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不甘心

    “这次是海廷加！传球！还传？！太小了，打的太小了！”
    “齐沃带球上前，他过掉了齐达内！劳尔在追他，。。。犯规！看样子皇家马德里的金童要吃到黄牌了。”
    “这是阿贾克斯的前场任意球！约翰-吉拉德冲了上来！真是疯狂。。。”
    “吉拉德没有争到球，皮球依然在阿贾克斯球员脚下，他没有跑回自己的球门，而是继续留在前场，阿贾克斯上下都疯狂了！”
    如果不是规则不允许，科曼甚至都想自己冲上射门。
    皇家马德里的球员看到约翰-吉拉德没有回防，都想抢下球来直接远射吊门。如果在欧洲冠军杯决赛中打进这样的进球，自己的名字一定可以永载史册。
    劳尔凭借自己积极的逼抢终于抢下了阿贾克斯球员的脚下球，他抬头看了眼，约翰-吉拉德正在拼命回防，便想起脚射门。
    就在这个时候，维茨格从旁边杀出，一脚凶狠的铲断，将他连人带球一起铲飞了出去！
    “维茨格！及时的犯规！”
    “这个犯规应该吃红牌！”
    比赛进行到最后，来自两个不同地方的媒体解说员也泾渭分明。荷兰媒体解说员支持阿贾克斯，马德里和西班牙的媒体解说员则站在了皇家马德里这一边。
    也许是因为比赛到了最后，主裁判终于不在大开杀戒，只向维茨格出示了一张黄牌，这让皇家马德里的球员们有些不满，他们围住主裁判想要讨个说法，实际上是想要借此机会拖延一下比赛时间。
    维茨格起来向主裁判做了看表的动作，提醒他注意皇家马德里球员们的诡计。
    比赛的最后时刻非常混乱，一边想法设法拖延比赛时间，一边全力以赴想要扳平比分。两队球员的脾气越发的暴躁起来，发生冲突那几乎是肯定的，几乎每次犯规都会引来双方球员的对峙。
    范尼克在场下看着这种失控的场面，无可奈何。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那个结果了。
    历史在最关键的时刻回归正道，不管是用什么方式，终究还是那个结局。就像人们从不在乎过程如何，只在乎结果是什么一样。不管范尼克这个‘bug’改变了多少过程，只要结果没有改变，那么人们就认为历史没有改变。
    范尼克抬头望天，强烈的照明灯光布满了整个球场空间，他什么都看不到，夜空泛白，他就这么仰头看着，直到自己听见从球场上传来的三声哨响，和紧接着响起的欢呼声。
    “比赛结束！皇家马德里拿到了他们的第九座欧洲冠军杯冠军！恭喜他们！他们战胜了阿贾克斯。这是一场苦战！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他们是胜利者，是欧洲之王！”
    “恭喜皇家马德里！如今的这支皇家马德里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的名字一样，是不可战胜的‘银河战舰’！”
    “欧洲冠军：皇家马德里！他们证明了赛前那些看好他们的预测都是正确的，他们实力超群，获胜当之无愧！”
    “皇家马德里的球员们，为他们的俱乐部送上了百年庆典最好的礼物！恭喜他们！也祝福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百岁生日快乐！”
    欢呼声响彻汉普顿公园球场的夜空。
    科曼收回目光，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他身边，替补席和教练席上鸦雀无声，阿贾克斯上下似乎还不能接受这个失败。
    他们风光了一个赛季，神挡杀神，佛挡屠佛，多么强大的对手也要俯首称臣，如今终于在最后败了。
    不，败了吗？
    最起码科曼不承认。
    “别默不作声的了，跟我上去安慰球员。”科曼对旁边仰头长叹的范尼克说道。
    场上。
    年轻的斯内德蹲在地上，双手支地没有让自己倒下去，他脸上挂着很明显的泪痕，刚刚哭过。
    在科曼和范尼克走上球场之前，维茨格和范德法特已经在做他们要做的事情了。
    作为队内资格最老的球员和球队队长，作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将，失败和胜利都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占据了相同的比重，他们早就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失利了。
    如今他们两个正分别一个个安慰着场上队友。这边安慰了斯内德，那边去安慰齐沃，约翰-吉拉德，加拉塞克，等等，一个个安慰过去，走上来的科曼和范尼克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范尼克很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躺在地上的球员们，张开了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只能走上去，一个接一个的拍拍他们的肩膀，摸摸他们的头。
    这种时候说再多都没用。安慰的话，激励的话，留到他们心情平复之后再说吧。
    在简单的安慰过所有人之后，他看到科曼已经转身走向了媒体记者云集的通道。
    便跟了上去。
    “科曼先生，请接受一下采访吧！”在那里，科曼被无数媒体记者拦了下来。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赢了皇家马德里，却输给了主裁判，就这么简单。”科曼有点不耐烦，想要离开，却被再次拦住。
    “关于裁判问题，恕我直言，科曼先生。洛邦特那次犯规确实应该是红牌，根据规则。。。”
    “没错，根据规则，确实是红牌。”科曼点头。“但如果一切判罚都这么死板的话，我们为什么还要让人来做主裁判，我们特么的为什么不去找一个机器人？或者在球场外面放上几百架摄像机？然后看着慢镜头重放来执法一场比赛？我不想批评这个裁判的水平，但很遗憾，这位执法欧洲冠军杯决赛的主裁判完全不知所谓‘执法的艺术’！”
    “我们在比赛开始十八分钟就少了一个人，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依然领先皇家马德里到七十六分钟。我为自己的球队表现感到自豪和满意。皇家马德里很强？也许吧，那只是对其他人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他们远不如我的球队。在拥有那么多世界级球星的情况下，在最后时刻才能勉强取得胜利的球队，我不认为它有多强。在我看来，阿贾克斯才是冠军，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们就是冠军。”
    面对无数话筒、录音笔、手机。。。科曼高举双臂说道，“这是阿贾克斯俱乐部历史上的第五座欧洲冠军杯奖杯，谢谢！”
    说完，他再也不顾那些媒体记者们的叫喊和挽留，转身离开了混合区。
    范尼克则帮忙边拦着那些媒体记者们，边后撤跟上科曼向通道内走去。
    。。。。。
    包厢中，约翰-贾克斯正在和皇家马德里俱乐部主席佛罗伦迪诺握手，后者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握着约翰-贾克斯的手用里摇动着。
    而约翰-贾克斯则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在对手面前尽量保持礼貌和风度。他应付着对手的安慰，眼睛却瞟向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包厢门口的德容的妻子，她的丈夫尼格尔-德容已经离开了这件充满了虚情假意和恭维话的包厢。
    。。。。。。
    范尼克在更衣室门口见到了德容。
    “怎么不陪你的家人了？”
    “我想下来看看。”
    “这场比赛。。。你怎么看？”
    “运气差点。”
    范尼克从鼻子中笑出声来，“运气？也许吧。。。”他指指身后，“他们还在场上哭呢，你去吧。”
    德容点点头，从范尼克身边走了过去。
    。。。。。。
    更衣室里，提前走进更衣室的科曼，看到了独自坐在里面的洛邦特。因为被红牌罚下场，他连替补席都不能去，只能坐在更衣室里面通过电视转播来收看比赛。
    看到是科曼走进来，洛邦特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不起。。。。”
    科曼挥手打断了他的道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做的很不错，没有你我们说不定连决赛都进不来呢。出去吧，和球队在一起，别一个人坐在这里。”
    洛邦特听话的走出去，更衣室内只留下科曼一个人。他坐下来，靠在墙上，卸下满身重担，长出一口气。
    尽管刚才在混合区借着接受采访的机会发泄了一通，但是失落的心情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在外人面前，他需要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总要带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面具。如今更衣室内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他总是算可以稍稍露出一丝沮丧的神情来了。
    他揉搓着头发，比赛前梳理好的发型都乱成了鸟窝。
    按理说，作为一个球员出身的主教练，作为第二次带队参加欧洲冠军杯，就能打进决赛，已经算是莫大的成功了，随便放在谁身上恐怕更多的都是欣喜。联赛冠军，荷兰杯冠军，欧洲冠军杯亚军，对阿贾克斯这样的球队来说，实在是很不错的成绩。
    但科曼就是觉得不甘心。在联赛里打的顺风顺水，他们拿到了冠军。荷兰杯上，阿贾克斯也是一路上过关斩将杀到决赛，也拿到了冠军。欧洲冠军上，他们虽然一路上磕磕绊绊的，但也成功的杀到决赛，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不，只差半步！半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抓到了冠军奖杯的把守，只要再过十几分钟，就能将大耳朵杯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