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刑讯

    郭增武府中，某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山背后。打开机关一条绵延的小道向下延伸，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巨大的火把，把四周照的锃光瓦亮。这里便是郭增武府中的地下暗室——刑房。
    密室内，郭小旭与郭小五被郭增武硬拉了过去。几个侥幸活下来的黑衣人也被带了进来，分别带进了不同的小隔间。
    看着眼前的密室，小五多少有些胆战心惊。这哪是什么密室呀，完全就是刑房的配置呀，衙门的牢房也不一定有这里可怕。
    从地面往下，密室估计向下挖了得有十几米的样子。室内的空间大约有五六间房屋大小，被分为大小不等的七八个小房间。
    刑讯房正门口，也是唯一进出的通道处有四名老兵守卫，瞅他们身上的装备明显要比其他的护卫强上很多，钢甲与链子甲都不是普通兵丁能穿戴的，那是实力与财力的象征。小五估计眼前的这几个人实力自然也不会低了。
    进了正门，中间的阔间最大，王俊领了几个人分散在四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往里走小五发现了几间铁制的牢笼，看样子是用来关押人的铁笼。大堂里倒是没有一个黑衣人，估计早被安排到小刑讯室了。
    烧的火红的炭火盆，晃晃悠悠的黄红色炭火，把人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三晃两晃的有点晕眼。墙壁上挂着大小刀具，粗绳，鞭子，竹签，铁链。地上有大水缸，一人宽的大板凳。案子上堆着些草纸，夹手指的夹子，带刺的棍棒，还有形状不一的烙铁。
    “小五子，小旭。你哥俩选个黑衣人审问，但凡能问出点有价值的消息，我今天就大出血，你哥俩想要啥我给啥。怎么样？”郭增武笑呵呵地看向眼前的两个小辈，看样子今晚是要进行悬赏拷问。
    郭增武这个沾亲带故的亲戚，小五时不时能瞅着。这退役的武官黑脸，大络腮胡子，说人家浓眉大眼毫不为过。身高大概有2米，浑身的肌肉如铁疙瘩般坚硬，手掌脚掌的大小，看起来都是小五的两倍。在这个倒春寒的时候竟然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袖子还撸起来老高，看样子身体倍棒，丝毫不畏惧这个时节的寒冷。
    小五再瞅了瞅自己身上厚厚的棉衣，心想这种差距也太大了。被小旭从被窝里拉出来，小五特意多穿了几件厚衣服，生怕自己的伤寒再反复。后来小五才知道，小旭那晚在营救自己的暴雪中也受了伤寒，而且丝毫不比自己轻。
    “郭叔叔，小侄尽力。”小五恭敬的回话，丝毫不敢造次。
    “我说爹，你今天这么大方，我都有点不太相信了。平时跟你要点银子你都抠抠搜搜的，今天这话，我总感觉不大对劲呀。”小旭嬉皮笑脸的跟他爹打趣。
    郭增武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命中了小旭的屁股，差点就把他放倒了。小旭揉着左边屁股，哎呦哎呦的哀嚎着，显然郭增武这一脚不轻。
    “就你小子废话多，赶紧去。就不能跟小五子学学。”郭增武吹胡子瞪眼地喊道。
    “我……”小旭刚要再说什么，郭增武又抬起了腿，小旭嗷吼一声就吓跑了。小五告了声罪，笑着便追了过去。
    小五与小旭随便选了一间刑讯室内走了进去。一名黑衣人此时已经被去了面罩，结结实实的被绑在木桩上。两个老兵笔直地站在一旁防止意外发生。
    进了小刑讯室，小五发现这里面的刑具应有尽有，与外面大厅的相比，还真少不了几个。
    小旭一屁墩坐在方桌上，拾起一把瓜子磕起来。小五也找了个靠近火盆的位置坐下。两个老兵走过来，给少主小旭行礼。
    片刻之后，小旭握着把瓜子来到了黑衣人身前。
    这家伙脸颊细窄，小眼眯缝着，鼻子挺大，嘴唇薄如纸片。脸上还有凝固的血迹，实话这人就算走在大街上，打眼一瞅就不是什么好玩意。不是地痞流氓，就是市井无赖的底子。
    小旭走上前，对着这家伙开口了。
    “哥们，咱丑话说到前头。俺家老爷子给我下了死命令，今个你得给我吐出点干货，否则咱俩都得倒霉。”小旭抬起头瞅了这小子一眼，一副纨绔公子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审讯的事放在心上。
    “费什么话！有什么手段你就招呼着，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这些人能有什么我看得上的手段。”黑衣人倒是硬气，没有一点软和话。
    “那行，哥们弟兄。你可别怪我，我已经给你机会了。”
    小五走了几步，将没吃完的瓜子又扔回桌子上。将两个老兵拉到一边。
    “两位大哥，今天就有劳二位了。老爷子刚才答应我，如果咱今天能套出点有用的消息，老爷子就会好好奖励我，到时候我的了赏钱，自然不会少了二位哥哥的，还请二位哥哥今天多帮帮忙。”
    小旭这小子倒是会来事，今天第一次刑讯就找到了突破口。
    “多谢少主，属下必当竭尽全力。”
    “那就有劳二位大哥了。先把他扒光了。”
    两个老兵心里也明白，主家吩咐少主办事，甜头的事先抛开不说，即使鸡毛没有，自己必然也要尽心竭力才行。
    说完，两个老兵拿着剪刀把黑衣人的衣服剪开，把布条一块块拽下来，很快一个光溜溜的人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黑衣人猛然打了几个喷嚏，一热一冷之后，身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这位大哥，姓甚名谁？”
    “姓呼邪。”小旭点点头，没想到这哥们倒是痛快的很。
    “二位，把火盆挪过去点，让呼邪大哥热乎热乎。”小旭吩咐着。
    火盆移了过去。不一会儿，这姓呼邪的家伙身上便有了暖意，脸颊开始泛红，满是胸毛的胸脯都透出淡淡的粉红色。
    “呼邪大哥，这火盆近不近，用不用往后挪挪？”小旭笑着问道，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这哥俩关系不错。姓呼邪的家伙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他完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小伙要干啥。
    “别玩了哥们，你想干啥咱们心里都清楚，问也白问，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呼邪一仰头，这是要表决心的意思。
    “那是那是，但是小弟我有任务在身，怎么的咱得走个过场。您多担待。”小旭一抱拳，表示多担待。
    “哼！”
    小五看着小旭客气的样子，也完全懵了，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五，准备记录了哈，我也要开始问了。”
    “啊。”小五赶忙扔下手里的瓜子，拿起毛笔像模像样的准备记录。
    “呼邪大哥，咱们开始了。第一个问题，您是哪里人？”小旭问完问题，又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不告诉你。”
    “好吧。二位大哥，麻烦把呼邪大哥的胸毛都拔光了。”
    两个老兵也是一愣，早准备好下鞭子的两个人，一脑门的问号。不过还是走过去，开始拔呼邪的胸毛。呼邪当时听到这个拔胸毛这刑罚也是愣了。小五一个没注意，一颗瓜子掉到嗓子眼里，剧烈咳嗽了好几声才把瓜子弄出来。
    “啊，饿，啊，恩……”
    很快，一声声轻哼在刑讯室里回荡起来。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利索，自然也不会一根根的拔呼邪的胸毛，经常一拔就是好几根，一抓就是一小把，很快呼邪的胸口便出现了一大堆血珠。运气不好的地方，一小片皮肤都被拽开了口子。
    眼瞅着两位老兵拔胸毛的样子，小五冒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的拔了一根自己的胸毛，疼的他倒吸了几口凉气。
    “小五，记上。第一个问题，不知道。”
    “啊，好。”小五一愣，回话了。
    “好了，咱们进行第二个问题，你们这帮人今晚来这里干什么？”
    “我去你妈的！”呼邪这家伙显然是被拔胸毛拔火了，丝丝的疼痛凑在一起，他的胸脯微微都有些麻了。
    小五一听，扔下手中的毛笔，就准备上去揍这叫呼邪的家伙，两个老兵也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招呼他。
    “几位，别介。咱们是文明人，别学呼邪大哥。咱们也就是走个流程而已，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要紧，俺家老爷子估计也不能揍我。不过，呼邪大哥您不回答问题，还是要有惩罚的，您可不能赖我。两位，把他老二附近的毛拔光吧。”小旭笑着低下头，又抓起一把瓜子懒散的磕了起来，还是那股气定神闲的老样子，自从他坐到方桌上以后，根本就没正眼再看过呼邪一眼。
    小五和两位老兵听到拔毛的话，差点笑出声来，自己平生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刑讯的，不知道还以为小旭这是在开玩笑。
    一阵操作猛如虎，这才刚来了几下，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便再次在刑讯室内游荡起来。这次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要大了很多。老兵们每下一次手，呼邪的身子都一哆嗦，额头的汗珠很快就汇聚成河，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几个呼吸之后，一个血淋淋的‘土地’便呈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