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雨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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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桔坐在警察局里，身上盖着毯子，手里捧着热可可，投过热可可的热气能够看清对面的人略带抱歉的神色。她轻呷了一口热可可，垂下的睫毛轻颤着，显示着女子平静的表情下波澜起伏的心绪。
【存在感up～目前有400了！】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在祖国工作人员面前刷存在感真快啊！】
顾桔不置可否，外表仍艹着自己强装镇定的猛女人设。
墙角的盆栽沐浴在阳光里，翠绿的叶子披着金光尽情地以美妙的姿态舒展着身体。
她在心里询问系统，【我真的不能回国吗？】
【回国之后宿主可能没有这么多机会刷存在感呢】系统答。
系统顿了顿：【毕竟华国的治安很不错。】不然我也不会一睡不醒18年……
她捧着热可可，仍是一副紧抿着嘴后怕的样子，但心里略一思索也明白了，也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宿主很喜欢国内吗？您好像没有国内的亲人？】
【只是比较习惯国内的环境罢了。国外人生地不熟虽然是搞事没人认识的优势，但法律不好摸清，而且……强大的超能力者太多了。】
系统疑惑【宿主不喜欢在主要人物面前刷存在感吗？】
能力强的人多是某部电影的主要角色，给这些人留下的印象越深，存在感涨的越快，相对应的抽卡次数也会多一点，提升实力的速度也就会快得多。
而且即使卡牌死亡本体也不会受损，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只是手里的牌不够多，心里不安定罢了。】
系统安慰她：【放心吧宿主，以芙丽丝的卡面，起码对付个超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超人的魔抗真的跌出了字母表也别再骂他了喂，只要是魔法侧的都能克他也太惨了点。
每次只要对手会魔法，他好像都会被正义联盟限制在后方……魔抗几乎成负值，或许这就是最强物理防御的烦恼吧。
她又喝了一口可可，默默嘲笑着氪星人的奇妙设定。
那个墙角的绿植很好看。什么植物啊，我也想养。她看着那只昂首挺胸站着的不知名树种，生出了想养的想法。
思绪辗转间，身边一直关注她神情，发现顾桔喝了几口可可后情绪稳定了不少的工作人员开口了：
“顾小姐要回国吗？”
她摇了摇头，开口时的声音嘶哑：“……我要在这里上学。”
“……拿了国家这么多补助，总得学出点什么东西来吧。”从小靠补助生活，上大学后靠国家和校级奖学金向上爬，又蹭交换生名额出国的顾桔说。
至于带队老师和一起交换的同学们……穿越的时候被丢在那个时空了。在这里，她刚才装作发呆，暗地里让系统转播了急匆匆到来后在外面和警察交涉了一会的大使馆工作人员和警官的对话，总算是得知了她自己的情况。
她作为交换生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之前在机场是去退不小心买错的机票的。
顾桔暗自吐槽：这得多不小心。
不过也算有个合理背景了。
扯了半天，她从警局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在路过的超市里买了点东西就回家了。
——
到了夜晚，无论白天是多么和平的城市，这个时候都会展现出它凶狠阴沉的一面。
这座白天光鲜亮丽的城市即使在白天也充满了光照不进去的死角，更别说是晚上了。五光十色的灯光照不刀的阴影中生存着各种人，和各种不是人的东西。
“把钱交出来！”路灯下，面色凶狠的男人挥舞着刀逼近矮小的职场女性，面色潮红，说话间呼出的令人作呕的酒气扑了她满脸，加上那口暗黄的牙齿、半盍的眼睛和几乎顶到她脸上的刀子，都让她忍不住想尖叫，又想不管不顾吐出来。
怎么会？！明明已经走大路了！她崩溃的想着。
“别想跑！”似乎看出了女人严重的恶心，他像被激怒的鬣狗一样低吼着，似乎“臭女表子！你也想走吗？不就是看老子没钱吗！……”他大声咒骂起来。
“……给，给你。”见到男人这副样子，她暗骂一声倒霉，遇到一个为情买醉的疯子。又不自禁往后退几步，把手伸进包里胡乱地薅了一圈，却只摸到几张薄薄的纸张，掏出来一看，几张皱巴巴的纸和合计二十多美元的零钱。
她暗道不好，还没抬头就听到男人的怒骂：“你敷衍老子？”
从被上司训斥，到女友嫌弃他的贫穷和他分手，甚至酒吧酒保看他的眼神都暗含不屑！
不就是看老子没钱没地位吗！
他越想越生气，涨红着脸，表情狰狞地砍向她。
她想尖叫，想逃跑，却因为恐惧而无法发声，也迈不开步子。
突然，一个东西从他的影子里“长”了出来，它有着两米高的人形，仿佛由什么没有味道的污泥堆砌而成，身上成团的黑色物体像液体一样往下流淌、滴落，又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消失了。
刀子砍向它，却陷在了它的身体里，拔刀未成，又不能更进一步，他迟钝的大脑缓慢的运作了一下，而后仰头愣愣地看着这玩意。
这个明显不是人的东西朝他咧了咧嘴——假如那个顶上的原型生物是头的话，那把那道还在滴落不明“液体”的大口子看作嘴也很合理了。
暖黄的灯光打在这怪物凹凸不平的身上并没有反光，看着光也被它吞噬了似的。
男人看着它，突然瞪大了眼，嘴唇颤动着，一副惊骇的样子——它朝他张大了嘴。
张大到他能看到那连光也无法进入的内部，像个黑洞。大到它似乎能一口咬掉他的脑袋。
因为脑子被恐惧填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的裤子湿了。
突然一人从旁飞出来，一脚飞踹就把在路上打劫却被吓尿的醉汉踢飞了几米远。在地上半躺着，背部硬生生摩擦了几米的醉汉捂着自己被踹得生疼的肚子“嗬嗬”地喘着气，胡乱地蹬着腿后退了几步，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黑暗。
他跑了。
听着逐渐远去的惊慌脚步声，这位以惊人方式出场的男人转过了身，她也借此机会看到了他的长相……？
他穿着大大的斗篷，肥大的衣袍将他刚才凌空一脚时展现出的精瘦身材遮了个彻底，只在动作间偶然露出斗篷底下的一抹金色。
他向她走近，挡住了身后正从那滩“淤泥”里费劲脱身的白色身影。
“……下次尽量别走夜路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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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将询问着“你是新的超级英雄吗”的女性打发走，他转身面向这个仍纠缠着把自己和“黑泥”分离的白西装，语气听不出喜恶：“……你再这样我要收版权费了。”
白西装身陷狼狈，却仍然风度翩翩地挑眉：“我这只是尝试一下新的出场方式。就算你不把他踢开我也不会杀他。”
话锋一转：“要时刻尝试新东西嘛，没有新鲜东西和灵感我可是会死去的～”
黑斗篷平静地指出盲点：“你尝试这套出场方式已经几十遍了，还没有成功过，并且每次都让你的观众饱受惊吓。”
白西装总算是脱离了那不明物质的一滩，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随意地说：“这不重要。”
黑斗篷：“……这很重要，你这样很败坏我们影妖的声望。”
白西装“哎呀”一声，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嬉笑着想上去勾他的肩膀：“怕什么嘛，反正，”影妖退后了一步退回阴影处，他没勾上肩膀，就又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反正也只剩你一个了嘛。败坏败坏怎么了？”
看着黑斗篷瞬间绷紧的下颚线条，他又故作惊讶：“哎呀，不好意思，戳你伤疤了，不是没影妖了，是你回不去了啊哈哈哈哈，瞧我这记性。”
黑斗篷咬了咬牙，刚想回应，就又被白西装引走了话题：“不过……你们这种东西，也会救人？”
他啧啧称奇：“安柏，看不出来啊，身处黑暗的怪物向往光明？真幽默。”
安柏怒了：“艾维，你不要太过分……”
他这个时候倒是有点像以前了。艾维想。
不过头顶传来的破空声打断了他不合时宜的回忆。
“你对我们这种东西，有意见？”红斗篷像颗流星一样从天而降，金色的眼睛眯了眯，斗篷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
在“轰”的一声巨响和弥漫的烟雾中登场的芙丽丝发现自己没把艾维一击掼在地上，不爽地“啧”了一声。
她从烟雾中走出，把安柏挡在身后，小小的个子爆发出了三米二的气势：“你说我们，是什么？”
灵活的闪到另一边的艾维：“……打不过就叫人？”
安柏不说话，只是默默垮了脸。
艾维自从短暂的靠近安柏进入黑暗后，又在攻击下闪回了路灯底下，除了那短暂的一两分钟，他自始自终站在光找得到的地方。
安柏捏紧了拳头。
艾维不知道他对面的影妖在想什么，脸上扔挂着轻松的笑容。站在原地，手插在兜里，那一身合适的白西装衬得他像在发光一样。
或许他真的会。
与全须全尾站在灯下的他不同，光明和黑暗在他对面的芙丽丝身上明显分界，她只有半个身子站在灯光里，半个身子又因为太黑了而似乎不可见。上半身浸在黑暗中，只看得到一双瞳孔变成血红菱形的金色眼眸，没有被短短的斗篷完全遮住的下半身则大部分暴露在灯光下。安柏则裹着他的黑斗篷站在黑暗中他看不到的地方。
不过她就这么以一副明显半觉醒的姿态对着他，真是看得起他。
艾维面上轻松，心中却暗暗叫苦：虽然现在这里亮堂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小圆形，但他也不是能和安柏过一过，但他要是打两个，就只能以命相搏了。
虽然芙丽丝现在看起来不太清醒，但有个打小就了解他弱点的安柏在一旁补刀，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躺在地上。
安柏啊安柏……你为什么总得站在我对面？
他叹息一声，侧身扬起斗篷挡住了飞来的黑沙。
于是微型战争开始了。
——
复仇者大厦里，复仇者齐聚一堂，观看着一场由一位女性被抢劫衍生而来的斗殴现场。
但因为监控的角度，天色的昏暗，以及几位出厂时的特效，画面并不是很清楚。
斯塔克：“这个角度能看见的东西很少。”
他无所不能的人工智能说：“已经是最清晰的状态了。”
他又突然叫停：“这个小孩……”
在一众看过来的目光里，他扬了扬眉：“好巧，我前几天才见过。”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尼克弗瑞：“至少我们知道了她魔法的弱点。”
托尼：“我记得我可没有邀请你。”
尼克弗瑞：“我不需要你邀请。”
画面里仍播放着几个“超能力者”打架的情形。
“安柏”和“艾维”，看起来有一段故事啊。
复仇者们看着这个谜之现场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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