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祭献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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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期的蒙古草原，确实如一盘散沙，不然也不会先后被契丹和女真吊打...
　　而同女真和契丹比起来，宋人在他们眼中，显然亲近多了，所以要不是吴乞买逼迫，蒙古各部根本不可能联合起来。
　　不过也正如乔昇猜想的，吴乞买派了五千军队，混迹在蒙古部族军中，也就是说，一旦开战，这支军队才是绝对的主力，当然，如果战事顺利，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从古到今，北方民族对中原百姓，就从没真正仁慈过...
　　汪古部、汗帐；
　　古儿汗正在招待到访的克烈部大汗、布和帖木儿，大帐内除他们两人外，再无其他人...
　　蒙古人好客是出了名的，像今天这样的谈话方式，显然是极为少见的...
　　“不瞒老哥说，如果换做从前，我一定会很了意去大宋打草谷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先不说韩世忠和岳飞一个比一个厉害，就是他们背后的那位小林大人，怕是也不好对付啊！”
　　“可不是吗？从前跟汉人开战，汉人皇帝为了安抚我们草原人，抓住的俘虏，大多会放回来，可这姓林的可倒好，直接就全活埋了，两万多人呐！他可真下得去手”
　　“我还听说，曾经有个背叛他的汉人将领，活着就给喂了狼群，不是说汉人最讲仁义吗？怎么在这姓林的身上就体现不出来？”
　　“所以说吗，兄弟我今天找老哥来，就是想跟老哥商量着，怎么不得罪女真人，还不能跟大宋闹的太僵”
　　“难、难呐！”
　　听古儿汗说出找自己来的意思，布和帖木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
　　“老哥，明人不说暗话，我听说你部族中，一直有人在偷偷跟宋人做生意...”
　　“嘘！小点声，你想要我老命啊？”
　　古儿汗话音未落，就被布和帖木儿紧急叫停了，不仅如此，布和帖木儿还站起身，紧张地来到帐口，将帐帘挑开一条缝，四下瞅了瞅，才转身返回...
　　古儿汗见状，有些不悦地道：“老哥，这是我的部族，你还害怕有人偷听不成？”
　　“嘿！你说对了，姜易偷偷告诉我，你手下有人在偷偷跟女真人联络”
　　“你说什么？是谁？可有证据？”
　　听布和帖木儿这么说，古儿汗也惊怒而起道。
　　姜易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汉人，其实却是蒙古人，专门负责克烈部跟中原人的生意，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私下进行的，至于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那就谁也不好说了...
　　“他也只是听说，不过你想想，如果我们这边没人，女真人怎会知道我们的事？”
　　古儿汗脸色稍缓：“老哥，咱俩就别兜圈子了，先不说我这边的事，我在想，我们能不能跟那位林大人联系上？”
　　“联系他干什么？你就不怕被女真人知道？”
　　“呵呵！老哥，别告诉我，你就甘心被女真人骑在脖子上”
　　古儿汗说完，就静静地凝视着布和帖木儿不说话了，而步和帖木儿，也一样沉默下去...
　　好一会之后，布和帖木儿才道：“仅凭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女真，除非大宋肯出兵...”
　　“大汗，姜大人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帐外忽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能被称做姜大人的只有姜易，听说是他来了，布和帖木儿也是一愣，姜易是他的手下，他怎么找这来了？
　　在古儿汗疑惑的目光中，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他肯定有事”
　　“请姜大人进来吧！”
　　古儿汗也正想找姜易呢...
　　很快，就见一个身材瘦削的蒙古汉子挑帘而入。
　　以手抚胸向两人躬身施礼后，就对布和帖木儿道：“大汗，那边来人了”
　　“人在那？”
　　布和帖木儿下意识地看了眼古儿汗，脱口问道，他当然知道姜易指的那边的人是谁，只是这属于机密，怎么能在外人面前提起？
　　姜易显然猜到老大的心思，继续道：“人已经被我带过来了，他好像知道大汗在这，所以直接让我带他过来”
　　“什么？”
　　听了姜易的话，古儿汗和布和帖木儿都是大惊而起。
　　一个中原汉人，居然能掌握蒙古部落可汗的行踪，这说明了什么？...
　　“他叫什么？带多少人马来的？”
　　“三个人，说是奉林大人之命，来跟两位大汗谈条件的”
　　“老哥，怎么办？”
　　姜易说完，古儿汗就转头对布和帖木儿道。
　　“人都已经来了，还能怎么办？姜易，你去把人带进来，来人！”
　　随着古儿汗的喊叫，侍卫头领大步而入。
　　“调两队亲军守护在大帐四周，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遵命！”...
　　带着五千铁骑混进蒙古部族军的，是女真老贵族完颜斡鲁古，这老家伙是阿骨打一个辈分的，也正因如此，才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这次要不是为了瞒过内厂耳目，吴乞买也不会请他出山...
　　就在古儿汗和布和帖木儿会见宋朝密使的时候，一封密信，也被悄悄送到完颜斡鲁古手中...
　　“古儿汗和布和帖木儿勾结宋人，密谋加害大人...”
　　鹰信，内容不可能太长，不过就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混蛋，居然敢背叛我大金！”
　　“大人，何事恼怒？”
　　斡鲁古下首坐着一个汉人，虽然也穿着臃肿的袍服，但面目儒雅，一看就是个博学多才之士...
　　此人叫宋安邦，很古怪的一个名字，是斡鲁古最信任的一个汉人谋士...
　　彼时在女真贵族中，身边有个汉人谋士，已经成了一种时尚，那个贵族身边要没几个有学识的汉人，都不好意思出门...
　　“你看看吧！看来之前对这些蒙古人还是太客气了”
　　斡鲁古说着，将密信递给凑过来的宋安邦。
　　宋安邦看了眼密信，眉头也随之皱起来，道：“大人准备怎么办？”
　　“招这两个混蛋过来质问，如果确有其事，就地斩杀！”
　　“大人不可，此举很容易引起蒙古人的反弹，我军虽然精锐，但毕竟兵力不足”
　　“那你说怎么办？”
　　斡鲁古反问道，他对宋安邦的智谋还是比较信服的...
　　“召集蒙古各部族首领议事，跟他们说是商议南征之事，大人可以在众人面前发难，这样其他蒙古首领就说不出什么了，同时我们在秘密派人将宋使抓来，证据确凿下，不信这两个混蛋不认罪，然后我们再来个杀一儆百，彻底镇服那些首领”
　　“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