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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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校场风云
    “妈的，陆哥，我们辛苦半天，拼死拼活的，你到底见没见到你那个女子啊。”自燕山事了回来，这话上官源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遍。
    上官陆没有理会上官源的碎碎念，当他一人独处的时候，便会掏出怀中的手帕，攥在手心里，放在鼻尖不断嗅着上边的味道，尽管满是血迹，却还能感觉到她的味道。
    “源子、鹏子，风势我算是感悟差不多了，估计源子你最适合。”上官陆这几日不断完善感悟的风势，觉得差不多了，打算教给二人。
    上官源一听陆哥这话，也顾不得再八卦那女子了，魏鹏也是眼热，开元夏族武者修习的势，哪个不是视若珍宝敝帚自珍，非血脉嫡传者绝不外传。
    “内劲增加太慢，蕴养窍穴、经脉，没有一点捷径，我们什么时候成绝顶武者啊，也不会每次都是一身伤。”上官源自上官陆详细讲解风势之后，便一直仔细琢磨勤加苦练。
    “源哥，有天材地宝可以突增内劲，可遇不可求啊。”魏鹏和上官源开着玩笑，不过也确实如此，内劲积蓄没有捷径，只有窍穴、经脉蕴养完成，才会生出本源元力，游走周身，洗精伐髓，蕴养五官脑识成就绝顶。
    上官陆真没有说错，风势最是适合感悟风行的上官源，上官源施展开来，才有上官陆猜想的无羁无痕势出无常、迹无影、痕漫天。
    “源子，这风势不适合我和鹏子，也就你最合适，我猜测风势有六个层次，无痕、多影、身影合一、影身合一、千痕、无痕无影。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上官陆满是遗憾，他自己感悟到的，却无法亲自一一印证了。
    三人今年的祭礼过得最是安省，上官陆、上官源给家里修书说是在京准备较校，时间紧迫，就不回家参见祭礼了，还将上次在燕山获得的马给家里送了两匹，魏鹏更是省事，连书信什么都省了无牵无挂，三人就一直呆在燕郊居所到孟春。
    “陆哥，还是京城繁华啊，咱那居所附近连个人毛都看不到，太没劲了，要不是咱请来几个佣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上官源看着过往的行人，是感慨不断，也难得，上官源这段时间沉迷风势，刻苦研习。
    上官陆三人在礼部仪制司较校所领出三人参加较校的凭证文书，在京郊校场附近的昌顺酒楼提前顶下包租独栋屋落，办完杂事这才返回燕山下的居所。
    开元历4330年，神雀王朝360年，华英殿及华文殿、礼部仪制司、国子监三方同办的较校、氏校，已经经过各城、州、郡国学的较校、推荐选拔所有获得资质的学子、游魂、氏子齐聚京邑，较校、氏校乃是夏族各朝的盛事，各地龄不过二十五的青年才俊，齐聚京城，一展风采。较校是凡夏族人不论出身皆可参加，分为文校与武校，氏校乃是勋爵各族族子之间的较校，一般都是夏族氏族一族继承族主之位的氏子参加。上官陆、上官源、魏鹏，以二十一岁之龄，参加较校。
    较校既比校参加者武学的修习，也比校夏族六文，只是因为三人皆是药郡国学府举荐之人，不用参见文校，等待文校结束直接参加武校，只是文校的结果是按照五甲来算。
    “源子，我让你去问的怎么样了？”上官陆看着打探消息回来的上官源问道。
    “陆哥，不行啊，实在是打探不出来，现在京城也好，校场也好，全部都是参加较校和氏校的人，根本无法打探，我倒是遇到药郡国学府的人，不过只有十几个人。根本就没有见到航哥、胡峰他们的影子。”上官源也很是无奈，不是不用心，是真的人太多了。
    “那算了，不管了，我们好好准备吧，因为有国学府张监丞的文书，我们无需参加郡府比校，直接和各郡国学府、郡府、边军各营举荐的人进行比校，决出三杰进行较校，群英荟萃啊。”上官陆也是感到无奈，较校就是给夏族所有人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不管是不是勋爵族人，是否为国学学子，还是游魂野鬼，以及生计所迫的军户，所有人机会都是均等的，只要龄不过二十五都可参加。
    “比校问题不大，我们可以轻松过关，只是较校恐怕不易，二十五龄之下皆可参加，能人异士太多了，三杰较校的赏赐值得所有人为之疯狂。”魏鹏还是有点担心，毕竟比校胜出参加较校的人地天三杰可直接入国子监，人杰三名得勋位四品资尹或骑都尉，地杰六名胜出者得勋位五品赞尹或飞骑尉，天杰十二名得勋位六品修尹或云骑尉。
    “输赢名次对我三人来说并不重要，主要是会会天下武者。”上官陆对于即将就要进行的较校颇为期待，但心态却非常好。
    昌顺酒楼前厅。
    “陆哥，也不知道咱族那几个家伙来不来。”上官源边吃边唠叨，对于没有找到几位族兄还是念念不忘。
    “药郡上官陆别躲了，余已找你多日。”就在三人吃完晚食准备起身离开之时，从酒楼外传来阵阵呼喊。
    “什么人？”
    上官陆、上官源、魏鹏面面相觑，都对这个声音很是陌生。
    “上官陆，果然是你，怎么，莫不是要装作不认识姜某吗？”来者姜愧进了酒楼看到上官陆就开始嚷嚷。
    “姜前辈，别来无恙，不知找小可何事。”上官陆是真的忘记了当初与姜愧结下的赌约，面前的姜愧也满是陌生。
    “陆小子，别装，姜某是为了应诺而来，当年的赌约是不是该兑现了，你小子不出现，那姜某只能找来了。”姜愧看着上官陆满湖在乎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很是愤怒。
    “陆哥，当年咱们进浮屠的时候在船上和这家伙打赌，一年成武者。”上官源附在上官陆的耳朵边提起当年的事情，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
    “姜前辈，甚是抱歉，因琐事缠身，只能滞留京师，无法返回药郡，劳累前辈找寻，不过前辈，此地非交谈之地，还请移步。”上官陆知道原委以后，躬身向姜愧致歉，邀请到后院的独栋屋落再叙。
    就在这时，从酒馆二楼走下来一堆人，其中有一男子说话阴阳怪气：“还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啊，估计就是把式，连武者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吧。”说着还自二楼走了下来。
    上官陆闻言看去，只是一看就挪不开了，一身白衣，端庄秀丽，面带笑意看着上官陆，不是上官陆魂牵梦绕的女子还能是谁，缓缓从楼上下来，走到上官陆这儿，见礼之后说道；“小女郭安玉，见过救命恩人，还未请教名讳。”小口微张，声音清脆。见上官陆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低下头，脸红通通的更是迷人，方才阴阳怪气说话的人见此情形，怒气冲冲，更是怒不可遏，泛红的双眼紧盯着上官陆。
    “陆哥，陆哥，回魂了。”上官源贱笑着在上官陆身边轻声提醒道。
    “恕小可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小可上官陆，药郡青州人士，有一事还请姑娘赐教，神雀354年孟春，姑娘是不是去过药郡浮屠城。”上官陆很是尴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至于燕山一事上官陆提也不提。
    “恩人如何得知呢？小女子354年孟春确实应邀到药郡有过一番游玩，小女子多谢救命之恩。”郭安玉对于恩人开口问及自己前些年的行踪虽然心知肚明，却并不说破，只是，郭安玉却忘记了，若无特殊缘故，她又怎么会对几年前的小事记得如此清楚。
    不管是上官陆还是郭安玉，二人都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小心思，他二人都觉得自己掩饰的非常好，只是因为身处局中而不自知罢了。
    “表妹，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凑巧而已，何必谢他呢，一个无名小辈，何须记怀。”阴阳怪气的男子感觉到郭安玉有些亲近上官陆很是气恼，说着话还从怀里取出褡袋“这是五千两交子，算作你救我表妹的酬金，以后别再纠缠玉儿表妹了。”
    “你这粉面小生，说话着实可恶。”姜愧有些看不过去，沉声说道。
    “这是小女表哥郭越，说话礼数不周之处，还望诸位见谅。”郭安玉面带愧色对上官陆几人行礼致歉。
    “无妨，我等本就是乡野之人，是我等几人说话不周，不怪郭兄。”上官陆是越说越离谱，没了一点脾气，看着郭安玉笑呵呵的说道。
    上官源捅了捅身边的魏鹏，朝着自家哥哥努努嘴，满是鄙夷，“源子，这还是陆哥吗？”
    “恩人在此落宿，是参加较校吗？”郭安玉见上官陆是在这家酒楼用吃食，还向后院走去，就问起来。
    “我们确实是参加较校，在此暂做落脚。”上官陆已经失去往日模样，像个傻子一样，问什么就说什么。
    “噗嗤”
    郭安玉看着上官陆呆呆傻傻的样子，笑出声来。
    上官陆也觉得有些尴尬，挠着头显得手足无措。
    这时，就连跟在郭安玉身边的女子也笑出声来，笑出声后才感觉不对劲，以手掩嘴，可怎么也遮挡不住。就连姜愧、上官源、魏鹏也哈哈大笑，只有那粉面小子郭越面目阴森森的，双眼露着凶光紧盯着上官陆。
    “上官公子，今日小女子还有要事，多有不便，改日宴请恩人，以答谢救命之恩。小女子先行告辞。”郭安玉轻启樱桃小口，道言拜别。
    郭安玉和紧随身后的女子已经出了昌顺酒楼，郭越看了看，确认以后郭安玉走远之后这才咬牙切齿的对上官陆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子，我表妹不是你该惦记的。京城不比你们山野，有些人你攀不起，有些人你惹不起，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千万别等到人头落地再追悔莫及。”临走前还做出抹脖子的动作，端是嚣张。
    “山野之人，有自知之明，不劳郭仁兄挂念。”没了郭安玉在，上官陆恢复本色，看着郭安玉的表哥郭越毫不胆怯，目露坚毅轻声说道。
    等到郭越离开以后，上官陆三人请姜愧到三人包租的屋落。
    “姜前辈，烦请查验。”上官陆说完，就伸出双掌，调运五脏各行，掌心间缓缓扶起五股相互缠绕的气息，炙热、蓬勃、锐利、厚重、润泽。
    “是我姜愧输了，愿成为上官公子的追随者，老仆姜愧见过主子。”姜愧也是干脆，单膝跪地拜上官陆为主，成为上官陆的追随者。
    “姜前辈，切勿折煞小可，你是前辈，怎敢仆主相称呢，以后还是叫我陆儿吧，我就叫你姜叔吧。”上官陆上前搀扶起姜愧，轻声说道。
    “愿赌服输，主仆就是主仆，何来叔侄之说。”姜愧一脸坚定，定要遵从赌约。
    “若姜前辈不愿意，还请离开吧。”上官陆是一口咬定，只愿叔侄。
    最后还是双方都妥协，在外叔侄相称，在内主仆相称，看似一个称呼，姜愧却内心却甚是感激，上官陆也收得一位忠心耿耿的绝顶武者，终生相随。
    孟春中旬，神雀王朝今年较校的京城考校正式拉开序幕，所有各方举荐才俊参加比校，准备最后的较校，上官陆、上官源、魏鹏来到校场领取自己的考校号牌。
    上官陆领号1143，上官源领号1187，魏鹏领号1208。
    “陆哥，你看那个身着边军军衣汉子，也是武者啊，那手短矛用的出神入化，应该是战场厮杀出来的，出矛必是杀势，却又控制自如，厉害啊。”上官源也只有对武才有兴趣，见到这般猛人，顿时来了兴趣。
    上官陆看向上官源所说之人，一身黑红交织的军衣，身形结实匀称很是彪悍，左胸上方绘着戬、刀交叉耸立城关之上，巨龙盘旋缠绕其中的图章。浓眉大眼，挺鼻如峰，面容刚毅，可能是因为边军常年驻守各关，多有征战，面色显得黝黑，却也更显男儿伟色。
    “丙乙天人序，1143号、794号，十号校台。”
    就在上官陆三人还在各个校台游荡，观看各校台时，主礼台传来通知。
    上官陆来到十号校台，见到自己的对手，只能感慨这天下真有如此的巧事，自己的对手就是方才的边军汉子。
    “上官陆见过军士”
    “边军刘侃见过学子。”
    二人见礼之后，取出兵刃，上官陆拿出的是慎洪送给他的短刀，刘侃还是那把边军制式短矛。
    “军士，小心了。”上官陆见猎心喜，刀置胸前，起手就是师门横势，一横挡千军，再横扫万马。
    刘侃后退一步，双手翻转短矛成扫势直袭上官陆脖颈，上官陆扭身蓄劲手腕转动刀刃向上成切势，刘侃反应也是迅速，屈身半蹲收矛胸前斜上直刺，上官陆后撤半步向左转身蓄劲同时双手紧握刀柄突然收回到胸前身正下转刀刃，下摆势出，打开刘侃短矛，二人都死盯着对方，双双缓步后撤。
    上官陆、刘侃二人收兵器，后撤收身，看着对方，都有些凝重，方才一番试探，都明白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劲敌，不过棋逢对手，势均力敌也是一番美事。
    上官陆、刘侃，你来我往打的很是激烈，其他校台都已经结束，两人还在激战，再一次上台比校的人无心比斗，不约而同看着上官陆、刘侃的打斗。
    “小子，真看不出来，畅快、畅快，再来。”刘侃豪气冲天是越打越精神。
    “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我也很欣慰。”上官陆挽着刀花，大声高喊“再来”。
    “鹏子，陆哥这次是真遇到对手了。”上官源上台片刻之间就解决了对手，之后就一直看着上官陆和刘侃的比校，魏鹏也是刚比校完回来。
    “源子，你看陆哥和那个军士的比校，陆哥会赢吗？”魏鹏刚比校完回来，对校台情况不是很清楚，就问比他早一些时间回来的上官源。
    “那还用问，肯定是陆哥啊，不过那个军士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上官源尽管对自家陆哥充满信心，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军士实力不俗。
    上官陆、刘侃两人，足足斗了几百势，一个时辰，上官陆的短刀也断了，刘侃的短矛也折了。没有兵器，就开始比斗拳脚，内劲消耗一空，依靠蛮力依旧厮杀。
    “再来”刘侃蹲坐在地，声音嘶哑，面目有些狰狞，几乎全是伤口、鲜血，双眼浮肿，看着上官陆满是凶光，但却没有杀气。看似气势很足，几次尝试力不从心，尝试很久也没能站起来。
    “军士，承让。”上官陆摇摇晃晃站立校台，看着刘侃微微躬身行礼，只是就算身体幅度已经很轻微，身体的伤痛也让上官陆疼的皱眉，满脸的鲜血，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惨烈。
    “丙乙天人序，十号校台，1143号上官陆胜。”主礼台礼部官员书吏适时出现宣读比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