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 夜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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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无尽越想，越是觉得血厉在诈伤。
“先是以徒弟为饵，引诱我出手，再名正言顺的前往坊市，趁机打压我程家，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惜血厉找错人了，我虽是长子，可也是弃子。”
“他要是对无终下手，还可能成功，现在这样不过是徒劳。”
“那么，我又能在其中做些什么呢？”
程无尽眼神闪烁，再次踏上回坊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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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明乘着飞舟，慢悠悠地飞在空中。
既是为了适应操纵飞舟，也是为了方便观察环境。
他每飞一段路，便会更新标记。
若是有人跟踪他，经过标记点范围，便能提早察觉。
李启明飞了一段时间，操纵飞舟的熟练度上去，路上又不见人影，就加快速度赶路。
路上不时用追踪术搜索鹤妖的方位，更新方向。
他早就想去一趟坊市了，但又也不知道位置，所以才放走鹤妖，让它带路。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启明忽然灵觉一动，察觉远处有人正在飞过来。
“正好探听一下坊市的情况。”他想了想，停下飞舟，等人上门。
哪知事情的发展出了些意外。
初时，对面那人气势汹汹的，毫无掩饰，径直飞来。
到了半路，却突然拐了个弯，向另一个方向飞走了。
李启明先是愣了愣，旋即明悟：“那小子认错人了！”
“我透出来的修为不高，飞舟速度也不快，比他慢不少。”
“他以为我是血帘门低级弟子，想过来找茬，半路认出我这副形象是血厉，才立马跑路。”
想明白这一点，李启明不再理会，继续循着追踪术的感应前往坊市。
飞舟的速度不够快，比血厉的遁速差远了。
哪怕能追上那小子，也得花费不少时间，那就相当于明摆着告诉他，自己修为有问题。
一旦他存心试探，自己势必会暴露身份。
如此得不偿失的行动，自然没有做的道理。
此后的路途十分顺利，李启明遇上不少修士。
有乘着飞行法器的，也有在地上狂奔的。
但他们一见到他这副模样，立时脸色大变，慌忙跑开。
“血厉这人到底干了什么破事，名声也太差了！”
再一次见到有人从飞行法器上掉下来之后，李启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为了维持形象，他也没有下去查看情况，只是在路过的时候瞥了眼。
掉下去那人双手各抓着一大把符篆，战战兢兢地看着天上的红色飞舟从头顶飞过。
发觉飞舟上那人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更是骇然失色，立时把符篆往身上拍。
五颜六色的灵光瞬间亮起，将他团团裹住，竟全都是防御符篆。
李启明看得有些牙疼。
物极必反，这些人这么怕血厉，难保不会作出激烈的反击。
他假扮血厉是为了捞好处的，可不是背锅的。
此后一段时间，陆续见了几次滑稽的场面，李启明也练就了波澜不惊的心态。
面无表情地朝三个身穿血红色斗篷的人点点头，坊市也终于到了。
李启明停下飞舟，凝神望去。
所谓坊市，其实就是几座山。
最显眼的是一座巨大的牌坊，高三百丈。
以金石为顶，上雕奇珍异兽，形状各异，姿势各不相同，或坐或立，或飞或奔。
以白玉为柱，上刻纷繁暗金纹路，若隐若现。
牌坊正中悬着一幅牌匾，以紫金为底，以精金镶字，上书四个大字：如意坊市。
李启明按耐住心中的震惊，仔细观察在牌坊中进出的修士。
众多修士来来往往，以走路为主，并不禁止飞行，不时能看到有修士飞进飞出。
地上有守卫值守，气息强大。
门前放着数十把桌椅，各坐着一个人，身穿统一样式的法袍，为来往的修士办理进出手续。
大多数修士先在前台缴纳一块灵石，得到一个白色腰牌，才能进去。
出去的时候，却不见他们归还腰牌。
少部分修士取出蓝色腰牌，直接进入牌坊。
出去的时候，同样无需经过前台，直接就能离开。
“修仙界的大会员？”李启明有些惊奇，注意到在空中进出的修士都无需出示腰牌。
只是在经过牌坊的时候，飞行法器会亮一下。
想来应该是登记过，类似于备案的车牌，可以直接进出车库。
此外，修士飞行的高度也有些讲究。
没看到有筑基期修士出现，所有炼炁期全都是在一百丈以下。
且各小境界也有对应的飞行高度。
修为高的，飞行高度也高；修为低的，高度相应会矮上一段距离。
维持秩序的同时，也有效避免修士之间的冲突。
李启明想了想，飞到两百丈高度，朝牌坊飞去。
这时候坊市内飞出两队飞舟，停在空中。
当头飞舟上有一白发老者，朝李启明拱手，高声道：“血厉前辈远道而来，梁某特此恭候。”
此言一出，牌坊周遭顿时为之一静，旋即传出一片惊呼。
“血厉来了，快跑！”
“傻逼，你出去干锤子，往里面跑！”
“尼玛的，插队狗！”
“灵石在此，快把腰牌给我！”
“去去去，急什么，我如意坊市三大家族之一的梁家已经出面，谅他血厉也不放肆...你干嘛，别他妈动手，快给老子排队......”
地面上乱做一团，修士们急哄哄，想要躲进坊市里。
那些本想出来的人，见到血厉出现，立刻就缩回去，头也不回地往坊市内跑，恨不能长出四条腿。
空中的修士不逞多让，争前恐后地往坊市内飞。
似乎是觉得里面也不安全，一进去就四散而逃。
李启明：“......”
“我错了，血厉这壁灯不是名声差，根本就是差得离谱。”李启明心中腹诽。
姓梁的老头对下面的情况视而不见，呵呵一笑，对李启明道：“血厉前辈这边请。”
李启明正好缺个向导，乐得如此，便操纵飞舟朝牌坊飞过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自半空一叶飞舟飚射而出，在半途甩出一大片鸡蛋大小的铁胆，目标直指红色飞舟，同时口中大喝道：
“狗贼纳命来！”
这一变故突兀至极，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一时间愣在原地。
唯有梁老头惊呼出声：“前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