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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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记第31章忆封侯

“汝謇，等等……”谢皎气喘吁吁地追上沈如琳，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彼时沈如琳已经扯着麓桑登上了集英殿前的百级台阶。

集英殿——集天下英才，以问百姓疾苦。

沈如琳疑惑地回头问道：“怎么了？”

谢皎喘了两口气，看着面前威严的宫殿，咽了一下口水：“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你们要找的证据可拿到了？”

沈如琳像拎小鸡仔一样将麓桑展示给谢皎，颇为自豪地道：“这就是证据。”

谢皎：……

“那物证呢？你连物证都没有？竟然指望他说真话？！”谢皎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这人到底在做什么啊？

“……那我，那我先打他一顿？”沈如琳这时才冷静了下来，认真思考片刻，给出一个答案。

谢皎极为认真地盯着沈如琳。半晌后，沈如琳终是察觉了不对，心虚地低下了头。

“算了，算了。物证交给我，你先带他进去。”谢皎恨恨地转过身，扔下一句话就向宫门外走了出去。

沈如琳站在熟悉的宫门前迟迟不敢进门。明明着急回来的是自己，此时心中却没来由地发怵。

沈如琳轻轻将手放在殿门上，眼前的情景与记忆里的情景慢慢融合。

那是沈如琳镇守瀚海五年第一次回京。金沙洲一战令年纪轻轻的小公主声名大噪。

陛下下旨赐封号平瀚，赏公主府，绫罗珍宝无数。一时间风头无量。

奉旨回京那日，沈如琳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内心雀跃无比。她迫不及待地入宫，渴望听到父皇的赞许。不，哪怕一个赞赏的眼神也好！

小公主站在门前平复着心情，她不想父皇认为她居功自傲。殿前候着的太监见状宽慰着：“公主，快些进去吧。陛下见了您一定会开心的。”

沈如琳微微颔首，缓缓推开了集英殿的大门。

入目的是文官冷漠的背影和武将悲伤愤懑的脸。沈如琳内心微微浮出一些不好的预感，她茫然地步入殿内，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关闭了她全部的退路。

“平瀚啊，你回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悲不喜，令人捉摸不透。

沈如琳连忙跪下行礼问安道：“儿臣归来，请父皇龙体圣安。”

“既然回了，那么就先好好修养身体吧。”

“父皇？”沈如琳听不出话中的含义，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仓皇抬头看去。

她的父亲，暻国的皇——沈术勍正端坐于龙椅上，俯瞰着殿下的人。沈如琳从他的眼睛里读不出一丝感情，就好像自己是与他无关的一个臣子。

“如今蛮族求亲，平瀚公主正适龄，那便择吉日，迎蛮族王子入宫为驸马。”

随着沈术勍的话落，沈如琳才看见自己前方跪着的一人。

“传朕旨意：如今瀚海平定，蛮族已降，平瀚公主功不可没。即日起，赏金银万两，公主府按照长公主规制修缮。”沈术勍冰冷的话一字一句地落下。

“平瀚啊，如今你便安心待嫁，军营就不要去了，留给你两千骑兵镇守公主府，其余兵权，就交给殷将军吧。”

“父皇？！为什么？！”沈如琳听完面色苍白，原本内心的雀跃早已不见，如今平瀚这封号更像是耻辱一般烙印在她的身上，终生难以磨灭。

“今日朕累了，你们退朝吧。”话毕，沈术勍一只手撑起身子，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恭送陛下。”

“父皇！父皇！儿臣求父皇开恩啊！”沈如琳的声音淹没在朝臣们的声浪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术勍远去。

沈如琳麻木地在殿前跪了三日，只求沈术勍能收回圣旨，可无人理会。常年征战沙场，再加上这般劳累，沈如琳不出所料地晕倒了。

晕倒前，沈如琳看见一人走近了她，嘲讽地笑道：“安安心心做一个公主不好吗？非要上战场证明自己，可惜，还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沈如琳一阵急火攻心，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为令！当朝丞相陈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