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9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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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成之后，我向灵公奏报诸位的大功，为诸位求取一个职位。”
    几人立刻热情起来，现在他们几家都失去了立身的根本。
    若是能够得到一官半职。
    就不一样了。
    像是季氏，看似损失很大，一个县长就足够将这些损失抹平了。
    ……
    “仍旧不同意么？”
    派出的使者陆续的返回鄂下城，大多数的坞堡发回了信函。
    他们虽然愿意承认鄂下县的地位。
    主动的缴纳灵国规定的财税。
    也放回了一部分的人口，但是在最关键的放弃坞堡上面，仍旧不肯松口。
    这也是如今新设立的鄂下县，和地方势力之间的根本矛盾。
    鄂下要将全部鄂下地区内的人口都编户齐民，就绝对不可能容许有坞堡的存在。
    其中的隐匿人口，占据整个鄂下地区的十之五六了。
    之前南军攻破一批坞堡，就放出了大量的人口。
    现在仍旧属于这些坞堡的数量，大概还有十之一二。
    对于处在工业化进程，人口严重不足的灵国来说，这都是宝贵的人力资源，怎么可能任由地方势力藏匿，隐瞒。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独立性。
    只要这些坞堡存在，灵国的命令最多只能传到坞堡家主那里，对于坞堡其中的运作，完全没有插手的办法。
    这相当于一个个的小国。
    对徐灵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必须将这些坞堡拆掉，无论用什么办法。
    “我亲自去。”
    这也是几家商议的既定事项，能劝服的劝服。
    实在没办法的才动用武力。
    季忧倒是没有多少的担忧。
    他现在是灵国委任的鄂下县县长。
    那些人就算是为了家族着想，也不敢对他有什么企图。
    不知好歹的家族早被夷灭了。
    季忧第一个选中的，是鄂下姜氏。
    这个家族传承不长，和季氏熟识，互有往来。
    鄂下姜氏的族长，是个较为理智的人。
    应当能听得进他的话。
    随身带着两个仆从，季忧便赶赴了鄂下姜氏的坞堡。
    “我是鄂下季氏季忧，开门。”
    坞堡中听得外边消息，有人探出头来，认得是季忧，便开了门。
    迎接季忧进入。
    季忧如今的地位，和过去不能再相比。
    他现在不但是季氏的家主，还是鄂下的县长。
    在这片地方，没有比他的地位更高的存在了，姜氏虽然抗拒迁出坞堡，但是也不敢真的得罪灵国。
    老老实实的将季忧请了进去。
    “季县长来这里有什么贵干？”
    “因你我熟识，特意来救你性命。”
    季忧神情倨傲，语气冷漠。
    姜氏家主疑惑道：“我却不知自己有什么杀身之祸。”
    “当真不知？”
    季忧冷笑连连。
    姜氏家主被这笑弄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很不自在。
    季忧为何上门，他也是大概的猜到了。
    这个时候，除了让他迁出坞堡，进入鄂下城，还有什么事情呢。
    姜氏家主原本想装傻蒙混过去。
    但是季忧反而不提这茬，一见面就是冷笑。
    反倒是让他猜来猜去。
    当真有什么性命之忧？
    思索片刻，姜氏家主仍旧决定继续装傻，对方不直接开口，他也不开口，反正要让他们放弃坞堡是绝对不行的。
    “不要恐吓于我，我鄂下姜氏从不行不法事，怎么会有灾祸。”
    见到姜氏家主仍在装傻不语，季忧也略微猜准了对方患得患失的心情。
    起了心思就是好事，至少不是说不通的。
    “你们顽固不化，南军不日就要踏平这里，还不是灭族之祸？”
    “这是什么说法？我们明明已经派出了质子，上供了税金，灵**队还不肯放过我们么？”
    姜氏众人大惊失色。
    他们敢于抵抗迁家一事，依仗自然是有的。
    在此之前，姜氏就已经向邬宫表示了臣服，愿意服从灵国的统治，并且献上了大量的金钱。
    如今，季忧却来说他们仍旧有灭族之祸。
    他们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邬宫的授意。
    或者只是季忧狐假虎威，单纯的恐吓他们。
    但是姜氏赌不起。
    当下，姜氏家主佯做惶恐：“请县长教我。”
    季忧见姜氏如此配合，也松了口气。
    其实彼此间想法，都是知道的，关键就在于他能否吓住姜氏，让对方乖乖迁家了。
    “你可知鄂下已经改为鄂下县。”
    “知道。”
    “那你又可知，灵国，并无这样一家的坞堡，只有大小的城池堡垒。”
    “这……这是何故？”
    “灵国缺人。”
    姜氏不解，灵国如此大国，会缺这点人？
    “君上前日还颁布命令，不分楚人，灵人，皆是国人。便是居于城外的野人也逐渐赋予国人身份。原因就是缺人，如今灵国产业繁多，却找不到合适的让你去做。你们建立坞堡，不肯放出人口，岂不是和君上作对？之前那些坞堡就是前车之鉴，卿不要重蹈覆辙。”
    “这……”
    这条命令作为姜氏家主自然也是知道的，季氏并没有哄骗他。
    季忧已看得出对方听进去了。
    这些话自然不是假的。
    如果姜氏藏匿的人口足够多的话，是会被夷灭全族。
    姜氏犹豫了一会。
    季忧却没有耐心等下去：“卿还不悟么，我是与卿相熟，才特意来告知的，若是卿不肯相信，我走就是，下次南军攻坞堡，我也不会出头。”
    姜氏只是装模作样的思考而已，心中早有了定夺。
    当下拉住季忧。
    “姜氏情愿放弃坞堡，迁入鄂下。”
    经过季忧的恐吓，姜氏也失去了侥幸之心。
    失掉坞堡，总比全族族灭要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前面蒙了心，想凭借侥幸来躲过去。
    季忧见姜氏服软，大为高兴。
    “如此最好。”
    季忧高兴不已，他这边成了，却不知其他几家如何了。
    季氏，熊氏，吴氏，屈氏，田氏。
    各家不一，都有各自亲近的大族。
    季忧寻找与季氏相熟的姜氏，其他各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
    当季忧回城，已得到了其他几家的消息。
    共有两家愿意迁入鄂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