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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侠客管理员 战士双脚走天下 5708 Aug 6, 2021 5:15: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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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视孔里隔段时间就有人往里窥视,雁云只是垂着眼,一动不动。他的心已经被红姐拷问了几十遍,他无言以对。
    第一次他问自己,听主尊的话到底对不对,伤害好人到底对不对,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么他活着的理由是什么?他是不祥之人,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主尊告诉他活着,才能赎罪,难道仅仅为了赎自己的罪,就要伤害别人的母亲吗?可他是个死士,主尊的命令他不能抗拒,他头疼似裂,心乱如麻,仿佛把自己逼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怪圈。
    铁门被吱扭扭的推开了,宇文恪走了进来。宇文恪身着官服,长身玉立,就连着牢房里的光线都似乎光亮了些。
    有狱卒过来,将插在墙上的数个火把都点上,雁云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不愿意让宇文恪看到自己卑贱的样子。
    宇文恪的身后跟着两个狱卒,抬进来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
    “放开他!”
    “统领大人,小人听说此人很是危险……”狱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有我在,还怕他跑了吗?”
    雁云揉揉酸痛的手腕,上面还带着一副精铁所铸的镣铐。
    “不好意思,那个按照规矩不能打开。我知道你是死士,除了你主人的话你谁的话也不听,所以我去问穗阳公主要你的命符。可是公主拒绝了我,她说她答应过你,除了还给你自己,绝不将你的命符易手。但是她给了我这个,你应该认识!”
    雁云自然认识,这是鹤雨在凌云峰一直插在头上的白玉簪。
    “我知道你一直还没有吃饭,所以我准备了酒菜,我们边吃边聊。”
    “我听说死士是不允许喝酒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壶茶。不过我真心希望你能跟我喝一杯。”
    雁云端起了茶,宇文恪了然地喝光了杯中酒。
    “其实,如果你我不是现在的处境,我很愿意交你这样的一个朋友。我很替你庆幸,你能碰上穗阳公主。”
    雁云的手略停了一下,心里一阵苦涩,那么碰上我鹤雨应该庆幸吗?
    “我虽然生在宇文家,可是父母早亡。我八岁进宫伴读,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和穗阳公主刚刚四岁,刚开始启蒙,我们一起跟着太傅读书,游戏,虽然彼此年幼,可是在这深宫内院,我们却成了最好的朋友。”
    “尹红我很熟,”宇文恪说到,抬头留意了一下雁云,果然看见雁云凝神细听,不禁心里微微一动:“她在宫里的时候就服侍太妃跟穗阳公主。我们下了学,她每次都给我们做好吃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在宫里生了病,就是尹红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她的手那么温暖,总是让我想起我的母亲。你可能还没有去看过尹红,太医说,她就算好了,那双手也废了。”雁云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攥着,紧紧的,紧紧的。
    “我听冯尚宫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说实话,你有很大的嫌疑,可是你又为了保护穗阳数次出生入死。这里面有说不通的地方,除非……”宇文恪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除非你跟黑衣面具人是一伙的,你们的目标至始至终是《九攻》,可如果是那样,你现在根本不必跟着我回宫,除非你另有企图。事实如何,你来告诉我!”
    雁云的心里对宇文恪充满了敬佩,他几乎一语中的,可是雁云不能回答。主尊的企图,他猜不出来,但是他知道,主尊是一定要搅起一阵血雨腥风的,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不敢猜。
    雁云心里浊浪狂风,脸上却是丝毫不漏,安安静静地喝了一口茶,至于酒菜,他是一口未动,他也无话可说。
    “面具人劫走的东西对大梁至关重要,关系到社稷安危,百姓福祉。所以我奉太后太子之命而来,我知道你不是个哑巴,如果你执意不肯开口,那么这顿饭后,你应该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
    沉默。
    噼啪一声,蜡烛爆了一个烛花,宇文恪叹息了一声,起身道:“带他去刑室。”
    有侍卫过来押着雁云,手搭在雁云的肩头,雁云甩脱了,侍卫刚要拔剑,却见宇文恪摇了摇头,遂跟在雁云身后,把他送去了刑室。
    “老阎!”
    “原来是宇文统领!”叫老阎的男人三十多岁,个子不高,肩膀却很宽,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半咪着,左手拿了一个油纸包,右手拎着一坛没开封的酒。
    “老阎,从刑部来的?”
    “什么刑部,是从家里娘们的炕头上把老阎抓过来的——说是有要犯。内御囹可是有些年头没关过人了。”
    “老阎,咱们自家兄弟,我要嘱咐你两句话。”见四周无人,宇文恪走上来几步,靠近老阎说道。
    “大人,我半夜进宫掌刑,心里正是没有底儿。大人若肯提点几句,老阎这里先谢过了。”
    “第一,你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这个我自然知道。老阎在刑部掌刑也不是一天了!”
    “第二,这个人是穗阳公主的贴身死士,虽然他有些嫌疑,可是毕竟没有一点证据。太后的意思兹事体大,疑罪从有,可是他多次救过三公主,万一三公主求了太后开恩,咱也不能交不出人来,对吧!”
    “嗯,大人就说怎么办吧。”
    “你用刑归用刑,那些削鼻剜眼,断骨剔肉的刑罚暂且缓缓。”
    “老阎明白。老阎做刑部掌刑也十多年了,就算老阎手里只有一根鞭子,也能让他上天入地,欲*仙欲*死。”宇文恪就见老阎一直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没有空气流动的通道里莫名有些冷。
    食锦楼坐落在金陵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左邻右舍还有不少秦楼楚馆,酒肆茶坊。别的地方操劳一天的人们已经进入了梦想,可是食锦楼后街的大院里却是灯火通明。院里停满各式豪华马车,就连夜风里也充满了酒香花香脂粉香。
    魏国夫人的马车果然是通过一个小门进去的,换了男装的花阴公主跟魏国夫人走过一条一人多宽的小楼梯,上了二楼包间。
    往下一看,大厅里灯火通明,数百只蜡烛把空气搅动的都有些燥热。
    大厅的中央是个高台,四周围了一人多高的铁栅栏,看台上两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在殊死搏杀。虽然穿蓝裤子的男人看起来很强壮,却被更强壮、穿白裤子的男人死死压住锁喉。蓝裤子的双腿死命的蹬了几下,就不动了,这时候就听见一声锣响,中间的判儿举起了白裤子的一只手,就见看台下的男人们笑的叫的,押错了宝输了骂娘的,乱糟糟的声音几乎冲破了房门。
    “下面就是乐天侯家的小公子跟吏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对决了,我听说出场的都是他们两家的武师,为了参加死搏,特意改了奴籍。”魏国夫人抿了一口酒。
    “这也行?”花阴有些吃惊。
    “这有什么不行的,等赢了比赛,不过去官府交两个钱,再改成良人。若输了比赛,死在场上,谁还管你是奴籍还是良人。”
    就见中间的判儿拿着两张文书绕场走了一圈,文书上有官府的大印,有二人的画押,以此证明上场的二人都是奴隶身份,打死不必报官。
    台上二人搏斗的十分厉害,都持了械。台下的看客们大声喊叫着,空气中有血腥的味道。花阴的思维却飞走了,飞过街道楼台,飞过森森宫墙,她想起了傍晚出宫时看到的那个男人。他仿佛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说不上来,好像更有味道了,也许还有机会弄到手,不过是个奴隶死士,狗马一样的家伙。
    “看这个你也能走神?哎,不过说起来,可比看哑巴斗狼差劲多了,上哪里找个像哑巴一样的死士来就好了!”
    “说了你不信,我今天晚上在宫里看到哑巴了。”
    “你说什么,他不是跟穗阳公主去了凌云峰吗?”
    “哼!”花阴的脸微微扭曲着一笑,脸上满是嘲讽的表情:“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凌云峰昨天夜里失火,徐太妃跟老三都回宫了,说起来,以后这宫里可就热闹了!”
    魏国夫人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哑巴是个奴隶又是个死士,自然是主人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如今想必是穗阳公主的眼前红人了……哎呀呀,若是跟了旁人,还有机会弄回来,若是跟了穗阳,只好绝了这个心思。”
    “那也未必。你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吗?一身血渍,锁链加身,样子比在我府里更惨……”
    花阴眼看魏国夫人眼睛里几乎伸出了小勾子,便故意不说,端起酒杯来慢慢呷了一口。
    “快说,快说……”果然魏国夫人忍耐不住,催促道。
    “想来他对我们什么样,自然也对穗阳什么样。穗阳表面看起来纯情善良,骨子里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再说凌云峰上四个女人,哑巴说不准过的还不如我那呢。他刚到我府里的那些天,我可对他挺好的。”
    “你说穗阳是不是不要他了?”
    “不知道,我就知道他们把他扔进了内御囹。”
    “哎呀呀,内御囹我就没有办法了,如果人在刑部,我却有办法弄出来咱们乐一乐。”
    “刑部你敢动?”
    “刑部的张之庸那可是我父亲的门下。我让他帮个小忙,他敢说不。再说了,只要白天送回去,你还怕哑巴回去自己说吗?别说他是个哑巴,就算他会说话,谁听他说。”
    花阴脸色阴恻恻的,又喝了一杯。场上比试已经有了结果,乐天侯家的小公子赢了,花阴输了一大笔银子。接下来花阴买来的奴隶上场,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对手打得口鼻窜血,死在台上。
    台下的看客一阵嘘声,花阴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这是她前几天刚上奴隶市场挑选的,看起来魁梧精壮的汉子竟然如此不经打。
    “这些人给哑巴提鞋都不配。要是哑巴能上场,我们能赢光他们所有的钱!”
    “这就是你家的场子,你难道还差这几个钱儿?”花阴撇了撇嘴说道。
    “钱多咬手啊?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你听听下面的那些人嘴里胡唚些什么。”
    台上的奴隶经看不经打,台下的人自然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些输了钱的,自然骂的更难听。花阴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我想把哑巴偷出来一天,只不过他是个死士,现在我手里没有命符,只怕不那么听话。”
    “这有什么难的……”见花阴有片刻迟疑,魏国夫人笑了一下,伏在花阴耳边说了什么,花阴的脸色渐渐舒缓了起来,“反正是人就总会有弱点的。”魏国夫人亲自给花阴斟满了酒。
    “你只要能把哑巴弄出来,其他的我负责。我把那些喜欢看角斗的大金主都叫上……”
    “他不会趁机跑了吧?跑了我可没法交代。”花阴有些担心。
    “穗阳手里有哑巴的命符,哑巴是绝不会逃跑的。当初在你我手里,哑巴也没少吃苦头,他可有一丝逃跑的念头。你就放心好了,只不过偷出来两个时辰,到时候让你用马车往家里拉银子。”
    “好,说定了。哑巴就算是个死人,我也要让他上角斗场!”
    “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花阴喝了一口酒,有些醉态的说。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雁云**的打了一个哆嗦。贴身的小衣已经被血渍染的红红白白,零七碎八的挂在身上。
    “小子,说实话,老阎佩服你,你的忍耐力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好的,看样子老阎要食言了,一根皮鞭的确不能让你老实开口。不过老阎吃的就是这碗饭,老阎的本事也不过用了一两分。”老阎的眼睛又迷了起来,他从腰带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布包上绣着恶俗不堪的鸳鸯戏水的图案。打开布包,就见里面寒光闪闪大大小小十几根银钉。
    银钉入骨,雁云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老阎的手法很老道,哪里的皮肉最嫩,哪个穴位最疼,老阎了如指掌。
    “小子,我跟你说。老阎祖上三辈都是干这行的,你说怎么我生的儿子还都有屁*眼呢?哎,不过老阎这个人在家里可从来不打女人孩子。怎么样,舒服吧,这套骨钉我轻易不给人用,我怕他们会疼死,不过你小子没问题,怎么,你还不肯开口,难道不够舒服?”。
    老阎口气轻松,就像是跟朋友聊天,手里却一刻不肯闲着,一根根骨钉刺进了雁云周身各处大穴,不时地捻进捻出。每次略动动骨钉,雁云的身子就会不受控制的打摆子,汗水混着血水,偶尔猛的抽搐,像一条脱水濒临死亡的鱼。这一次就算他咬紧了牙关也憋不住,“噗!”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小子,好戏来了!”老阎咕嘟嘟喝了几口烧酒,重新拿起了鞭子。鞭子抽到骨钉上,真正的痛入骨髓。
    刑讯不久,宇文恪就借口溜出去了,他看不下去。可是当他再回到刑讯室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锁链上的雁云浑身血淋淋的,已经晕厥过去了。老阎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小凳子上喝着酒。
    “他死了吗?你直接给他上了骨钉?”
    “没死!”老阎没好气的说:“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小怪物,坏了老阎的名声!不过不能继续刑讯了,总得缓一缓。老阎家里还有几样好玩的东西,下次拿来和他玩一玩,今天晚上真过瘾,你看,没法请你喝酒了,我自己都喝光了。”老阎是刑部最出色的刑讯手,他有个爱好,刑讯的时候必吃鸡喝酒——没有人能在他手里熬过一坛酒的时间。
    雁云被扔回牢房,这次锁的很低,他可以躺在地上,只是双手依旧被吊在屋顶垂下的锁链上。
    痛!痛!痛!不知道我的痛能不能抵消我做的孽,红姐,我恨自己,我不想伤害你!雁云的嘴唇略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找个太医给他看看,该上药就上药,别死了!”狱卒领命。宇文恪走出内御囹,外面天边已经露出鱼白色。
    花阴吃过午饭就进宫了。
    内御囹的看守自然不敢拦她。
    当她看到哑巴的时候,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巴虽然清醒着,但是是个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哑巴只剩半条命,哑巴不能上角斗场。
    可是花阴不在乎,她已经把牛皮吹下了,她不能让魏国夫人看不起自己,所以,哑巴必须去。
    “你现在的样子很惨你知道吧!”
    沉默!
    “不过我可以帮你。如果你跟我走,我就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伤,我会去找老三把你的命符要过来。跟着我,肯定比现在的日子风光。”
    沉默,哑巴的脸是苍白的,哑巴的眼光有些迷离,他蜷缩在稻草堆上,对花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会找人杀了鹤雨那个小贱人!”花阴蹲下,忽然靠近雁云说道。
    哗啦,雁云嗖的一下坐起,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花阴。那双眼睛里隐隐有些血丝,倒吓了花阴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来你跟那个贱人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这里是宫里,不是凌云峰。在这个宫里,穗阳不过是个嫔妃生的贱种,可是我,我是皇后所出的正牌公主。穗阳见了我,得恭恭敬敬的行礼。而我,想要难为她,简直不要太容易。从小,她就跟我争夺父皇的宠爱,就连母后,也不帮着我说话。我父皇宠爱她们母女,这宫里的几个妃子没有一个不生暗气的。如今她们回宫,即便我不出手,你说会不会有人找她们的晦气?”花阴退了两步,伸手看了看自己染了夹竹桃花汁晶莹剔透的指甲,冷笑着说道。
    “你是个死士,你在这里,能帮上你主人什么忙?”
    雁云的眼睛看向她,他的目光已经恢复平静,像暴雨后涨满的深潭,黑幽幽的,表面风平浪静,里面也许藏着嗜血的怪兽。
    “你这次回来,我觉得你跟原来不太一样了,果然还是穗阳那个小贱人有本事。”花阴忍住心中的恐惧,慢慢靠近哑巴,轻佻的用团扇挑起雁云的下巴,这一次雁云没有反抗,花阴心里暗笑了一声,原来你的死穴在这里,“不过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会站在穗阳的身边,谁要敢欺负穗阳就得过我这一关。我是大梁长公主,这世上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
    如果我不能守在你身边,至少我还能为你做一件事。哑巴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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