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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拆招

顶级强者张玄林清涵 一杯八宝茶 4298 Aug 6, 2021 3:33: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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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修士这样不讲武德的吗?
    池景袖站在原地,脸上不显神情,心里却慌乱至极,眼睛从他周身膨胀的灵力以及无意中释放出来刮得她脸颊生疼的势风中移开,落到了一旁仓皇爬起的士兵,以及在旁边看戏,带着幸灾乐祸笑容的钟宥身上。
    即使她在朝堂之上见过不少修仙者,知晓那穿着绛紫官袍的官员慈容善目之下隐藏着灼灼野心,但她从未直面过正在运气的修士,如今亲身见到,亲身感受到了,才知书中的所言非虚。
    ——仙凡有别。
    即使是小说里一笔带过不足提起的炼气期一层,也足以让她这样的**凡身感到敬畏、惧怕。势风涌动时寒意不断上涌,于是汗毛耸立,心跳加快,本能的想逃离这里,寻找更安全的出路。
    这就是凡人梦寐以求的修仙之路,他甚至还未出招,就能威慑众人,谁又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呢?
    但她不能逃。
    即使面对这样的压迫感,让池景袖恍然觉得自己一脚踏进了死亡之门,她仍然控制好了面部情绪,没有让别人看出一丝不对。
    她在心中组织的语言,这段时间内,她听见士兵们在旁边劝阻迟玮霍,纷纷开口道:“将军,三思啊!陛下从未习武,若是凡人怎能以一敌百,显然她是有备而来啊!将军万不可轻敌!”
    池景袖:……
    她看着对方180的体重,沉默了。
    或许你找找自己的原因呢?
    但旁边有人反驳说:“将军可是炼气一层,又是嫡长子,你瞧他通身的气势,任凭旁人再如何努力,又哪里能伤到将军一根毫毛呢?!”
    池景袖:……
    够了,老子真的要跟你们这群一天念着嫡庶的人拼了!他们的脑子都是被裹脚布裹住了吗?!
    周围人的哄闹声传到今安耳里,他登时睁大了眼,不乐意了,立马喊:“什么?陛下刚刚打败了精鹰卫?天啊,陛下龙气护体,天佑楚国啊!”
    他说着,冲旁边的钟宥小声道:“主子,现在正是您发挥的好时候!咱们来军营就算是站在了对方地盘上,若您给陛下鼓励,回去之后定然有大造化!”
    钟宥:……
    他必须要这场造化吗?
    钟宥刚想拒绝,恍惚间看见池景袖朝他投来的目光,略微上扬的唇角立马压下,在今安激动的“陛下注意到您了”话中,想着:怎么看过来了,难道是自己笑得太放肆了吗?
    今安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钟宥的喊话,有些怒其不争,于是自己清了清嗓子,朝迟玮霍那边喊:“左将军可不要小瞧了陛下,陛下可是楚国唯一的正统血脉,有着能占卜未来,测算秘境的能力,难不成还算不到今日与你的这一战吗?!你输定了!”
    池景袖:……
    她真的算不到。
    但这番话似乎给了她一丝灵感,池景袖在心里做了不少心理准备,这才能一脸若无其事的转身,朝迟玮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她能感受到势风穿透肌肤带来的刺骨寒意,能感受到血液流出,染在自己的黑色衣裳上,仿佛汗水一般凝结,只有她知道她现在痛得要命,但却让外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池景袖在离他几步的距离外停了下来,身体面对这样的威胁,本能的抗拒接近,她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但这已经足够了。
    迟玮霍本来还对那群人说的话存疑,只是因被池景袖突如其来的招数惊呆,存心想试探一番,如今见她竟然能视自己的势气于无物,在自己运转灵力时还能走进自己身边!
    她真的是懦弱无能的皇帝吗?!
    难道她以前的全是伪装?她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各种猜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正当迟玮霍心中一沉,决定认真对待这次战斗,拼尽全力时,忽然见对方摇了摇头,说:“朕不和你打。”
    她笑眼弯弯,略微仰头,眉目间带着傲气,尾调高扬,让周围的其他人也能够听见:“毕竟三日后就是左将军孩子的满月宴了,若是在这里受伤,朕岂不是让大好的喜事变成伤心事了?”
    就像是戏弄一样,池景袖朝钟宥的方向伸了伸手:“不如让朕的侍君来和将军一战!”
    钟宥:?
    这又关他什么事?
    他看向因池景袖这句话而怒意滔天、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的迟玮霍,眼皮一跳,旋即就听到对方喝道:“陛下好大的口气!若是臣将你这爱宠打死了,陛下到时候可不要怪臣啊!”
    他心中一冷,转瞬又听到池景袖漠然的声音:
    “怎会呢,你们不过是正常的切磋交流,下手重一点也是正常的事,朕又岂是那不识好歹的君王?”她说:“可他如今最得朕喜欢呢,将军怎能没点表示呢?”
    迟玮霍皱眉,许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竟是连浮于表面的敬称都忘了,他轻嗤一声,随后更是下定决心待会将这所谓的“钟侍君”一掌拍死,于是道:“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你的人头。
    池景袖笑而不语,对他说:“等你们比试完毕,朕自会向将军讨要。”
    她转头看向钟宥,朝他招了招手:“来吧,有朕在,朕不会让你死的。”
    来吧,我的**沙包。
    钟宥:……
    他下意识的转身想逃,却被一脸兴奋的今安”拦住了去路,朝他嚷嚷:“主子可是太开心了?连路都走错了!”
    “陛下说会护你周全,那就一定会护你周全!天啊,陛下何曾对人这么认真过?”
    “她就在前面,主子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好好展现自己,让陛下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
    今安的话落在钟宥耳里活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他先是横了今安一眼,决心等他活着回来一定将这人活剐了!随后望着台上的两人:迟玮霍神情狠厉,视线紧紧落在他脸上,仿佛隔空想剜掉他一块肉下来,而旁边的帝王笑意盈盈,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他会死。
    即使钟宥习武,但也知道自己不是修士的对手,他也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若他与迟玮霍同台而战……他一定会死!
    耳边传来不停的催促声,钟宥忽然蹲在地上,捡起了之前的士兵丢弃的长剑,握着它缓缓走上了台。
    即使是必死之局,他也要搏一搏!
    既然打不过迟玮霍,钟宥想到这里,目光落到了池景袖身上……那不如拼尽全力,拼死将刀剑架在她的脖颈上,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钟宥握住长剑的手收紧,眼见迟玮霍朝他走来,于是自己稍退两步,就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时,余光中瞥见那名天子往旁边躲了躲。
    钟宥:……
    他眼里划过震惊之色,似乎被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再次惊到了,又刷新了一遍自己的认知,于是在迟玮霍运气朝他袭来时,他只能咬牙切齿的提剑迎敌,一剑过去!
    他的剑停滞在了半空中。
    钟宥微微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胸口被对方掌心聚起的灵力破了一个洞,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心脏被击碎的痛苦,就只觉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他手中握着的长剑被击飞,落在了池景袖的脚边。
    迟玮霍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这样轻易将人杀死,随后哈哈大笑,转身朝池景袖说:“这便是陛下的后手吗?这便是陛下口中的杀不死吗?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周围一片吸气声,那群士兵议论着:
    “我早就说了将军威武,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你们还不信,陛下是什么样子我们以前没见识过吗?”
    “我听说宫中传出陛下恍若被人附身,宫中血流成河,以为她如今颇有手段,这才忌惮了几分,却原来不过如此……”
    “哼,我们将军可是嫡子所出,岂能是一个随便的庶女就能越过去的?”
    但偶尔也传来一些反驳声,有一位身材弱小的士兵被挡住了视线,听他们这样说,小声回怼道:“还没结束呢,你们的话说得是不是有些早了?”
    “嗬,你这豆芽,看都没看见还在旁边反驳。”有士兵转头见到他,一乐,将他整个人抱起:“你好好看看,这台上是不是胜负已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名士兵便抬头看向台上,只见迟玮霍目光灼灼盯着池景袖,说:“不如陛下来与臣一战,好叫大家都信服陛下曾说过的话啊!”
    地面上血迹淋漓,那名“钟侍君”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再无生机。
    士兵一时有些失望,之前因为池景袖轻狂的话语而跳动的心脏骤停,像是明白了自己追求的不过昙花一梦,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也对,也对,凡人怎么能敌得过修士呢?
    他垂眸想让那人放他下来,却在下一秒听见了耳边传来的清脆女声,那人笑着反问:“将军真的确认对方毫无生机了吗?在战场上,这可是大忌呢。”
    迟玮霍一怔,他怀着“这绝不可能”的情绪不可思议的回头,竟真的看见地上的“尸体”动了动。
    这、这怎么可能!
    他惊讶的上前,看见钟宥的胸口处、那曾被他击穿的地方,如今正极速愈合起来,而地上的人眼皮一动,竟然缓缓睁开了眼。
    迟玮霍在这一刻对上了他迷茫的神色,脸色一白,只觉天都塌了,以往的认知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他正要蓄力再给这人一击,却在运转灵力、即将出手时一顿。
    寒光一闪。
    血液从他脖颈处飞溅,钟宥刚一睁开眼,就被这一头血水淋了满身。
    他看见了穿着将军服饰的男人脸上震惊的神色,也看见了他的头,缓缓地落在了地面,随即往旁边滚去。
    脖颈处的断口十分整齐,证明执剑人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究竟发生了什么……?
    钟宥怀着这样的想法抬头,看见了在男人的身后,着骑装服侍,将长剑收回的池景袖。
    “将军真是不讲武德,怎能在比试中暗处伤人呢?朕只好动手阻止了。”那人正唉声叹气,像是刚刚斩杀掉这个人的不是她自己一般,话中还有几分苦恼:“朕只好提前来收朕要的酬劳了。”
    她气势如虹,扬声朝那群围观者道:
    “左将军的上好头颅,朕笑纳了!”
    “还有谁有异议?!”
    ……
    那被人抱着的士兵感受到环住他的手正微微颤抖着,他侧过头,就看见刚刚还对池景袖评头论足,说她不过如此的人们皆是换了一副神情,脸色苍白,嘴唇轻颤。
    仔细看去,他们的双腿已经站不住,而后砰的一声,直直的跪了下去。
    周围的人或是惊恐、或是激动的惊呼:
    “吾皇万岁!”
    他们将头埋到了地上,再呼:“吾皇万岁!”
    刚刚被人抱着的士兵也跟着他们一起低下了头,又没忍住偷偷的抬起头打量了台上的人一眼,看见她伸手拂去长剑上的鲜血,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赢了?她赢了!她砍下了他们将领的头颅——那个不可一世的左将军,那位在军营中称王称霸的修士。
    钟侍君没有被迟玮霍一掌打死,正如池景袖所说的那般……这是否证明他面前的这位帝王不像传言中的胆小软弱,不像民间传言的那样毫无能力?!
    也对,也对!
    她身负帝王血脉,分明有预测秘境之能,说不定她也曾在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机遇,并非他们看见的那样——说不定还开了灵根,走上了修仙的道路呢?!
    那是不是说……她身边的那位钟侍君也得到了她的照顾和淬炼?!
    在这一瞬间,他眼神狂热起来,几乎是崇拜的看向对方,在这一刻,他的心里有了想追随的人,有了一个定海神针。
    既然她可以砍掉对方头颅,那么有朝一日,他定然也行!
    她是不是凡人都不要紧,因为他坚信,池景袖有改天换地的本事,也有将追随的人培养成才的能力!
    他语句颤抖,在周围一声高过一声、震天撼地的呼喊中,心悦诚服的加入了进去。
    “吾皇万岁!”最新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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