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明白了，自己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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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胖子这种平时给人一种混世魔王感觉的人都都严肃起来了，我也意识到此行的严肃，便收起了刚刚开玩笑的劲头，跟着吴邪他们身后走进了新月饭店。胖子来过这里，我也如此，但胖子误以为我是没有来过的，便跟跟我和吴邪他们介绍了下这里做的买卖有多大，用他的话说就是“这儿可是行家待的地儿”。
这个饭店是用戏园子改建而成的，我印象里，整个饭店的材质，看着都像是老物件，而装潢也是传统的中式风格，但是又融入了现代的一些元素，比如这里面有电梯。
饭店的中央是一个天井，搭建着一个戏台子，周围两层都是座位，下面那层是散客坐的，第二层则是雅座包厢了，中间镂空两层高，而厅里气派亮堂得很，虽然给我一种满清贵族气息，但奢侈中又不失威压感，这种惶惶不安让我的四肢有些僵硬，走起路来也都畏手畏脚的。
进去的那段路还算顺畅，吴邪努力控制自己的微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小哥则一直充当着吴家小三爷的冷面贴身保镖，特别有范。我强装着镇定，试图减轻自己内心中的忐忑不安，忽然瞧见胖子那混不吝的模样，就觉得不能这么怂下去。
于是就和胖子一起，表现得就像那种给大哥开道的小弟，逢人就斜着眼，浑身上下都是‘你瞅啥’的嚣张气焰。如果此时能有背景音乐，我想肯定会是古惑仔的乱世巨星。
尽管我现学现卖，模仿着小哥那冷酷无情的表情，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提防着周围环境，生怕碰倒了哪里的装饰物或者雕花屏风，我可是赔不起的。
我又抬头绕着这里环顾了一圈，戏谑地想着，这里的物件要是顺走一个，可能都发了，不过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饭店开那么久，是没人真的敢在这里面造次的。
我们先是一路上了三楼，这里站了很多保镖，我不禁咽了下唾沫。
按理说，我跟着解雨臣的那段时间，对这样的大场面该见怪不怪的，但从许多的细节里，我看得出来，这次的规模远远比我想的要厉害。
胖子左右张望，看了会儿，找到饭店的伙计，咳嗽了几声，报上了吴邪的名头，叫他给我们带路。
可那伙计不知看了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主，嘴里喊着爷，实际辨得清来者的轻重，也就笑笑了事。
我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已经尴尬得很了，真想拍着胖子肩膀说句：胖哥，咱脸丢大了。
等走到一半，伙计再次回头瞅我们的时候，脸色突然变了，好似见到真正让他动容的大人物。他直接绕过我们，对着后面的人殷勤道：“小爷，老位置？”
虽然我们都知道，来这里的人不乏都是些大人物，但我们一伙还是有点不爽他的态度，齐齐回头，想看个究竟。
我不耐烦地往后看，心说：不管怎样，我们也是客，都说凡事要图个先来后到，哪有把我们晾一边儿的道理。
结果这一回头，就和那位‘小爷’对上了眼，顿时腿一软，差点当场弃甲跑路。这下好了，之前在咖啡馆，信誓旦旦地说会支援对方，但这都还没过一个小时，如今当场被解家小九爷给打假成功。
我不自然地移开眼，不知道解雨臣是何时就尾随在我们后面的，想必我那大摇大摆的古惑仔姿态被他看了个明白。
所以，此刻的我像极了一个卧底在解雨臣身边的谍中谍，突然被人告发，拎到明处，心虚的不能再心虚了。
可我只能说，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但我现在只想做个好人。解家的伙计当然认识我，但他们都是人精，知道事出有因，还轮不到他们来提醒。
而解雨臣则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一副在跟我剧透“阿汤哥是间谍”的模样，隔着人给我唇语道：“我抓到你了。”
我偷偷地给他挤眉弄眼，也做着口型：“等事情办完后，再给您解释。”解雨臣估计是看够了我脸上的精彩表情，暂时放过了我，转而把视线放在吴邪身上。
起初他看到吴邪还有点惊讶，转瞬又笑盈盈地看着他，可吴邪显然不认识他，在原地愣住又满脸问号，和他互相注视着。两拨人堵在走廊里，十几双眼睛就看着解雨臣跟吴邪这么大眼瞪小眼。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正想着帮忙打个圆场，结果那伙计倒先我一步，也算是帮了我一把，不至于让我们尴尬。
伙计笑了笑，摸着他那寸头，道：“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不愧是新月饭店的伙计，会处事，还充满着老北京人的圆滑，说着就开始把解雨臣往里请，而解雨臣则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吴邪，我现在的处境也不好解释我和解雨臣的关系，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两位爷快快挪步吧。
解雨臣跟着伙计走了几步，还扭头看了看我们，除了看我，关注点更集中在吴邪身上，难道他们还真的认识？
我没有再继续想下去，那个伙计已经送完解雨臣回来了，他接着请我们入座，正好跟解雨臣那边相对，还隔得很远。这展现出这个伙计是个□□湖了，他通过这样安排座位，可以避免很多祸事，也可以避免犯讳。藲夿尛裞網
不管是哪行哪业，都有它自己的规矩，而待人接物，更是一门学问，更何况是这种圈子，你永远不知道对方的底儿有多深，是否值得你融进去，失败的结果你能否担得住。正如那句名言所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伙计带领下，我们进了内厅，还是跟印象中一样，只是这戏台子已经被清空了，那些饭店伙计正在布置会场，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胖子果然是胖子，毕竟是混迹北京城多年的人物，他朝戏台子上瞄了一眼，手插在胸前，点了点头，啧了一声，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胖子此话一出，引得吴邪在一旁疑惑不解，追问胖子是什么拍卖会。
这个我是有所耳闻的，这里作为京城古董文玩的圣地，也是北京古玩行业内最高端的拍卖地点，自然都是拍卖一些平时见不到的古董，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有幸能见识一下了。
我扫视了一圈天井，搜寻着解雨臣的踪迹，谁知道他正倚在木制雕花栏杆上，一直看着我们在下面转悠。他拿出手机，低着头打字，然后又看向我，给了我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朝我摇了摇手机。
我的西装裤兜开始振动，看来他刚刚是在跟我发短信，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果然是解雨臣。他写道：这就是你的朋友？怪不得急匆匆地赶过去，原来是被人策反了，唉。
我暗暗道：我也不知道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哪里都能遇到你。不过他这么一开玩笑，我反而内心中放松了许多，没有了刚刚那种忐忑。
我再次抬头看向他，他已经不在栏杆那里，可能是回雅座上坐着了，虽然人不在原处，但我还是忍不住很在意。
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吴邪则仍在搜寻着解雨臣的位置，一旁的胖子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对解雨臣一见钟情了。
恰逢其时，我也用手机给解雨臣发着短信，问他今天是要拍卖什么？点击发送按键后，也再次看向他的包厢。
胖子把手在我眼睛前挥了挥，打了个响指，道：“靠，那个穿粉红衬衫的小白脸是有什么魔力，你们两个都对他一见钟情了？大花，天真这样就算了，没想到你也着魔了，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要不胖哥我帮你去提亲？”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听了胖子的话，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要是我把我跟解雨臣的关系跟他讲，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帮妹妹向哥哥提亲，可真有他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发现自己的确对解雨臣，已经有了一种不同于兄妹感情的依赖。
只是我觉得是自己孤独惯了，被这样的相处模式给迷惑住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一日复一日，反而不愿直视起内心的感受，可能就差那么一点契机吧。
我拍拍他肩膀道：“得了，胖哥，你别拍了，再拍下去我真怕你西装撑破了。还有，你要是真能去提亲，成功了的话，我就认你是这北京城的胖爷，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胖子指着我，生怕我反悔般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你等着瞧吧，提亲不成功也会让你在人家面前混个眼熟。”
而一旁的吴邪则摇了摇头，不受我和胖子的影响，似乎依旧在思索着在哪里见过解雨臣。这时胖子拿着菜单，骂了一声，朝我们道：“这茶也太贵了！”并把单子给我们一看，他点的最便宜的茶，也要一千八一壶，还外带百分之十的服务费。
胖子直骂这根本不是茶，简直比杨贵妃的口水还精贵，甚至还说要把茶叶都打包带走。
吴邪没心思喝茶水，问我和小哥喝什么。我知道胖子舍不得那点钱，好心的也点了最便宜的，顺手把菜单递给小哥，叫他随便点，反正胖子买单。小哥听我这样说，大致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沉默了半晌，毫不犹豫地点了一杯茶。
我一看这价钱，足以让胖子肉疼个好几个月，见胖子还在骂新月饭店的物价，没有注意这边的状况，便憋着笑，小声地对小哥说：“不愧是你，真识货！”
吴邪在一旁，观看了坑胖子的全过程，于是乎，他加入了我们整蛊胖子的队伍，替我们瞒住了一切。我和他商量着，先让胖子在事后气一阵子，然后我们再自掏腰包给他填上，给他磨磨那躁性子，这茶当是请小哥的。
这插曲在胖子不知情状况下，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点过茶水，我们几个就坐在吴邪后面，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我们足足磕了有三盘免费的瓜子，看着一波又一波人入场，他们见了面有些握握手，有些贴面耳语，的确有上层人士的聚会的感觉。
坐了许久后，我连打了几个呵欠，转头看到胖子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吴邪忍不住问他怎么了，胖子一边眼睛往别处瞟，一边骂了句，跟我们说今儿有意思了，吴邪听了，还笑他是不是看到美女了。
胖子对吴邪说着去去去，然后用眼神给我们扫了一下上面的包厢，和下面散桌的几位，说他看到了琉璃孙，这个人一出现，那这次拍卖必有好货。
照胖子这么说来，今天果然是大排场，不过既然解雨臣都来了，我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于是我磕了颗瓜子，道：“今天是有什么宝贝？”这时我想起解雨臣还没有回我信息，可能是在跟别的大佬谈生意。
胖子点了点头，拍着我肩膀说我还挺懂嘛，今天是可以饱眼福了，接着就说要去找本拍卖手册，瞧瞧今天到底是要拍卖什么宝贝。
还没等他起身，一边的伙计就走了过来，躬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在我们旁边轻声道：“几位，挪个地儿？霍老太来了，楼上有请。”
我们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怠慢，立刻就小跑上了楼。霍老太应该是早就在二楼包厢里观察我们好久了，就掐着表等我们上去。
因为我们几个人都没有看到老太太进来，我默念着霍老太这个称呼。
吴邪要见面的大人物竟然就是她，依着解雨臣给我说的九门事迹，和我对霍老太的认知，她是不会轻率地邀见一个小辈的。
想到尾随我们其后的解雨臣，还有他的青梅竹马霍秀秀。解霍两家关系好，这局面，不会是他们凑一伙来为难吴邪的吧？
正当我这么想着，胖子跟小哥已经开始在互相打气，说要给吴邪长长面子，昂着头就跟在伙计后面，顺着二楼环形走廊来到了门楣刻着“采荷堂”的包厢。
门口两人打开了包厢的门，我们撩起珠帘，走了进去，只见一桌人正在那里吃饭，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吴邪开口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然后屋里的屏风后面就有了回应，招呼我们过去。胖子扭头给了我跟小哥一个眼神，告诉我们要拿出点气势来，别让吴邪丢脸。
小哥当然没问题，但我就不一定。我点了点头，挺胸收腹，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点，不过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不知道胖子他们顶着这种劲头会干出什么来。
绕到那屏风的后面，一个身穿紫色唐装的银发老太正坐在沉香木椅上品着茶，而坐在她后面的果真是霍秀秀，同时，在场的还有一位中年妇女。
我脸上满是惊愕，看着霍秀秀，她见我的第一眼也是有些吃惊，但转而恢复了刚刚的神情，这小姑娘心里肯定在想，我这是再闹哪一出。
心里有点后悔，没想到之前还是一起挑选衣服的好友，今天就要唱对手戏了。自己的演技可没解雨臣那么好，装不认识还挺难的。
不过刚刚我扫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解雨臣，心里有些奇怪，按道理说，以解霍两家的关系，解雨臣应该也在这里才对，霍家都来了，不可能让解雨臣一个人单独坐一个包厢。
不过比起解雨臣在哪，我们面前的这个老太才是个大麻烦。
吴邪呆在那里出了神，直到胖子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才笑着跟霍老太打招呼，还打算跟她握手，但又立马缩了回来，摸着自己的头发。我在一旁看着吴邪的举动，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尴尬。
但我们几个人都是扮演的吴邪马仔的角色，这种情况，又不能上前圆场，况且贸然说话，可能还会惹霍老太不高兴，大骂我们不讲礼数，我们只能把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用气势给吴邪声援。天真同志，靠你了！
霍老太从那根雕小桌上端起茶杯，上下打量了吴邪一番，又看了我一眼，对吴邪说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条臭狗真没绝后。”
霍老太看我那一下，令我有些发怵，她那雪白的皮肤如同玉石一般，两只黑色眼珠那么盯着我，仿佛洞穿了我的一切。
我之前是见过霍老太的。霍老太是霍家当家，解雨臣是解家当家，尽管年龄有大小，辈分有高低，不管私下关系有多好，论身份和地位，在外面终究是平起平坐的。
他们谈生意的时候，解雨臣带我去过几次，基本拿我当人形立牌用，霍老太自然是眼熟我，知道我是解雨臣的人手，但她之前并没有这么盯过我。
我和我妈长得很像，或许她在之前，早就看破了我的身份和来头，只不过给解雨臣面子，没有当场点破罢了。
一开始我担心她会质问我为什么没有跟解雨臣一起，反而跟着吴邪他们了，但她把注意力转向吴邪后，我本以为没我什么事了，正准备松口气。
霍老太却道：“还有你，什么时候解子能舍得把自己家的人让给其他人了？”
吓得我一个激灵，而当霍老太说完这话，胖子他们也把目光转向我，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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