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9章 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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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阵一成，眨眼间，赤色剑光在场中如同蝴蝶一般翻飞，又如鹰隼一般，追逐着场内唯一的猎物。
    李言真紧紧守持，剑风平淡，似乎没什么杀气，却也在身周似乎围出了一个界限，死死拦住剑光。
    “这剑法舞得倒也能看。”徐平子道，“但还是多了分促迫。”
    林晨在旁竖起耳朵听着。
    孙启的心神全然在了飞剑上，见无论如何都无法攻下对方的守势，便知道今天这场比赛已是没什么结果。
    他心念一动，三道剑光缓缓消散于空中。
    李言真见状，知晓他的意思，便也收了剑。
    周围的弟子却是没看够，恨不得再多看看，学学如何处理具体招式的拆解。
    “李兄的剑法精妙绝伦，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孙启笑道。
    “孙道兄的剑阵灵奇变化，让我只能光守不攻，这才是高明。”李言真也笑着回答。
    两人正说着，徐平子的身影忽然来到场内，让孙启心内一惊。
    “师父！”李言真赶忙行礼道。
    “见过前辈。”
    “孙小友，别来无恙。”徐平子颔首道，“昨夜劳累了一夜，今天还要被请来切磋，实在是弟子们待客不周。”
    “哪里，能和高手过招，是晚辈求之不得的事。”孙启道。
    “只是几个月时间，孙小友的运刀便又是一个面目，古奥灵奇，以这种风格论，据我所知，天下无人能胜过你，后生可畏啊。”徐平子笑道。
    “前辈过奖了。”
    “我们换个地方谈话吧。”
    大堂上。
    众人围坐于桌前。徐平子东向坐，孙启南向坐，李言真等人北向坐。
    汤姆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自顾自地坐在孙启身边，兴许是吃饱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起来。孙启只好把它的睡相摆得好看些，以免显得太嚣张。
    一番交谈后，徐平子也从孙启口中得知了昨夜事情的一些细节。
    “煞气呈白虎状？”徐平子沉吟道，“那应当是白虎煞。”
    “是的，蓝前辈也是这么说的。”
    “蓝前辈？”徐平子疑惑，转念一想，“原来是严陵大师。如此强大的煞气，连我也是第一次听闻。”
    “据说是一位风水先生安排的地方，不知道是否是这秦府的仇人。”孙启道。
    “应当不是，若当年这煞气的阵仗便这么大，那连引导都成问题。或许也是这方天地时运不济，一切的邪煞要迎来它们的盛世了。”徐平子叹道。
    “如此严重吗？为什么会这样？”孙启听得这个论调，不由得生出十分的忧虑。
    “的确是如此。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对于天地而言，这不过是盈虚消长，恰好我们这时便是阴涨阳消，魔盛道衰的时候罢了。”徐平子道。
    众人听完，一阵沉默，各自叹息。
    “这样的趋势会持续多久呢？”孙启问道。
    “不知道，或许五年，或许五十年，又或许五百年。天晓得。人世短短百年，便是结丹了，也不过多了百龄，但对于日月星辰，和一个呼吸没什么差别。”徐平子道，又宽慰众人，“你们是未来，即便真有天大的事情，还有我们这帮老家伙。传承才是你们的责任。”
    孙启听过这番话，也不由得思索起来，想到宋师一去海外，仍旧音信全无，便问道：“前辈，敢问海外究竟有些什么？为什么都没有听过有人回过来？难道海外是一片绝地吗？”
    “海外有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书本里有不少记载，那些奇异的妖兽，强大的能人，他们道法高超，甚至有移山填海，吞星吐月的能力。但看看我们，或许最顶尖的人你都见过了，能做到如此吗？所以当一个人不断修行，到达顶峰之后，再不能有寸进，便会求变。而海外，便是唯一的希望。”徐平子道。
    孙启认真地听着，汤姆在一旁动了动耳朵，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继续睡。
    “但海外这个地方，凡是出去的，去得远的，可以说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这个希望，当然有可能只是个虚幻的遐想。或许海外就是一片地狱火海，又或是刀山剑树。没人知道，知道的要么是死了，如若没死，要么是不想回来，或者更可能的是没法回来。”徐平子继续道。
    “前辈也想过要到海外去吗？”孙启道。
    “以后，或许吧。现在，放不下这些弟子。”徐平子笑道。
    李念真等人一个个听得热泪盈眶。
    孙启却是心底有预感，这海外他终有一天要去的，即便前方真的是个死地。
    晚饭时间，孙启发现，做饭的竟然就是这些弟子。
    他看着林晨用着菜刀，在案板一阵翻飞，手臂粗的萝卜就变成根根粗细均匀的萝卜条。
    “你们这做菜都是轮流的吗？”孙启问道。
    “是的，十五个弟子为一组，负责全庄一周的饮食，接着轮到下一组。”林晨道。
    “这倒是跟净业寺一样，要是不好吃怎么办？”孙启道。
    “不好吃？”林晨笑道，“那他们那组人在接下来的切磋当中，就会死得很惨，被所有因为食物而有怨念的人痛揍。所以，每个人都铆足力研究怎么做菜，就怕大家吃得不满意。”
    “这个制度真不错。”孙启道。
    “一日不做，一日不食。这是庄主说的。”林晨道。
    孙启也理解了为什么归棹山庄在百姓间风评这么好。江湖侠客有越过常人的能力，便不免会生起骄纵的心思，敢于犯禁，藐视朝廷，甚至鱼肉百姓。而让这些能人侠士去做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活儿，能够最快地使他们对百姓感同身受，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这做饭啊，我们这的人最爱做的就是处理食材。像这样。”林晨手起刀落，将一大块牛排顺着骨头缝，切得根根匀称，“能顺便练练这手上功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抢到的活儿呢。”
    孙启看着厨房里，每个人都热情洋溢地干着活。他也不禁想出一份力，便说道：“也预我一份吧。”
    “啊？你是客人，这样不大好吧。”
    “小弟我颇善雕花，便让我试试这个活儿如何？”