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岁月与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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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妃的背看上去很是瘦弱，宛如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一样楚楚动人，身为黑腐鸟的墨妃与榭寂笙等人不同，她是一个动物，或许是几个人里和人类最相似的生物了，和茉莉待在一起的一些日子里多多少少对人类有了一定认识。
　　墨妃墨染一般的黑发湿漉漉的粘在身上背对着榭寂笙，轻抚她的后背，帮她擦去这几日没来得及清洗的污渍，兴许是在人类社会待了许久，本没有这种意识的墨妃开始爱起了干净，但也或许只是想和榭寂笙一样的纯净。
　　“主人，你知道……爱是什么吗？”墨妃没有回头，娇滴滴的问着。
　　“人类的东西，一种情感吧”榭寂笙面无表情的说着，与黛丝不同，墨妃对待自己除了对待自己的主人以外还多了许多别的东西。
　　“自打诞生以来我学会了很多人类的情感，但是……爱？我还没有学会”榭寂笙回想起之前种种学到的情感，唯独对爱这个词极其的陌生。
　　“爱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然后两人都离不开对方”
　　“这就是爱吗？这样的话我也深爱着你们，还有黛丝，卡拉亚，你们都是我的好伙伴”
　　“这其中……包括洛斯吗”墨妃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每次一想到她就心烦意乱，索性就不想”榭寂笙继续擦拭着墨妃的后背，墨妃的身体极其光滑，宛如抚摸一块瑰玉。
　　手上传来墨妃身体微微一颤的震感，榭寂笙抬头看向墨妃问道“疼吗？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嗯……不，很舒服”墨妃小声的回答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还夹带着微微的颤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人……我唱歌给你听吧，我会去学一学人类的歌声，只唱给你听”墨妃突然说道。
　　“……”榭寂笙沉默了，手上继续擦拭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起初对歌声感兴趣只是因为那个贾克斯为了洛斯的歌声可以疯狂到那个地步甚至成为了他生存的意义，所以自己也感到好奇。
　　对于洛斯也好，对于有着歌神之称的洛斯之音也好，但总感觉如果不是洛斯的歌声总是少了些许味道。
　　榭寂笙站了起来，搬起一边的水桶轻柔的浇在墨妃的身上帮她洗干净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墨妃没有选择浴缸。
　　“我会期待的，你的歌声……”榭寂笙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中止不住的映出洛斯的倒影，想念起了洛斯，明明是那样一个伤害自己的人类，但却总也忘不掉她，洛斯身上的气味，冷漠的眼神和滑落的泪水。
　　榭寂笙转身想要离去，身后突然一紧，墨妃一把抱住榭寂笙，身上的水打湿了榭寂笙的衣物，一股股幽香穿破这浴室中的雾气萦绕在榭寂笙的身边，墨妃抱得很紧，把头埋在榭寂笙的后背。
　　“主人……”墨妃不断的呼唤着榭寂笙，但是声音越来越小，正当榭寂笙不知所以的时候，墨妃松开了手。
　　“这一次……主人也试试人类口中的洗澡吧，就算身上永远那么干净，泡一泡也蛮好的”墨妃走进一边的隔间准备换上衣服，看向榭寂笙笑着说“下次一起”。
　　回头看了一眼墨妃，榭寂笙有些茫然，完全不懂墨妃这一番动作的用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一起……”。
　　房间之中少了黛丝之后没有人再和墨妃拌嘴，顿时冷清了不少，三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慢慢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太阳彻底升起，过了约莫两个时辰之后，榭寂笙又坐了起来。
　　换上自己的兜帽和斗篷，戴好面纱，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墨妃却发现，墨妃的枕头边一道道泪痕，榭寂笙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痛，但随后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房间门，等到房间的门被榭寂笙轻轻关上之后，墨妃缓缓睁开了哭红的双眼……
　　根绝约定的时间，榭寂笙来到了猎人酒馆，刚一到这里就看到酒馆老板刚刚把门打开，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酒馆老板一招手，此时酒馆之中已经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看上去很是富有的管家。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医生！在下艾卡西欧子爵的一个小小家奴，事不宜迟，请跟着在下赶快出发吧！”那人匆忙站了起来行了一个贵族礼，按照规矩，一般的贵族家里的奴隶和仆人是不允许这样行礼的，但是这人作为子爵的管家自然有这个权利。
　　“容我问一下，咱们需要怎样才能进入内城？”榭寂笙忍不住问道，进入内城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能够随意出入内城，总有机会引起国王的注意来询问当年的事情。
　　“这个……请恕在下无礼，可能需要委屈医生一下了！”管家带着榭寂笙走到门口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旁边，马车的车棚里装着一桶一桶的新鲜河鱼，装的满满当当，但唯独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留着一个空桶。
　　“老爷爱看书，有时候也赏给我书看，有一本传说故事中就这样写，屠龙者帮助矮人进入村庄就是把矮人隐藏在这些装满鱼的木桶里，如果想要带您进入内城的话……恐怕，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管家充满歉意的给榭寂笙微微鞠了一躬，脸上挂满了歉意，榭寂笙抬手示意没事，但管家自己自有办法，不用往桶里倒鱼。
　　榭寂笙灵巧的跳进车棚里，钻进了木桶之中盖好了木桶的盖子，示意管家只管驱车进入内城，但是管家半信半疑又不敢说什么，摇了摇头只能服从。
　　身在漆黑的木桶之中，榭寂笙感到身下的马车缓缓开始跑动，不得不说，这木桶的体积实在是不够榭寂笙一米九的个子，也辛亏榭寂笙的身体极其柔软轻盈，轻易就能钻进这种寻常人根本进不去的木桶。
　　伸手推开一点点木桶的盖子，一点点藤蔓顺着手指向外延伸，一条条细小的藤蔓慢慢缠绕住周围的所有木桶，和那些装满了鱼的木桶纠缠在一起，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车棚都被浅绿色的细小藤蔓包裹住。
　　这些细小的藤蔓看上去简直和水里的水草没有任何区别，榭寂笙万万不想让那些腥臭的死鱼碰到自己，这些鱼送进内城大部分也是留给家奴食用的，自然不会那么干净。
　　清晨的万圣城车辆很少，唯有榭寂笙脚下的这一辆伪装成商队的马车缓缓向着内城进发，本就不起眼的马车车棚里挂满了湿哒哒的“水草”，完美的将榭寂笙身处的木桶遮挡起来。
　　“呦，这么早就有商队的车了？”一名守卫站在内城大门的入口处看着迎面驶来的马车，伸手示意停下。
　　感觉身下的马车速度缓缓慢了下来，榭寂笙顺着木桶盖子的缝隙向外观瞧，但是成堆的“水草”反而遮挡住了他自己的视线，只能看到一片片绿叶。
　　“这够新鲜的？刚从哪里打捞过来的，水草怎么这么多？”守卫走到车棚的地方伸手抓起一根“水草”随意的仍在一边。
　　“这……唉？”驾车的管家一下子蒙了，刚刚上车的时候自己还检查了一遍，哪来的这么多水草？
　　“哎呦真臭……走吧走吧”守卫捏着鼻子让开了道路，马车徐徐驶入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