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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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雷堂。
    宋长虎带着一众手下正在商议，均是愁眉苦脸，没一个好脸色。
    时间在不断流逝，夜魔一案却没有丝毫进展。
    昨夜，众人去地牢中审问了被活捉的夜魔，企图挖出些蛛丝马迹，可整整三个时辰的问话，没得到一丁点有用信息。
    被感染成夜魔后，他们虽保有人类理智，去拥有一种极强的嗜血渴望。
    看见人类，便会有想咬破他喉咙的冲动。
    这种冲动与血能延缓毒发期限无关，纯粹是毒的作用。
    就像有的毒会让人疯癫，有的毒会让人发情......
    所以，审问中，那三只夜魔只想扑上来咬人，并不能回答任何问题。
    七日时限一到，夜魔便会彻底丧失所有理性，成为尸魔。若到了那时，所有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要不我们向将军申请帮手支援吧？”邓风提议道。
    “人多有个屁用！”
    一位资历老的守夜人师兄反驳，“查案不是人多就能查到的，反而会由于信息分散增加难度，懂吗？”
    “是啊，而且别的同僚这些时日都得巡夜，根本没空帮忙。”
    “问夜魔行不通，所以我们接下来该从何查起？”
    “只有他们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若无法知晓这些经历，如何知道是怎么夜魔化的？”
    “哎......要是陆长歌在就好了，虽然不想承认，那小子倒是挺聪明的。”景阳自语道。
    “他不是还被关在牢里，指望他？还不如多动动脑子。”有人不屑嗤笑。
    查案没进展就算了，内部还产生了矛盾，宋长虎怒拍桌案。
    “都特娘的闭嘴！”
    这时，牧河突然指了指外面，“看，陆哥回来了！”
    .........
    陆长歌刚回来，几兄弟当即一人一个拳头砸在他胸上，表示热烈欢迎。
    “陆长歌，你可终于知道回来了。”
    “啧，这完全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啊，知不知道兄弟们多担心你！”
    正在气头上的宋长虎也快步上前，“臭小子，如何出来的？”
    “有人作证，无罪释放。”
    陆长歌简单告知情况。
    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除了认识的几兄弟外，还有另外三个生面孔，应当也是头儿之前的手下。
    “景阳，现在衙门里什么情况？”
    “袁将军让头儿带我们查案，五日内出结果，不过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
    “牢里那三只夜魔还在？”
    “昨晚审问过了，一靠近他们就会扑上来，根本不肯告知任何东西。”
    陆长歌点点头：“行，头儿，我先去地牢里看看情况。”
    “我也去！”
    “哎，等等，调查令拿上。”
    景阳三兄弟急忙跟了上去，他们倒是想看看，难道陆长歌有什么特殊的审问技巧不成？
    还能从夜魔嘴里问出线索来？
    其余三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爽。
    这叫陆长歌的一回来便成了中心人物，甚至连头儿都去关心他，凭什么啊？
    是，他刚来不久便成了玄字一等守夜人，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天赋的确不错。
    但这事可不是拳头能搞定的，需要的是线索，脑子！
    “我们不行，难道他行？装模作样的。”
    “呵呵，他或许真以为能自己能跟夜魔沟通。”
    “算了，你俩少说两句，现在我们是同僚，需要互相合作破案的。”
    “行，我拭目以待。”
    .........
    出示头儿给的调查令后，陆长歌一行人顺利进入地牢。
    看门的守夜人好心提醒道：“小心点，别靠太近。”
    “知道了。”
    通过阴暗潮湿的长走廊，陆长歌来到牢房前。
    三只夜魔分别被关押在不同牢房，栅栏和围墙全部经过特殊加固，不会被轻易破坏。
    “啊！！”
    “开门，开门啊！”
    铁链的哗啦碰撞声响起，三只夜魔几乎同时爆动，不断挣扎着想要脱离束缚。
    他们如今虽然尚且有人类思维，但在嗜血渴望的催动下也疯狂得像一只饿极的野兽。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人血。
    这种迫切的冲动感尤其强烈，一般人根本无法抵挡，所以变成夜魔后立马就想咬人。
    但也有例外。
    比如你已经是位高品强者，神念强大，那被感染后可以自行抵挡这种冲动，甚至能表现得与正常人无异。
    又或者说你成为夜魔已经有一段时间，已经利用人血缓解过体内魔毒，那么也会逐渐适应，不易发狂。
    但这两种情况，都无法抵抗绝对的七日期限。
    七日后，必然会变成行尸走肉，无一例外！
    陆长歌搬了张椅子，坐到那位女夜魔身前。
    自己曾在勾栏仗义出手，想来她还是记得自己的，若她都无法沟通，那其它两人更不可能。
    “姑娘你好，我叫陆长歌，那日你被欺负是我出头帮忙，还记得吗？”陆长歌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
    “给……给我，血，血啊！”
    女子龇牙咧嘴地嘶吼，脸上满是挣扎和痛苦，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几位同僚都远远地站在一侧，见到这副情景也无奈摇头。果然，就连陆长歌也无法跟夜魔有效交流。
    “别紧张，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不会伤害你。”
    “在那日之前，你有没有经历一些特殊的事，或是遇见了什么特殊的人？”
    “仔细想想，我是想找出那个在背后害你们的人。”
    “偷偷告诉你，我们守夜人衙门有一份特殊研制的秘药，只要你肯配合，我可以让你重新变回人类。”
    陆长歌循循善诱，发挥自己最大的本领，忽悠。
    几名同僚看后心中惊讶，先前他们审问时都是用锋利长刀指着夜魔威胁，哪里想过这般温声细语。
    “骗子.....根本没有，没有这种药！”
    女子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绝望，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发出临死前的怒吼。
    她不是傻子，变成夜魔后无药可解，这是常识。
    所以陆长歌的温柔攻势并没有什么卵用。
    但他没轻易放弃，千方百计对三名夜魔进行审问，直到半个时辰后……
    一无所获。
    抓你的是守夜人，最后杀你的还是守夜人，明知自己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你会配合守夜人调查吗？
    不可能的！
    他们憎恨这个世界，同样憎恨守夜人。
    所以这个案子，进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