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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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须深深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楼阁，心知这光辉明亮的背后是不知多少的藏污纳垢，罪恶肮脏，自己作为道院修士本该与其根本敌对，眼下却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随后看向周围，欧雨和郑靖国在他旁边，如原先那般相对位置不变，中心就是那看似光辉明亮的阁楼，往外延伸出**丈宽的行道，再往外看尽是黑暗，偶尔可以看到黑暗如水般波澜走出人影。
    据杜师兄的猜测，这应该是重叠于外界的一处阵法空间，并不完全独立，因为那并不是中位修士能办到的事情，只是借助高超道法技艺自外界空间延伸出来有缺空间。
    张须见此回忆起杜俊飞的交代，忽得看见刚刚自黑暗中走出的人影披上了黑袍面巾，没有意外，转头看向欧雨和郑靖国。
    郑靖国捧着三套黑袍面巾，先是递给欧雨，再递给张须说道：“这是有一定遮掩之用的法衣，穿上吧！至少普通的下位修士是很难看穿的。在黑市，隐藏身份是很有必要的。”
    张须嗯声接过很快穿好，随即与同样穿好黑袍面巾的两人走向中央的阁楼，走近可以看到阁楼并没有大门，在心照的感应中也是空空若无。
    但能看到有人影直接走入阁楼墙壁消失不见，想来持有信物之人都是可以穿过无虞的。
    张须与两人一同走入墙壁，经过一瞬的晕染光彩，便出现在一个直径不过三四丈的封闭小环厅，皆是黄木色泽，除了一个站立中央身着喜红衣裙的媚美女子，正含笑以桃花色眼眸看着进来的三人，微微欠身一礼，语声清和道：“三位贵客。我是红灵，担任三位此行买卖的向导。
    不知贵客是要直接上拍卖厅，还是先逛逛一层散摊？”
    张须偏头看向欧雨，对上其人看过来的华气眼眸，微微摇头示意先陪她完成买卖。
    欧雨便语声平淡道：“先看看散摊。”
    “本阁开有一摊位，出售符箓，买卖情报，提供刺杀。此外，还有二十二个外驻摊位，贵客将所需告知，我可带贵客前往有货的摊位商谈。”红灵微笑道。
    张须听到刺杀二字，眉毛微颤，双手微微紧握，努力维持着自身的平静。
    欧雨想了想，问道：“拍卖何时开始？”
    红灵道：“还有半个时辰两刻开始。”
    欧雨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先带我们到各个摊位逛逛吧!优先去有能助益功行拔高丹药或灵物的摊位。”
    红灵微笑道：“好的！请跟我来。”
    随即转身朝一处轻挥衣袖，闪烁明光，旋即对身墙壁一个波荡出现一个通亮的廊道，通向一个濛亮房间。
    张须随欧雨跟上红灵，瞥了一眼走在侧边微后的红灵，知道其红灵不仅仅是她之称谓，也说明了她的灵体本质。
    见得红灵微笑含着媚意的桃花色眼眸看来，连忙转过头去，不敢看她的眼眸。
    杜俊飞告诉过他，陪侍的灵女不仅仅是向导和见证，也会无形中增大客人的买卖**，若是失察深陷，极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买卖行为。
    很快三人走到廊道尽头，穿过濛濛光亮进入房内，房间不大，横竖不过四五丈，内中有两人，一人面朝门户，服饰普通，没有像他们那般着黑袍，戴面巾，面容平凡，身前上空浮空七八个如真似幻的光影，或是丹药，或是草木灵药，应是摊主。
    还有一人入他们这般穿黑袍，戴面巾，身朝那人，应是与他们一般的黑市顾客了。
    张须先是看了那摊主男子平凡面容一眼，在黑市摊主相比顾客暴露身份的带来的危险更大，自然会是更注重隐藏自己的身份，既然没有用外物遮掩，那么面目定非真相。
    再是扫过那些光影，睫毛颤抖了好几下，心中一叹，大半认识，过半都是违禁物，其它非是违禁的也多半来路不正。
    欧雨扫视光影，看到某粒丹药时微微一喜，但还是看向郑靖国投过询问神色确认，毕竟她本身道修学识十分浅薄，还不如半个野修的郑靖国。
    郑靖国朝其轻轻点头，示意无错。
    她面色还是有些不放心，看来是有吃过学识不足的亏，朝张须靠近了些，指向那粒丹药，低声问道：“少修，那可是外赐丹？”
    张须看去稍稍辨认，便点头嗯了一声。
    欧雨这才放下心来，便走到那粒艳红丹药前，对那名摊主道：“摊主，此丹售价多少？”
    张须看向那枚丹药，他记得在丹道学授业道书上有过这枚丹药的介绍，名为外赐丹，是一种强行激发外化的丹药，对于他们道院弟子而言是严禁使用的。
    即便在市面上，因为丹药会给修士根基造成损伤，日后修为取得进益的可能性也十分渺茫，会异常消耗大量生机，以至于寿数减少，虽然没有被律法明确禁止，但国府对其生产管控十分严格，苛收重税，以抑制其生产。
    使得本就需求不算大的外赐丹生产更少，还价格高昂，在市面上难得一见，欧雨估计是为手下的野修护卫准备的，多半也是野修会对此物有需求了。
    摊主男子看得更早来那名黑袍人仍在犹豫不决，隐隐有离去之意，便没有再等候，马上侧步到欧雨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八十道币。”
    这个价格相比市价已是低上不少了，毕竟黑市的来源估计是避开国府收税的，但相比原料价值仍是翻了一倍不止。
    欧雨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不是不在乎那点道币，事实上即便欧皇夜世阁收入很可观，但主要也是辉币，很少能获得道币。
    八十道币对她而言不是小数目了，普通野修护卫的月俸也远没有这么多。
    不过黑市的买卖风气就是如此，很少会出现讨价还价的情况，大多是因为摊主本身性情古怪，多是不好说话的。
    从随身须弥储物袋取出三枚道币递过去，说道：“成交。”
    摊主男子依旧面无表情，接过道币，自袖袍取出一小长方箱盒，面向自己打开取出一个丹瓶，递给她。
    欧雨接过丹瓶，隐在面巾下的面容微微一喜，黑市虽然常出现奇物，可也禁不住供应不稳定，能刚到便寻到目标，实为大幸。
    收好丹瓶后，看向张须问道：“少修可有看上何物？”
    张须摇头，出身书院道院的正统教育让他对于来黑市已是颇为排斥，又怎么会愿意沾染上这些来路可能不干净的东西。
    欧雨见此也没有坚持，一直候在旁边的红灵道：“去下一家吧！”
    红灵便再次带着三人通过另一条廊道到得另一房间摊位。
    这个摊主是一名女子，服饰普通，面容大众相，让人一眼看去留不下任何印象，面前飘荡着四个光影，竟都是经记墨瞳。
    欧雨见此有些微微失望，对于从未有过修道学识授业的野修而言，经记到手实在是鸡肋，只因多半无法参透，若是技艺类的更是无用，因为野修基本上都不会什么技艺，会技艺一般都不是野修。
    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可以看看，毕竟总有一些特殊的，或许有用。
    便慢步上前，问道：“摊主，这些都是什么道法？”
    摊主女子语声平淡地道：“一门修行功法，跟一般道院功法效用差不多，但有特殊之处，修行颇为依仗心神，摘取了心照道果或本身心神强大的能很快修行到极为精深的地步，修行效用就颇为不俗了。
    还有三门是器道妙法。都可以观阅一部分，再谈定价。”
    欧雨闻言失望摇头，器道妙法不用考虑，修行功法不是野修能参透的，便欲离开，却是看到张须似乎十分挣扎犹豫，微微一愣，道：“少修可是看中了什么？若是财资不够可以先借我的。”
    摊主女子看向张须，道：“少修看中了什么，不妨说说？”
    郑靖国看向张须，欧雨不太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虽然他不是道院学生，但那次前往一个司业道堂进修时的师教便是道院出身，哪里不知道黑市这个词本身便是对张须最大的阻碍。
    他来到张须旁边，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人正则物正。”
    摊主女子功行还要高过两人，低声自然不会是阻碍，眸光微动，却是更加不解了，忌讳这个，来黑市干嘛？
    张须沉默了好一会，才看向那摊主女子，开口道：“那修行功法可否让我看看？”
    摊主女子托出一枚缠有禁制符文的经记，送出飘空来到张须面前。
    张须接过经记，按在眉心凝神观阅了一会后放下，这功法正合他已然提前摘取心照功果的修行，能提升少许的修行速度，花上一两周的时间参悟修行就能见效，便更加动心了。
    最大的原因还是焦虑自己修为进益的问题，源道体修虽是有外物辅助，可日常修行怎么也得耗费一定的时间，这就会挤占原本源修正途的修行。
    要知道他本来就是天资普通，修行不快，还要天天挤出时间去修行源道体修，他很怀疑自己在明年开院进修自己会不会远远晚于其他人外化，甚至是到二年级才外化。
    再加上温玉、沈清、罗敏思的早已外化，澜金鹏即将外化，便更加焦虑，若是能买下这门功法将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自己的压力。
    便向摊主女子问道：“摊主欲要售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