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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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你身上也甘愿。栗樱想,恐怕没有哪个女人在床事上能受得住这句话的诱惑，就像男人受不住女人这时候夸他好棒之类的话。
这无疑是一种鼓励。
这晚上温擎好一番尽情，但也顾及她脸上的伤,不敢动作太大，克制着隐忍着，栗樱能感受到,后来她主动，用行动告诉他脸上这点伤无伤大雅,后来他便猛了,到最后栗樱咬着唇求饶,他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问：“喜欢吗？”
栗樱别过眼,感觉那两个字难以启齿,只轻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他在她耳边满意的低笑一声，愈发疯狂，努力让她更为喜欢。
姿势有些难,她站得腿都没有了力气，栗樱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小时候在农村看到的两只狗,那时候她不懂它们在做什么,盯着后面耸动的那只狗还看了很久,现在再一想，只觉得整个人被羞耻之心笼罩了。
第二天早上一间破厂房里,栗兴学被一条破毛巾结结实实的捂着嘴，双手反系在后面的柱子上，他看着面前的彪形大汉拿着一把刀正在石头上嚯嚯的磨着,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腿忍不住打颤，嘴唇也哆哆嗦嗦的一开一合，“饶......饶命，虎哥你饶了我，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明天我一定一分不少的把钱给你带来。”
十冬腊月，那体型魁梧的大汉穿了一件花衬衫，两条粗壮的手臂还布满了可怕的纹身，脖子上带着一条粗金链子，样子凶神恶煞的。
虎哥听到他这句讨饶，斜眼看了他一眼，粗声粗气的说：“这话我听得耳朵都磨茧子了，明天还可就变成了25万。”
栗兴学一听愣了，心里有气但也不敢脸红脖子粗的质问，只能憋红着脸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就成了25万，不是20万整吗？”
虎哥“呸”了他一下，“20万？那是昨天！这两天不要钱？”
“可是......”藲夿尛裞網
“可是什么可是？”虎哥一只脚踩在一旁的板凳上，挥了挥手上刚磨好的刀，说：“别跟我打太极，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大爷我等不了，今天钱必须还上！”
他一发狠，手上锋利的刀刃蓦地就砍进了凳子的木头里，周围站的几个小弟顿时也朝着栗兴学蜂拥而上，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剁碎。
栗兴学吓得说都说不利索了，“虎哥，虎哥求你再宽限我一天，25万就25万，我一个字儿都不会少你。”
他没想到自己借的一万块钱利滚利，滚成了一个无法填补的窟窿。
“一天都等不了，如果今天还不上，就拿你一根手指头作补偿。”
栗兴学一听慌了，看着那闪着刺眼光芒的刀刃，如果不是被绑着，他能吓跪下。还没砍，就隐约感觉手上有股专心的疼意。
“别别，我想办法，想办法......”他已经吓到了六神无主。
这些人只认钱，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但25万，他从哪里找，栗樱那里估计是铁了心不会给他。
虎哥听到他这么说，示意旁边的人给他松绑，手上得了自由，栗兴学颤颤抖抖的从兜里摸出手机，他先给自己的妹妹栗兴华打了过去。
栗兴华还在医院陪护，此刻接了这个电话听到他不知悔改的要钱，顿时也气不打一出来，甩下“没有”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当着虎哥这些人的面，见他们一个个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机，栗兴学只能硬着头皮拨给了栗樱。
希望还没开始，他便听见话筒里穿出来“已关机”的提示，他愣了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等他反应过来，旁边两个光头忽然架起他，把他架到了虎哥跟前的桌子旁，然后，他的手被按到了上面。
栗兴学吓得脸色都白了，死劲想挣脱，但依旧被他们按的死死的。
他吓得嚎啕大叫，喊着不要剁他的手指，求他们放过他，给他一个机会。
虎哥这帮人哪会心软，握起的就像是一把斩刀，感觉他的脑袋和脖子分分钟就会分家。
栗兴学吓到小便失禁，嘴唇都紫了，“虎哥，求你，求你放我一马，饶我一命，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会违抗你的命令。”
这话拍的好，可能说得虎哥爱听了，他手上举刀的动作也顿住了，眯缝眼打量了他几秒，十分感兴趣的问：“你这么大岁数了，能做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只要你留下我的手指头。”栗兴学见他态度转变，开始更卖力拍马屁，“我不怕脏不怕累，干什么都行。”
虎哥似信非信，手指从锋利的刀刃上小心擦拭而过，琢磨了一会他的话，又径自摇头，“不行，你这把年纪，不顶用了。”
于是栗兴学更起劲的说自己身体结实，夸他年轻的时候给人家盖房子，是和泥打墙的一把手。
他描述的活鼻子见眼儿的，虎哥不免好奇，“哟，你还干过工地呢？”
“干过干过，我以前在工地吃苦耐劳的很。”栗兴学趁机讨好，“虎哥，你饶我一命，我有这方面的特长，等我挣了钱肯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虎哥却嘲讽的笑了，拍了拍他的老脸，“你欠我25万，不是万，你以为搬几个月砖就能还得起了？”
“我干个几年不成问题，我身体还结实的很，工地管吃管住，我发了工资全部交给你，求你给我几年时间。”
“几年？”虎哥又呸了他一下，浓眉耸动，“这几年就不要利息了？你想得倒是美。”
栗兴学正不知道接话的时候，虎哥态度又松了，说：“不过，我这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工作，但是，你得给我签个卖身契。”
“什么卖身契？”她提防的问。
虎哥拿刀在他手指上示意了下，吓得他蓦地一缩，那吓破胆的样子逗笑了旁边的几个小弟，大家都在尽情的嘲笑。
“老栗头，不管是什么卖身契，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虎哥手里还提着刀，脸上横肉微颤，“想跟我讨价还价？没门！”
“虎哥你说，只要饶了我，什么卖身契我都签。”
虎哥朝小弟递了个眼神，那小光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在栗兴学面前抖落开，“看看，没有问题就签了字。”
栗兴学目光向那张纸上扫过去，越看，脸色越白。
看了个大概，虎哥便命人把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这......”这真的是卖身契，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年头真的有卖身契。
“不是说这辈子都给我当牛做马？”虎哥许是话说多嗓子疼了，他拎起水壶大大咧咧的灌了一口，又说：“正好，这是你的老本行，几年之内你是还不清我的债了，那就干到死，挣得钱用来还债。”
栗兴学不说话，只哆嗦的看着他。想到刚才纸上的内容，这分明是限制了他后半辈子的生活啊。
虎哥没了耐心，“怎么？你是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栗兴学哪有说不的权利，低头迅速在手指上咬破，然后按在了那张纸的右下角。
在工地干一辈子限制自由，也总比被剁了手指强，25万他肯定是拿不出来，不如先苟活。
虎哥见他这么痛快的就按了手印，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两眼，像是猜透了他的小心思，狠狠道：“别想给我耍花样，你这老不死的肯定死在我前头，如果让我知道你哪个月没给我汇钱，我弄死你。”
“不会不会。”
“这个工地上都是我虎哥认识的人，去了给我老实干活，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奸耍滑，保准你死的悄无声息的。”
栗兴学一听傻了，本以为去了不在他眼皮底下可以随心所欲，没想到还有眼线。
但现在除了这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选择。
虎哥看他瞬间老实了，心情很好的拿起那张卖身契满意的上下打量着。
虽然看着是张普通不过的纸，但上面每一个字都是钱，都是真金白银。
他两眼放光，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用手机发给了另一个号码。
昨晚太累，睡得也晚，栗樱凌晨的时候才沉沉的睡过去，第二天还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温擎也没起，难得退了工作抱着她睡了一个好觉，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时他反而还有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他伸手挂断了电话，感觉到怀里的醒来后动了动，他垂眼看过去，看着她已经消肿的半边脸，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问：“吵醒你了？”
栗樱一动感觉某处被牵扯着疼，想到昨晚两人的疯狂，她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开口：“几点了？”
一说话，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比他的还要嘶哑。
温擎看了眼时间，“十一点，要不要再睡会？”
听到十一点这个点，她也顾不上疼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怎么这么晚？不行，我得去一趟医院。”
见她弯腰准备去捞地上的衣服，他把她拽回来，“不用着急，你姑姑一早打过电话，让你今天在家休息。”
栗樱顿了顿，看着他，“你接的？”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你怎么随便接我的电话？”她一想到姑姑可能会多想，她就有些恼。
温擎只是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栗樱后知后觉，她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语气也有些冲，“对不起，我不是这怪你，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他看着她反问，“你以为，我昨天突然出现在医院，那样替你出气，就不会让别人多想？”
她一默，看着他不说话了。
他眼神那么直白，眼底的情绪也很明显，栗樱看了一瞬，想起昨晚他一遍遍索求时在她耳边的低语，他说：“栗樱，当我女朋友。”
都说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栗樱也觉得是如此。
她敛了敛神，开始穿衣服，她收拾着自己，听到他手机又响了，然后他接通后间断的嗯了两声，很快就挂了。
栗樱没理，径自整理好准备下床。
“他不会再去医院找事，你今天可以休息。”温擎又注意到她别扭的动作，心想是自己昨晚要太狠了。
这话让栗樱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有些诧异的扭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说了会帮你解决。”
她下意识是觉得他用钱打发了栗兴学，顿时有些急，“你怎么可以给他钱呢？他改不了，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啊，给了这次，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越说越气，甚至想到她又欠了他一笔大大的债，顿时眼眶也红了，“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同意就给他钱.......”
即便他出发点是好的，但这样他和她之间本不纯粹的关系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栗樱心里很复杂，她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牵扯太多别的东西。
见她马上就要哭了，温擎也顾不上自己此刻只穿了一条平角裤，掀开被子赤脚走到她面前。
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垂眼去寻她朦胧的眼睛，“哭什么？我有说给他钱？”
栗樱抬眼看他，雾蒙蒙的望着他，“没给？他没拿到钱，怎么可能不去闹？”
“真没给。”
她不信，伸手去推他胸口，手蓦地碰到结实又温热的皮肤，手一下顿了顿，这才发现他几乎什么都没穿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也顾不上纠结刚才的问题了，脸一红，耳根都红着责怪，“你怎么不穿衣服？”
温擎不以为意，反而淡定的垂眼扫了一眼自己的身材，反问：“不是穿了一件？”
他这时候有点没皮没脸了，栗樱不想理他，想挣脱开。
温擎握着她的腰，有些咬牙的意味：“我没穿衣服，你要是再扭我可保不准会不会起来。”
栗樱：......
她不动了，瞪着他，嘴上却说，“谢谢温总昨晚帮我上药并收留我。”
他听到这不咸不淡的话，皱了眉，“昨晚我的话，你当耳旁风？”
“那我的话你不也当放屁一样吗？”
他皱眉，又暗暗叹口气，解释：“真没给他钱，我是把钱直接替他还了。”
栗樱一听更急了，“那不是一样吗？”
“但是有条件。”他说：“我让高利贷那帮人把他弄到了工地上，去了那里我找人看着他，他不知道这钱已经帮他还了，忌惮着高利贷那帮人，平时肯定不敢再犯什么错。”
“只要你同意，这辈子我都让他在工地上出力，保证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温擎怕她心疼不忍心，又说，“工地上有吃有喝，不会饿着，也不会再让他惹事。”
栗樱听他已经安排好的一切，怔愣了好久，感觉像做梦一样。
怎么还会心疼，比起让栗兴学被人剁手剁脚，她觉得这是老天对他最大的仁慈。
她看着他，想到他提的要求，问：“这是当你女朋友的条件吗？”
温擎因她这句话愣了下，下一秒，他握着她细腰的手指收紧，直直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问：“你就这么想我？”
在她眼里，他是那种为了目的费尽心机的人？
“我只是好奇，好奇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为什么，我看不得你受欺负。”他喉结轻轻滑过，又说：“我也可以找人弄死他，但我知道，你虽然讨厌他恨他，但还不希望他死。”
温擎手上的力道松了，握着她腰的手垂下，心情复杂的说：“我没想用这件事和你提什么要求，昨晚的话我也是认真的，我希望你答应，但也不想强迫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温狗：要我把心掏出来证明一下吗？
栗樱：......掏吧。
二更来了，大概还有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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