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试航

次日一早，包括新船长肯伯特在内，一大帮子人跟着欧文来到造船地点，观看新船下水的仪式。
当水泥船的全貌展露在众人面前时，不少人都被惊得瞠目结舌。
一群工人使出吃奶的劲去拖动这艘水泥船，在滚木的帮助下，船缓缓向前移动。
前面就是缓坡，只需拉出一段距离，水泥船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继续滑动，最后冲进河水中，掀起一大片水浪。
过了一会，水泥船渐渐安稳下来，静静地浮在水上，吃水很浅。
“这怎么可能？！”
肯伯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领主大人，这艘石头船怎么可能浮得起来？”
下水前，他特地去触摸了下船身，发现这船竟然是用和石头差不多的材料建造出来的。
“怎么不可能？”欧文反问，“先纠正一下，这是水泥蒸汽船。如你所见，它现在就漂浮在水面上。”
“好吧，石头……呃不，水泥蒸汽船确实浮起来了。”
事到如今，肯伯特只能接受这个刷新三观的事实，紧接着又问：“那桅杆和风帆又在哪里？连这都没有，要如何驱使船只航行？”
“就算有桅杆和风帆也发挥不了作用。”
欧文对此作出解释：“水泥的硬度和重量跟石头差不多，因此水泥船的自重非常大，一般的风力怕是带不动。因此，这艘船的动力来源是蒸汽机，就装在船舱内部。”
“蒸汽机？！”肯伯特一脸懵逼。
他昨天才抵达边戍镇，根本就没有见过蒸汽机，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什么玩意。
“哦，差点忘了，你没见过蒸汽机。”欧文抬手扶额，“它是一台只需加水和提供热源就能不停工作的大型机器。”
不行，就算听了领主大人的描述，肯伯特还是无法理解。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非常清楚，那就是他完全搞不懂要如何去驾驶眼前这艘奇怪的船。
“领主大人，我只会驾驶风帆木船，这水泥蒸汽船就……”
肯伯特瞬间信心大减，担心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放心好啦！”欧文伸手拍了拍肯伯特的肩膀，“驾驶水泥蒸汽船并不比风帆木船难，只要有一定的航行经验，很快就能上手。而且，我也会亲自指导你如何开好这艘船。”
“那……好吧，我会努力的。”
反正都已经和领主大人签订了契约，肯伯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我们等会就上船试航，现在先去那边，我得向水手们介绍一下船长。”
欧文用拇指指了个方向，说道：“他们都是本地的农民，并没有任何航行经验。所以，肯伯特，你可得好好培训他们。”
望向不远处那一排高瘦矮胖不一、衣着破旧的水手，肯伯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后的试航还算顺利，水泥船在蔚水河转了一大圈，又回到最初的下水地点。
肯伯特并不笨，而且还有一定的航行经验。经过欧文的指点，他很快就弄清楚了要如何驾驶这艘船。
这位船长对水手的指挥也还算可以吧，毕竟大家是第一次合作开船，不能要求太高。
经过实际操作，肯伯特发现这艘水泥蒸汽船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难驾驶，下船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可以好好工作的。
“对了，领主大人。”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肯伯特向欧文询问道：“既然是边戍镇的第一艘船，您想好要为它起什么名字了吗？”
“名字啊……”
欧文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回答道：“就叫它边戍号，以这座镇子的名字。”
……
下午，欧文又收到了来自东升要塞的信件。
这一回是库洛斯寄来的，使用的是上次当作礼物送给他们的纸张。
库洛斯在信中发出提醒，说埃迪公爵最近在召集军队，准备进攻边戍镇并捉拿欧文，似乎是为了完成三王子交代的任务，连他父亲尤姆伯爵也参与其中，让欧文赶紧跑路。
上次库洛斯和他妹妹希妮雅前来拜访欧文，只在城堡待了一个晚上，尚不清楚边戍镇目前的军事实力。
在一般人看来，边戍镇肯定是不敌东升要塞的。
不管怎么说，库洛斯担心朋友安危的这份心意，欧文收到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令欧文感到困扰，那就是库洛斯的父亲尤姆伯爵也会随军队出征。
既然是朋友的父亲，欧文还是想留他一条性命的。
但无论是炮弹，还是子弹，它们统统都不长眼睛的，打到哪就算哪，很难保证不会伤到尤姆伯爵。
尤姆伯爵若是在战场上意外牺牲，欧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库洛斯交代。
难道一脸歉意地跟他说“嘿，真是抱歉啊，库洛斯，我的军队在战场上把你父亲给杀死了。”？
这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
更何况库洛斯的父亲是伯爵，应该不会在战场上冲太前，子弹可能打不到他，只有炮弹才有可能。
尤姆伯爵若是能很快察觉到敌我差距，立马选择脱离战场，之后无论是成功逃脱，还是被活捉。
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下场。
这时，亲卫进入办公室，抚胸后汇报道：“侯爵大人，弗林主教求见。”
弗林主教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
也没多想，欧文收起库洛斯的信，点头允许道：“带他进来吧。”
弗林主教现在是迦勒圣教国在边戍镇的代理人，欧文和迦勒圣教国已经展开了一定的合作，比如将水泥、纸张等东西出售给他们。
这些货物交易并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想派些圣殿骑士过来参加火枪的训练，因为欧文不肯卖火枪和黑火药。
这就需要欧文好好考虑一下了，毕竟涉及到军事武器方面。
不过，老实说，随着新火枪开始进行量产，欧文觉得把旧火枪卖给迦勒圣教国也未尝不可。
能取得迦勒圣教国的信任并不是什么坏事，欧文现在的敌人虽然是埃迪公爵，但三王子也是需要戒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