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两难的选择

    这不合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让清尘这么做的。
    想到他们三个的关系裘长恍然大悟：“甘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找到洛儿之后你会怎么做？”
    甘宁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半晌他才苦涩的说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才怪，一个是自己曾经的挚爱，一个是陪伴了自己一百多年的女人，这种事任何人都难以抉择，但如果让裘长选的话他会选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女人。
    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即使她是自己曾经的挚爱，但当你真的再次见到她时，你就会发现你已经找不到当年你们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了。
    用“熟悉的陌生人”这句话形容最合适不过。
    在没见到她之前你会在心里不断美化她的形象直到完美，而事实就是在你见到她之后你会发现你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甘宁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没见到洛儿之前他会觉得她是完美的，而且她还是自己曾经的那个挚爱，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两人都早已不是曾经记忆中的那个自己，见面之后最多的只会是尴尬。
    裘长不会帮那个他不认识的洛儿，他只会帮对他很不错的清尘，于是他说道：“甘大哥你要去找那个洛儿我不反对，但你要想好，你万一真的找到她之后你要怎么做。”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清尘姐对你的情谊想来你是知道，你找不到洛儿还好，万一你找到了你把清尘姐置于何地？”
    甘宁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知所措，洛儿是他的挚爱也是他的执念，清尘是陪伴自己一百多年的红颜知己，他无法选择。
    “甘大哥，你要想解决这件事就必须做出选择，你可以去找洛儿，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清尘姐一个答案。”
    甘宁喘着粗气，痛苦的抱着头嘴中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我选不了，你别让我选，我不知道！”
    “甘大哥你……”
    裘长话还没说完，甘宁就站起身一把桌子掀飞了出去，他眼睛通红的怒吼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裘长随手扫开飞溅的饭菜碗筷，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睛通红喘着粗气暴怒的甘宁。
    韩月几人听见动静跑了过来，裘长摆摆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好一会后，甘宁才颓然的做到椅子上，他嘶哑着嗓子道：“你说我该怎么做？”
    裘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现在的情况是不去不行，这点你我和清尘姐都清楚，这件事危不危险还在其次，最麻烦的是你怎么处理你们三人的关系，要是找不到怎么都好说，但就怕有个万一。”
    “所以提前做好准备是必要的，如果是我我就会选清尘姐，而不是洛儿。”
    甘宁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甘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洛儿的缺点吗？”
    “缺点？我当记得，她……”甘宁皱眉思索起来，洛儿的缺点是什么来着？
    裘长见他半天不说话心中了然：“你记不得了对吧，你只记得她的优点，甚至在你心里她的形象是完美的。”
    甘宁吃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裘长胸有成竹的说道：“你这是心魔，也是执念，你现在脑海中的洛儿并不是你曾经爱的那个洛儿。”
    “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心魔，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种执念，他是你内心的杂念形成的，你对当年没能保护洛儿而感到愧疚，这种愧疚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你的内心，曾经的爱加上这种愧疚被你压抑在心里一百多年，这些一直得不到宣泄的情感已经诞生了心魔。”
    “这也是你两难选择的根本原因，不解决心魔你就会时刻被它啃食内心，等到你再也压制不住它的时候你就会入魔，也就是会发疯？”
    这个世界并没有心魔的说法，甘宁不知道也正常，但并不说这个世界没有心魔，恰恰相反这个世界有心魔的人不少，比如那些魔教徒。
    甘宁喃喃道：“这是心魔，这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什么心魔？”
    裘长看着他说道：“这就是心魔，你心中完美的洛儿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你曾经挚爱的洛儿也不可能是。”
    甘宁沉默，他知道裘长说的是对的，但他放不下，怎么也放不下。
    “你有办法解决？”
    “有也没有，准确的是你可能做不到。”
    “你说！”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做到这些心魔自然消失。”
    甘宁迷茫的重复道：“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半晌后他有些气馁的说道：“我做不到。”
    裘长心说，别说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能做到的那都是佛。
    “还有别的方法吗？”
    裘长点头：“有，杀了你脑海中的那个洛儿，或者就像你一直想做的那样去地狱找她。”
    甘宁愣愣的看着他喃喃的问道：“杀了她会怎样？”
    “不怎么样，你还会记得你的洛儿，只是再没有这么刻骨铭心而已。”
    甘宁沉默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韩月指挥几个仆役小心翼翼将屋里清扫一遍，又换上新的桌椅和茶水后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眼中泛着血丝道：“如何做？我是说怎么杀了……她。”
    裘长放下茶盏正色问道：“你决定了？”
    甘宁叹息一声：“不决定又能怎么样，我现在快要疯了，既然之后还能记得她，那这也就够了。”
    裘长点点头：“既然你决定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清尘姐。”
    甘宁吃惊，他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是清尘：“为什么要找她？”
    裘长无奈道：“解决心魔需要幻术，我不懂魔法，而我认识的人中魔法最强的应该就是清尘姐了。”
    见他还在犹豫，裘长一把拉住他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裘长对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韩月安慰道：“没事的，我和甘大哥去办点事，不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