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道路尽头

　　山州西部边境，玉石关地界，一条条大道从各方延伸而来，最终汇聚到那座在这西北边境屹立了数千年的边关重镇。
　　某条古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马小倩手里拿着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糖人，一路上蹦蹦跳跳，说不出的开心惬意。
　　忽然，她发现消失了将近一天的阿呆不知何时又跟上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黑色石头。
　　“阿呆，你手里拿着什么呀？”
　　小倩姑娘一脸好奇的凑了过去。
　　她突然发现阿呆好像已经不呆了，只不过没有多少交流的**，所以看起来还是呆呆的。
　　少年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右手握着一块黑色石块。他手指慢慢转动，掌心不停有碎屑掉落，石块棱角渐渐被磨去，不一会儿便成了一颗黑不溜秋的小珠子。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黑色石珠就这样凭空消失，接着又有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碎石出现在手中，然后少年开始不厌其烦的重复前面的动作。
　　“阿呆，你做这么多小珠子做什么呀？”
　　马小倩又问道。
　　可惜身旁的少年从头到尾都没去理她，好似眼里根本没这个人似的。
　　小倩姑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忽然有些来气，一脚踢开路边碎石，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不再去管着讨厌的小子。
　　少年看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清澈的眼眸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不过很快，神色又恢复如常。他目光从女孩身上收了回来，开始继续转动手指，打磨掌心的黑色石珠。
　　“三叔祖，这一路遇到的修仙者越来越多了，应该快到玉石关了吧？”
　　马小冬心情有些莫名的激动，他还是第一次距离那座满是传奇的边境雄关如此的近。
　　周琳一路跟着小冬哥哥，却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粘人，她遥望着远方，眼中也有一丝向往。
　　马小倩咬着小糖人，在一旁生闷气。
　　马三虎抬眼望着前方巍峨雄壮的古蜀山脉，满是沧桑的眼眸深处流露些许怀念之色。
　　许多年前，他像马小冬这些孩子一样大的时候，也曾到过这西部边境。只不过物是人非，如今自己老了，当年那些同伴大都作古，即便还在，也都断了联系。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心中的杂念甩开，伸手指着道路尽头一片模糊的影子，笑道：“我们已经到了，那就是玉石关。”
　　马小冬等人都抬头，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也停下手中动作，往马三虎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这西北古道的尽头，巍峨壮丽的古蜀山脉下方，有一片模糊的黑影。黑影离众人仅有三五里的路程，并不算太远。
　　奇怪的是，以马小冬这些修仙者的目力，竟无法分辨那黑影的具体样貌，看不出到底是山丘还是建筑。
　　马小倩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眼睛，可惜一如既往，一无所获。
　　“有法阵干扰了我们的感知！”马小冬忽然说道。
　　马三虎瞥了他一眼，眼中不禁露出一丝赞许。
　　“玉石关是西川南疆最重要的一道关卡，它修建的目的是为了防备古蜀山脉强大的羽妖军团。据说当年修建这座关卡的时候，人族修仙界可是下了血本，不仅耗费无数珍贵材料，还邀请当时最著名的阵法大师设计护城法阵。”
　　马三虎解释道。
　　“护城法阵？难道我们现在是在护城法阵之中？护城法阵覆盖到这里那得有多大啊？”
　　马小冬一脸难以置信。
　　马三虎点头道：“玉石关护城法阵经过几次大规模扩建，覆盖的范围到底有多大，除了守城的铁枪军，恐怕没有几个人说的清楚了。”
　　马小倩一边咬着小糖人，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法阵大是大了点，好像也不怎么厉害呀。”
　　这话一出口，立刻引来过往修士的不满。有一个白发老者忍不住回过头来，瞪了一眼这口不择言的丫头，怒斥道：“无知小儿，休要胡言乱语。”
　　老者修为不弱，也有金丹初期水平，但白发白须，脸上满是皱纹，模样看起来比马家老三还要年长个一两百岁。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胡言乱语了？”马小倩一脸无辜。
　　老者也不惧这边人多，冷笑道：“玉石关护城法阵乃是九阶灵阵，即便是大修士也不敢乱闯，其威力之强又岂是你这种黄毛丫头可以妄自揣测的？”
　　小倩姑娘心中不服，还要顶嘴，却被三叔祖喝住。
　　“小孩子不懂事，还请道友见谅。”马三虎朝那老者拱了拱手，又好奇问道，“道友可是阵法师？”
　　“在下秦州散修吴观云，对阵法领域稍有涉猎。”
　　白发老者上下打量了马三虎一眼，见对方修为不弱，语气也就缓和了许多。
　　“原来是吴道友，在下黄州马三虎。这些都是家里的小辈，平日里也未曾出过远门，见识不多，若有说错，还请道友不要介意。”
　　马三虎客气了几句，又道：“在下一介武夫，对这法阵之事不甚了解，不知道友可愿为这些小辈指点一二？”
　　金丹阵修在西川修仙界可不多见，难得遇上一个怎能白白错过。老谋深算的马家老三看着吴道友的眼神又亲切了几分。
　　“指点不敢，倒是可以和几位道友交流交流。”
　　白发老者捋着花白胡须，颇为享受众人期待的目光。
　　他看了一眼马三虎身后的年轻人，又指着前方那片朦胧的黑影，道：“玉石关防御法阵有三层，最外一层只是些简单的感应法阵，覆盖范围有数百里之广，这一层法阵相对隐蔽，也无需大规模调动天地灵气，普通修士若不留意，很难察觉得到。”
　　“再往里一层是迷幻法阵，可以干扰修士或凡人百姓的感知，我们现在就在这一层法阵之中。”
　　说到这里，老者还看了一眼在生闷气的马小倩，小姑娘却回了一个白眼。
　　老者也不生气，笑道：“平日里这第二层法阵也不是经常开启，除非是玉石关受到外部攻击或有其他特殊状况，比如这次的狩猎盛会，关中守军为了保证安全，才会开启这一层法阵。”
　　“最后一层法阵呢？”
　　马小冬问道。身为半个阵修，他对这玉石关护城法阵仰慕已久。
　　跟在最后面的邋遢少年也跟着悄悄竖起耳朵。
　　“最后一层法阵，是整个玉石关护城法阵的核心，一个真正的九阶巅峰灵阵，是新纪元开启之后人族阵修界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吴姓老者满脸自豪，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最后一层法阵以玉石关城墙为界，将整个玉石关笼罩在其中。这层法阵不仅拥有令无数妖族绝望的防御能力，还能配合边界线上的空天雷禁，诛杀一切来犯之敌！”
　　“空天雷禁？那又是什么？”
　　几位小年轻面面相觑，即便是马小冬也是一头雾水。
　　马家虽出过几个金丹修士，但毕竟底蕴不足，修仙界许多内幕并不了解。
　　“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白发老者呵呵一笑，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