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彭布罗克教堂

    “嗯？”
    荒郊野外，哈克望着眼前的一具麋鹿尸体，眼角微眯。
    麋鹿的死状极为凄惨，暴突的眼珠泛着紫黑色的光泽，四肢更是以一种非常规的姿势被生生扭曲，体表上还残留着大量的黑色斑痕。
    “堕落的气息，真是令人难以忍受啊。”哈克低声呢喃。
    话说这一路上，自己已经遇到了好几起这样的情况了吧？
    哈克走上前去，浮士德的力量默默发动，撕裂了围绕在麋鹿尸体之上的大量诡异黑雾，以一种侧面的方式，对其完成了灵魂的净化。
    点点火星点燃了麋鹿尸体身下的草地，伴随着滚滚浓烟飘向天空，曾经的污秽也遭到了彻底洗净。
    抬头望了一眼远处方向，那是彭布罗克所在的位置......这也意味着，自己距离普雷斯顿已经不远了。
    收起了心中的想法，哈克操纵着浮士德的力量，一路行驶在这大片草原与森林零星交杂的荒原之上。
    半日之后，彭布罗克市区的街道。
    上一次特意来到这里，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只从眼前的景象看去，彭布罗克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作为普雷斯顿的友好邻居，哈克对于这座城市还是有所关注的，可王国的上层人士显然是并不打算开垦这种边境小城。
    过去了这么好些年，彭布罗克的经济还是在王国城市中的底层阶级徘徊，好在这里的物价也要相对低廉，以萨格斯冠绝大陆的经济发展速度，还不至于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当然，想要有多好，那也是很不现实的，多数人还是只能力求温饱，至于其他的消费、娱乐项目，向来是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
    哈克回顾着自己一路上来时见到的堕落现象，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往一趟彭布罗克的教会，打算询问一下近期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刚刚见到的麋鹿尸体、以及先前遇到的状况，堕落者的力量级别似乎并不低......没法动用监察官的能力，哈克仅仅只是从残留的尸骸来看，也无法给出确切的标准。
    但不管怎么样，肯定不是彭布罗克这样的小城市能够抵抗的就对了。
    没过多久，哈克就来到了彭布罗克的教堂前，这也是这座城市的唯一一座教堂。
    灰白的墙体上布满了藤蔓以及青苔，可以看得出来当地的教会人员，并不是十分在意教会外在形象的那种。
    刚准备迈步走进，哈克心里莫名泛起了一丝不适......这是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就好像在一张白布上，挥洒了一瓶黑色的墨汁一般，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啊......望着眼前安静的教堂，里面的寂静无声似乎越发从侧面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测。
    教堂的大门从内部被关紧，看起来就像是平时不对外开放的模样。
    可对于一年几乎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天都会开放的教堂来说，这种迹象无疑也是相当反常的。
    浮士德的力量微微发散，因为自身途径之力无法正常使用的缘故，哈克第一时间开启了魔纹构装的增幅效果，向着教堂侧面的窗栏出走去。
    不出意外，窗栏也被从内部紧紧锁死。
    也就是在窗栏的左面一侧，哈克清楚的感受到了堕落的气息，几乎与之前麋鹿尸体上气息完全一致的堕落气息......
    看来是同一个家伙啊。
    哈克心里感叹一声，浮士德脱离他的胸口，向着教堂上空漂浮而去。
    即便没有了哈克的途径之力加成，浮士德自身也终究是一级贵重物，强大的力量瞬间便将整座教堂团团包裹。
    而这个时候，一直异常安静的教堂内部，也终于传来了一声不似人类的恐怖低吼声。
    这声低吼嘶哑而低沉，哈克甚至不认为这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叫声。
    眼中一片澄澈，哈克对着浮士德轻声念道。
    “远古意志！”
    空中的浮士德一阵颤动，与之而来的是大量虚幻的透明虚影。
    与此同时，哈克魔纹构装的隔绝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将此处的一切纷纷屏蔽在了普通市民们的眼中。
    幻兽虚影纷飞而出，围绕在哈克的身体四周，一时间竟是落满了教堂前的空地。
    哈克轻举右手，指向教堂大门，坐落在他身体左侧的一只巨大猿猴幻影率先跃出，足有两米之巨的恐怖之拳狠狠砸在了教堂那面老旧的大门之上。
    轰！！！！
    木屑横飞，一股浓烈到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伴随着大门被轰开，霎时间弥漫开来。
    这是尸体腐蚀之后，裹挟上了堕落气息的可怕气息，寻常人只要身处其中，都很有可能会因此而被感染，从而出现堕落迹象！
    即便是侥幸逃过一劫，一场大病也是在所难免的。
    哈克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可就算是心里有了提前准备，但在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个诺大的教堂，竟然成为了邪物的诞生之地，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怒意爬满了哈克的脸庞，一只又一只幻兽冲进了教堂内，哈克甚至没有再去多看一眼。
    嘶吼声与碎裂声不断传来，哈克知道......这是被腐蚀的人类，在被撕碎后发出的声响。
    虽然那些人类，此时或许已经不能称作为人了。
    很快，当教堂内的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哈克也还是没能等到造成这一切的罪恶存在的现身。
    “跑了吗......”
    哈克心里一阵波动，强压下了追上去强行诛杀对方的冲动，他这才控制着诸多幻兽，重新飞回了空中的浮士德之上。
    而此时此刻，教堂内部，已经是尸横遍野。
    哈克没有进入内部，可仅从大门处显露出来的画面，其中地上躺着的就有身着教会着装的工作人员、年纪轻轻的花季少女、尚未学会走路的三岁幼儿......
    这还不包括大量上了年纪的忠实信徒，以及那个手握权杖，死状最为凄厉的彭布罗克教会主教......多年之前，哈克曾与对方交谈过。
    可没想到的是，多年过后，再次相遇时，对方却成了这幅凄惨的模样。
    “堕落者啊......”
    哈克深吸一口气，眼中火光涌动，浮士德的力量再次爆发。
    下一秒，整座教堂陷入了一片火光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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