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赌

　　坐在上首庄家位置的“断手”将视线移过来，看向罗维。
　　罗维微微鞠躬，自我介绍到：“你好‘断手’先生，我叫汤姆·J，非常高兴能够参与你们的‘游戏’，希望相处愉快。”
　　门牙看到罗维并没有提自己的要求，便也没有说话。
　　一切以顾客的意愿为先。
　　这是他能在这赌场占一席之地的原因，就是将这些有钱人哄的乐意交钱。之前本来以为这个汤姆·J是只肥羊，现在看来恐怕是个硬茬子，不管是不是运气，目前为止，他都只使用了20磅。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断手”抬手，请罗维坐下，罗维坐好后，正好开始这一局。
　　门牙将筹码整整齐齐的码在罗维面前的桌子上，现场很安静，基本只听得到“断手”身旁的侍者洗牌的声音。
　　罗维对门牙招了招手，门牙立刻凑了过去。她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对门牙说到：“帮我说说规则吧。”声音不大，却整个房间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对于罗维这种来赌博却连规则都不了解的人，其他人都不以为意。不过是被坑来给钱的，今天看来有点赢头。
　　门牙愣了愣，然后介绍到：“这个21点，又叫做黑杰克。各个地方的玩法都会有些许的区别。但总的规则就是让手里牌的点数不超过21点。总共有八副扑克，去掉了大、小王，J、Q、K都算做10点，A做1点和11点，加起来点数大的算赢。”
　　“没叫你说这些，这个谁不知道。你们这儿怎么玩？”罗维微微向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现在已经开始发牌了，显然，这里没有人在意这边还在询问规则的罗维。
　　第一张牌已经到了罗维手上，是张摊开的明牌，K。
　　“国王。好牌啊。”罗维看了一眼说到。
　　“呃…这个，最开始发牌是一张明牌一张暗牌，之后还可以再拿牌。每跟一轮就要翻一倍，不再跟就付出一半的筹码。”
　　“筹码……”罗维咀嚼这个词看着自己面前码的整整齐齐的接近400磅的筹码，玩味的看了门牙一眼。
　　门牙被他看的心中忐忑，差点下跪求饶：“这个…这个，我不是故意的，忘了说……”虽然当时胆大包天，在筹码上故意下绊子，但现在就是怂，他简直是昏了头，竟然会做这种蠢事。
　　“这个先记着，之后看你表现。”罗维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他闭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赌局上。虽然阴差阳错，但她突然之间想到了更加刺激的玩法。
　　第二张暗牌已经发下来了，罗维撩起一角看了一眼，是张红心A。
　　她直接将这张牌翻了过来：“我好像中奖了，这个怎么算。”
　　“先生，这样这局你就赢了，赌资翻一倍，当然，前提是庄家不是和你同等的牌。”门牙殷勤的凑上去回答。他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次一次将赌资输光了，这位大爷估计会扒了他的皮。
　　“那我被是不能跟了？”
　　“当然。因为这样先生你肯定是不会输的。”
　　“那庄家呢？”
　　“庄家那边就要堵了，如果庄家是‘黑杰克’他是可以不翻牌的，不过你们可以下保险金，压庄家是‘黑杰克’，这样除去赌资外可以额外得一笔钱。”
　　“这样啊。”罗维有些无聊的靠在椅背上，现在她就只能旁观了，有点无聊。
　　现在是第一轮拿牌，所有的人都过了一轮之后，‘断手’也拿了一张牌。这样一来她就稳赢了。
　　一下就有了接近800磅的钱，难怪这么多人喜欢赌博，这钱也太好赚了。
　　这轮接近尾声，有两三个人爆了点数被揭了牌，最后开牌后又有两个个输了的。而庄家是18点，总体算来有赢有输，除去罗维这边的，“断手”还是赚了。
　　之所以要除去罗维赢得钱是因为她压的筹码太多了，这个赌局筹码最少要压10磅，其他人所压的筹码大部分都在50磅左右，多的有100磅。压的筹码和其它筹码一般都是分开放置的，都是放在桌子上，但位置有所不同。
　　像罗维这样因为没有注意区分将所有筹码压上去的还真没有。
　　第二局开始，罗维的前面又多了很多筹码，但她丝毫没有动它们的打算。
　　门牙在一边小声提醒到：“先生，您不把一些筹码收回来吗？”
　　“这么玩更有意思。”她也想知道，当她赚了多少的时候赌场才会有反应。
　　这话让“断手”额外的看了她一眼，在一边负责发牌洗牌的两个侍者也有了一点不明显的反应。
　　新一轮发牌，这次罗维显然没有了上次的好运气，第一张明牌是5。
　　作为庄家的“断手”他的第一张明牌是J。
　　第二张暗牌，罗维撩起一角看了一眼，是2。
　　一轮拿牌，是7。庄家没有拿牌。
　　第二轮拿牌是6。庄家没有拿牌。其中，有三个人放弃了再跟付出了一半的筹码。
　　到现在罗维已经有四张牌了，到了第三轮，没有人再拿牌，而罗维再要了一张。
　　A。
　　“我好像有5张牌了，这有什么特别的规则吗？”
　　“如果您再要一张没有爆点数那全场不管其他人什么点数都算您赢。其它所有人的筹码再翻一倍都归您。”门牙在一边解释。他并没有看到罗维的暗牌，不知道罗维此时的点数是多少，现在他的明牌加起来是19点。
　　这轮揭牌，“断手”始终没有再加牌的打算。
　　庄家揭开暗牌，是Q。
　　从庄家右手边开始，依次揭牌19点，20点，18点，23点…
　　到了罗维，21点。
　　“断手”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罗维跟了三轮，按规则筹码翻了四倍。不过这点钱赌馆倒不至于输不起，只是还是要稍微控制一下这个趋势。
　　然而，第三局罗维还是赢了，接着第四局、第五局…在场的其他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罗维面前的筹码越堆越多几乎积成了一座小山，看的人心惊。
　　门牙坐立不安的站在罗维旁边，森已经察觉到门外有人聚集。
　　“断手”发现他在牌面上做的手脚完全没有用，而罗维的牌面点数始终要高于他。就好像在一场完全公平的赌博中对方的运气始终比他好。看着罗维这么不断的赢下去，他有点坐不住了，偏偏抓不到对方的把柄。而赌馆在牌上动手脚的事也无法明着摊开来。
　　“断手”抬手停止了下一场赌局：“先生，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在赌场作假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终于坐不住了。
　　罗维装作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疑惑的说到：“断手先生，您是在和我说话吗？我可是连你们的牌面都没怎么碰过呀，我的行为完全符合规则，只是压的筹码比较多而已。难道我的运气太好赢得太多你们赌场付不起我的赌资了吗？没关系可以先欠着。”说完还露出一个不怎么嚣张的礼貌微笑。
　　“我想我们需要单独谈谈，来协商这件事。”“断手”没有要和罗维讲道理的打算，这件事情讲不清，赌场也不需要讲道理。
　　他看向在场的其他人，说到：“先生们，今天我们这场就先结束吧，我要和这位先生谈一谈。”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其他人神态各异，但都听话的走出了房间。
　　在赌客们出去后，又有另一批人涌了进来，他们都身形高大，脸上带着煞气。他们一进来就都分别站在了房间的墙边，对罗维形成包围之势。
　　森用防备的姿势看着两边的人，而门牙则是偷摸摸的躲到了房间角落里。
　　他们是赌场的打手。
　　罗维神态自然，没有丝毫紧张之色，她用微微挑起的嗓音装作疑惑的问道：“断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想赖账？这可就不太好了，要砍手的。”说着，她对“断手”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恶意微笑。
　　“这位先生，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这只是为了保证你不在赌场使用暴力而已。”“断手”自然的接过了他的话，“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牌上动手脚？”
　　“您这话可就说过了，我又没有动过你们的牌，怎么可能做手脚呢？”
　　“你不用跟我打哑谜，我们赌场确实会在一些赌局上做点手脚保证盈利，而这些对你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断手先生，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把见不得人的事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
　　“断手”没有出声。
　　“这件事情我们先放一边，其实这次我来赌场是希望断手先生您能帮我一个忙。”罗维挑开了话题。
　　“什么忙？”
　　“我想要三个经得起查验的身份证明。”
　　“断手”听了这话看了一眼站在罗维身后的森，森装作若无其事的调过了头。
　　“我来赌场早就不做那活计了。”
　　罗维挑眉。
　　“这话可不是你说了算。”
　　现场气氛凝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