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灵荒
看着袁蛮那渐渐模糊的身影，凌寂不禁摇摇头，笑了笑。
随即，转过身来，看向还站在一旁的王总管，有些歉声道：
“抱歉，王总管，让你久等了。”
“哈哈哈！不碍事。”
王总管似乎听出凌寂的歉意，连忙轻笑道：
“大人宅心仁厚，令王某甚是佩服！”
随即侧了侧身，手伸向玄机阁门口，说道：
“请到里面一叙？”
凌寂也不推辞，应声道：
“好！”
闻言，王总管便带领着凌寂走进楼去……
……
二楼阳台，凌寂与王总管相坐于一张青玉桌子旁。
“大人，请！”
王总管为凌寂倒了杯清茶，轻声道。
“王总管，我姓凌，叫我凌寂便好。”
听着王总管一口一个大人地叫着，凌寂有些不大习惯。
“哦！原来如此。”
王总管似乎也听出了凌寂的话，随即说道：
“那我便唤你凌先生，您看可好？”
“好！”
凌寂笑道。随即便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
“听凌先生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啊。”
见凌寂放下杯子，王总管问道。
“哦，我从小在云阳山脉长大，这是第一次来到灵荒，让王总管见笑了。”
凌寂倒也没有隐瞒，回答道。
“原来如此！”
王总管恍然道，似乎也听说过云阳山脉。随即又问道：
“那，凌先生此行是走亲访友，还是经商旅游？哦！若有不便之处，恕王某失礼了。”
“无妨。此行是随长辈出来办些事，随意看看。”
凌寂倒也没有见怪的意思，半真半假答道。
似乎听出了凌寂话中有一丝不快，王总管转移话题，说道：
“凌先生年纪轻轻，便已是四星御魂师，真乃是天纵之资，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令王某汗颜。”
这句倒也不是奉承之语。
凌寂年方十八，便已修炼到四星御魂师，放眼整个圣魂界，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反观王总管，魂将境界。虽外表看起来只是中年模样，其实已有近五百岁的年龄了，此生成就不会高到哪里，只能在这银枫城担任小小的总管职位。
魂将与四星御魂师寿元差不多，将近七百年。
故以凌寂十八岁的年龄修炼至四星御魂师，的确称得上是妖孽之姿。
“哪里。不过是比常人多了些努力罢了。”
凌寂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道：
“对了王总管，我初到此地，不慎熟悉，可否请教一二？”
闻言，王总管也识趣地不再继续追问。便向凌寂说道：
“此地乃灵荒东部，金罡帝国的管辖范围。金罡帝国是灵荒三大地级势力之一，其余两个分别是玄青帝国和风雪帝国。”
说罢，王总管从魂戒中取出一枚印魂珠，注入一缕魂力，两人前方顿时出现了一幅地图。
“你看。”
王总管指着图上的一个圆形光点说道：
“这里就是金罡帝国。玄青帝国位于西南方，在这里。风雪帝国位于西北方向，是在这里。而灵荒天级势力灵荒殿则是位于中央的雪灵山脉上……”
听着王总管的介绍，凌寂脑海中对灵荒的地域分布大致有了一个认识。随后不由地问道：
“地级、天级势力？”
听见凌寂的疑问，王总管也没有笑话，答道：
“圣魂界中有无数的势力组织，这些势力组织分布在各荒。依据实力的强弱分为四大等级，分别为黄级势力、玄级势力、地级势力以及天级势力。势力等级越高，所管辖的地域就越广，能够获取的修炼资源也就越多。”
“原来如此。”
凌寂闻言，也是明白过来。
人有实力高低，各方势力也是如此。这本就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掌控更多的话语权。凌寂再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不错。这个世界，永远都是以实力为尊的。”
王总管顿了顿，继续说道：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只能让自己不断的变强。”
凌寂闻言，也是点头，表示认同。
“对了，灵荒殿是怎么回事，这里就只有一个天级势力吗？”
听到凌寂的问话，王总管解释道：
“灵荒殿乃是灵荒最强的势力，没有之一。事实上，圣魂界一共也只有十大天级势力，分别为九大荒殿以及御魂殿。这十大天级势力，是自古便流传下来的，千万年来也不曾变过，掌控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所以，灵荒殿就是灵荒的统治者咯？”
凌寂打断道。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
王总管回答道：
“荒殿乃是一方荒域的最高掌控者，维护着荒域的稳定。荒殿不会随意参与其他势力的斗争，但也不会阻止，毕竟优胜劣汰，只有最终生存下来的才是强者。荒殿充当着执法者的角色，会将一切损害荒域利益的人消灭掉，其余事务，则不会轻易插手。”
看了看凌寂，继续说道：
“所以，即便是斗得再激烈，那也都是各大势力之间的事，荒殿则不在此列。但是，若有一方势力作出了危害荒域之事，那将会受到荒殿永无休止的打击，直至消灭。”
“哦~”
凌寂似有所悟，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问道：
“那，御魂殿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王总管也是一愣，道：
“凌先生，您不是四星御魂师吗，怎么连御魂殿都没了解过吗？”
“呵呵！”
凌寂有些尴尬，说道：
“我之前说了，一直随长辈在山中修炼，没有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事物，对外面的一些东西也不了解，让王总管笑话了。”
“呵呵！无妨。”
王总管并没有笑话，反倒是很理解。
“每个人都曾经历过从不知到知的过程，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我不说，凌先生迟早也会知道。经历过了，自然就会懂得，又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呢！凌先生过谦了。”
凌寂含笑不语，似乎很是认同。
“对了，王总管，不知这印魂珠在何处有得卖？我初到此地，手中若是有一幅地图，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胡飞乱撞。”
看着面前的地图，凌寂突然问道。
“哦！此物就出自我玄机阁。”
王总管闻言，轻笑道：
“凌先生若是需要，王某送你一枚便是。”
“无功不受禄，这不合适吧。”
凌寂有些推辞道。
“没事，就当是结个善缘了。况且这印魂珠价格虽然有些昂贵，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王总管执意要送，凌寂只好收下。
“那就多谢王总管了。”
凌寂收下印魂珠，又向王总管问道：
“王总管，方才听闻贵阁有此珠出售，这是……”
“呵呵！凌先生有所不知，玄机阁乃是神机楼的分部。”
王总管笑声道
“神机楼？”
“神机楼乃是一方地级势力，总部位于圣荒。分部为玄机阁，遍布于九荒各个城池。神机楼不参与九荒的纷争，而是以生意为本，连通九荒的贸易往来。只要是有生意，神机楼都会接。”
“所以，在神机楼里，什么都有的卖咯？”
凌寂如是道。
“神机楼不止卖东西，也买东西。一方面，神机楼销售各类商品。如药材、魂珠、武器、衣饰、魂兽、消息等。另一方面，神机楼也会向外界收购各类原料等。可以说，若是在神机楼里找不到的东西，你在其他地方基本上也不可能找得到。”
王总管有些骄傲地说道。
“收购？那魂珠你们也收吗？”
凌寂问道。
“那是自然，只要你有，我们都要。对了，凌先生乃是四星御魂师，应该可以炼制魂珠了。日后若是有需要，我玄机阁愿意收购您炼制的所有魂珠，绝不会让您吃亏。”
王总管笑道。
“呵呵！有机会一定与贵阁合作。”
凌寂并没有立即答应，虽然手中有一些炼制好的魂珠，但凌寂还没有打算要卖掉。
随后，凌寂又向王总管请教了许多有关灵荒的事。而王总管也是很乐意交一个朋友，便尽数相告。
……
走出玄机阁时，已是黄昏时分。
凌寂脑海中还在消化着今日所闻，慢慢地向客栈方向走去。
……
“总管，这位凌先生值得拉拢吗？”
玄机阁二楼阳台，王总管正看着凌寂越来越远的身影，站在身后的随从开声问道。
“年纪轻轻，四星御魂师，天赋惊绝。一身正气，赤子心性。处事谨慎，眼若洞火。无论是修为还是心性，都堪称天资，将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只能交好，切勿为敌。”
王总管并未回头，悠悠说道，目光依旧注视着凌寂离开的方向。
那名随从闻言，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位总管的眼光独到，极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或许，他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王总管喃喃道。
闻言，属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里难以平静……
……
“大人！”
“大人！”
凌寂正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叫声。他转过头来，看见中午那位少年正向自己跑过来。
“呼！”
“大人，我终于等到你了。”
少年走上前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袁蛮？你这是怎么了？”
凌寂看见袁蛮，轻声笑问道：
“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你救了我，也救了我娘，我要报答你。”
袁蛮看着凌寂，认真地说道。
“我不是说不需要你的报答吗！”
凌寂笑道：
“我帮你，是因为你的坚持，让我想起了我的朋友。所以，报答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不！我娘说了，恩情像水滴，就要用泉水报答。”
袁蛮固执地说道。
“呵呵！你是想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
听见袁蛮的话，凌寂不由地笑了起来。
“嗯！就是这个。”
袁蛮闻言，也是憨憨地点头，认真地说道：
“大人救了我和娘亲，就是对我们有恩。所以，我要报答大人的恩情，这样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
“呵呵！”
凌寂也是被逗乐了，故意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你能为我做什么？”
“嗯……”
袁蛮似乎犯了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后硬着头皮答道：
“我有力气，以后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
“哈哈哈！”
听着袁蛮天真的话，凌寂大笑起来，心情有些愉悦。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可是，你不是要照顾你娘亲吗，你怎么过来帮我啊？”
“等娘亲的病好了以后，我就来帮你。”
袁蛮认真地说道。
“好！等你做完你的事以后，就来找我。”
凌寂半开玩笑地说道。随即拿出三块上品黄晶石，将它们递给袁蛮。
“这些你拿去，可以让你和你娘生活得好一些。”
三块上品黄晶石，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三十年的开支。
袁蛮接过晶石，没有说话，眼睛有些湿润。
凌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娘亲。”
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大人，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传来袁蛮的喊声。
“我叫凌寂。不欺凌的凌，不寂寞的寂。”
凌寂没有回头，向后挥手道。
“凌……寂……”
袁蛮喃喃着。
“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
凌寂也没有想到，今日随手救下的少年，在若干年后，竟成为了名震整个圣魂界的“金刚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