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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深受重伤

轼语 砚曦瑶 2290 Aug 6, 2021 6:24:25 PM

    “为什么!”苏轼震惊道。
    程夫人失落道:“管家说家中明日要祭奠先人,这会儿都在忙碌中,无人招待,让我们回去。”
    “那你们就回来了?”苏轼问道。
    “没办法,管家派了几个练家子堵着门,我们想进也进不去呀!”程夫人道。
    一向沉稳的苏辙也有些坐不住了,焦虑道:“这可如何是好!”
    苏轼想了下,道:“明日便是冬至,家中既要祭祀先人,又要走访友,送往迎来,难免无暇顾及我们。他们若不阻拦,我们就正大光明地进去,若横加阻拦,那我们就找个由头溜进去便是。”
    “若是溜不进去呢?”苏辙道。
    苏轼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就闯进去!”
    冬至的重要性仅次于过年。冬至前一天的晚上又称“冬除”,习俗与除夕相似,大家和除夕守岁一样彻夜不睡觉守冬,迎接冬至的到来。
    月挂西畔,苏轼独坐在床边,擦拭尘封许久的佩剑。这柄剑是去年他生辰之时,张易简道长派人从天庆观亲自送到苏轼的手上。剑锋闪着寒光,苏轼布满忧思的脸庞映在剑身上。
    苏辙见苏轼没有和大家一起守冬,便来到了苏轼的房中,见其竟然在擦剑,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擦剑了?”
    苏轼继续擦拭着,道:“也许明天用得上。”
    “你要佩剑前往?”苏辙震惊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以防万一,还是带着吧。”苏轼道。
    “冬至这天佩剑前往被人看到又要说三道四了。”苏辙道。
    “没事,明天我将剑藏于身后,不会被发现的。”苏轼道。
    “如果……”苏辙停顿片刻,道,“如果……真的是最坏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硬抢!”苏轼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在冬至这天抢人意味着什么?”苏辙道。
    苏轼很清楚,冬至这天抢人,那是相当不给程家面子了。届时家中宾客众多,不知会有多少人目睹这出戏,将来世人如何看待苏轼更未可知。他也希望明天姐姐无碍,自己只是担心过度罢了。但如果真的是最坏的情况,程家一个月都没有为姐姐治病,按照苏轼对医术的了解,姐姐多半已经危在旦夕,纵然乡里之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纵然得罪了程家,他也一定要带姐姐走,什么都没有姐姐的命重要。
    翌日。
    冬至。
    这一天,街上店铺关门,朝廷休息。即使是非常贫穷的人也要借钱添置新衣,家家户户备办饮食,祭祀先祖,走亲访友,和过年如出一辙。
    本来打算苏轼和苏辙先过去一探究竟,但苏洵和程夫人不放心,也要过去,于是四人乘马车前往。熙熙攘攘的行人穿梭于街道上,四处洋溢着节日的氛围,但已与他们无关,他们唯一牵挂的就是苏八娘平安。几人来到了程府附近,把车停到了不显眼的街角。苏轼对苏洵、程夫人道:“爹、娘,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俩先去了。”
    苏洵点点头,道:“见机行事,切莫失了礼数。”
    “我明白!先礼后兵,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硬来的。”苏轼道。
    苏轼拿着剑和苏辙下了车,他将佩剑插入身后的腰带中,刚好被穿着的棉披风遮住。两人来到程府门口,府门大开,没人值守,不少宾客拿着贺礼往里进。苏轼、苏辙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两人一路上左顾右盼,生怕遇到程濬、程之才等人。天公作美,两人顺利来到了苏八娘所住的小院。院内很冷清,没有看到丫鬟、家仆的身影。苏轼走到苏八娘房门口,发现门竟然上锁了。
    “难道不住这儿了?”苏辙道。
    “那会搬去哪儿呢?程府这么大,我们挨着屋找动静就太大了。”苏轼道。
    “既如此,直接去问表兄吧。”苏辙道。
    “也只能如此了。”苏轼叹了口气,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还暗喜一路上这么顺利没有惊动程家人,结果还是要去面对他们。
    两人正欲离开,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苏轼、苏辙对视一眼,脸上布满惊恐之色。苏辙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拼命摇头,试图打断自己脑海中可怕的想法。苏轼双拳紧握,眉头深锁,从背后取出佩剑。剑锋划过门锁,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门锁坠落在地。苏轼踹开房门,两人走了进去,瞬间泪如雨下。只见苏八娘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着。
    苏轼快步上去,跑到床边,用通红的双眼直视极度虚弱的苏八娘。苏八娘见苏轼和苏辙来了,颇为吃惊,试图起身,刚起一半,怎奈体虚无力,瘫在了床上。
    “欺人太甚!”苏轼怒吼道。
    “他们为什么要将你锁在屋内!”苏辙生气道。
    “大概是怕我偷回娘家吧。”苏八娘突然想起了小早,道,“小早回去一个月了吧,怎么样,她过得还好吗?”
    苏轼、苏辙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小早怎么了?”苏八娘担心道。
    “没事,她在家呢!”苏轼道。
    “宝儿呢?”苏辙问道。
    苏八娘听到宝儿两字,神色哀伤道:“在婆婆那儿。自从他们把我关起来,便让奶娘带着孩子去婆婆那儿住了。后来我求正辅,他才同意让奶娘每天带着宝儿过来看我一次。”
    苏轼将佩剑递给苏辙,脱下棉披风包裹住苏八娘。
    苏八娘推了下苏轼,吃惊道,“你要做什么?”
    苏轼低头之际,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滑落,渐在苏八娘脸上。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回家!”
    “我不走!宝儿在哪儿我在那儿。”苏八娘用力推着准备将自己从床上抱起的苏轼。
    这时,奶娘推开紧闭的院门,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苏八娘房间的门竟然开着,这还没到饭点,不应该是送饭的前来,奶娘心生疑窦,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只见苏轼和苏辙站在屋内。她转身出门正要喊人,被苏轼快步追上。苏轼一手打昏了奶娘,一手将她怀中的孩子接过来。苏辙紧随其后,看着地上的奶娘,跑到院门口查看是否有惊动外人,确认安全后,他将院门关上。
    苏轼将孩子递给苏辙,对苏八娘,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苏八娘点点头。
    苏轼将佩剑插于腰后,一把抱起身轻如燕的苏八娘,顿时心如刀绞。他明显感受到姐姐在他怀中使不上一点力气,这是何等的虚弱啊!程府此时送往迎来,为了巴结程濬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两人顾不得一路上众人异样的目光,径直朝程府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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