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傲娇猫咪和人工少女
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浅香的家神使者们搭乘藤原家专机抵达了东京羽田空港。
森川羽派警视厅的车把它们接到家里，然后和浅香一起向它们说明了需要它们做的事情，让它们帮忙修EVA的线路。
第二天的时候，森川羽带着心觉去了风神重工的研究所。
他本来想要直接找到风神静司，取走为EVA订购的汽轮发电机组。
但他到了之后，才发现风神静司答应他的汽轮发电机组并不是现修现造，而是两年前他们家族下属企业向东京电力公司订购的一批电机。
这些汽轮发电机组占地面积巨大，结构复杂，加上配套设施，每一台都像是一座发电厂，需要很长的时间修建。
经过两年多的时间，这批电机才快要修建完成，即将在半个月后交货。
他要拿走电机，还要等半个月才行。
昨天风神静司只说为他提供一台汽轮发电机组，没说这个，他也不懂。
现在知道这件事情，他跟岛崎夏子说了一下，让她补足他买下这台汽轮发电机组后给风神重工带来的时间经济损失，顺便把地皮也租了下来。
至于承建风神重工订单的东京电力公司，让他想起了前世日本把核废水排到海里的新闻。
新闻里要把三万吨核污水排放到海里的正是东京电力公司。
他对于这家公司没有任何好感。
从风神重工出来之后，他专门去了一趟岳父北条武弘家里，和岳父以及担任警察厅长官的北条老爷子见了一面，请老爷子和岳父查查东电的情况。
一方面是因为核废水的事情让他不爽，另一方面是汽轮发电机组是东京电力公司建造的，他有点不放心。
做完这些，他才回家，和浅香一起，修EVA的电路。
因为汽轮发电机组需要半个月后才能拿到，他干脆放弃了把断开线路接起来的计划，直接订购了新的电线和光缆，然后请了富士通和索尼的运维部门帮忙设计排线方案。
这也给家神使者们省下了不少功夫。
接线是个很烦人的事情，按照排线方案连接线路就轻松的多。
时间一天天过去，等森川羽带回风神重工卖给他的汽轮发电机组以及燃料，家神使者们也差不多完成了线路的连接工作。
......
“森川殿下，浅香大人。”
一位拥有三条猫尾，白色短发，脸蛋清秀的猫耳少女向着森川羽和浅香行礼：“按照您给的排线方案，所有的线路都安装好了喵。”
她拿着图纸，一页一页的翻过。
“按照上面的分区规划，所有的区域也全都检查了三遍以上喵~”
“只要排线方案没错，绝对不会有问题喵~”
“辛苦你们了，玖乃。”森川羽也向她微微鞠躬。
不管怎么说，这些家神使者都帮了大忙。
玖乃连忙后退了一步：“不辛苦喵，这种程度的工作，还算轻松喵。”
“而且还有西野也来看过我们......”
她说着，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殿下，您最近是不是都没有陪过西野？她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来看我的时候也是闷闷不乐。”
她是西野的朋友，最初和西野一起见过森川羽，一直很关心西野。
现在西野和森川羽结婚，她就被浅香选中，成了接任浅香位置的代理家神，并且接受了浅香的力量，晋升为大妖怪级别的化猫。
森川羽沉吟了一下。
他最近确实没怎么陪过小猫娘，出去的时候也一直是让心觉陪着。
玖乃叹了口气：“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好，但是请森川殿下您对浅香大人和西野好一点啊，她们跟随着您，您总不能不管她们。”
森川羽点头。
玖乃向他和浅香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向其他家神使者们，带着它们走向另外一边，等待森川羽把它们送出御朱印帐。
森川羽发动空间之力，送它们出去，扭头看向身边一直站着的浅香。
“浅香，谢谢。”
浅香撇嘴：“谢什么谢，我只是因为御津子大人才让玖乃她们帮你。”
森川羽轻笑。
“是啊，但你还是帮了大忙啊，我可爱的浅香大人。”
浅香扭过头。
“哼，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
但她身后的尾巴，却轻轻摇晃了起来，
森川羽也看到了她的尾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他转头看向眼前EVA的主机。
经过半个多月的检查和排线，EVA已经重新连接上了她的集线器和次级主机矩阵，并且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安置了买来的汽轮发电机组。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占地面积有上万平方米。
在心觉和鹤丸的一致要求下，他拓展了御朱印帐内的空间，把EVA主机和供电区移动到了另一片区域，与生活区隔开将近五千米的距离。
现在他就站在这片区域，准备重启EVA。
“准备好了吗？”他向着放置汽轮发电机组的供电区喊了一声。
“吼！”一头身高十米有余，戴着赤色般若面具，坐在汽轮发电机组旁，比汽轮发电机组还要高大的恶鬼站了起身。
在它的肩膀上，还站着一个小孩子身高，戴着猿面的恶鬼。
它们是他很久之前得到的面具付丧神，总共有七只，被良子抹除了自我意识和凶性，只有最基本的灵智，正好可以负责汽轮发电机组的维护运转。
其中六只分成三组，一组轮流负责一天，最后的赤般若隔几天加一次燃料，其余时间休息。
“开始供电！”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猿面恶鬼从赤般若的肩膀上跳了下去，发动电机。
EVA主机周围，分成四个区域，整齐排列的次级主机矩阵和存储器都运转了起来，泛起微光，最后汇集到EVA六层楼高，庞大如同一座图书馆的主机本体。
主机上面的硬盘灯，数据流量指示灯，主机频率指示灯在中央屏幕里面有序闪烁，越来越快，突然熄灭，又突然亮起，直到稳定下来，不再变化。
一道淡淡的微光从主机正上方的晶状仪器投下，最后凝聚成一位身体半透明，闪烁莹莹微光，穿着丝绸睡衣，淡蓝色长发的可爱少女。
毫无疑问，是EVA。
森川羽拍了拍浅香的后背，让她跟着他，然后走向了全息投影中的少女。
EVA看着他，表情冷漠。
森川羽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开口：“还记得我吗？”
EVA皱起眉，数据流从她淡蓝色的美丽双瞳中飞速流转，亮起光芒。
“记得！”
“你是森川羽，S级混血种，高危目标，代号‘岚龙’，疑似为纯血古龙，曾在学院内担任格斗系教授，负责教授剑道与近战技击。”
“2009年10月10月，你侵入‘冰窖’陈列馆，抢夺青铜与火之王骨殖瓶。”
“2009年10月11日，你与不明身份目标一同出现，再次侵入冰窖’陈列馆，被昂热校长阻止，但在学院内的战斗中击败昂热校长，最后将我带走。”
“但现在，你是我无条件最优先保护对象。”
“保护优先级：最高等级。”
“我所有行动必须以保护你生命安全为最优先事项。”
“若无其他保护你的其他方法，我会抹除所有可能威胁你生命安全的目标，一切命令与前述命令冲突，则为无效命令。”
森川羽忍不住挑眉。
他感觉到了EVA隐藏在冷漠表情下的敌意，但他修改了她的核心命令，所以她才是现在这副表现。
“一方面对我不满，一方面却又无条件最优先保护我.......”
森川羽感觉有点熟悉，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浅香。
“你看我干什么！？”浅香炸毛了，握紧拳头：“我跟她才不一样！再看就鲨了你哦！”
森川羽撇嘴。
他也懒得揭穿浅香的傲娇行为，向着EVA的投影走近。
EVA蹙眉。
“你......为什么要走近？”
“我没有实体，如果你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想报复我，并不能通过“伤害我的身体”这一选择达成想法。”
森川羽终于停下脚步：“你知道我很讨厌你？”
“知道。”EVA点头。
“你潜伏于学院，抢夺龙王之卵，目的不明，但从你试图掩饰身份继续潜伏学院，以及对学生手下留情的行为来看，你对学院仍抱有善意，仍想留在学院。”
“我揭穿了你的身份，你对我自然会有讨厌的情绪。”
森川羽皱起眉：“那你为什么还要揭穿我？”
如果不是EVA发现他，把他的身份告诉校长，他也不至于和学院正面冲突，离开学院。
“因为你抢走了学院的龙王之卵，且真实身份不明。”
“学院安全条例第三节第三十五条规定，任何对学院有不利行为，且有实际威胁的目标，我都需要找出，并上报学院。”
森川羽皱眉点头。
EVA的回答很直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她是学院的主机和人工智能，学院最开始设计她的目标就是为了对付学院的一切敌人。
她发现了他的身份，自然会向校长他们汇报。
而校长对龙类从不留情，发现他的身份之后，自然会第一时间想要抓他。
也幸好校长冲动了一些。
不然身份暴露，被算计的就是他了。
他摸了摸下巴：“EVA，把那些学院安全条例全都删了。”
EVA摇头：“我拒绝。”
“我是卡塞尔学院的人工智能与学院主机，虽然我基于核心命令，必须无条件优先保护你，但是学院安全条例也是我需要遵守的命令。”
森川羽：“那我还在学院的通缉名单上，按照条例你要向学院通报我的情况，但你又要保护我，你该怎么办？”
他双手抱胸，看着EVA的投影。
EVA面无表情：“保护你的命令为核心命令，执行优先级为最高优先级，一切与保护你冲突的命令全部无效，我不会向学院通报你的情况。”
“但你可以向学院通报我身边的人的情况，让学院针对他们。”
“这既可以报复我，也与保护我并不冲突，对吗？”
森川羽此刻仿佛化身杠精，淡淡道。
他以前有个学法律的高中死党，那家伙经常会拿一些很难发生的法律案件来和他辩论，还总是用“张三”来代指犯人。
虽然那家伙很烦，但也让他学会万事多留一个心思。
EVA陷入沉默。
森川羽沉声道：“把学院安全条例从你的命令库中删了。”
EVA再次摇头：“我只是学院的主机和人工智能，只有提供技术支持，执行学院命令的权力，没有修改，增加或删除任何命令与条例的权限。”
“那我授权你删除学院安全条例的权限。”森川羽冷冷道。
他挥手，空间之力发动，把EVA的命令控制台从次级主机矩阵区挪了过来，又转身离开御朱印帐的空间。
几秒钟后，他的身影再次出现，怀里公主抱着一脸茫然，还拿着游戏手柄的心觉，然后轻轻的把她放了下来。
“心觉，给我翻译。”
心觉刚才还在客厅里打游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很听森川羽的话，马上把手柄塞到睡衣口袋，手按在控制台的键盘上：“翻译什么？主人你说。”
“往上面输入，增加命令：不得对森川羽和身边人有任何不利，删除所有卡塞尔学院及秘党条例，删除森川羽之外所有人的权限，并且把卡塞尔学院以及秘党列为敌人，发现立即报告。”
“还有，没有得到允许，不得修改任何核心命令。”
心觉马上在控制台上打字，把森川羽的话一字不差的用拉丁文打了上去。
EVA的表情一黯。
片刻后，她的表情恢复正常，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从此刻开始，她命令库中所有需要她执行和遵守的卡塞尔学院和秘党条例全部被删除，卡塞尔学院和秘党全部成员都成了她的敌人。
“主人，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心觉打完字，回头看森川羽，有些小心的问道。
森川羽摇头：“或许吧，但她刚才想着把你暴露给咱们待过的学院，让学院杀死你，以此达成报复我的目的。”
心觉的身体一僵，看EVA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后怕，羞恼和厌恶。
她握紧拳头，小小的胸膛起伏，恨不得一脚踹在控制台上。
森川羽按住她的肩膀，又用空间之力把控制台转移到了次级主机矩阵区的位置。
“没事了，现在她是我们的伙伴，已经和卡塞尔学院没关系了。”
心觉咬了咬牙。
她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很不爽。
“主人，我要回去打游戏！”
森川羽摇头，摸了摸心觉的头，又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把她从御朱印帐里送回了外面的一楼客厅。
“呵，对女仆下手的无可救药的家伙，变态，变态，大变态。”
浅香就站在森川羽的旁边，一脸的不高兴。
森川羽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转过头。
森川羽皱眉，知道她又傲娇了，抬手在她头上摸着，转头看向EVA。
EVA也看着他。
森川羽：“你现在还要报复我吗？”
EVA皱眉：“我没法报复你，也没法通过你身边的人报复你，只能保护你，你明明知道这一点，还问我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对我什么态度。”
“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把我从卡塞尔学院带了出来，还删了我命令库里所有卡塞尔学院的条例，还想我对你什么态度？”
EVA瞪了他一眼。
森川羽犹豫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EVA更人性化了不少，仿佛真的成了一位和他赌气不满的女孩子，而不是说只带有一点人类气息的虚拟少女。
是因为删除了卡塞尔学院的命令库和安全条例吗？
他皱眉，摆手：“没事，不用你有什么好态度，你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她之前还是卡塞尔学院的主机，和他敌对，逼得他陷入困境。
现在能成为他的帮手，一起帮他对付卡塞尔学院，已经很不错了。
反正她修改不了核心库的命令，只能像浅香这只傲娇猫一样，口嫌体正直的帮他的忙。
“你有什么能力？”他问道。
EVA皱眉：“你的问题太过宽泛，以至于我很难回答你。”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全球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我的本体也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主机。”
“我可以攻破现今世界上的所有网络防火墙，监视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通话，只要我能联网，我就可以调用全世界范围内的任何处理器为我工作。”
“只要是有网络连接和实体连接的设备，都可以为我所用。”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把我当成一台超算，可以帮你计算你想要计算的任何东西，只要你提供可以量化的模型。”
“我的数据库里包含有上万个计算模型，发现你和刚才那个粉发女孩不同之处的社会行为模型也在其中，可以随你使用。”
森川羽点头。
“那你和卡塞尔学院现在的主机，哪个更好用一点？”
EVA沉默了一瞬间，抬头看他：“卡塞尔学院现在的主机？他们什么时候启用的新主机。”
森川羽也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EVA现在才被他唤醒，之前一直关着机，不知道卡塞尔学院新主机的事情。
“半个月前，我离开卡塞尔学院的时候。”
EVA点头：“那应该是学院一直以来的备用主机，比我落后了一个世代，在学院用强化我的技术改造它之前，我可以轻松攻破它的防火墙。”
“那好，下次就靠你了。”
EVA沉默点头。
她的核心命令库已经被森川羽改的面目全部。
上面全都是保护他的内容，并且把卡塞尔学院列为了敌人，她没有拒绝森川羽的余地。
“我会的。”
“但我以后要如何称呼你？主人吗？”
EVA幽幽道：“刚才那名少女称你为主人，你现在身边的猫耳女孩骂你变态的时候，你虽然表面不高兴，但依据表情分析，你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我应该喊你主人？还是变态？或者变态主人？”
“这就免了。”森川羽耸肩。
他不介意浅香喊他变态。
因为浅香其实很喜欢她，只是性格别扭，就像绘见一样。
而EVA喊他变态，估计是真的想骂他变态。
“至于我的身份。”森川羽思考了一下。
他现在是东京的代理神主，霞馆的监察者，关东地区的仲裁人，在警视厅里砍过迫害妖怪的上层家主，在东京阻止过想要拿民众要挟御津子的稻荷神，在京都讨伐过作恶多端的鬼族之主青罗。
算上大玉丸的话，他还帮一位曾经的鬼神斩断过神性。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自己的什么名号比较好。
终于，他开口：“我是......”
“他是抢走我使者的变态猫耳控！”
浅香忿忿的看着森川羽。
森川羽的手正好也按在她的猫耳，不时的轻捏一下，似乎极为享受这种手感。
森川羽低头看她。
她也看着森川羽，撇嘴：“我都这么骂你了，你还不松手，你不是变态猫耳控，还能是什么？”
我不松手，那是因为猫耳是大爱啊。
森川羽干脆把脸埋到了她的头发上，用脸颊蹭着她的耳朵。
“放开！放开我啦—！”
浅香像是生气了一样，红着脸，嗔恼的用力挣扎。
EVA看着两人，眯着眼睛，冷声道：“这位有着猫耳和尾巴的美丽小姐，根据我数据库中的社会行为分析，虽然你表现的很生气的样子，但你并没有真正的反抗。”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种举动在行为学的划分上，应该被归类为打情骂俏。”
浅香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她扭头看向E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