诸多挑衅滋事闭目不闻一概不睬，甚至还被陈慕风等人戏称为瞎眼乌龟。
对此夏言自然不以为意，夜间向神药种子学习五行遁术、隐身法及七十二变神通之外，还自行参悟自吴若愚老人那里得来的内门原术变法，偶尔遇到困惑之处也会前往证道院请求解。
或许是因为夏言触及到了变法之道，吴若愚老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虽然话语不多，但总能一两句话点拨夏言，引领夏言走出迷障。
这让夏言受益匪浅，更加确定老人是一位大智慧的人。
“那黑白色玉简中又记载着什么？”
一次，夏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色玉简是宗门传授核心弟子和真传弟子的原术，黑色玉简…”
吴若愚老人的眼皮微阖，目中泛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我的法与术。”
夏言通体一震，老人自己的法术！
道台境原修自己的法术！
即便是云霄宗外门弟子修习的粗浅功法原术，也是门内先贤大能呕心沥血创出，什么时候区区一个的道台境原修竟然妄称自创功法原术，说出去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我能学么？”
鬼使神差一般让夏言说出这番话。
吴若愚老人回头望了过来，“我的是道台法，你暂时用不上，至于术…你已经在学了。”
道台法是指道台境的修炼功法，夏言的云霄九变只是尘海境功法，修为不足，的确暂时用不上，但是令夏言疑惑的是，老人的术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
这一日，一心扑在修炼上的夏言偶然发现，自己经常出入证道院拜访吴若愚的行迹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在有心人的宣扬之下，逐渐在内门弟子中传为笑柄。
一个只会纸上谈兵，虚有其名，一个瞎眼乌龟，徒有其表，绝配！
甚至听说就连证道院的一位长老都对夏言向吴若愚老人请教的行为表示不满，曾公开点评夏言，旁门左道实非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