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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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很对不起杰森了......让他看到小伙伴在自己眼前被杀应该会留下心理阴影...
但塔耶觉得他是真的不能继续留在韦恩庄园了，而且那个大蝙蝠应该很快就能赶到船上了，他得赶紧溜走。
于是在夜色的掩盖下，塔耶游上哥谭一个隐蔽的小湾，准备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但要想躲避全市大大小小的监控，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看到一旁的废弃衣物回收箱后，他计上心头......
——————
另一边，蝙蝠侠将失去意识的杰森带回庄园交给阿尔弗雷德照顾后，立刻就准备动身去找塔耶。
在看到红色的追踪点显示人已经从海上登上哥谭陆地后，便开着蝙蝠车打算出去找人了。
于是，在离海不远的小巷中，塔耶碰到了堵在他面前眼神不善的蝙蝠侠，
他一下子就意识到这个蝙蝠控制狂估计在他身上连追踪器都装了。
于是他也不打算装什么腼腆乖孩子了，估计蝙蝠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谁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收养的街头小孩装追踪器。
除非这孩子十分危险，需要时时监控他的行踪。
却只见蝙蝠侠迅速上前，一个跨步接近了塔耶，一把抓住了他纤瘦的手臂，用力一拧，少年骨头间发出咔嚓一声，他的肩部关节脱臼了。
塔耶闷哼一声，强忍住疼痛，准备顺势扭身脱离蝙蝠侠的攻击范围。
但须臾间，蝙蝠侠拽着塔耶失力的胳膊，把人狠撞到一旁粗粝的墙壁上，死死绞着他的手臂，用低沉的嗓音不悦地对他吼道：
“你又杀人了。你并没有那个权力！”
“我这次没有！”塔耶听后，震惊地反驳道。
“那夸伊.莱格利斯是怎么回事！他的手下说他把你推下海之后就饮弹自尽了。”
“我知道你可以控制人心甘情愿地去自杀。”
“他自己自杀了关我什么事？！我就只是控制他把我推下去而已！”
蝙蝠侠听着塔耶的话还是疑心不减，少年语气上听着是不假，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演出来的。
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而塔耶则是觉得，这次，他俩估计是真的不能善了了，他之前不是没试过控制蝙蝠侠，可是控制时间真的时短时长，他真的是人类吗。
但都这个时候了，拼就拼一把，说不定能跑得掉呢。
于是他便准备开始运用能力。
但蝙蝠侠却好像并没有再跟他动手的意思，还将他的胳膊复原了...
确实，来之前蝙蝠侠想，如果这都是塔耶策划的，那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涨涨记性。
但看到塔耶头发**的贴在头上，穿着女孩裙子，露出苍白的胳膊和小腿瘦弱的仿佛一下就能折断，像是一只湿漉漉的幼崽般防备惊恐的看着他。
在他把少年的肩膀拧脱臼之后，却突然有些下不了手了。
在收养塔耶之后，他自然是仔仔细细调查了少年一番，孤苦无依的身世，教堂里贫瘠的生活，之后还被不怀好意之人盯上掳走，失去了唯一的庇护之所，流浪至哥谭街头后才遇上杰森....
还有进行身体健康检测时，少年臂腕上针孔的痕迹.....
不难看出，塔耶应该是被帕默尔虐待监|禁了一段时间，被控制注射了毒品，最后忍受不堪将人杀了才逃出来...
而他虽然通过灾后档案，察觉到了教堂案件的不妥之处，但火灾后现场取证艰难，调查进展缓慢，他没意识到教堂案件居然还有活口，没能及时救出少年，这是他的失误...
塔耶一开始什么也没做错，但哥谭无尽的恶意却最终将他逼入绝境，让他变得疯狂...
这其中当然也有他的错，他没能赶上...
只希望现在还不晚。
于是最后蝙蝠侠只是将塔耶的肩膀复位，低声说了句“杰森在海里找了你很久，他让我来救你。”
但塔耶一下子愣了。
‘这是在跟我打感情牌？让我迷途知返？打算让我自己去自首？’
不过他确实是没有力气再跟蝙蝠侠打了，之前在船上动用了力量而后又徒手从海里游回哥谭，他现在走路手脚都有些发颤。
只能认命低着头慢慢走到蝙蝠侠身边，拽了蝙蝠披风一角省点力气让蝙蝠侠带着他跌跌撞撞地走。
好在没走多久就到了蝙蝠车停着的地方。
塔耶在车上小心翼翼的不把水渍蹭到座位上，身子坐的挺直，几乎只占了一点位置。
蝙蝠侠瞥了他一眼略有些无奈，两人便一路无言，沉默的回了韦恩庄园。
在带他看了因为用了药还在沉睡的杰森之后。
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如往常一样把他赶去房间洗漱整理。
塔耶的脑子里则是一团乱麻，翻涌着无数胡乱猜测，猜测着布鲁斯究竟会对他怎样，最后只是囫囵地冲了一把澡换了衣服，就坐在床上发呆。
直到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
是布鲁斯.韦恩。
他在询问是否能进来之后便带着托盘进来了，里面盛着一些热饮和小甜食。胳膊底下夹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牛皮纸袋子
进了房间后，布鲁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者说他不太擅长这种谈心式对话。
两人静默着僵持了很久。
但看着塔耶僵硬的坐姿和神色，布鲁斯还是先开了口：
“我已经知道你就是最近四处捣乱的Angel，也差不多了解到了你的能力，鉴于你的危险程度和不可控性。”
“我不会把你扔进监狱，但之后便会由我一直看管着你。”
“休想再逃跑了。”
“如果再逃，到时候就不会只是把你管制在韦恩庄园了。”
“一切都有其固定的运行准则，不管是谁都没有夺取他人生命的权利，不要再轻易越界，最后的结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好好反省考虑今后应该怎样赎罪。我会好好监督你的。”
“还有，之后记得跟杰森道歉，我不会去替你解释的。”
他在说完这一堆话之后，便把手中一直拿着的证物袋递给了塔耶。
“我觉得这应该是你的，就拜托戈登警长从警署里拿回来了。”
等塔耶接过来慢慢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两条十字架项链：一条被火焰燎的漆黑，一条沾着斑斑血迹；还有一颗金色的玻璃弹珠，上面也略有些烧黑的痕迹。
“......谢谢。”
“不用谢，你之前的监护人，我将他们安排葬进了哥谭墓园。如果你想去看，记得让阿尔弗雷德送你去。”
“但从今往后，不允许再杀人，没有下一次了。”
“回答呢？”
“嗯。”塔耶拿着东西低着头应了一声。
听着少年乖乖的回答，看着低垂的金色头顶，布鲁斯沉默半晌道：
“我很抱歉.....”
“没能及时去救你..”
塔耶听到却是略吃惊地抬起头看着他，但他好像是不打算听见回答般，径直走出了门。
而在布鲁斯离开之后，塔耶就一个人翻窗出了房间，偷偷跑出了韦恩庄园。
他要去哥谭墓园......
在经过了一排排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墓碑之后。
在墓园的东南一隅，一排新墓碑的中间，他终于看见了他要找的那块花岗岩石碑，上面刻着：
——‘利亚.波力诺.曼森’
上面写着她的出生年月和死亡日期，还有一张她生前的照片，应该是在哥谭大教堂照的，头发严肃地梳着，一丝不苟地被藏在黑色修女纱下，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惹表情。
看着墓碑，塔耶突然发现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修女的全名是什么，因为她自己从来不提，只让别人叫她利亚修女。
他走过去将那条沾着血迹的十字架挂到了修女的墓碑上，笑着说道：
“给你报仇了，用的还是你给的十字架，是不是很厉害？”
“夸夸我吧！利亚。”
“我好像从没听见你夸过我...”
墓园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昆虫的窃窃私语，和树木被风吹过时不时发出的沙沙声。
只有少年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听见没人回答，他的声音渐渐低落起来。
“行吧，我就知道......”
“既然你不肯夸我，那我走了。”
他僵硬地转身准备走了，不再看那个黑白照片上的人影，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另一条被烧灼过的十字架项链，只感觉被那尖锐的边缘刺的手心莫名有些发烫。
他恍惚好像又听见了夹杂在噼啪的火焰燃烧声中利亚修女低颤的声音：
“.....不要睁开眼睛...提古雷查夫..”
“你只是做梦了....”
“等..明天的.太阳升起，一觉睡醒过来就好了....”
“...我们在天上的父，终将..引领我们抵达那..流奶与蜜之地......愿神与我们同在。”
“......对不起..”
他是个绝对的无信仰者，所谓神明，对于他这个现实理性主义者来说是这世上不可能的存在，也绝对不会被理解之物。
就算现在被自诩为神的存在X所不可理喻地戏弄着，不断陷入灾厄的连锁，他也并不觉得所谓的信仰会真正给人带来什么。
——‘但如果那是你所期望的话......’
金发少年低垂着头慢慢转过身来...
他屈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拇指、食指和中指相合拢从右到左，从上到下轻轻地点在墓碑上划着十字圣号。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低垂着头离开了。而少年的呢喃声低不可闻，渐渐被沉静微凉的风吹散在夜里.
“愿神与你同在......”
“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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