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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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飘着雪花，雪花一落到地上就变成水，只有人们穿着呢子大衣的肩头还带有一点点白色。屋内灯光调得很暗，音乐是班得瑞的曲集迷雾森林，有些不和氛围。店里人不是很多但是很吵杂，这也是臻探coffee的一大特色，他们在讨论小说、文学甚至是真正的案件，因为在不远处就是三好街警署。
    这是他喝的第二杯咖啡了，倒不是因为多么口渴而是有些焦虑，他不知道等下应该如何面对赵青月。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赵青月在初中毕业晚会上将欧阳洞明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如此问到，当时的欧阳喝了点啤酒，红着脸看着他还真有些动心。或许就是那时候做下的孽吧，他半开玩笑似的挑起赵青月的下巴，他确信自己用了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回答说：
    “你觉得呢？”
    赵青月在笑，情不自禁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猛烈地点头后消失在走廊无边的黑暗中。那次毕业晚会上再也没见到赵青月，后来他让另一位同学代领了毕业证也没有见到赵青月，那天以后赵青月做出了什么决定，那句话起到了什么作用，至今在欧阳心里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他很想说——那天晚上的话是开玩笑的——可他又不敢这么说，生怕这句话一出口赵青月会自寻短见。当然，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寻死的，只是当时的欧阳洞明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孩子的感情是心机算尽的大人们无法考量的。正因如此这份感情一直持续下来，虽然赵青月每每答应只和欧阳做朋友，但又常常的想要做出一些超越友谊的举动。
    如今算下来，也有两三年没见面了吧？虽然在网上、在电话中时常联系，可赵青月的样子已经在他的记忆中逐渐的模糊开来。
    屋外雪花还在飘，这雪花仿佛下在他的心上，每落下一片他就冷得一个激灵。今年又是一个暖冬，近年来总是暖冬，曾经那2012年的第一场雪仿佛是老天爷下干了今年的库存。暖冬令人浮躁，在东北农村，冬天的人们往往蜷缩在家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说话打打牌感受冬天的魅力。即使是生活在这钢铁之躯的城市也是一样，若是看到屋外大雪漫天，也会有一种被包裹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可今年什么都没有，老人常说——瑞雪兆丰年。今年没有瑞雪，虽然在科技的发展下瑞雪不再会影响到明年庄稼的收成，可总觉得这是一个不祥之兆。
    欧阳抽空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到了两点五十五分，他坐了坐正或许这时候对方已经在某处注意自己了。随即他又泄了气，因为要见面的人并不会对自己使用什么江湖伎俩，他不是敌人反倒是一个过分亲热的朋友。出于礼貌欧阳开始对着玻璃窗整理衣装，屋内灯光很暗落地窗非常通透，突然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吓得他轻轻地啊了一声。
    玻璃窗外面站着一位少女，说她是少女，年纪却要比自己大很多。她穿着一件白色薄款风衣，中筒棕色皮靴腿，风衣敞开着里面穿着一件粉色碎花百褶裙，上身是一件淡黄色毛衣。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两个隔着窗户四目相对，只见对方伸出右手做了个老虎爪子的表情。随后莞尔一笑朝着咖啡厅正门走来。
    欧阳洞明心想这下不妙，赶巧不巧，非要在这里遇到她。再看手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赵青月出现的话，那么他的故事将接替“程若曦正月十五炸厨房”成为俱乐部新的笑料。
    程若曦一进门就径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欧阳洞明万般无奈的站起身打了声招呼：
    “嘿，若曦。”
    “若曦？”
    欧阳洞明站起来打招呼的本意是不想同她长谈，可没想到程若曦竟然直接在对面坐了下来，还翘起二郎腿仰头看着自己说道：
    “在俱乐部连一句若曦姐都不叫，现在怎么叫的这么亲切，连姐字都省略啦？”
    “不是......”
    “不是什么？坐呀，有话跟你说。”
    “不是，那个......”，欧阳洞明记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编出一句瞎话：“我，我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拎起外套就要夺门而出，却不料被程若曦一把抓住裤脚。这下乐子大了，昨天去洗澡穿的运动裤没扎裤腰带，被程若曦这么一拽露出半个屁股，好在里面还穿着保暖衬裤。
    “嘶！”
    欧阳洞明倒吸一口冷气，斜下方回头怒目而视，程若曦顿时觉得自己要挨打。俩人就这么僵持了将近三秒钟，程若曦满脑子都是欧阳胳膊上健硕的肌肉，倒不是花痴，单纯的觉得被他打一拳应该会哭很久。
    欧阳转回身，提上裤子坐了回去，红着脸歪着脖子看了看她。终于还是泄了气，抿着嘴吹了下刘海，问到：
    “呼，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华小洛。”
    “啊？！”
    欧阳洞明就算把脑袋塞进马桶里也绝不会想到约他出来的人竟然就是程若曦，这个除了战队训练和比赛以外与自己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还有些讨厌自己的女生竟然会单独约自己出来，并且还搞得这么神秘。欧阳干咽了两口唾沫，一来是为了不必面对赵青月而感到庆幸，二来是好奇为什么会是程若曦。
    很显然，程若曦并不希望战队里的其他人知道他们单独见面，那么想要说的事自然也非同寻常。但，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呢？欧阳洞明想不出来，只能等对方先开口，在那之前他敲了敲桌子。
    立即有服务生跑过来问到：“先生您需要帮忙吗？”
    “额，要两杯冰拿铁。”
    等服务生远去后方才重新将目光定格在程若曦身上，不得不说她今天的打扮还蛮漂亮的，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脸上也是化了妆的，眼线和唇膏就连他这种钢铁直男也看得出来。她？应该不会是因为见我而专门化妆的吧？欧阳洞明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