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洛

　　“不急着把他们推出这个世界，他们在外面的状态跟爷不一样，贸然推出去会害死他们。”
　　“状态？他们什么状态？”
　　“牲畜一样的……你不会想看到的。”
　　“哦哦。”
　　“但小芸不一样，如果不赶紧找到她的话，一旦她爹老子醒过来……”
　　“怎么样？”
　　“不好说……轻则流血千里，重则毁灭世界吧。”
　　“喔噢~这么厉害！”
　　“是啊，跟你的爹老子一样。”
　　“什么爹老子，叫伯父！”
　　“……”
　　鹰隼直升机自然比快艇要迅速得多，大约一天时间，他们便看到了亚欧大陆翠绿的海岸线。
　　为了避免燃油耗光，直升机在海岸边降落，补给了一下油料，两人搓了顿烧烤，随后才驾驶直升机向部落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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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坐在山洞的凿出的书房里，就着微弱的烛光，仔细阅读来信。
　　她是部落的大祭司，本名茉莉查雅木，洛是部落人对她的尊称，但来源已经不可考——据酋长说，是她小时候对着镜子惊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洛水之神啊！”
　　那时候她已经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了，但对着镜子把自己夸成神还是第一个，于是洛便成了她被人调笑的名字——直到她成为祭祀，才逐渐变成尊称。
　　而这些她都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的还有很多，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睿智，甚至将具象的东西遗忘会加深她对抽象的凝练，她二十五岁就成了部落的大祭司，这是上一代祭祀离世前力排众力，亲自指认的，许多人表示不理解，但意外的是无论是酋长还是谷神祠，都表示支持。
　　她带领着部落的战士们攻城略地，与都市争夺遗迹的控制，甚至反守为攻，许多年未曾增加的人口配额第一次实现了增长，这是她抹不去的功绩，于是更加被所有人尊敬。
　　可是如果让他们看到她此时阅读的来信署名，定会难以置信。
　　信的署名是“市长”，来自他们的死对头：都市。
　　烛光闪动，变得有些微弱，她眯了眯眼，站起身，从书柜的下层取出一个银色的酒壶，里面装着清亮的煤油，添了些后，室内重新明亮起来。
　　好在这里是部落禁地，没人闯的进来，就算有人，他们多半也看不懂书信上的文字，更不能理解那个“市长”，其实是都市的大酋长。
　　几乎是逐字逐句地看完来信，洛叹了口气，将书信放在桌子上，闭上眼睛，轻轻揉搓着太阳穴。
　　脚步声从外面响起，紧接着是敲门声。
　　没等她说话，一个汹涌澎湃的胸推门而进。
　　“下次能不能敲门？”洛抬头怒瞪了对方一眼。
　　“我敲了。”来胸……不是，来人咧开嘴，露出一板雪白地牙齿，在棕色的皮肤映衬下闪闪发亮，硕大的屁股配上也许是Q的胸，就像酒池肉林里的波涛般涌动。
　　“你……算了，啥事？爷忙着呢。”
　　来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收敛笑容，“都市的？”
　　“昂，问我们结果。”
　　“他们那么急，当初怎么不自己派人去？”
　　洛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他们没派过么？”
　　“你就那么相信雷？她是特殊的？”
　　洛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已经回答了不下十遍，但看着酋长认真的表情，还是恹恹地说，“是的，她很特殊，整个部落加上都市，能够完成实验的估计就她一个。”
　　酋长经常听到洛从嘴里蹦出许多莫名的词汇，比如“实验”，她听不懂，但她能够理解一二，并且对这种生而知之的情况习以为常。
　　据记载，许多许多年以前还经常出现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有知识和学识，但现在已经几乎绝迹。
　　“啥事？”洛问。
　　“南边哨发现空中入侵，一只钢铁鸡，沿着直线向我们飞来，大概几个小时后就会到——要派鹰族迎击么？”
　　“钢铁鸡？”洛愣了愣。
　　“广场上那个。”
　　“你说直升机？蜀山又来人了？”
　　酋长摇头，“蜀山在西面，这次是从东南来的，海的对面。”
　　洛眼睛一亮，“难道是回来了？”
　　“不知道。”
　　“唔……”洛想了想，“你看着办吧，小心上面携带的制式武器，如果他们是善意的，那么打开大门欢迎，不然的话……库房里还有两枚锃光瓦亮的毒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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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族战士挥动着翅膀，呈三角突击阵型从地面上升起，很快便来到了直升机飞行的高度，拦在了必经航线的中间位置。
　　他们的打扮与部落的战士们一般无二，兽皮和少量的塑料绳做成的衣服，贝壳和石头作为装饰，原始而粗犷。
　　然而，两个缀在阵列后面的战士肩上却伸出两个黑洞洞的炮口，里面充满着真理的味道。
　　小天天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们，回过头，询问的眼神看向雷，却发现她脑袋歪向一边，嘴角一道口水流下，飘出似有似无的鼾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避免误会，发生意外，在距他们约两千米的位置上，小天天便操作直升机开始减速，轰鸣的声音小了一些。
　　但问题来了，隔这么老远怎么交流？对面那帮长着翅膀的鸟人看起来并没有带无线电之类的设备，就算直升机有无线电也用不了。
　　或者，靠喊的吗？
　　正当小天天陷入纠结，想要不要伸出头喊一嗓子聊表诚意（因为直升机噪音太大，没有任何卵用），对面似乎发现了直升机已经悬停，一阵简短的交流过后，一个年轻的鹰族战士从队列尾飞上前来，从怀里摸索出一红一绿两个三角旗，开始一板一眼打旗语。
　　小天天：“……”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科技混杂的世界了，太跳脱了——他们是怎么想到拿旗语做交流的？而且还tm是海军的！也不改良一下吗？
　　好歹他看懂了意思——跟随、护送、入港，其实就是让他跟着他们降落的意思。
　　他没法回应，只能控制着直升机缓缓前进，进入鹰族小队的攻击圈，随后在他们的互送下向部落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