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前往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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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燕武来到演武场，准备先锤炼一番身体，待会再去金玉满楼赴宴。可一大群镖师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怪异，八成尊敬，一成同情，还有一成惊惧。
他心中纳闷，喊道：“陈虎，你给老子过来”
陈虎就是昨日怒斥黄贵，带头表忠心的镖师，燕武瞅他机灵，心中存了印象。
“燕爷，你找我？”
陈虎身材高大，长着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赔笑的时候十分滑稽。
“你们讨论什么呢？”燕武一边穿戴石甲，一边随意发问。
“燕爷，没啥……”
陈虎前半句刚说完，只见燕武拧紧眉头，虎目一睁，立即又改了说辞。
“昨天来收尸的捕快全死了，死相极残，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身体，五脏六腑、大肠小肠流了一地”
燕武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他们在哪死的，死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说仔细点”
“他们将尸体运到衙门后，去红烟巷快活。结果不明不白死了，人死之后，巷子里燃起一场大火，整条红烟巷都烧垮了，约莫得死了三十人”
一晚死三十人，不算惊奇事。城中帮派火并时，都能死百来号人。
可怪就怪在，先是捕快离奇分尸，随后红烟巷就燃起一场大火，怎么看，都不像意外能发生的事。
整件事一团乱麻，但燕武能确定一点，箭头一定指向威虎镖局。
“燕爷，您还去金玉满楼吗？红烟巷就贴着金玉满楼的墙根，我感觉不太安全”
燕武眸中划过凶戾，他从不是守株待兔的性格，既然诡事跟他有关，那他偏要去看看怎么个事。
“你们放心，有我顶着。任他妖魔鬼怪，镖局就翻不了天”
随口安慰一下情绪后，燕武拿起请柬抬腿便走，赶去金玉满楼赴邀。
…………
“仔细搜查，以免再走火”
“这边又烧起来了！木桶呢？快搬水灭火”
燕武站在楼台上，望着脚下一片忙乱的景象，眉头微皱。他所处的，是金玉满楼的顶楼，正巧贴着起火的红烟巷。
红烟巷的景象，比他预料中还要严重。原本长达六十丈，遍布红坊花楼的繁华街巷如今只剩一片废墟。
清风卷过，灰白的烟尘飘飘摇摇直上天穹。燕武鼻尖一动，嗅到一丝不寻常但熟悉的味道。
像是置身盛开的花丛中，又像是身处农村旱厕，味道极度冲突，只是嗅到一丝，便觉得头晕目眩。
可燕武心如明镜，这事八成跟妖魔脱不了干系。
这时候，金玉满楼的掌柜终于来了。
“燕爷，久等啊”
他中年人模样，大腹便便，一手托着一杆三尺长的璃龙玉烟斗，一手盘着两枚油核桃，腰里系着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衣袖间隐隐发散着少妇幽香，跟请柬上一个味。
人未至而声先闻。
金玉满楼作为连山城最大的酒楼和拍卖行，郑成功乃幕后话事人，可以称得上腰缠万贯。
“郑掌柜，明人不说暗话，开个价吧”
郑成功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闻言脖子一晃，从怀里掏出个金算盘，噼里啪啦的盘算起来，嘴里不时嘟囔一句，一幅掉进钱眼的模样。
半盏茶的功夫，郑成功终于演算明白，将算盘一摔，大喊一声。
“燕爷爽利，我也不抠搜。我八你二，怎么样？”
燕武没回应，而是抿口热茶，嚼了嘴茶叶，笑道：“郑掌柜家财万贯，招待客人却只用最寻常的白茶，真是节俭之人”
郑成功装聋作傻，只当听不出弦外之音。
“燕爷，咱可是掏心掏肺对你。每次押镖，拿出货物价值的两成做酬劳，实在不少了”
燕武摆摆手，伸出食指比作一的样子。
“九一，但以后金玉满楼一旦出现武学秘籍，就要送到我这来”
郑成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抄起算盘噼里啪啦又一顿算，完事嘿嘿笑了两声。
“九一就算了，还是八二，不过日后一有武学秘籍的消息，我就通知你”
显然这厮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
燕武也不强求，反问道：“那郑掌柜手里可有武学秘籍？”
“这您可就找对人了，正巧我手里有两本，分别叫破心掌和黑虎刀，都是三流功法。可惜早就被人定下，不过您要是能加点钱，也未尝不可”
郑成功猛嘬一口烟斗，奸猾之意溢于言表。
“说个定数”
“每本七百两”
七百两，燕武咬咬牙还能拿出来，可两本一千四百两，根本不可能。
许是看出燕武的沉默，郑成功咂摸两下烟斗，畅快的吐个烟圈，笑道：“今晚有个黑会，会拍卖三本武学秘籍，甚至还有一本传说中的内家气功”
内家气功！
燕武一下来了精神，武道修炼分外功和内功。外功注重打熬身体，演练招式。内功偏重蕴养精气神，修养内气。
外功内功一样能增强体质，可前者透支生命潜力，多数短命。而后者是从根本上提升，虽极为缓慢，但确实可以延年益寿。
外功主杀伐，内功主养身。存名于世的武功名宿，哪个不是内外功兼修？
况且燕武身负金手指，只要阴气足够，再难修炼的内功也能堆上去。
郑成功从怀中递出一张暗红镀金请柬，推到他面前。
生意谈成，两人也不着急散场，反而并排站到楼台，去看红烟巷的乱景。
郑成功眉头紧皱，长叹道：“九连城不太平咯”
“郑掌柜何出此言？”
郑成功磕了磕烟灰，苦笑一声：“我经商这么些年，见过不少诡异之事，可没有一件能善始善终。我曾亲眼见过成名几十年的武学名家，被诡怪轻易掏出心肺。
渐渐地，我得出一条结论。即便是再强的江湖高手，也对付不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诡异之事，唯有一些传说中的除魔世家，才能有对付妖魔诡怪的手段。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等到除魔世家游历至此，或者妖魔主动离去。”
郑成功的语气极为不甘，可又无可奈何。孰料，他耳畔传来燕武平静至极的话语，
“郑掌柜，你有句话说错了”
郑成功诧异地看向燕武的眼神，那双眼眸好似千年寒潭一般，霸道狂傲，完全不是十八岁的年轻人该有的眼神。
“那些死于诡怪的名宿，不是因为武功对付不了诡怪，而是他们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