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残酷现实

　　　　关于灵兽的问题，起初秦昊的猜测，其实跟东岳妖皇差不多。
　　可经过一系列的考证，证明妖兽和灵兽完全就是两回事。
　　便是具有灵智的妖兽，也照样是妖兽。
　　或许两者之间同根连枝，具有某种关联性，但就像是同为丹药，种类和品阶，以及作用不同，照样不能说是一回事。
　　此时，东岳妖皇将一份竹简双手奉上。
　　秦昊接过之后，展开一看，发现上面所写的，乃是东岳妖皇计划的宏伟蓝图，打算在数年内，将附近几个妖皇、妖王的领域逐渐吞并。
　　大致扫了几眼之后，他把玉简还回去，说道：“你的这些计划我没兴趣，也不打算过多干涉。
　　你只需要把我交代给你的事做好，其余的大小事务，还是由你做主。”
　　东岳妖皇闻言一喜，满口答应下来。
　　他最怕的，就是秦昊将自己架空，使自己成为一个明面上的傀儡。
　　可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十分多余，对方应当并没有觊觎自己手中权利的想法。
　　“你联系一下拍卖行，我手中有一批东西需要卖出去。”秦昊淡淡地吩咐道。
　　东岳妖皇笑道：“这个简单，您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这就去把方圆百里最大拍卖行的老板抓过来。”
　　“如此最好。”秦昊满意地点点头，继而补充道：“最好顺带把负责估价的也给带过来。”
　　“好，我这就去。”东岳妖皇起身作揖，紧接着面现为难之色道：“不过，您看您是不是……”
　　秦昊笑了笑，不等其说完便了然点头，从正中座位上起身，走下台阶，到右侧的客座上落座。
　　东岳妖皇松一口气，他可以要求族人立誓，不把自己臣服于一位人族少年的事外泄，但没办法要求所有人都如此。
　　再次拱手作揖，东岳妖皇双手前伸，手腕反转，朝两旁拉开，拔出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在一旁观看的秦昊，不禁啧啧两声，内心一个劲儿感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同为化神境，任逍遥和坑货掌门，就是要潇洒许多。
　　反观东岳妖皇，明明很厉害的神通，愣是被其搞成像是打算偷东西的贼人一样。
　　先是“挖洞”，后是往里钻，动作看不出半点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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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败的古庙之前，数百道身影聚齐。
　　这些，便是眼下狐族的绝大多数力量。
　　从衣着和精神面貌，便可看出，狐族的处境，已是十分不乐观。
　　每一双眼睛里，都带有难掩的疲惫。
　　少部分除了疲惫之外，还带有一种麻木，似是对前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而这种现象，却是最为致命！
　　有时候，苦难和伤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论如何努力，都见不到任何希望……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半晌，一身青衫的涂山九儿，自古庙里迈步走出。
　　数百道身影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似乎生怕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招来灾祸。
　　这对于眼下的狐族来说，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他们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
　　在这一前提之下，任何事都要做出让步！
　　涂山九儿从族人们的身上缓缓掠过，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曾几何时，狐族是何等荣耀。
　　可如今，却是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沉声说道：“今夜召集大家前来，是要宣布一件事。
　　眼下我族状况可以说每况愈下，是我无能，无法带领大家扭转局势，我有愧于你们……”
　　说着，涂山九儿对着众人深鞠一礼，久久未曾起身。
　　半晌后，一位满头灰发的老妪上前，将涂山九儿扶起来，语气沉重道：
　　“公主殿下，单丝不成线，孤木难成林。
　　狐族这种状况，并非你之错，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只有你能带领我们渡过难关。
　　你要是对前路悲观，那么我们，也就更加看不到希望。”
　　涂山九儿缓缓摇头道：“欺骗和自我安慰的话，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某些时刻，我都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假话，而是事实。
　　可事实就是事实，我不能再继续用谎言麻痹自己，也不想再继续欺瞒大家。
　　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狐族情况已然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再这么发展下去，至多不超过半年，还能站在这里的，我无法想象是十位数，还是个位数……”
　　一番话，顿时让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在场之人，表情无不凝重，眉头亦是紧锁着得不到舒展。
　　涂山九儿长出一口气道：“对于我们来说，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现实，这很残酷，但却十分有必要……”
　　接下来，她从各个方面，阐述了狐族面临的困境和难题。
　　说到最后，直让不少人都感到希望破灭，精神都萎靡下去。
　　在涂山九儿讲述情况的期间，自然也有不少德高望重的长者出言阻拦，但都被其挥退，仍旧坚持着把要说的话全都说完。
　　“明日，还是这个时间，大家再次聚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都各自散去吧。”涂山九儿轻声道。
　　场中族人默不作声地互相道别，旋即各自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蒋乐菱上前问道：“公主殿下，您不是说要解救秦公子吗？”
　　“我是说过。”
　　“那您为何刚刚不把这件事，告知给……”
　　话没说完，便被涂山九儿打断道：“乐菱，作为你们的公主，没能带领大家找到出路，已经让我惭愧难当！
　　东岳妖皇如今已经突破到化神境，我就算召集所有力量过去，也无非是白白送死而已。”
　　说到此处，涂山九儿看了一眼天色，言道：“时间不等人，没时间与你解释太多了。
　　有两件事需要交代给你，你务必要办好！”
　　蒋乐菱像是意识到什么，忙道：“公主……”
　　可涂山九儿却是直接打断道：
　　“第一件事，若是这一次我无法回来，你便以我的名义，让所有族人分散，去任何想去且可以去到的地方，最好是离开妖域。
　　第二件事，把秒中神像下面储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所有族人分发下去。
　　虽然东西不多，甚至不够平均分配，但那已经是我的全部！”
　　言毕，拍了拍蒋乐菱的肩膀，转身便要离去。
　　蒋乐菱下意识便要阻拦，但就在此时……
　　“所以，你刚刚那些话，是在交代遗言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先前搀扶涂山九儿的老妪，从古庙的墙后走了出来。
　　见到这位老妪，涂山九儿神色骤然慌乱，低下头道：“施姨，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在做事之前，需考虑好后果。”
　　施睿桦叹一口气道：“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着实苦了你了。”
　　涂山九儿摇摇头：“我没觉得有多苦，作为狐族公主，我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带领狐族攻坚克难。
　　当然，偶尔我也会忍不住去想，为什么承担这一切的，偏偏是我。
　　可无论如何，出身是无法选择的，这次危机是整个狐族的危机，遭受苦难的，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