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8章 千万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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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风波，这顿饭终究还是没吃。
并非傲慢，而是白辰并不觉得他们亏欠自己什么，就像站在高处的人给谷底的人递绳子，虽是救命之恩，但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一天过去，他走过不少地方，但除了菜市场，再没发现能够唤起记忆的地方。
“差不多该回去了。”
灰翎城有宵禁制度。暗夜时分城内关闭绝大多数照明设施，普通人在暗夜外出，一旦被发现至少将面临半个月的监禁，白辰虽有调查员证明，但没有具体事务，也不好多留。
他中午在外面随便买了几个大饼应付，回到住宿区申请晚饭没多久，便有人送餐，一份韭菜鸡蛋，一份蘑菇炖肉，还有一碗米饭。
味道算不上好，但对比之前鱼伟才所说的馒头和草粥已经是天壤之别。
解决完晚饭，白辰从身后拿出一个大袋子。
打开袋口，两只一尺来长通体灰白的老鼠爬了出来。
说是老鼠其实已经不太准确，它们此时已经完全失去老鼠的皮毛，外表光滑坚硬的如同硬质塑料，四肢利爪由一个个球关节组成，两颗眼睛呈灰白之色。
若是不动，看上去还有几分工艺品的味道。
这正是白辰制作的第一批傀儡。
通过意念，他可以指挥两只老鼠行动，别看它们个头不大，咬合力却不小，像一般木桌腿，一分钟就能啃断一根，此外锋利的爪子能让它们适应各种墙面，用来偷袭说不定能够起到奇效。
可惜的是，白辰暂时只能感知它们的方位，无法共享视野和听觉，不然用来侦查倒是十分方便。
制作过程中，老鼠脱落的皮毛白辰并未丢弃。
而且将其是清洗之后重新装好上，接着又用涂料给它们四肢染色，这样一来，至少不会被人一眼看出问题。
搞定一切，白辰又运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准备洗漱睡觉。
一夜无话。
当圆月再次升起，白辰睁开双眼。
拿起桌子上的灰翎城法规条款看了一会，他记得查尔斯今天要来找他，可吃饭时才知道，他今天又有事不能来。
听到这个消息，白辰并未怠惰。
执念怨灵虽然很少出现在城中，但并不意味不存在，为了防止突发事件，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翻出查尔斯传来的卷宗，白辰决定去查一下所谓的《小鸡失踪案》。
......
带上装有两只老鼠的背包，他快步朝红山街的方向出发。
踏过路灯昏黄的街道，穿过步履匆匆的人群，随着脚步深入，周围的建筑逐渐稀疏。
当白辰来到红山路967号，这里和城内已经有很大不同。
大片土地种植着诸如芦笋、菠菜、生姜之类不需要太多光照的作物，披着破烂衣衫的稻草人随着微风摇曳将鸟雀吓走。
而不远处，一间由岩石黏土堆砌的房屋正是马兴友的房子。
走到门前白辰轻敲大门，不多时，一个皮肤粗糙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你找哪个？”
“冯兴友在吗？”
“你是？”
“我姓白，是一名调查员，听说他家里最近发生一些事情，特地过来调查。”
“哦，我就是，屋里坐，屋里坐。”
中年汉子很是热情，将白辰领进客厅，他从柴火炉上提起水壶，又拿出瓷碗，给白辰倒上一杯热水。
“喝点热水吧。”
“没事，你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汉子眉头皱起，开始讲述。
“上次丢了十只鸡仔的时候，你们正巧看见。因为影响不大，简单查了一下，没发现问题就没多管...可从那之后，连续两天都有鸡仔消失，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一只下蛋母鸡也不见了。我和我婆娘说晚上守着就没问题，一不守就又有丢失发生，真是怪得很呐。”
听完冯兴友的话，白辰问道：“你们商量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
“没有，我和我婆娘都是掏耳朵的时候说的。”
“你们说晚上守着，有藏起来吗？”
“鸡圈就那么大，我们藏在柴堆后面，一般人应该也看不到。”
白辰微微思索：“带我去看看。”
“跟我来。”
很快，白辰来到冯兴友圈养牲畜的地方。
这里一共分为四个棚子，分别是山羊、鸡、鸭子、鹅。
此时这些家禽牲畜都被放出去了，里面只有一地答辩。
“每天养这么多动物，忙吗？”白辰随口问道。
他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这些畜生可聪明的很，除了早上要人放到地方，其他时间都自己找吃食，晚上自己回圈里，到时候关门就行。”
交谈间，白辰在周围依次观察，他最终在鸡圈门口发现异常。
【印有古怪脚印的地面】
古怪脚印？
白辰微微俯身，地上除了鸡脚印，鞋印，羊蹄印并没有其他异常。
“刚才说关门就行，它们不会走错？”
“走惯了的，不会错。”
虽然冯兴友说不会走错，但人都有失误的时候更别说动物。
白辰目光一凝，很快发现问题所在，鸡棚门口有几枚羊蹄印，从痕迹来看像只有前蹄踏进来，但那蹄印的深度却很深，即便被鞋印踩上也没有完全掩盖。
一只羊不过50公斤，前蹄最多占一半，就算因为面积小也不可能比人脚印深太多。
念头闪过，白辰开口道：“今天你们像平时一样，从暗夜开始休息，我来帮你们检查问题所在。”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遇到危险保命要紧。”
“晓得，那就麻烦白调查员了。”
白天时间，白辰一边熟悉自己的能力，一边翻阅灰翎城的资料，等到暗夜降临，他将两只老鼠放出来。
一只到鸡圈，一只到羊圈，察觉到异常事物回来汇报
用心灵下达完命令，他趴在桌子上开始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辰逐渐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耳旁传来一声轻响。
“吱吱，吱吱。”
白辰瞬间睁开双眼，此时正是一天最黑暗的时间，为防止打草惊蛇，他没有开灯也没有使用电筒，而是直接换上【人偶之眼】。
很快，漆黑一片的视野蒙上一层血色，一个由不同灰度构成红色世界逐渐清晰。
他翻身起床，放轻脚步朝喂养牲畜的草棚走去。
当他从柴堆旁探过头，眼前出现古怪的一幕。
一只本该夜盲的母鸡正沿着小径一路啄食，而它前面是一头通体漆黑的山羊。
那山羊学着人的样子双足行走，不断抖动身上的羊毛洒落种子，将母鸡一点点引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