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伟大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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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家，这里何时还有船经过？”李长玖看了看这位蓑衣客，却也看不清年龄。
    “嘘！”那蓑衣客并未接话，反而是转过头来轻声嘘了一声，然后又继续钓鱼去了。
    见此，李长玖微微一顿，便是反应了过来……钓鱼便是讲究着一个静字，环境要安静，心同样也是如此。
    自己刚才鲁莽出声，便是可能惊扰到这水中游鱼了。
    如此李长玖也就耐心等着，这澧水还会少了船吗？
    不过说实话，这蓑衣客选择的钓点可是不怎么好的，临近渡口，但凡有鱼恐怕也被来往的船只惊扰走了吧？
    但自己也不是侵淫此道的人，只是从常理来看，便是如此，要是说这其中有何玄机，李长玖却是不知了。
    也或许……他钓的并不是河中鱼，而是……
    左右闲来无事，便是凑近了一些，看着这蓑衣客垂钓。
    许是凑的近了，蓑衣钓鱼客便是瞅了一眼自己，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扯开一看，却是见一小袋的花生米，印入眼帘。
    炸过的，表皮有些微微的乏黑，应该是过油久了所致！
    这时候蓑衣客也不搬弄他的鱼竿了反而揭开黄酒壶轻抿了一口：“啧！”发出一声快意的声音。
    “来一口？”蓑衣客斗笠底下的面孔略显消瘦和沧桑，如同一个漂泊在外多年的游子，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来年岁至少三十几岁了。
    李长玖看了看酒壶，下意识的拒绝了：“白日饮酒不好！”
    其实，这还要怪那只老狗作的恶，以至于，现在李长玖见到陌生人的东西总能想到一碗面里那又黑又白的俩个物件……
    当然……
    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一个原因。
    蓑衣客见此也不气恼，反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到：“也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蓑衣客眼神迷离了一会吐出了这句话。
    “唔，何以见得？”这番言论倒是引起了李长玖的兴致。毕竟一个看似常常饮酒的人却说出与其行为截然相反的话，其应该是有着一些故事的。
    常人饮酒无非是借酒消愁又或心中开心，再不济也是个喜好吃酒的，但若是因为这些原因饮酒便不会说出“酒是穿肠毒药的话了。”
    蓑衣客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眺望远方，这笑却不是对着李长玖，而是一种自然流露出来的神情。
    “要听？”蓑衣客看了看李长玖问道。
    “能听？”
    蓑衣客点了点头，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更加浓郁了，但依旧不是对着李长玖，而是面朝着江边，看向了鱼线。
    “酒色财气，乃红尘四欲，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英雄倒在了这四道大门之前，但是人之一生又离不开这等纠缠，是以从红尘中来，又往红尘中去，是是非非，恩怨休怀，不止于耳……”
    初一听得，李长玖就一时之间有些恍然，意识变的飘忽不定，连带着耳中的声音都有些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飘渺之感，如同从九天之下一跃而下，又似从幽冥鬼物的深处挣扎而出。
    总之，是一种飘着的感觉，是的飘！不是飞！
    内心之中隐隐的有些不安，李长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你可悟了？”似是询问，似是期待。
    随着这一句话李长玖仿脑中炸响，恍若惊雷劈开了一切混沌之感。他！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二三岁的妄语时，父母惊恐的眼神，从此之后，自己就仿佛出尘于世，于任何人都划分着明显的地界，看似自己融入在这里，实际上，自己又与他们有着明显的分界线，就像俩个世界一般！
    看见从前的自己看自家妹妹，自己虽然多有照顾但也时常觉得烦躁。
    又看到自家父母，虽然口称尊敬，但总有一些疏离感！
    再看见那王婆婆，自小认识，虽然她心中有所不轨，但自己干掉她时也无半分迟疑！
    最后看见澧水诗会上那满船尸骸也只觉得不过如此！心中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感觉！
    如此种种！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得反常？
    心境隐隐有些破碎之感，如同摇摇欲坠的老人，似乎再过不久就会寿终正寝……
    “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
    谁能跳出圈外头，不活百岁寿也长！”浩淼的声音再次传来，李长玖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心中一些东西似乎回来了！
    那是自己压抑的情感！
    再次睁眼，哪还见得那蓑衣客？
    “小子，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看来四字有害，不如一笔勾销。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到被人欺。看来四字有用，劝君量体裁衣。”
    “红尘炼心，入世成道，这酒你不喝倒是可惜了……！”
    再不见那蓑衣客，李长玖此时依旧站在渡口，但此时早以船楼匆匆，门庭若市一般。
    “好高明的幻术，也不知道其强结因果，却是为何？”李长玖摇了摇头，越发觉得这业城似乎因为一些原因来了很多人物！
    自己只是一个出入道途的小菜鸡啊！
    或许，那异象伴随而来的事情远远不是三年时间能够磨灭的吧？
    是的在李长玖看来，似乎也只能是因《度人经》最初时候的异象，才能吸引这么多大修的吧？
    又或许其有着什么本事能够上窥天道下窥众生？
    李长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反而用手捂着心口，感觉比之前的自己更加的圆满了一点……
    “或许也不是坏事！”反正又没要自己现在还钱，白给的东西，不，是一份结交的善缘因果，可大可小，不似老狗那种实物，自己没啥感觉烫手的，大不了，不还就好了！
    “嗯？”李长玖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似乎自己这性格……更加的跳脱了一点啊！
    心猿意马？记忆中又闪现过这个词，但自己却不知到作何解释！随即李长玖便是将这些事情放到了一边。
    转身向着渡口的船家商量着南下古童城的事宜了……
    …………
    又过了几日~
    “铛铛铛~”钟声在李长玖离去之时总算响了，今年的海风似乎格外来的迟一些。
    “还会回来吗？”提衣衣站在了渡口，向着李长玖问道。
    提衣衣没想到，自己会来送李长玖离去，但这一幕又恰似棐先生离去之后不复回一般，以至于，让提衣衣觉得，或许李长玖这一去，自己与棐先生便是断了联系。
    “屋子里的那株桃树，你要时常给他浇点酒，那株梨树就不用了。免得我回来后揾死了……”李长玖不回到提衣衣的问题，因为觉得若是说了感觉是在立flag，当然这神秘的符号李长玖不明其意，但总觉得不是啥好东西。
    “好！”提衣衣是知道桃树有着一些神异的，因此也不觉得奇怪，应了一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提衣衣似乎也没了其他问题了，便是当即离去。
    “嘶，这女人无情啊！”当然李长玖也就这般想想，想过后又觉得，自己好像越发跳脱了……
    两人一狗，坐在了一艘中等的船上，向着南下驶去……
    那日约好船家后，李长玖便是去了躺衙门，花费了一些银子，从此后，若是有到钟鼓巷子的信件便会有人送来，如此也省了自己的力气。
    但离去的时候，自己也拿了几封信，其中俩封是赵衡崆写给自己的三封是那传道士古文写的，其中还有一封竟然是那赵丹阳写的，这却是自己没想到的。
    首先打开了古文道士写的，发现最近一封是在大前日写的，昨日到的，似乎是快马加鞭送来的，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写到，乾元来人，望来助力……
    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乾元王朝反应速度还算不错……
    之后便是打开了赵衡崆的书信，却是发现都是一些经历之言，和对自己的思念……
    一封是三年前，一封是一年前……
    李长玖没有回信的兴趣，毕竟俩个大男人如此以书信聊解相思总感觉怪怪的……
    最后一份却是赵丹阳的，打开一看却见：长玖兄……某某某，然后写到，我那至友王武已经久不回书信，还望长玖兄打探一二……得到消息邮寄到乾元王朝京都之中……
    信是俩年多以前的，然后再无书信。
    李长玖想，其大概应该已经联系上了吧？毕竟过了这么久……
    ……
    之后就是现在了！
    花非花恢复了从容的妆容，其身下有条老狗盘桓睡觉，李长玖坐在船头凳子上，看着这女人摆弄着茶具。
    “公子，非礼勿视！”许是盯的久了，花非花到了一杯茶来到了李长玖身前，轻声的如此说了句，似乎是顾忌船家不敢大声说话。
    “啊，咳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咳咳，好球！”李长玖徒然回神，似乎觉得尴尬。
    花非花发觉李长玖变的有些不同了，记得以前自己站在他身边时，对方可是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啊！
    如今竟然会盯着自己看？想到这里，花非花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
    “呼！勿怪，只是有些东西在补全罢了……”长吁了一口气的李长玖，将目光移开，似乎恢复了正常。
    花非花点了点头，心中了然：或许是其走火入魔了？就像武者走火入魔一般。想是这般想，但警惕并未放下……
    李长玖见此也有些无奈，毕竟是补全自己的，心中想到：原来自己的性子也有跳脱的一面？喜好美色？
    又或许是年龄到了，自发的喜欢美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