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离别

    “凌，按理说，你应该快要突破五星御魂师了吧。”
    孤战稍加思索，转而问道。
    “嗯……”
    闻言，凌寂也是稍加沉默，继而说道：
    “魂元的积累倒是已经差不多了，可就是迟迟无法突破，每次都总是欠缺一缕契机，难以踏出最后一步，我也不知是何缘故。”
    “何需苦恼，时机到了，自然便会突破！”
    孤战平静地回了一句，似乎根本就不认为凌寂会突破不了，只不过还没有到那个点上罢了。
    他自己又何妨不是如此呢！
    这三年间，在魂霄与云姓老者的要求下，两人都一直压制着体内的能量，没有轻易地进行突破。反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对斗魂的领悟上面，不断地加强着与自身斗魂的联系。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凌寂率先领悟了斗魂的第二重境：化意境。而孤战也在将近一个月后领悟了化意境界。
    要知道，虽然对斗魂的领悟有窥境、化意和真法三重境界。但想要真正地突破，可谓是难如登天。
    有些魂武者困在窥境上数千年也无法进入第二重境，整个圣魂界更是从未听闻有哪尊强者已经领悟到了第三重真法境，能够领悟第二重化意境的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所谓“化意”，即是斗魂衍生自我意识，能够主动地与魂修进行交流，对天地法则的沟通更是容易百倍，甚至已经能够初步借用天地法则之力。
    领悟了化意境后，孤战便开始了魂王境界的冲击。
    果不其然，在化意境界斗魂的协助下，孤战很顺利便突破了魂王。
    虽然整个过程仍是痛苦无比，但是相对于魂修修炼“一境一重天”的定律而言，此次突破实在算不得什么。
    而凌寂虽然也尝试过，体内的魂元倒是雄浑无比，可就是迟迟难以突破，仿佛还差一线契机。
    但即便如此，凌寂也不苦恼。他知道，身为御魂师，讲究的便是“身心魂，皆自然”的修炼方向。万事皆不可强求，时机到了，自然就能更进一步，无需过于介怀。
    “也是！”
    凌寂也不苦恼，轻笑道：
    “师尊也曾说过，御魂师，最重要的便是天人相融，道法自然。万事不可强求，当自身心魂真正与天地相融时，自然就能够突破了。若是太过纠结的话，反倒是会让自己看不透，徒增苦恼罢了。”
    孤战点头认同。
    他听得出，凌寂此番话并非强颜欢笑，而是真的心境豁达。相识甚久，两人对彼此实在太过了解，不应该、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有什么便说什么，不需要隐藏什么。
    这便是两人之间无形的默契。
    ……
    月明星稀，凉风轻拂，古榕树下，四人难得的坐在一起。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便是七年了。”
    魂霄抿了一口清茶，感叹道。
    “是啊！又是一个七年。”
    云姓老者抬头望着明月，幽幽说道。
    凌寂与孤战坐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许久，魂霄放下杯子，笑声道：
    “云兄，在这谷中待了数年，真是有些不舍啊。虽是山林野地，却也悠然自得，未有俗事缠身，许久都未曾如此的平静过了。”
    “哈哈哈！”
    云姓老者抚须大笑。
    “魂兄所言甚是。你我相识七载，便似胜过千年。如今就要分别了，老夫真心不舍啊！哈哈哈！”
    “分别？”
    闻言，凌寂与孤战齐齐露出惊色。
    “师尊，这……”
    凌寂连忙向魂霄问道。
    “呵呵，寂儿，我们是时候走了。”
    魂霄未曾多言，轻声说道。
    “是啊！”
    一旁的云姓老者补充道：
    “已经七年了，也是时候让你们俩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了。雄鹰终究是要展翅翱翔天际的，难不成你们想一辈子呆在这云阳山脉吗！”
    “那……”
    凌寂有些忐忑地问道：
    “我们是一起走吗？”
    “不是，出了云阳山脉，便就此分别。”
    魂霄轻声应道。
    “哦……”
    虽然凌寂已经猜到是这个回答，但还是有些失落。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身为一名魂修，怎么可能永远呆在这云阳山脉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相识、相伴、相离……亦不过是人生常态罢了。他也一直期望着能够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心里反倒是有些空空的。
    孤战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
    次日清晨，山谷前。
    “云兄，此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时再见，保重。”
    魂霄朝云姓老者笑道。
    “魂兄也是，他日相见，再与你切磋一番。哈哈哈！”
    云姓老者也是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离别的伤感。
    “阿战，你要保重啊！”
    凌寂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对孤战说道：
    “下次相见，我可不会再输给你了。”
    “随时奉陪。”
    孤战也是难得挤出一个微笑，应声道。
    “哈哈哈！”
    随即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大笑了起来。
    ……
    “师尊，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与孤战师徒分别后，魂霄便一挥手，带着凌寂御空而去。凌寂看着下方景色，惊奇不已，随声问道。
    凌寂也是看得开，虽然心中仍有些不舍，但却也没有失落。反正又不是生死离别，日后总会再见，太过依依不舍的，实非男儿心性。
    “灵荒。此行，我们要到雪灵山脉，为师需去寻一株神药。”
    魂霄并未回头，轻声答道。
    “灵荒……”
    凌寂看过圣魂界的地域介绍，知道这个世界分为九荒，灵荒便是其中之一。而其他八荒分别为圣荒、蚩荒、古荒、青荒、兽荒、海荒、冥荒和蛮荒。
    只是不知道师尊此行要寻的是什么神药……
    ……
    将近半天后，魂霄带着凌寂降落到一处矮山上。
    “寂儿，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先找一处地方稍作休整吧。”
    魂霄对凌寂说道。
    “那我们要去哪？师尊。”
    凌寂确实有些疲倦，问道。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城池，就到那儿吧。”
    魂霄目光注视着前面的方向，轻笑道。
    “城池？那我们快走吧！”
    闻言，凌寂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
    约莫一炷香后，师徒两人来到了一座城池前。
    只见城门将近十米高，两边城墙更是有将近三十米高，通体银中泛着青色，仔细一看，竟是由一块块巨大的青银石搭建而成，显得气势恢宏。
    银枫城。
    城门外，络绎不绝的修者如水流一般出入着。
    凌寂与师尊走近城门，见两边分别站立着十多名士兵，穿着统一的银灰色盔甲，正向来往的人收取晶石。
    “站住！”
    凌寂师徒正想进城，一声大喝传来。
    只见一银甲士兵向他们喝到：
    “进城需缴纳每人一百块中品黄晶石。”
    凌寂放出精神念力，发现此人竟是一名魂师境修者，却在这里看守城门，心中一惊，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当真不简单。
    “唰！”
    魂霄一挥，两块上品黄晶石顿时飞了过去。
    通常而言，一块上品黄晶石能兑换一百块中品黄晶石，但是上品黄晶石的能量却更为精纯。
    士兵接过晶石，瞬间发现了对方的不简单，连忙躬身道：
    “大……大人，请！”
    魂霄也不理会，带着凌寂径直走了过去。
    良久，那名士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对着一旁的其他士兵说道：
    “此人绝非普通修者，不能招惹。”
    想起魂霄方才看他那眼，就像是在面对一头洪荒猛兽一样。方才还不觉得有何异样，现在想起便愈发的觉得恐怖。
    闻言，一旁士兵连忙转头看去，只是再也没有发现两人身影。
    ……
    “师尊，这外面的修者这么多吗？连魂师都只是看守城门。”
    街道上，凌寂边走边问道。
    “嗯？也不尽是如此。”
    听见凌寂的疑问，魂霄也是耐心答道：
    “你需知道，外面的势力也是分等级的。等级越高的势力，强者就越多。如这座银枫城，应该是灵荒地级势力金罡帝国管辖下的一座中小型城池，守门者多是魂师境界。等你日后去到一些大城池就会发现，魂王、魂皇守门也并非是什么令人惊讶之事。”
    “原来是这样。”
    凌寂心里有些震撼，果然外面强者如云，不可小觑。但随即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兴奋，这样才有趣不是嘛。
    凌寂不再说话，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街道上的热闹……
    不久后，魂霄带着凌寂来到了一间客栈前。
    “哟！两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宿啊？”
    一名小厮走近躬身笑道，赫然也是一名魂师。
    “两间上房，再准备些好的饭菜。”
    魂霄丢过三块上品黄晶石，说道。
    小厮接过晶石，满脸堆笑道：
    “好咧！两间上房，上好的饭菜，请随我来。”
    说罢，便领着两人朝二楼走去。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一处房前，那小厮对着魂霄尊声道：
    “大人，这是您的房间。”
    随即又指着旁边的一间房，对凌寂笑道：
    “少侠，这是您的房间。二位请稍作休息，饭菜马上就到。”
    “嗯！”
    魂霄应了一声，再次丢过一块黄晶石。
    小厮连忙道谢，高兴地转身下楼准备饭菜去了。
    ……
    用过餐后，魂霄对凌寂说道：
    “寂儿，这一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嗯！师尊也早些休息，弟子告退。”
    凌寂对魂霄说道，行了一礼，随即向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