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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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生下来就是打自己的脸的吧……这就冒出来了……陈墨气不打一出来，却也不好发作，谁知道这是哪尊大神，万一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在自己身上再发生不清不楚的灵异事件，他还是个惜命的人，就算壮烈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么个“人”的手里。
男人抱着手臂看着他，像是自己欠了他什么债一样，陈墨心里发毛，想着自己虽然是一个行不正坐不端的二流子警|察，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就是平时欺压一下下属，难不成这尊佛是小吴咒来的？
“我说……这位，嗯大兄弟，你这……怎么称呼啊？”陈墨决定还是先探探底细，“大热的天你看找过来不容易吧。”今天降温，差点没降下10度去，怎么没冻死你个龟孙，陈墨心说，堆了一张和善无比的笑脸，像极了博金主一笑的漂亮小白脸。
“金主”依然默不作声，陈却感觉一股寒气附上了他的手。
卧槽，这怎么还耍流氓呢……
欺压小白脸的“金主”一脸正气，在陈墨的手心划拉了几下。
陈墨被那股子寒气压着，也没顾得上痒，小时候也不是没玩过在手心上背上写字让猜的游戏，只不过他实在是个游戏黑洞，除了觉得痒以外，只要不是就划拉了个“一”，他一概猜不出那些个鸡爪子挠了些什么东西。
这个男人写的是“顧靈宣”三个字，难为他这么复杂的笔画都能猜出来，越发觉得小时候这些个游戏老输绝对是那帮小崽子技术有问题。
按理说以他不爱学习的程度，不该认识这么复杂的字儿，他就认识一个“宣”才是正常的……可是老爷子中年得子，什么东西都得插一脚，非要把陈墨培养成一个书香门第，取名“沉默”，希望自己能安心钻研学问，又在老爷子的压迫下练过几年的书法，后来“误打误撞”烧了他一个名家的真迹，老爷子才痛心疾首地说他儿子不是这块料，放过了他。五⑧16○.com
只是摹过的那几幅古帖留在了脑子里，也抹不去了。
这个人真是奇怪，都什么年代了还写繁体字，生怕别人不认识拿出来装B吗？瞧不起谁呢。
“我说小顾……”
小顾抬起头来一脸迷茫，显然是不知道他这句小顾是在叫谁。
陈墨自动忽略了小顾惊讶后转为愤怒的一张脸，“我说，你是上赶着来自首的吗？”
小顾……顾灵宣想起来他以往叫自己的内侍也是差不多这么叫的，小李……李历是照顾自己的内侍。
都是靠着演技吃饭的人，陈墨笑嘻嘻地看着小顾把怒色掩住，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
“既然都来了，坐下喝杯茶再走吧。”陈墨把人“请”到了询问室里，大门一关，就下班了。
陈墨调出来8层的监控，发现自己好心给顾灵宣送完鞋关门大吉以后，顾灵宣就像是在不夜天一样。
消失了。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陈墨多年相信科学的世界观，崩塌了。
陈墨像是个被警|察抓的毒|贩子，一路上把市区的大马路当成是赛车道开，冲到了市局，拉开询问室的门，空空如也。
早知道是这么个玩意儿，怎么还能以为困得住他，我说他怎么从头到尾连慌都不慌，敢情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下午得闲的时候刚查了一下，按照扫的人像在户籍系统里查了一个遍。
没有这么个人。陈墨当然不会就按着顾灵宣这个人来查，谁知道这个来历成迷的男人会不会编出来一个假名，可是……就没有这么一张脸。
陈墨经过老爷子一波一波地送女人，练就了一双鉴婊的火眼金睛，还附带练成了检测那些个瓜子脸大眼睛的女孩们是不是纯天然的功能，老爷子眼瞎心聋，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只要脸好看就认为足够勾引他儿子。
陈墨也不是觉得那些非纯天然的姑娘们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就是闲得无聊找乐子，无意中练就这么一个没什么卵用的能力。人姑娘们爱整成什么样整成什么样，自己看着舒服了开心了就行了，他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也不是花他的钱。
这位顾灵宣，应该是生下来就长得这么让人记恨，所以查不到……是系统里从来没有捕捉过这样一张脸。
顾灵宣在解剖室紧锁了眉头：奇怪，明明她身上有“它”的气息，怎么会逐渐变淡呢？
顾灵宣从解刨室出来以后，就陷入了极深的思考中，因此也没发现自己身后还跟了一个尾巴。
他本以为他就会与母后团聚，在那场滔天的阴谋中被吞噬的渣都不剩，从生下来开始他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就只是为了活着，哪怕是这样，却还是被人处处算计，连呼吸的权利也要剥夺。
可是他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人们都住在方块一样的盒子里，所有的人对他有极强的包容性，除了放肆地盯着他看的几个女人，其他人都是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对于外界的感知度几乎为零。
他虽然对这个地方有所好奇，可习惯使他安于现状，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一样，仔细将周围人的言行举止都刻进骨髓。
还有这只猫，莫名其妙地会说话，告诉自己是要去找东西，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可很快又散去了。
顾灵宣有些烦闷地踱着步子，从旁观者的角度，他每一步都不大不小迈出相等的一段距离，沉稳而又优雅，可是只有顾灵宣自己知道他想不通的事情快要将他淹没。
陈墨看着顾灵宣没头没脑地走着，走一段时间又停下，然后又循着来时的路返回去，也不知道陈队长大晚上哪来这么大精力，盯梢也没见他这么精神过。大有跟着顾灵宣点灯熬油迎接第二天的太阳的架势。
顾灵宣从来不会让自己困在一个局里过长时间，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陈墨，只是看不透这个年轻人想要做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多半与那个女人有关……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既然这样……
陈墨跟着跟着，发现顾灵宣再一次地消失了，他一直小心地跟着，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他清楚地知道这个距离绝不会让人产生有被盯梢的不适感，按照他的经验，也能保证不把“猎物”跟丢。
顾灵宣……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应该习惯了……陈墨安慰自己。
可……陈墨觉得有一种反盯梢的感觉，每个毛孔都进入作战的状态，一人一猫站在他的身后，顾灵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任谁见到那样一双眼睛都会不自觉地放松戒备。
可是陈墨却只看到了那个男人看似清澈地眼神中流淌的化不开的浓郁。
深不可测。
顾灵宣从花园里捡了根树枝，朝着喷泉边上沾了沾，在地上鬼画符一样划拉了一行字。
“我無處可去。”
虽然树枝划拉地断断续续，水渍也不给面子不肯屈就，可却藏不住这字的格局，规规整整拘于一处。
可为什么又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到精妙之处呢？将明明锋利的笔触收的干干净净。
隐忍克制，字如其人吗？
“你过来，”陈墨也不客气，上手就把人拉到门边，“你睡这儿，我在你隔壁，有事叫我，嗯……那个是洗手间，得了也不早了，早点睡吧，别困着你这大胖猫。”
陈墨脸上笑得像刚查封了不夜天的隔壁队长，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不把你小子诓到我这来，怎么能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灵宣手里的黑猫嗷呜一声：打他。
顾灵宣用手摸了摸不安分的大猫，提醒它如今是寄人篱下，不能有太过分的要求。
陈墨刚迈出的腿一顿，又放了回来，像是随意地踮了踮脚，“对了小顾，咱没事能别总神出鬼没的么？我有心脏病，你这么一吓我好几次，我差点就归西了。”
是啊，陈大队长在归西的路上还能安然自得地点个外卖，边吃边琢磨怎么才能把顾灵宣拉下去，心率常年稳定的陈队长说得可怜兮兮，像是多年的体检单子都是用票子买回来的。
顾灵宣轻点了下头，虽然没真的听懂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也明白自己不应该随意穿墙“出现”或者突然“消失”。
陈墨安心地解决每天睡前最后一件大事的时候，顾灵宣推门进来了。
“你他妈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顾灵宣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饶是他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一张脸，也从未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
陈墨见他的反应，也就没好意思再发作，毕竟人家不是故意的，毕竟是他自己没有锁门的习惯，可谁他妈一个单身的独居男人上厕所的时候还锁门啊！
得，也怪他，毕竟是他亲自把人领回来的，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以后，陈墨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提上裤子还没忘在洗手的时候冲小顾道了声晚安。
这件事情一路飙升夺得了陈墨此生尴尬瞬间第一的桂冠。
顾灵宣本来是想问问他，人有三急的时候……怎么办呢……眼下看来是不用问了……
顾灵宣是被陈墨的砸门声砸醒的。
“我说小顾同志，你不知道关灯吗？”陈墨被市局五点的电话催命一样催起来，发现家里亮如白昼，从门口到洗手间再到顾灵宣的房间，所有他昨晚开了的灯只有他自己房间里的关了。
虽然他不差钱，但是还是得好好遵循八荣八耻，以勤俭节约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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