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六十四章 烈焰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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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年？战争不是30年前开始的吗？”望疑惑的看着沐明。
    “正是因为那两年我们人类才被迫来到了地下。”
    “那店长不是全球军？”
    “广义上来讲都属于全球军都是抗击怪物，狭义上来说他们是特殊作战部队，隶属于单个国家领导的武装力量。”沐明解释道，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回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店长和老战友一直在聊天，从年轻时的趣事一直聊到年老后的无奈，沐明和望每一句都听在心里，他们总是会提到一个叫小雨的人，一个在世界上不存在，却一直存在于他们心中的人。
    “听店长他们的谈话，感觉这个小雨是个很有趣的人。”望对沐明说道。
    “小雨对他们应该很重要吧，每谈几句话就会聊到叫小雨的那个人。”
    “你们俩个还没走吗？不回去学习了吗？不回去的话就过来聊聊天，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店长向沐明他们招招手让他们过来。沐明和望笑嘻嘻的坐到了店长和那位老人的旁边。
    “这两个孩子上个月才来到这的，城市被怪物毁了，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和我一个样。”店长指着他俩大声介绍给老战友。
    “年轻人好啊，咱们都是老家伙了，这时代永远都是年轻人的时代。”
    “他俩现在正准备全球军的考试呢。”
    “有理想的小伙子。”老人竖起手指赞许道。
    “您过奖了。”沐明大声在老人耳边说道。
    咖啡店里的钟表响起，时间已经临近傍晚了。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能再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队长。”说着老人颤颤巍巍的起身，但是手还是紧紧的和店长握着。
    “再呆一会，留下来吃饭，当初你们不是最爱吃我做的饭了。”店长拉住老人。
    “队长，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老人说着掀开了自己的上衣，全是手术缝合的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有微微泛红的还没愈合的伤疤。
    “老了，得病了。动了好几次手术了，前几天偷偷听到医生跟我孩子说我最多还有一个月，我就从医院跑出来了。”老人笑着说，好像一个孩子在炫耀自己的恶作剧成功了。
    “你还是，这么喜欢找麻烦。”店长也跟着笑了，沐明和望看到店长眼睛里有眼泪在闪烁，他一直在微微抬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那就更得留下来了，你把几十年的时间都给了其他人，难道一顿饭的时间都不留给我吗？”
    “我吃不下东西了已经。我不想队长你辛辛苦苦做的饭放在我面前，我却一口也吃不下。”
    “没关系的，我不会在乎这些，你等我一会。”店长立马赶到厨房一阵忙活，望跟去打下手，却被店长支开，因为他要自己亲手来做。
    “老爷爷，你就放心吧。店长的做的饭很好吃，您肯定能吃得下。”沐明让老爷爷坐下然后跟他聊起了天。
    “我叫沐明，这边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叫望。”
    “我们真的很感谢店长能够让我们在这里打工，他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脾气很怪，但丝毫不能掩盖掉他的温柔。”
    “是啊，他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您能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三十年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当时只是一个新兵，后就加入了处理特殊事件的部队，去抵抗怪物。然后就在那个时候加入了了队长的小队。”
    “小雨也是你们的战友吗？”沐明问道。
    “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小雨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是队长的弟弟。”老人说道叹了口气。
    “他已经失踪三十年了。”
    “是因为“第一次事件”吗？我在历史书上有看到过这场的战争的一点资料。”
    “你们都是在地下出生的孩子对于地面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清楚的，而我们这些从地面活到地下的老家伙无论是掌权者还是普通人也都在去刻意的回避这些问题。”老人说道。
    “事实上是我们人类自己把自己加速推向了无尽的黑暗，像老鼠一样苟延残喘的活在这没有天日的地下。”老师气冲冲的说道。
    空气陷入了沉默，一个知情者的沉默，两个无知者的沉默。
    “来了，你最爱的蛋炒饭。闻闻是不是原来的味道。”这时候店长端着一盘蛋炒饭走来，尽力让自己的手不再去颤抖，他稳稳的把蛋炒饭放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向前探头去闻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用手稳稳的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像是一个找到了家的孩子一样。
    “三十年了，味道还是一点没变。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要少放点盐。”老人边吃边说到。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忘了你口味比较淡。”店长笑笑。
    “每次都是这句话敷衍，你记性就没好过。”老人回击道，两位老人在哪里拌嘴，沐明仿佛看到了他们年轻时的模样。这么多年泪已经流的所剩不多了，老人的眼角有些的湿润。接着他像一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
    “队长，我有点害怕。我当时在战场上都没有像现在一样害怕死亡。”
    “不许哭，别丢咱们队的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再死一次吗？”
    “战场上死去会有你们陪在身边，现在我只能是孤独的死去了。”
    “你究竟是害怕死亡还是害怕孤独？”
    “我……”
    “你还有孩子们陪在身边，比我好多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队长，您能去参加我的葬礼吗？”老人问道。
    “因为我想在你的注视下安静的“死去”。”
    “我会去的。”
    老人和店长约定好，便起身离开了，他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自己的住址，桌子上还剩下半碗蛋炒饭，冒着热气。
    “还是这样，只吃半碗啊。”店长收起纸条，吃完了那剩下的半碗。
    “三十年了还是记不住，不要浪费粮食。”他自言自语道，声音却变得有一丝丝的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
    老人走出咖啡店后，便出现了剧烈的干呕，但他硬生生忍住没有吐出来。因为他要消化掉这迟到了三十年的蛋炒饭。
    沐明和望早已经悄悄离开了咖啡店，他们不想打扰两位老人的世界。
    “望，我现在有点渴是怎么回事。”
    “店长的蛋炒饭盐放多了，让你吃那么多。”
    黑夜的钟声响起，沐明和望已经跑完了步，正在休息。店长还是保持着早睡的习惯，此刻正在安稳的睡着。
    “队长，我有点害怕。”
    “不许哭，别丢咱们队的人，我们是士兵是为了保护他人而存在的，我们不能害怕。”
    “我一定会带大家活着回去的，相信我。”
    “在我的注视下安静的死去吧。”
    “哥，你醒醒！”
    “哥，我们的咖啡店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不如就叫……”
    他突然惊醒，坐起身来，从抽屉了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群年轻人的合照，他盯着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用手去抚摸每一张熟悉的脸。
    “小雨，咖啡店到底叫什么呢？”
    也许这是两位老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是怎样的信任才会说出那句：“我想在你的注视下安静的死去。”
    当青春不在，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们怎样才能平静的接受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