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下本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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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力爬上大船吓了一跳，四具尸体就摆在船头，昨夜掳掠自己的贼首竟然就呆坐在一旁。
    他小心翼翼地避过脚下的尸体走进船舱，身后的耿金武套住小船也翻了上来。
    ‘官爷，小人回来了。’
    ‘哦，谭力回来了，正好我要去救你媳妇。’
    谭力倒头便拜：‘小人，多谢官爷救命之恩。’
    ‘免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属下耿金武复命。’
    ‘起航，去海门码头。’
    海门县码头今日一反常态，往日熙熙攘攘的码头安顿得很，原来一早县衙差役发来牌票，要求所有船舶只进不出，擅自出航以走私罪追究船东。
    船是移动的要控制住很难，但只要控制住船东就行了。既然不准出航一帮船工就都上了岸，回家的回家，睡觉的睡觉，大家都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上午九点海门县城外传来马蹄声声，五千军容严整的游骑兵自西边疾驰而来，迅速接管城防封锁城门。入城后斥候敲锣宣布全城戒严，百姓各自在家严禁外出。海门百姓哪里见过这阵势，都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不过倒是有胆大之人趴在自家围墙上偷看。
    一队骑兵径直冲入县衙，衙役刚想开口询问，只见领头骑将亮出令牌沉声喝到：‘枢密有令，全城戒严，县衙一众人等堂前候命。’
    嚯~~县衙炸了锅，县丞、主薄、书吏、衙役们乱作一团，赶快到堂前集合。
    骑将环视一周不见知县便问道：‘知县马毅何在？’
    ‘马知县在后衙睡觉。’
    ‘前面带路。’
    骑将连马都没下、拍马钻入后院，后院师爷听到有人闯入开口骂道：‘哪里来的泼皮敢闯后衙。’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一道马鞭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鞭子重重地打在吴师爷脸上，顿时半张脸血肉模糊，他捂着脸还想开口，士卒钢刀就架在了脖子上，这哪里还敢说话。
    县衙后院厢房，跟往常一样马知县搂着小妾还在做着美梦，不想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小妾被惊醒吓得花容失色。
    这也惊动了熟睡的马知县，马毅睁开眼睛大叫一声：‘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来县衙撒野。’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面将军，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
    马毅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
    ‘本官梁山军岳飞。’
    ‘梁山军为何闯我县衙。’
    岳鹏举爽朗的笑道：‘本官专程前来看看县尊的风疾好了没有。’
    风疾二字入耳马毅顿时语塞：‘…….’
    ‘怎么县尊不打算起来？’
    ‘…….....’
    ‘奉枢密使令，革去马毅海门县令之职，听候发落。’
    马毅披头散发地从床上爬起来大叫：‘下官不服。’
    ‘拿下。’
    ‘岳飞你一个武夫凭何拿我。’
    岳飞不慌不忙掏出一封官文让手下递给马毅：‘这是枢相开革你知县的官文，上面有政事堂印鉴，马毅还有何话说。’
    临走时李靖为工作方便，专程向二相讨要了几封盖好政事堂印鉴的空白官文，朝廷是讲规矩的地方，开革朝廷命官不能拿嘴说，以武犯禁只会让大家对朝廷没了敬畏之心，李靖不想做曹操，官家也不是献帝。
    马毅看到鲜红的朱砂印鉴重重地低下了头，伪造政事堂印鉴是死罪，没人胆敢尝试，连知情不报都是连坐，文官也不会例外。
    梁山军士拿来绳索就捆了马毅带到堂前，县衙众人看县尊都成了阶下囚，哪里还敢说话扑通跪了一地，暗自瑟瑟发抖。
    不一会陆瑶带着谭力，姚老五，抵达县衙。
    当着众人的面岳飞升堂。
    谭力递交状纸，指认皂隶头目王三郎，把王三郎昨日一番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王三郎还想狡辩，军士按到地上就打，十几棍下去屁股开了花，吃不住剧痛的王三郎知道再不招恐怕性命不保，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卒下手太狠，只得把昨日通风报讯，还有跟马毅的一番勾当悉数交代。
    陆瑶又献上姚老五口供。
    岳飞命部将王贵跟着军统锁拿牟管事，又命副将牛皋带兵前往谭府请家主。
    牟管事昨天从码头回来就一直躲在春花楼中，这是一所本地的高级妓院，他的相好徐赛风就在这里，军统线人从昨日起就一直跟着他，为便于监视线人还专门叫了个姑娘就住在他隔壁。封城的消息传来牟管事就知道事情不对，但全城戒严已经无法逃跑。面对破门而入的军士，牟管事放弃了挟持徐赛风的计划，好歹相识一场。
    牛皋这边到了谭府掏出传票，谭驭也是洒脱当即就跟着牛皋一起去县衙。
    中午时分，牟管事被押解到县衙，他看到负伤的姚老五，绑缚的马知县，血肉模糊的王三郎，四具发白的尸体，还有谭家的家主谭驭。诡异的是姚老五竟然没有被绑缚，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都没用刑牟管事就把所有事原原本本交代出来，还扛下了所有事。
    岳飞接过口供又看了看堂下的谭驭道：‘苦主的状纸你看了，牟管事的口供你也听了，有什么想说的。’
    ‘下官，承认偷税，漏税，隐瞒土地，认罪认罚，请军使开恩。’事到如今谭驭知道跑不掉，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只能把有关系的认下来。
    牟管事突然怒吼道：‘不能认啊。’
    一旁的军士一棍子就打在牟管事嘴上，鲜血带着几颗牙齿崩落，牟管事捂着嘴不敢再说话。
    岳飞瞥着牟管事笑道：‘有些事你可以扛，有些事你扛不住的。’
    ‘请军使开恩。’
    ‘逼良为娼，私放高利你不认？’
    ‘下官不认。’
    岳飞哈哈大笑：‘那只能把你送到扬州去了，来人封了谭家所有产业，锁拿谭家众人押送扬州。’
    陆瑶说道：‘岳军使，谭家上下数百口。’
    ‘全部锁拿。’
    谭驭急了：‘军使，家中老孺年老体弱经不起押解，可否放过老孺。’
    岳飞看看陆瑶点了点头：‘五十岁以下押解扬州，老孺留府中严加看管。’
    所有相关案犯都被一并押往扬州，由县丞暂代知县之职，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鲜红的封条很快贴满谭家所有产业，谭家年轻的亲属也被押上牛车送扬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