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3章 想打一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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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堡里不见五指的黑，黑暗之中传出啪的一声，声音在不大的地堡间回荡。
　　贝拉隐隐嗅到了一个血腥味，这才自己说漏嘴了。
　　领主和领民之间的关系不像人类社会中的一张XX证明就能说明。他们之间有着一种无法言语准确来说明的羁绊。
　　而某些诅咒就是借助这份羁绊作为媒介，让领主和领民双双中招。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领主不会像里斯一样扩招流浪魔种，万一招进来的是一个已经中了某种诅咒的，那就祸及全部落了。
　　里斯咬碎了大牙，一条条名为愤怒的青筋如蠕虫一般在他的额头上爬动，不过除此之外，里斯并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你们目的是什么？不是重回海洋吗？重回你们的家园。”
　　里斯最后一句是肯定句，他感觉贝拉说的是真的，起码有一部分是真的。
　　“不妨和你直说……或者说，老夫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算人类不再污染海洋，也需要过三五年的世界，海洋才会自我净化。”贝拉偷偷摸向旁边的骨架子，那其实也是一个诅咒媒介，如果里斯敢偷袭，他一定会让里斯生不如死。
　　“对，你说过……”里斯点了点头，脸上慢慢平静下来，但是心里却发生了某一些改变。
　　打起第一枪的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是入侵者，而是被坑杀的无辜者。
　　“所以领地让给我是假的，最后甚至还有卸磨杀驴，我死后，我的领民会变成了你的奴棣。”
　　“不，奴棣。”贝拉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发出嘲笑与不屑的声音，说道：“我们和人类可不一样，他们人口要多少有多少，我们的每一条生命都是有特殊的意义的。”
　　“我会把他们一同带入海洋，接受海洋之主的怀抱，到时候大家都不愁吃，不愁喝，平平安安地自然死亡。”
　　说着，贝拉褶皱的嘴唇勾起一道向往的微笑，但是很快笑容就消失，说道：“卸磨杀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意思，也很有趣，但是你可以不死，我会将你也带回去。”
　　“下海……呵呵。”里斯吐出一口牙血，“海的那边是敌人，这句话用在这里也出奇意外地合适。”
　　说完，里斯就往地堡外走去，“合作愉快，我想见见我的领民。”
　　贝拉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任由里斯离开，反正在他看来里斯早已走进了一条胡同，他别无选择。
　　里斯出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莱恩，立马让他带路去见他的领民。莱恩似乎是一直躲在地堡口偷听，乖乖配合着里斯。
　　拐过几个地堡之后，里斯终于见到了他的领民。
　　他们围成了一个半弧，害怕又不忍地看着空地上的两个人，直到里斯出现，他们才仿佛看见了救星。
　　“领主，蓝她……好像中毒了。”守在蓝身边的是馒头，直至里斯出现，他也没有离开过蓝半步。
　　当部落里有人出现疾病，绝大多数情况都会杀死那个病人，没有药物救济，如果那个是传染病，那么整个部落都遭殃，直接处理病原体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这个办法甚至刻入了他们的基因。
　　蓝还是换了一个人，现在完全叫不上小姐姐，前些天茂密的秀发已经不在，她掉落很多头发，隐隐还能看见头皮。
　　而她的皮肤也成了绿色，眼睛微微凸出，半分像鱼，半分像是蜥蜴，嘴里还发出咕咕的嘶吼。
　　里斯微微一愣，他不敢相信这个“怪物”会是蓝。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绿斑，明显面积大上了一圈。
　　留给里斯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等我回来。”里斯看了一眼馒头，又折了回去。
　　这一举动让领民们再次失望，头顶着着字词又消失了很多，里斯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缺失了部分。
　　其中在这一种情况他说再多也没有用，除非杀死蓝，或者解除蓝身上的诅咒，不然领民还是会对里斯掉好感度。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里斯都无法做到，要亲手杀死蓝，他情愿不要领民们的忠诚。
　　“你回来了。”
　　贝拉像是猜到了里斯会重新回来找他，听到地堡口外传来脚步声，他就开口说道：“现在你还有两天时间。”
　　“我还有时间吗？我怎么也会变成咕咕吧，为什么还要替你办事？”里斯的话确实没有错，他现在甚至可以和贝拉拼个鱼死网破。
　　只要他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的领民们，无论他们还是否认可里斯这个领主，为了自己不要变成咕咕，他们都会拼上性命在贝拉一族的聚集地杀上一回，哪怕是被杀，他们也会拉上几个垫背。
　　“所以我一开始才说，我终于等到了合适的选了……”贝拉乐呵一笑，说道：“活着总比死了要好，就算是变成咕咕活着——你不会让你的领民送死的。”
　　贝拉话风一转，继续说道：“如果两天后你不能解决人类污染源的问题，老夫就压着你的领民和我们一起杀上人类的村庄！”
　　“老夫已经等不及了！你知道老夫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天天躲在这个破石头里面，触碰不到水的日子老夫已经受过了，的皮肤每天都在向老夫呐喊，它们需要水，老夫也想回到海洋里去！——你怪就怪那些人类！是他们逼成我这样，是他们逼成你这样！”
　　贝拉褶皱的皮肤不断地渗透出血液，地堡内一时之间弥漫着一股死鱼一般的血腥味。
　　他缓缓冷静了下来，从树皮一般褶皱的眼皮地下扫了一眼里斯，挥了挥手，说道：“没有好消息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里斯全程面无表情，心里只想着杀了贝拉诅咒会不会得到解除，可惜他不敢赌，他需要要个筹码，一个能换取消除诅咒的筹码。
　　森林里，一条由脚、马蹄和车轱辘压出来的道路上，一盏昏黄的马车灯不停的遥遥着，一边匆匆地照略过黑暗中的树木，一边停留在威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