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1巴掌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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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贾琏谈完心，这夜也过去了小半。贾赦索性就回去了。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他打算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晚。哪怕前半宿折腾了许久，但他毕竟白天睡了一天，这会怎么着也睡不着了。贾赦也不烦躁，心情平静地在床上盘腿吐纳，及至天蒙蒙亮，他才闭上眼小憩一会。
临睡之前，贾赦昏昏沉沉的想到，醒来了要先让小厮们跑出去请道行高深的僧人，把鬼胎的事料理了。这中间的功夫，他还可以腾出空来过问一下旁的事。
如此想来，一切都能有条不紊，不慌不忙地进行。
翌日，将吩咐说下去后，贾赦执筷，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朴实的早点。府里新来的厨娘是打西北来的，擅长做面食点心，做的大饼肉馅酱味浓厚，居然有几分贴近他前世吃惯了的口味。
当然，在贾府的厨子做来，那无疑要精细得多，水晶包玲珑剔透，蒸鱼借了彭公的做法，羊骨高汤打底，一筷子下去，又嫩又鲜。
桃红深谙贾赦的喜好，除了吃食以外，还特意送来了一小碗温热的奶酒。香味醇厚，奶味鲜甜，中和了酒的烈性。略饮一小口，一股暖流就顺着喉咙滑入肚腹，好喝又暖胃。
“不错。”贾赦吃的心满意足，抬头对桃红说：“赏你二两银子。”
这抵得上桃红一月月银了。她惊喜不已，连忙跪下道谢。
好听的话不必多说，桃红知道，老爷重用自己，是因为自己爽快不多事的性子。
最好的感谢不是说了什么话，而是做了什么事。
她干脆说起正事。
“老爷，你的吩咐奴婢已经传达出去了，只是，真的不写明赏赐吗？”
贾府家大业大，做什么都一呼百应，但那是在有利所图的情况下。现在老爷分文不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寻僧人上门。
贾赦闻言，神情高深莫测，缓缓开口道：“出家人还在意那些？我想请来的是真正的高僧，不是那些贪图小利之辈。”
有道理！桃红被他说服了，不再质疑这件事情，转头为他准备起了出门的衣服。
贾赦看她走了，才暗自吐了口气。哪里是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出钱，纯粹是因为给不起。
没办法，给多了他不舍得，少了又说不过去，索性不给最为妥当。
不过，经此一役，也让贾赦体会到了没钱的苦恼。他决定主动出击，不再得过且过下去了。
正好手边有现成的苦力。
让人把贾琏和贾蓉叫了过来，贾赦看着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也体会到了贾蓉提议的不妥当。
不过人家愿意，管他呢。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交给你们去办。”
贾琏和贾蓉对视一眼，惊讶地发现彼此眼中都没有轻视，反而颇为严肃认真。
“我有一处店铺，此前疏于经营，如今已经不盈利了。”贾赦铺垫完毕，转头说道：“不过地段不错，用些心思的话，将来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许是贾赦说得简单，在两个小辈听来，不盈利三个字轻飘飘的，根本听不进耳朵里，他们满脑子都是日进斗金几个大字。
大老爷这是终于要重用他们了吗！
半个时辰后，贾琏、贾蓉站在西街的尽头，恍恍惚惚地看着老爷口中将来日进斗金的店铺——这会门前冷可罗雀的如意坊。
这不是全京城大名鼎鼎的过气铺子吗？卖的衣服都是几十年前流行的老样式，价格还偏贵，穷人买不起，富人看不上，生意出了名的差。
贾琏他们那一群人以前还嘀咕过，这是哪家的冤大头这么肯花钱，都这样了还不关门硬撑着，亏钱亏死。
现在知道了，是他自家的。
……
“老、老爷，你是不是指错了？”
贾琏说话颤颤巍巍，牙关都在打架。他好不容易一句说完，满怀期待地看过去，却发现老爷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就是这里。”
贾赦说完，带头走了进去。
这里确实看起来生意不太好的样子，明明是做生意的大好时候，里面的小二却在打瞌睡，掌柜的不知道跑哪里去，完全没有一个待客的样子。
贾琏走到小二跟前，重重地咳了两声，都没叫醒他，最后只能不耐地敲了两下桌子。藲夿尛裞網
“啊，有什么事吗？”揉揉眼，小二的第一反应都不是来客人了，而是有人找。
贾琏＆贾蓉：……这真的能够赚钱么！
他们已经不幻想日进斗金了，只期望最后不会白费功夫，能坚持到现在，全靠他们对老爷堪称盲目的信任。
实在是老爷最近表现得太靠谱！
贾赦在观察了这店铺一阵子后，也无话可说。但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而且能赚钱是系统说的，他花了支线任务赚来的历练值，才换来的消息，应该不会出错。
玄学这种东西，怎么说得准呢？
贾赦渐渐地又有了底气，恰好这时候掌柜的也来了，见到了好些年没见的幕后主子，他老泪纵横，又羞愧难当。
“把账本翻出来，这间铺子以后就归贾琏管了，贾蓉给他打下手。”
子承父业，贾赦要把自己的铺子给贾琏，掌柜的一句意见都不敢有，麻利地就把材料找了出来，上交到贾琏手里。
他们这些年确实在吃老本，亏损一年比一年大，但也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夸张。贾琏翻了账本才发现，如意坊虽然没有什么生意做，但多年来也累积了一些老客户，逢年过节会订一些衣服，加在一起也是一笔进账。
加上布料是自己庄子里送来的，进价低廉，卖得又高，这么算来每一笔订单的利润都挺高。
但这生意完全打不开啊！
贾琏琢磨了一下，提议道：“要不调整定价吧，兴许价钱低了，买的人会多些。”
刚说完，他自己又摇头：“还是不了，这都些上好的料子，卖低了着实让人心疼。”
贾蓉也赞同道：“城里卖成衣的铺子多如牛毛，各种价位的都有，大家都习惯了。光调整价钱，肯定吸引不到人。”
子侄俩望着店里挂了满墙的成衣，陷入沉思。
贾赦对经商一道不太懂，也懒得去想那么多，随口道：“既然不上不下的太尴尬，干脆就定个天价算了。”
屋里其他人：……
这么随意的吗？
贾琏嘴里一抽，有心想吐槽吧，下一秒心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等等，好像真的可行啊！
为了抓住这一闪而过的思路，贾琏马不停蹄，拉着贾蓉和店里仅有的两个员工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贾赦见他们投入进去了，也没打扰，带着小厮出门右转，去西街最热闹的花鸟巷子里逗了会鸟，又去戏园子里听了一出金戈铁马的大戏，往日里无法体会的悠闲生活，他现在一抓一大把。
撑着头，贾赦懒懒地看戏，目光迷蒙，也不知眼前看的是遭受诬陷的良将，还是昔日的自己。
他曾有过最大的自由，也在取得压倒性胜利后被鸟尽弓藏。
宿命如此，从未改变。
只可惜早些年被兄弟情谊糊了眼，到最后才看清天家人的凉薄。
自嘲一声，贾赦猛喝了一口酒，压下满腹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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