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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玉体迟兵锋

大晋衣冠 河淌里人 3867 Aug 6, 2021 8:14:08 PM

  石闵见石遵在需要自己的时候,又摆出这种示弱拉拢的惨状,讨好卖乖的虚伪,心里觉得好笑。
  这么多年了,他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臣弟也替太子委屈,父皇迟暮,视野已经出不了琨华殿了,哪能理解太子的襟怀?不过臣弟认为太子此计绝妙,千万不可放弃。”
  得到石闵称赞,石遵十分自满,当面袒露心迹:
  “愚兄此计是要鱼和熊掌兼得,娶了慕容婉儿,只是给慕容俊吃颗定心丸,以为我们会帮他收拾慕容评。这样的话,他们才有底气和慕容评攻战,鲜卑人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会一泻千里。”
  石闵试探的问了一句。
  “如果鲜卑人一蹶不振,他们如何抵挡晋人的攻势?太子也知道,晋人殷浩几乎占领了淮河北岸,之后一旦调兵北上,拿下徐州,直逼鲜卑王廷,那燕地就是晋人的口中食了。”
  “哈哈!”石遵阴笑了一声。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晋人想当黄雀,那我们就是挟弓的童儿!他们若敢继续北上,我们就压制慕容评,让他和王廷暂停干戈,联手攘外,消耗燕晋的实力。不管怎样,得利的皆是我们大赵!”
  石闵一阵冷意袭来,太子侵淫朝政数载,玩弄阴谋的手腕已蒸蒸日上,不可同日而语:
  “高啊,太子。就算孔明在世,他也望尘莫及,难与太子争锋!”
  石遵欣喜之后又焦虑道:“计策再好,可权柄不在手中,父皇这一关如何应对,为兄还是一筹莫展。父皇还下旨收回了所有的兵符,大军未经同意,不得擅动,为兄现在只有区区几千亲兵,快成了光杆将军了。”
  石虎这一招,本意是为了打压石遵,却成全了殷浩,无意中帮助晋人披荆斩棘,势如破竹。
  “太子,父皇暂收兵符,不过是权宜之计,迟早还会返还的,不过臣弟听说了一件大事,对太子怕是大大的不利啊!”石闵忧道。
  “何事?”
  “听宫内的线人说,父皇传了口信,暗中召石鉴和石祗回京,率兵进驻临漳城外。”
  石遵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他怎能不知,父皇亲出的子嗣,就剩下这两个还掌握兵权。
  二人常年驻守在外,此次奉召率兵回京,莫非又要故伎重演,取代自己的太子之位?
  石闵窥出了他的心思,忧心忡忡道:“咱们大赵经不起折腾了,再这样下去,大赵就没戏了,太子也没戏了,还请太子早作决断,臣弟定会唯太子马首是瞻!”
  石遵暴怒而起,忽又收敛神色,佯作无事。
  辞别石闵后,一个大胆的计划形成了……
  春暖花开,积雪消融,桓温在州衙等待着大军的消息。
  前不久,他派出刘言川和袁真率兵五万向万州进发,同时知会益州长史王瑜同时发兵,要一举拿下万州,收复蜀地全境。
  至于结局如何,桓温早就和言川商量妥当。
  果然,桓冲回报,说万州草寇似有准备,早已宵遁,留下一座空城,已交由王瑜派人接管。
  据报,草寇挟持数千蜀人,向北地逃窜,大军北上搜索百余里,未见踪迹。
  “袁宏,赶紧行文奏报朝廷,就说贼寇摄于大晋军威,豕突狼奔,弃城而逃。有益州长史王瑜作证并接收,万州已归朝廷治下!”
  桓温的吩咐,桓冲和刘言川则相视一笑。
  桓温从建康返回后便让言川联络了老四,告知撤城事宜,打消褚蒜子等人的疑虑,现在,总算妥当了。
  郗超却提醒道:“老四带着为我们训练的卫卒北上黑熊岭,再加上废弃的砖窑,应该可以容身,粮草辎重先期已经转运过去,但是有一点要提醒他们。那里处于秦赵骑兵的活动范围,要小心行事,加强防范。”
  桓温道:“没错,不仅如此,还要告知老四,除此之外,要密切注意秦人的动向。”
  “恩公是担心秦人犯边?”
  “不,我是担心他不犯边,否则我们怎么有理由去犯他们的边?”
  桓冲欣喜道:“大哥想要攻打秦地?”
  “这只是设想,也是无奈之举。新年朝贺时,褚太后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今后,北地之事全部交由殷浩负责,而我则专事西境!”
  桓温很无奈,西境有什么,皆是苦寒之地。
  大晋的中心在建康,天下的中心在河南三郡,即洛阳、豫州、陈留。
  “哈哈,痴人说梦,当咱们都是痴儿不成!”
  郗超怒笑一声,开始辱骂起褚蒜子了。
  “毒妇的言下之意就是将我们排除在大势之外,束之高阁。北地的燕赵给了殷浩,西边的蜀地又入了朝廷版图。那岂不是告诉大将军,你就呆在荆州吧,理理州政,闲来也可养花弄草,等他们腾出手,大将军恐怕连养花弄草的机会都没了。”
  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
  桓温叹道:“是啊,她这是要消磨我们的心性,没有战事,练兵何用?不等我们鬓须斑白,军心就散了,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她褚蒜子唯独忘了,北地除了燕赵,还有蠢蠢欲动的秦人!”
  “噢,俺明白了,恩公是说,咱们可以秦人犯边为由,找秦人下手?”
  “说得没错,不过要师出有名,否则又会引起她的疑心,进而掣肘咱们。再者,故都长安已经蒙尘数十载,若有机会,我一定要为朝廷为圣上夺回长安,重振大晋国威。”
  郗超另辟蹊径,慷慨言道:“也为我们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有足够的实力反击任何图谋!”
  “言川,咱们现在军力几何?”
  刘言川如数家珍,屈指算道:“卫卒两万,亲兵营五万,还有城防营水师营等五万,至于其他巡城的,还有粮草署的约莫三两万,战力不强,用于守城尚可。”
  桓温沉吟片刻,心想,现在荆州生民安定,赋税渐丰,足以再扩充一些。但是时间不多了,至多到年底,局势定有大变。
  思及此处,他吩咐道:“言川和伏滔再辛苦一下,还剩半年多时间,再给我练出三万卫卒,这样的话,加上亲兵,就有十万精锐,足以荡平秦地。”
  “大将军这是要效樊哙豪勇,十万汉军,可横行匈奴!”
  郗超笑容可掬,附和着。
  刘言川一愣:“三万?恩公这是鞭抽慢牛,强人所难。一个新兵练成卫卒,区区大半年哪里来得及?”
  桓温骂道:“你真是个吃货,就不会变通一下吗?”
  “怎么变通?”
  “城防营和水师营已经有了很好的底子,从他们之中遴选出三万人,练成卫卒大半年时间绰绰有余吧?同时,再招募三万人,达到城防营和水师兵卒的战力不就可以了吗?”
  刘言川恍然大悟:“噢,这哪是妙招,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嘛!”
  众人哈哈大笑!
  此时的鲜卑王庭,却内外交困,阴霾满天,愁容惨淡。处于生死边缘的慕容三兄弟又起了龃龉,争执的缘由就是慕容婉儿!
  慕容恪对世子私自允诺将婉儿嫁给石遵相当不满!
  一来没有征求婉儿的意见。王廷就这么一个公主,自幼深得燕王宠爱,燕王刚刚撒手人寰,他就擅自做主,逼迫她嫁给石遵,无异于将她送进火坑。
  二来,慕容恪智谋与战功并重,他认为,石遵此举不过是趁火打劫,娶了婉儿也未见得就能真心诚意帮助攻打慕容评。
  但慕容俊不这么想,牺牲一个妹妹,至少石遵会从中斡旋,为王廷赢得喘息的机会。
  如果拒绝了石遵,赵人一恼之下,不仅不帮助平息内乱,反而公然出兵帮助慕容评。
  这样一来,王廷在三方夹击之下,断无生存之道,父王打下的江山就将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自己的君王之路更是水中月镜中花,连性命或许都保不住。
  “世子,婉儿一事,还请三思。晋人之所以能屡战屡捷,并非殷浩英勇,而是事起仓促,我王廷无暇南顾所致。臣弟以为,只要给我三万精兵,就有把握将殷浩生擒,献至阙下。”
  “那慕容评呢?”世子不悦道。
  “不是还有三弟吗?三弟能耐不在臣弟之下,对付慕容评,即便不能速胜,至少可以撑到臣弟击溃殷浩,挥师北上。”
  慕容垂也攘臂劝道:“世子,二哥说得对,臣弟愿豁出命去,也不愿让妹妹落入虎口。”
  “糊涂!”
  慕容俊非常恼怒:“如果石遵再率兵来袭,我王廷无险可依,无兵可守,谁担承起这个责任?”
  慕容恪坚持己见,耐心说道:“石遵在大赵未必能率意行事,即便他能领兵前来,灭了我王廷,辅车相依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没有鲜卑人,他们将直面晋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慕容恪的判断和桓温所见略同!
  慕容俊断然拒绝:“不行,将鲜卑人的命运寄托在豪赌之上,我王廷冒不起这个险。”
  “三位哥哥,你们别争了,婉儿愿意!”
  慕容婉儿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梨花带雨,泪水涟涟!
  “二哥,三哥,妹妹谢谢你们的好意,大哥前些日子就单独找过我说及此事。他说得对,身为燕国的公主,比起普通的燕民,更有责任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婉儿,你?”
  “二哥,我不会凭着自己的意愿而任性,不会对不起父王、哥哥们还有整个王庭的宠爱,不要说是石遵,就是那石虎,妹妹也愿意。”
  婉儿一直没有收到桓温的回信,心灰意冷,对意中人的期待和眷恋荡然无存。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她扔掉了所有的憧憬和幻想,决心牺牲自己。
  “婉儿,那是个火坑,二哥舍不得你。”
  慕容恪一把将妹妹揽在怀中,轻轻啜泣。
  慕容恪和慕容垂纵然万般不情愿,也不能再和长兄辩驳,燕王临终时,曾将三个儿子唤至身边告诫道:“今中原未一,方建大事,俊儿继嗣,兄弟同心。”
  然后又叮嘱慕容俊道:“恪儿垂儿智勇俱济,尤其是恪儿,汝当委以大任,不得生出嫌隙。”
  几日后,一名燕骑飞马来报,晋人下汝阴城后,有向徐州运动的迹象。
  汝阴城失守,淮河北岸的晋朝故土全然丧失,这几年的心血尽数白费。
  雪上加霜的是,慕容评得到了支援,在密云山一带声势很猛,大有斩断王廷根脉,彻底孤立慕容俊之意。
  “二弟三弟,你们看到了吧,王廷腹背受敌,凶多吉少,再这样迟疑不定,大事去矣。”
  慕容恪和慕容垂没辙,不再言语。
  该死的殷浩,害我妹妹嫁入临漳虎口,你的罪过最大!
  慕容恪心里面把慕容婉儿的遭遇全部记在殷浩头上,他发誓,要对殷浩还以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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