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勘察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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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众人救醒后。
    船只似乎是将所有的难关都闯过了，行了一夜都是风平浪静。
    王凡奚道：“前前后后，一共是五个变化，但至今都不见岛屿和大陆，别说人影，就是动物都见不着，这片海真是匪夷所思。该不会之后全都是大海吧？”
    孙启听着绵绵不绝的海浪声，说道：“我不大相信，倘若天下只有我们那一块大陆，也不可能在文献中有这么多异样风土的记载。只不过，是我们走得不够远罢了。”
    王凡奚应道：“我只是担心，虽说我们的食量不多，但毕竟没有完全辟谷，药丸的准备只够我再撑个一百多年……”
    孙启安慰道：“放心，我封印了不少，够吃到你死为止……”
    王凡奚：“……”
    持一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傻笑。
    又行了一天。
    “有没有听到海浪声变大了。”孙启问道。
    王凡奚侧耳听着，说道：“有吗？”
    汤姆已经从孙启的怀里跑了出来，跳上船舷，竖起了耳朵，望向前方。
    又过了一会儿。
    王凡奚惊道：“听到了，这声音！”
    不止是他，舱内的众人都跑了出来。
    轰隆隆的响声由远及近，众人还未清楚是什么导致的，但如此的巨响足以见得前方有不同寻常的问题。
    而随着船只不断往前，他们可以发现整艘船开始偏离了方向，海水也不再是平静的状态，而是往一个地方汇去。
    “是一个大漩涡。”孙启平静地说道，他适才纵身到了天空，远远地便看到了那横亘整个海域的波流。
    “该不会这就是尾闾？”王凡奚道，“据说在道经中有言：‘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这就是大海的泄水之地。”
    林晨道：“你们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这可怎么办？”
    孙启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个选择，一是进入，生死不知；二是我们抛下船，自行回去，死是一定的了。”
    林晨擦着头上的冷汗，说道：“这就是没得选了。”
    王凡奚耸耸肩，说道：“来都来了，我不信你们对下面有什么不感兴趣。”
    见众人无言以对，他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的长辈肯定都有给你们避水的宝物吧，不如我们就下去看看，究竟会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
    随着众人的交谈，船只已是到了大漩涡的边缘，宛如被大人拉过去的小孩一般，没有一点挣扎便扯了进去，绕着外圈旋转起来。
    汤姆整只猫的毛都炸开了，用爪子拼命抓着孙启的衣服，口中不停说道：“喵喵喵（救命！救命！）！！”
    可怜的猫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了。
    孙启安慰道：“喵喵喵（放心吧，待会儿我把你放到嘴里，就不会沾水了）。”
    众人都各自戴上了宝物。有的掏出一件衣服穿着，有的攥紧了一颗宝珠，有的把自己藏在了一个巨大贝壳之中。
    王凡奚掏出了颗宝珠，问道：“老孙，要不要？我多带了一些，匀你一个。”
    孙启笑道：“不用了，我自有办法。”
    王凡奚点点头，也不多问。如今的情况是自顾不暇了，用粤语的土话就是“自己执生”，各自找生路，能想到朋友已经是很够道义了。
    随着不断往下，船只的旋转速度也加快了。在水的张力下，船身开始碎裂。
    林晨道：“我先走一步！”
    说完，纵身一跃，披着一身湛蓝的宝衣进了漩涡之中。
    众人各自纷纷跃入水中。
    孙启左脚一点，从木板上纵身而起，他的面容逐渐改变，长出了鳃，换成了黑色的皮，身子开始膨胀，脊骨也越来越长，双腿并而为一，化成了尾鳍。
    一头巨大的虎鲸飞于半空，张开大嘴，把手脚乱蹬的汤姆吞在口中，整个身子便进了旋涡的中央。
    一进去，孙启便进入了一个蔚蓝的世界，他随着旋涡不断往下，渐渐地便感受不到那旋转的张力。
    他的眼前闪现着来到这个世界所作的一切，宛如走马灯一般，一幕接着一幕划过。
    看着走过这波澜的一切，他自觉虽不算是多了不起，但总算没做些什么坏事。
    既像是一天，又像是一瞬。
    他睁着双眼，看着周围，一片漆黑，于是便摇了摇尾巴，游动起来。
    游了不知道多久，他便觉得黑暗之中似乎有个光点，便奋力朝那光点追了过去。那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四周的黑暗也逐渐褪去，变得碧蓝。
    他感觉到了生气，等着铜铃般的大眼周围一望，便看到了许多的生物。
    有斑斓的水母群，透明的身影在海中组成了队列，像是花样游泳的姑娘一般。还有各种颜色的珊瑚，珊瑚间闪动着银鱼、螃蟹、海鳗等等。
    眼前还漂浮着一只巨大的海龟，在一蹬一蹬地往前划着。
    他忍不住用脑袋去顶了顶那大龟的腹部，一不小心便把它顶了个老远，撞到了一只鲨鱼。
    鲨鱼恼怒地张着利齿咬了一口海龟，硌得牙疼，又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望了过来，又一个摆尾划向远处。
    孙启游到了海面上，呼吸了一番，张开了嘴巴，让汤姆出来透气。
    可怜的汤姆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也感觉到变化之术难以持续，便变回了人身。解开一张符，从里头弄出了一艘小船，船身不过五六米长，这是他封印的极限了。
    他给汤姆一阵推拿，终于把它给弄醒了。
    汤姆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愣神了片刻，终于放声哀嚎：“喵喵喵（终于过去了！我再也不要掉水里了）！”
    孙启道：“喵喵（这可很难说）。”
    汤姆道：“喵喵（有这么安慰猫的吗）？”
    孙启道：“喵喵（你还这么有精力，我就放心了）。”
    鉴于这么多天吃的都是些药丸，孙启从海中捞出了一只幸运的鱼，让汤姆电烤了一下，吃到了久违的肉食。
    吃饱饭，孙启看着周围的大海，不知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